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压低声音,道:“王爷脸色不怎么好。”
言下之意,就是让自家小姐悠着点,王爷指不定在生气。
宛宛抬头看看天色,现在当才是吃饭的点罢,怎么菜就凉透了?再说江子清近日不是忙得很,都是深更半夜才得回,今天倒是回得早。
他自己不在吃饭的时间吃饭,等久了又干她何事!纳侧妃的事还未跟他算账,他倒是先跟她置上脾气了。
宛宛冷哼一声,抬脚进到屋子里。
江子清穿了件碧色镶金丝的袍子,腰系白玉带,彰显出几分皇家贵气,他正看着满桌的菜怔怔出神,听到宛宛的脚步声,头也未抬,冷冷道:“去哪了?”
宛宛本就心有怨气,根本未去搭理他,只是去看看满桌子有何菜色,这一瞧,更生闲气,一盘盘的可不就是她特意命小丫鬟去馆子给他买的招牌素菜。
“没胃口,不吃了。”宛宛看完菜色,就掉头要走,不愿跟他呆一块。
【〃文〃】手腕猛地被江子清抓住,“你今天去哪了?”
【〃人〃】他又重复问道。
【〃书〃】宛宛甩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
【〃屋〃】江子清陡然站起,重又拉住宛宛的手,将他硬是扯来自己身边,沉沉道:“见到安岫了?”
是带着反问的陈述。
宛宛瞪了他一眼,想要挣脱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明知故问。”
江子清闻言,手中更加用力,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进了永安王府,休要再与其它的男人有牵扯。”
凭什么指责她,他自己都要纳侧妃了!宛宛心中忿忿,却不想把这事挑明了说,把自己整得像个怨妇太难堪。
所以,宛宛只能撇开脸冷哼以示对抗。
见宛宛如此态度,江子清隐忍的怒火一瞬间燃起,他捏住她的下巴,俯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不温柔的,带着丝丝霸道。
宛宛挣扎。
江子清反而吻的更深,像是要将她吞下去,丝毫不给她喘息的余地。
这几天他公务繁忙没有陪她,心有歉意,今日特意早些回来,结果她却不再府中。一查之下,才知她陪季家的三姐姐季宛芷去了济安堂就诊。
济安堂是谁开的,京城里无人不知。想到宛宛要去见安岫,江子清就气闷。还好她的小丫鬟带回了素菜,说是王妃特意为王爷买的,他这才舒坦些,耐着性子等她回来一起吃。
结果,季宛芷都回府了,她还没回来!
他担心之余,就动用了厂卫的探子去查,这下好了,原来是安岫亲自送她,一路上慢悠悠走回来的,所以才迟迟未归。
江子清越想越气,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不要这样……”宛宛抗拒的声音弱了几分,软软地挠得人心痒。
江子清的呼吸加重,将宛宛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自己随即倾身上去,不待她反抗,就牢牢得将她控制住。
压抑的欲望被怒火点燃,江子清狠狠地吸允着宛宛娇嫩的肌肤,手掌游离而下,解开她的衣带,扯散那繁琐的衣襟。
宛宛无力地喘息,容颜之上泛起娇羞的红晕,艳丽得像绽放的繁花。
但是,她一想到他即将要纳侧妃,而现在却逼着自己与他做这种事,就羞愤不已,却无力反抗,怒火化成丝丝黯然,尽数显露在脸上。
江子清停下了动作,靠近宛宛的脸侧,目光里除了隐忍的欲望,还有无法言喻的痛楚,“你真的爱上安岫了吗?”
他以为她的黯然,是因为安岫。
宛宛刚想否认,江子清却打断,不愿听下去,自故自地道:“就算你爱上他,我也不会放你走,这辈子你就是我江子清的人。”
仿佛是在宣告自己的权利,他在宛宛的颈项上狠狠吸允,强迫式地留下印记。
见他误会,宛宛终是坦露心中所想,“圣上要做主给你纳侧妃了吗?”
江子清明显一愣,偏着头,疑惑道:“你如何得知?”
宛宛哼了一声,“你是要等到圣上昭告天下之后才打算告诉我吗?”
江子清怔了半晌,喃喃道,“原来你是在为此事生气。”
宛宛不回话。
他忽而笑了起来,“夫人在吃醋。”
宛宛瞪着江子清,“这是原则问题。”
江子清双手撑在宛宛两侧,认真看着她,“圣上不过是随口说说,做不得数。即便他真要给我纳侧妃,我也会回绝的。”
“金口玉言,你还能抗旨不成,”宛宛闷闷道,“你命府里的管事买红布,还特意选上好的缎子做嫁衣,难道有假吗?”
