也许是好奇心太重之故吧,她不但并不为它的邀请感到害怕,心里还真有些想跟它出去走走呢。
她怕从正门出去会惊动于君宜,基于房里没有后门的缘故,打算选择跳窗。可是走到窗口一看,她又气馁了:窗下是一个又长又宽又很深的坎,大概是草庐的设计者为了预防有人来偷爬窗户而特意开挖的。
她嫣趴在窗上,眼巴巴的望着窗下,想跳又不敢跳,好不尴尬。
灵蛇在一边见了,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低下头,把一部分身子探进窗口,示意她骑到它的背上去。
骑蛇背上去?
肖可嫣还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有幸有如此奇遇呢。
人家的尾巴在坎下,要支持起整个身体来本已不易,如今,还要背上她,行动起来就更是不便多了。不过,毕竟是灵蛇,如果只是骑一小会儿,在把她带离窗口以后迅速把她放下来,应该没事的吧?
她想了想,到底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骑上了灵蛇的背。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它在把她带离窗口后根本不打算把她放下来!
它载着她,竟是就地纵身飞了起来!
“啊………”
她又惊又喜,正待惊呼,它尾巴侧绕过来,封住了她的嘴。
对了,不能大喊大叫的,会惊动到于君宜呢!
她明白过来,不再吱声。
而它似与她心有灵犀一般,在她明白过来的同时,也把尾巴给撤走了。
灵蛇就是灵蛇。
她不由得会心一笑。
山风习习,夜色苍苍,星光点点,树木影影绰绰。肖可嫣骑在灵蛇的背上,一开始,还有点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从蛇背上跌下去。但是,后来,她发现,是自己想多了:灵蛇在带她飞行不久,就主动把头和尾部处故意微微往上翘起,使得整个身子成月芽形,让她恰好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月芽的中央。既使她不用手扶住两端,都能坐得很稳了。
她骑在它身上暗想:它不像鸟儿,又没有翅膀,怎么会飞得起来呢?难道龟息之法竟有如此厉害?如此神奇?
还有,它飞行时,不知它的眼睛是否有夜视的能力?她发现,虽然是在微弱的星光下,它却也能飞得又快又稳。
另外,它是怎么从一条普通的蛇成长为灵蛇的呢?一般有灵性的动物,都会有人类的朋友或者甚至有人类是它们的主人,不知它有没有人类的朋友?有没有人类是它的主人?
她心里想了很多,可是,好几次鼓起了勇气,还是不敢问它:毕竟他们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不算很熟,私密性的问题最好留待以后找机会再问吧。
灵蛇带着她,穿过草地,穿过小溪,穿过茂密的树林,掠过一座座山崖,越飞越远,越飞越高,直冲祝融峰峰顶。
望着头顶那一弯明月和若隐若现的星星,感受着灵蛇在飞行中带动的轻风拂过发际、脸庞时的清凉、清新,再看看身下那快速移动着的山间影致,她渐渐陶醉了,在它背上时而振臂低呼,时而浅笑轻吟,真是好不快活!
飞到祝融殿附近的时候,她以为灵蛇会停下,因为它在祝融殿上盘旋了好一会儿!但是,它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又折了回去,仍把肖可嫣送回了草庐。
她扶着灵蛇的身子,从它身上下到窗口,又从窗口跳进了屋里。
它在她进屋之后,尚徘徊在窗口,并未马上离去。
大概,它还想和她说说话?
“灵蛇,谢谢你带我出去玩!你一定是累了,为什么你还不回去休息呢?”
她有些不解。
它眼睛里光芒一闪,既不摇头,也不点头,没有回答。
黑暗中,她看不清它眼里的神情,只能凭自己的臆想来推测它的心思。
“灵蛇,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肖可嫣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灵蛇点了点头。
“可惜你不会说我们的话,而我也听不懂你们的蛇语,我想说什么话都可以对你说,而你想要说的话我却只能自己瞎猜!”
肖可嫣觉得很是遗憾。
“主人!”
灵蛇很努力地从嘴里挤出了这个词。
“你说什么?”
灵蛇的声音太小,肖可嫣没有听懂。
“主人!”
灵蛇把嘴凑到她的耳根处,又说了一遍。
“主人?”
肖可嫣这一次倒是听懂了。
“你。”
灵蛇努力又说出一个字。
“我?”
她有些好奇了:难道它的主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正在此时,突然自窗外传来一阵忽远忽近、如玉铃当风的清脆竹笛声。
灵蛇本来似乎还有话要与她说,听了那笛声,微微一怔,马上身形一晃,竟飞走了。
“喂………”
她不由失声大叫:它刚刚吊起了她的好奇心,怎么能就走了呢?
