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母亲,你们的女儿如今在宋朝过得很好,我已忘记你们,请你们忘记我好吗?
子菱目光映着河中的灯如夜空中的星星,闪闪发着碎光,不觉间她其实已是眼中含泪。
在中元节这一夜子菱为思念而流下了泪,与同一样流泪的还有一位,便是吕大娘。她家吕大郞因半夜起身,却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当场倒在地上便昏迷不醒,吓得吕大娘忙叫来大夫。
大夫看了一阵吕大郞的情形自是摇头告诉吕大娘,吕大郞若一直昏迷无法醒来且是有生命之危,而就算能醒来,如今他的身子已是极差,用好药吊着命也不过半年可活命的时间。
吕大娘听后又怕又惊,忙碌了整夜,终能休息一会,见着床上的夫君依然不醒人事,更是悲从心来,偷哭自家命苦,等听着公鸡叫鸣,才恍然发现又是一天到来了,只能强忍悲伤,抹干眼泪,赶快到药铺里抓了药方子。
借着熬药的间隙,吕大娘不得不考虑如今自家没个子嗣的艰难处境,且是要赶在丈夫健在同意的情况下尽快选好养子人选,收养儿子立嗣子,免得以后因此事惹来麻烦才是。
只是吕大娘的丈夫这一房是独子,所以只能在他家大伯家的三位堂兄弟的儿子们之间选取,而让吕大娘为难的却在于,这些亲戚家的孩子在其眼中都不合适。
大堂兄已是四十四岁,其最小儿子都已是十八九岁,若收为养子,这年龄却实在不合适。
二堂兄从来与自家关系恶劣,已有十来年未曾交往过,自是不用考虑。
至于另一位小堂弟,家中有二个儿子,最小一位不过三四岁,年龄与身份倒是都合适。可偏巧吕大娘却最不喜他家的为人,不仅市侩,而且太过贪婪。
这边吕大娘还未将药熬好,那边吕家那些亲戚自是耳目了的,第二天不过申时,就有亲戚拖家带口挤进了吕家大门。
这会时候大堂兄媳妇吕汤氏与吕大娘坐在屋里,吕汤氏见对方一脸木然,目光无神,也知吕大娘如今心里苦闷害怕,自是心痛对方,轻声泣道:“阿保素来痛你,如果醒来见你这般模样,他不知要心痛成甚样。你再不打起精神细为自家以后考虑,我都为你担心了。”阿保自是吕大娘夫君的小名。
吕大娘只感自家如今是心如死灰,胸中渗着冷气,面无表情道:“嫂嫂担心我做甚,反正我就守着这小破屋过活就是了。”
吕汤氏拿手绢抹干眼角的泪水,嗔道:“你平素要强也就罢了,这会说这些顶我的话干甚。平素我的为人你且不知吗?今日我带着虎子,不过就是看看他叔叔,让他进一番孝心而已。难不成我还害你?”
吕大娘抬起了头,扫过一眼旁边老实坐着的少年吕虎子,他家的小儿。
吕大娘勉强苦笑道:“我也知嫂嫂的好意,只是收养儿子自是我家大哥说了算,早些时候他的意思便想收一位年龄不大的小辈为儿,毕竟我也不过二十三四的年龄,若养子年龄年岁过大,实有些不合适。”
这会时候吕汤氏的侄女汤珠儿端着刚熬好的药水进屋,吕大娘刚伸手去接,却被吕汤氏抢先了一步拦住道:“你昨夜也是辛苦了一阵,好生休息一下,一会让珠儿为你熬碗粥暧热一下身子,这会时候就让他们这些做晚辈服侍长辈就可。”说罢使了个眼神给自家的儿子,可那吕虎子却有些傻愣,倒是汤珠儿轻踢了表哥一脚,才让对方反应过来,跟着她走到床前。
这会时候床上的吕大郞依然未曾醒来,脸色枯黄毫无血色,因病在床上躺了几月,已只是一把骨头了。
吕大娘见吕虎子慢扶起自家的夫君,而汤珠儿也极细心喂药,稍有些安心,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我如今劳烦你家照顾大郞。”
“说甚劳烦之类的话,都是一家人没甚你的我的之分,虎子虽说没甚大本事,却只一个优点,听话,过继给你
“过继谁给谁呀。”这会时候一位妇人掀帘子进了屋,见她穿着青衣裙,围着朱红绣缠枝腰围,细眉细眼的模样,手边还握着位小男孩,却是小堂弟的娘子吕李氏——
无法点开各位书友的留言贴,青草俺就没法回贴~~~~~~~~有书友说后边内容空洞T_T青草会尽量丰富起来。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二十四章吕家媳妇们
第二十四章吕家媳妇们
那吕李氏一时屋,愁容满面,叹道:“刚听了哥哥身子不好,我是紧赶着过来。儿,快叫声叔母,叔父。”话说罢,便推着自家三四岁的儿子吕圭挤在床头处。
一会功夫,便见着吕李氏身后又陆续进来了二人,一位是吕李氏的丈夫吕森,以及他家大儿子吕土,不过一会的功夫,吕家屋里满是人,大堂兄家的母子三人,三堂弟的一家四口,煞是热闹。
吕汤氏见状便讽道:“你且是全家出动。”
旁边吕森便未听见,面不忙改色自倒了碗水边喝着边打量着吕大郞的状况。吕李氏假笑道:“嫂嫂也不赖”