江子清没想到宛宛居然能把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解释道:“做嫁衣不是为了迎娶侧妃。”
“那你没事作什么嫁衣。”
“为了你。”
……
宛宛冷笑两声,“我都嫁进来了,还作什么嫁衣,这个谎一点也没有可信度。”
“那你也得信,”江子清慎重道,“我们之前的婚事只是为了应付熹亲王,就连洞房花烛夜也是你独守空房,我一直对你心有愧疚,想跟你像普通人家那般,再拜堂成亲一次,想着等事情皆置办妥当,再告诉你听,谁知你现下就胡思乱想吃起醋来。”
宛宛听着江子清的解释后,觉得可能确实是这么回事,顿时心中就舒坦许多,看江子清也没先前那么嫌弃。
“那圣上真要给你赐婚怎么办?”宛宛道。
“我就如实告知圣上,家里有头母老虎,我娶不得别人。”江子清逗趣道。
宛宛还真思虑了半晌,点头道:“到时你就这么说罢。”
“那我的名声岂不是坏了?”江子清故作后悔这个提议。
“坏了就坏了,你本来就是个瘸子。”
“此一时彼一时,”江子清道,“朝臣都知晓永安王腿疾已治愈,现下可是一等一的乘龙快婿,想攀亲的太多了。”
“你少往脸上贴金。”宛宛毫不留情的鄙夷。
“夫人此言差矣,我说的可是事实,”江子清煞有其事地道,“如我这般相貌堂堂,地位尊崇,闲着还能白拿俸禄的夫君,全天下可没几个。”
“那安岫算不算其中一个,”宛宛见他如此得瑟,不冷不热地讽刺道,“他好歹还有替人治病这门手艺,万一哪天无权无势还能混口饭吃,你有吗?”
江子清顿时噎住,好半晌才道,“我会画画,千金难求。”
宛宛嗤笑,“那是因为永安王的印。”
……
“季宛宛,我明日就去求圣上给安岫赐婚,”江子清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免得你红杏出墙。”
宛宛冷冷回道:“你还是先管好自己,求圣上别给你纳侧妃才是。”
江子清一时间接不上话,沉吟好一会儿,忽而笑道:“你越发牙尖嘴利了,从前都是我气你,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这一点,宛宛也发现了,“难道你打完仗,伤了脑子,没以前灵光了?”
江子清闻言,眸子陡然沉下去,阴测测地道:“脑子可能是不够灵光,但身子却是越发勇猛了。”
说完,他就直接将衣服脱下,露出了还包着白纱布的胸膛。
宛宛顿生怯弱,“你脱衣服作什么……”
“洞房。”
“你不是说要重新拜堂。”
“等不及了。”
宛宛的脸上升起红晕,“你的伤还未完全好,还是不要。”
话未说完,江子清已然俯下头封住了她的唇。
一点一点撬开她的贝齿,与她唇舌交缠。
偃旗息鼓的欲望重又燃起,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宛宛只觉身子陡然一凉,衣物尽数被除去,取而代之的是他温热的手掌,肆无顾忌的在她身上游走。
宛宛整个人已然酥软无力,昏沉沉的,任他为所欲为,直至感觉他将自己的腿打开,她才稍稍抽回了一丝意识:“不要,会痛……”
现在说不要晚了,江子清的理智已然流走殆尽,唯有欲望在眸子里炽热的燃烧,等这一天,他实在压抑的太久。
再也按捺不住,他挺身而入。
撕裂的疼痛顿时蔓延全身,宛宛张嘴欲叫,却立即被江子清堵住。
“过一会就不痛了。”他蛊惑着,引诱她初尝禁果。
带着丝丝痛意的快感袭来,宛宛再也无法思考,只能下意识地迎合他的冲动,任他的唇舌肆意侵占她的所有,带着她一波接着一波地攀至顶峰,领略那巫山云雨的欢愉。
天旋地转之下,唯有爱意清晰。
77第76章
江子清一连十日未进宫商议政事,圣上派人来请;江子清皆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拒不去。
永安王因熹亲王造反之事立下大功;一时间风头正劲;此时朝堂之上倏尔少了他;想不引人关注都难。
不知何故;流言陡生。
传闻说永安王流连美人之榻,春宵苦短日高起;再无闲暇参与政事。
此类谣言;是人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再加上永安王的这位美人,恰恰就是曾经在京城狠狠火过一把的那位三家世族公子皆上门求亲的季家哑女,从前的流言因此再次被扒出来,这一传十,十传百,顿时就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从前道宛宛是天上落下的仙子,引得青年才俊青睐,如今却说她是狐媚化身,勾得郡王不务正业。
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除了有人刻意在背后推波助澜之外,江子清与宛宛确实在屋里呆了三日三夜,承欢侍宴无闲暇倒也无错。秋分秋云如今看见自家小姐都忍不住捂嘴轻笑,惹得宛宛一阵娇羞。
圣上不久后又派人来告知,初九晚要以皇家名义在城内放映一批邻国进贡的烟花,听闻美轮美奂,绚丽无比。圣上此举有普天同庆的意味,想必是庆贺能平定熹亲王造反,了却多年夙愿。介时圣上会微服出巡,邀江子清也前去,一同在凌波台观赏。宛宛动了心,有意去看上一看,如此江子清正好去面见圣上。
这一晚,秋云在为宛宛挑衣之时,无意间发现自家小姐不知何时多了件淡粉色的底印上繁花不落地的襦裙,美艳而又不失清丽,秋云一眼相中,欲让宛宛穿上。
宛宛见之才想起这是从前落水时江子清取来清惠公主留下的衣物给她穿的,一直也未找到机会相还。秋云央求着,说王爷见了指不定有多欢喜。
宛宛想了想,她从未见过清惠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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