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有些倦意的道:“秦诺,我们早些搬。”
就算临苑也不会是个安稳的地方,可苏浅宁可去面对外面的血雨腥风,也不想对着这一群打打不出手,骂不能开口的老弱妇孺。
若是田玉瑶和她都是男儿,或许真看不顺眼了,卷起袖子打一架便罢,可现在对着一个女人,苏浅虽然同为女子,却还是觉得自己有倚强凌弱的错觉。
秦诺看着苏浅眉宇中的倦意,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在她眉心揉了揉,道:“爹和大哥,也就是明后天便回来,我已经让人收拾行李了,等他们回来了,说清楚了,我们就搬。”
苏浅恩了声,倒也不问这事情行动起来有多难,说了声我去休息一下,便往内室走。
自己现在的身份可不是警察,而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商**子,既然秦诺不是那个软弱无用柔柔弱弱的病秧子,那么就让自己软弱偷懒一回,外面的血雨腥风,流言蜚语,就交给他处理好了。
秦诺看着苏浅走进房间,自己也就起了身,在门口处站了站,闭了眼,又睁开,这才推门出去。
那莫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是开武馆的,三教九流,也难免有些不清不楚的背景。本来女儿嫁进秦家,这是天大的面子,而如今还没有成亲多长时间,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做父母的,不管是为了什么,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莫伶雅的爹,那个也被别人尊称一声莫师傅,一身横肉的大汉,秦诺是见过的,安抚下他的心情,只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虽然有些烦躁,却并不算是太大的难题。
房间里,已经响起了苏浅掀被子上床的声音,秦诺轻手轻脚的关了门,看见院子里有个正在打扫的丫鬟,正怯生生的往这边看。
被秦诺看见,那丫鬟急忙的低下头去继续打扫,连手都有些颤抖。
秦诺皱了皱眉,大步走了过去,道:“发现什么事了?”
那小丫鬟抖了抖,似乎有点害怕,却还是不敢不回答秦诺的问题,低了头低低的道:“三少爷,刚才我听别人说,莫家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是莫姨太的死,是被三太太害的,所以打算报官呢。还说……”
秦诺只觉得额头青筋隐隐跳动,口气极为不善:“还说什么?”
小丫鬟声音更低,头也埋得更低:“莫家武馆还放话出来,说就算秦家权大势大,莫姨太也不能白死,要秦家给一个交代。要三太太,给一个交代,不然的话……”
小丫鬟又顿了顿,秦诺实在不耐烦,喝道:“说完。”
小丫鬟是是了两声,快速道:“莫家说了,就算是官府护着秦家,三太太也不能一辈子待在秦府不出门不是,要是被莫家碰到,绝不轻饶了她。”
秦诺心中此时火气上涌,只恨不得立刻到莫家武馆去好好教训教训放这话的人,可是丢了丫鬟往外走了几句,却又站住了脚。
莫家这次的行为,也未免太强硬了。
虽然他跟莫伶雅的父亲莫舒阳并不熟,可是却怎么也不觉得,那是个如此意气用事,如此有胆气的武夫。公然放话和秦府为敌,这对莫家,没有一点儿好处,也不会有一点胜算。
莫说莫伶雅是畏罪自杀,便是真的死于非命,凭秦家的权势,颠倒黑白,翻云覆雨,也不过是打点些银子的问题。
第099 与我无关
【】
第099 与我无关
缓下脚步,秦诺在原地站了站,转身回了院子。
刚才一时之气,倒是真的有些冲动了。
他现在的身份,可不是清风寨的二当家,而是秦府里弱不禁风的三少爷,自己就这么贸贸然的冲去莫家武馆,还真是不妥。
就算能带上秦府的护院保镖,莫舒扬也未必敢对他动手,可是没有真凭实据,那样的一场闹剧,必然不是苏浅愿意看到的。而莫伶俐雅毕竟是死在秦府,对着刚失去女儿的父亲,秦诺就算心中有气,却也不得不略作压抑。
缓步回了院子,秦诺在房门口站了站,心中暗道,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还真是要小心些。虽然苏浅现在也有些防身自卫的能力,可是莫舒扬毕竟是武师出身,要是真的存了报复之心,也未必不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苏浅再是有些身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又哪里能放心。要是真的落在莫舒扬那些人手里,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真感觉这事情有些让人烦躁,秦诺有心想要去查查到底如何,却又有些犹豫这个时候能不能离开苏浅身边,这秦府里,是不是安全。
心里有些烦躁,索性在院子里坐下,这边还没坐稳,那边门外听见脚步声起,是老太太房里的丫鬟找了来。