吕大娘自是没甚心思听他们之间的这些薄唇轻言、搬弄是非的话,心里有些忍不住怒火了,自家夫君一病,这来看望的人都比平日过年时前来拜访的人都多,且是可悲又好笑。
吕汤氏见着吕李氏推着阿圭想要将自家儿子虎子挤出床边,便冷笑道:“妹妹这在做甚,难不成你连阿保的汤药都要喝上几口才能满足。”几年前因分家财的原因,二家早是有些水火不容的模样,平日见了面,若视如陌生互不说话倒也罢了,若是彼此说上一二句不到,便会吵了起来,煞是连仇人都不如。
吕李氏脸色一沉,尖声道:“你甚意。”
二位妯娌唇腔舌剑互相讽。刺,吕大娘听得心烦,脸一沉,指着门,冷言道:“如今我家夫君有病在身,还需多休息,各位嫂嫂的好意我心领了,还请改日再来。”
听吕大娘下了逐客令,吕汤氏自。是讪讪起身,道:“我且先走了,见你一人这屋里也是忙不过来,我侄子珠儿就暂留在这里照顾一二。”
吕大娘见这位汤珠儿老老实。实,不像生事的主,也是不言默认了下来。
倒是吕李氏见状插话道:“有俺家三郞照顾着他哥,。嫂嫂就放心带走珠儿才是。”
吕汤氏针锋相对,直言道:“你家三郞照顾阿保,要知。他连照顾亲生父母,都能照顾走十亩地,还能照顾别人。这话说出来须吃人笑话。”这会时候吕森正好翻出一块杂糖,丢在嘴里吃,却因吕汤氏的话被哽个正着,咳了几声才吐了出来。
吕李氏大怒,指着吕汤氏道:“你虽是嫂嫂,可。”眼角。却扫过旁边的吕大娘,见她快要发怒的模样,这才忙住了口中道:“我们且不打搅阿保休息。”说罢推着自家夫君与一双儿子就退出了屋。
吕大娘本还有。能惊奇怎今日他家的人都这般乖乖的离去。却不料听着吕李氏临到门坎,对着吕大娘道了一句:“我见弟妹脸色不佳,想来还未吃午食,我这就为你准备去。”说罢便低声吩咐着自家丈夫快取来炭准备做午食。
他家大儿小声道:“我早看过厨房,锅里还有些粥,不如再倒些米煮稠些。吃了几天的清粥,我且不喜再吃了。”
想来说是为吕大娘准备饭,其实是一家四口人赶到吕家混饭吃的。
吕汤氏在屋里听了这些话,吐了一口水,大声骂道:“煞是一窝贼猢狲!世人就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人。”
屋外这时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就听着吕李氏指桑骂榆道:“这是哪家的母鸡四处打鸣,真是连自家是公是母都不知道,就敢开口说话,莫非是母大虫变得鸡。”
吕汤氏正要站起来,与吕李氏对骂,却被吕大娘一言不发拉着袖子,见对方恳求的神色,这才软化了下来,道:“说实在我也是舍不得自家的儿子成别人的儿子,只是如今我且这般跟她顶着做,也是为你争取一些时间,以后怎办你可要早做打算。”
吕大娘见着吕汤氏领着吕虎子离开,又听着外边吕森一家在外边闹嚷着,一副已是吃定自家的模样,紧握着拳头不免,愤怒之余更加悲伤。
这时珠儿见着吕大郞睫毛在动,眼睛微睁开了一些,忙欢喜叫道:“叔醒了。”
吕大娘忙上前,见大郞终睁开了眼无神地望着自家,一时悲从心来,呜呜哭出声来。
吕大郞听出外边的声音,颤抖着声音,极虚弱说道:“让你受苦了,将三哥叫进来。”
吕大娘抹干泪,便出门叫吕森。
这会时候这吕森一家围在厨房,一人端着一个木碗,正准备舀饭,见着吕大娘进来,那吕李氏忙笑道:“我还正要为你送饭过来。”
吕大娘冷着脸道:“我家大郞请三哥进屋。”听了吕大郞醒来,吕李氏忙推着自家汉子一同进屋,吕大娘却拦下吕李氏道:“这会时候他们男子说话,且非我们妇道人家在旁边插嘴。”说罢,便从外关上了门。
那吕李氏也不恼,盯着吕大娘耳坠,一丝嫉妒道:“弟妹这耳坠且真是好看。可惜俺家大哥没甚本事,听说你帮工的那家主人除了每月的月钱,还要分给你家中红利。”
吕大娘当未见着吕李氏贪财样,皮笑肉不笑道:“我也不只是帮工得些月钱而已。分利这般好事我且从未听说过,不知嫂嫂从何处听见的。”
“不过听说而已,我当时就说怎会有这般大方的主人。”吕李氏讪讪说道,眼角扫过旁边刨食的大儿子,又见吕大娘直瞪着他,忙假意骂道:“看你吃得这熊样。”又腆着脸对吕大娘道:“刚才饭做多了些,我见你家也是吃不完,这时候天还有些热,饭放久了便会馊,实在是糟蹋了米,不如我还些带回家。”
吕大娘听了,已是气不打一处来,终明白一句话:不怕厚脸皮,就怕不要脸。如今见着自家夫君越发身体不好,他们也就越发嚣张了,只是如今却非扯破脸的时候。
过了一会,便见吕森笑眯眯地出了屋,叫走了一家四口人,临走前吕李氏还顺走几根墙角种着的葱。
如今家里终清静了,吕大娘忙进了屋,急道:“大哥千万不可承诺他们甚话。”
吕大郞有气无力道:“这不过是些口说无凭,打发他们离开的敷衍之辞,**你委屈了。”
吕大娘抓着吕大郞如枯木的手,哭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