“怎么了,嫣儿?”
隔壁很快传来于君宜的问候。
看来,是她的那声“喂”惊动到他了。
她下意识以手掩了掩唇,随口答道:“哥哥,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不好意思,惊动到你了。”
第十六章 毒气攻心
临江仙
梦醒梨花旧院,
人愁烟雨黄昏。
春归何处自难寻,
不如闲弄琴,
忘我独销魂!
岁月无情身渐老,
江流饮恨泪光深。
为谁写意赠华文?
愿随鸿鹄去,
笑语慰平生!
肖可嫣写了一个下午,只写了上面一首稍能入得了眼的词,不由得倍感无趣。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闷过了。要是在平时,于君宜这个时候总会在旁边给她点评一、二,或者还会在她的软磨硬缠下也写下那么一两首诗词。可是,这几天,于君宜大概是到了练功的关键时刻,不论上午、下午都是在书房里打坐练功,除了吃饭,之余的时间,他根本就没有从书房里出来过。
闷啊,真的很闷!
若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武功一学就会,不用这么辛苦的修练该多好。
肖可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有一杯没一杯的喝茶,明明今天多云,天气不是很热,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口渴得厉害,心里就像有把火在烧着似的。
难道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本来,今天上午就该服食益气断肠丸的解药,可是,娄紫娥没有送解药回来,而她留下的十五粒解药,已经在五天前都吃完了!平时因为按时吃了解药,倒也感觉不出服毒之后的这段时间身体有任何不适。如今,解药用完了,上午还好受一点,到了下午,便越来越是觉得身体里好像有某个地方在不断地发烧发热,简直是难受至极。
娄紫娥啊娄紫娥,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就这么毒发身亡吧?
肖可嫣想了想,开始觉得这样坐等也不是个办法!
娄紫娥要是真的不能及时赶回来,难道她就这么坐以待毙不成?
她可不想死!
要是就这么死了,那也太对不起她自己了。
因为,不值呀!
她娄紫娥何德何能,凭什么让她肖可嫣把自己宝贵的生命断送到她的手上?
“有人在吗?”
正在肖可嫣神思恍惚之际,突然从草庐外面传来了某个人的问话声。
“没人!”
肖可嫣随口答应了一声。她的心思还放在想解药和暗暗痛咒娄紫娥的问题上,还没有回过神来呢。
“没人你怎么会答话?难道你是个妖怪么?”
那人可能是觉得肖可嫣的回答实在是笨得可以,不由得要取笑她。
“我只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你不能救我,就不要取笑我!人要死了的时候,说话走神是很正常的事,也许,再等一下,你连想听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肖可嫣人倒是回过了神来,可是她的毒也是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了。
她一手捂住正火烧火燎、疼的厉害的腹部,一边缓步走到草庐门口,也来不及看清对方是什么样子,刚打开门,她就冲着站在门口的他一顿狠批。
其实,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很俊朗的少年公子,至所以说是看起来俊朗,是因为他带着一个很大的布斗笠,而且,从斗笠下面垂下来的轻纱已经完完全全遮住了他的脸,她只能从他的表面穿着和浑身所散发出来的优雅气质上来推测他的面部形象。
“姑娘,你中毒了!”
那少年公子道:“要不要在下帮你解毒?你今天应该要很庆幸可以遇到在下,因为,在下可是解毒的高手!”
“哼,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相信你?”
肖可嫣并不相信会有这等的好事:她这边刚刚毒发,马上就来了一个会解毒的人,天下哪有这等凑巧的事。
“你是服食了一种名为益气损肝丸的毒药,这种药只有毒仙子娄紫娥才有!你服食的时间应该是在半个月左右,而且,刚好是在今天上午需要再服食她那所谓的辅药,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她并没有将药及时送给你,所以,便在下午开始毒发了!”
“咦,你怎么这么清楚这些事情?难道你认识她?”
肖可嫣几近绝望。心里,因为听到少年公子的话,又有了一线希望!
“在下当然认识她!如果不是因为她,在下有一个师妹现在应该也和你一般大了!”
“你是说,她也害过你的师妹,而且还、、、、、、”
后面的话肖可嫣故意没有说出来,她不想说那个“死”字,因为她现在就是一个将死之人。
“正如你所想像的那样!”
那少年公子道:“这是在下与毒仙子之间的恩怨!在下曾经对天发誓,凡毒仙子所毒害的人,在下必救之!所以,在下这里有一粒益肝镇气的百毒消药丸,请姑娘快快服下去:这药可以暂时镇住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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