秦诺叹了口气,就知道这事情,在府里定然会闹得鸡飞狗跳,好在这个时候苏浅休息了,要是让她去对着老太太,只怕更是麻烦。
虽然秦老太太对苏浅如今有些听之任之的态度,可是府里死了人,这毕竟是件大事,怕是难免要责怪上几句。
而苏浅对这事情,自然不觉得自己要负上任何一点的责任,若是被老太太责怪了,就算表面上忍让低头,心里也必然更加不悦烦躁。
可是此时的秦诺,对莫伶雅的事情已经是悔不当初,自然不想让她再因为这事情烦躁一点儿。
起了身,还不等那丫鬟开口,道:“我和你去见老太太。”
那丫鬟愣了愣,道:“三少爷,可是老太太说,让三太太和你一起去。”
秦诺略沉了脸:“三太太刚才休息,我去和老太太说就行了。”
小丫鬟自然不敢逆秦诺的意思,低头应了是,便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却说苏浅听了莫伶雅的死讯,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虽然躺上了床,可是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虽然秦诺肯定莫伶雅是自杀,可是她这心里,怎么也不踏实。
莫伶雅的死,若是当做一件案子来说,这疑点,也未免太多了。
苏浅静静的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不敌昨晚上的疲惫,浅浅的睡了过去。
这些日子倒是奇怪,精神的时候,比谁都精神,感觉身体中隐隐有种想要爆发的力量。可是一旦困倦了,身子便疲的不行,再是心里有许多事情,也一样能睡着。
而且这一觉,若是无人打扰,必不是三五个时辰能醒的。
可这次苏浅没有那么好命的睡到自然醒了,感觉自己刚刚睡着没有多久,外面便喧闹起来,开始的时候朦胧的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还翻了个身将被子蒙在了头上不想理会,可是说话声一下子便打了起来,还夹杂着女声的尖叫。
那声音似乎是小五的,苏浅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起身太快而恍惚了一下,这才翻身下床。
秦诺不是应该在外面吗,能有什么事情闹得如此喧哗。
就在这一思索之间,外面的动静更大,能明白的听见有男人在吼:“让苏浅出来。”
那是个苏浅没有听过陌生的男人声音,可是苏浅眉头一皱,却是有些明白了。
看来找进来的,是替莫伶雅打抱不平的。该是莫家武馆的人。
可却还是让人不解,这秦府可不是什么荒郊野地,不是什么人想进就可以进的,那么多看家护院的,养着不是白吃白喝的,而是拿了钱做事的,除非是莫家告到了衙门官差前来带人问话,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放莫家这样明摆着找事的人进来。
这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苏浅却也没有什么犹豫,将衣服整理妥当了,便开了门。
院子里果然是热闹。
苏浅一眼便能看见,大门竟然已经被锁上了,院子里,站了六七个陌生男人,都穿着粗布麻衣,衣服中间,一个墨汁画的莫字。
看来这些人,都是莫家武馆的,而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赫然和莫伶雅有几分相像,看那年纪,要是不错,该是莫伶雅的父亲,莫舒扬。
小五漪纹和两个小厮正挡在自己房门前,看两个丫头胆子其实不大,脸色都有些吓得白了,可倒是难得的没有缩在一旁。
苏浅心中没有什么惧意,开了门往前走了几步,伸手轻轻拍了拍小五的肩,示意她让开些。
淡淡的道:“秦府对待客人,什么时候这么怠慢了。这么多客人上门,连个招待的人也没有出来?”
那平日里喊一声便能现身的家丁护院,怎么连这么大的动静也听不到,这里面,必有蹊跷。
见苏浅出来,那一伙人轰了一下,莫舒扬也没见过苏浅,可是看着从主屋里出来,又和丫鬟们打扮不同的苏浅,心中便料着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往前逼了一步,沉声道:“你就是苏浅?”
苏浅冷冷扫了一眼院子里看上去绝非善类的几个男人,不徐不疾的道:“莫师傅,来者是客,你若是有事找我商讨,那么请坐奉茶。若是不是,有什么目的,直说无妨。”
或许莫舒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富贵人家的太太,能如此的胡乱不惊,本来准备好的台词一时都有些接不上,顿了顿,才道:“苏浅,你别跟我摆架子,我今天来,就是要给我女儿讨个说法。为什么嫁进秦府这才半月不到,就寻了短见?你对她做了什么?”
说到寻了短见,倒是不见莫舒扬有太多悲伤的感觉,可是问到最后一句,却是咬牙切齿起来。
小五给吓得一哆嗦,直觉的便想往后退一步,可是刚触到身边的苏浅衣袖,却又站住了。
这个时候,怎么也没有丫鬟躲在主子后面,推主子去挡风挡雨的说法。
苏浅却是轻轻地在小五肩上拍了拍,淡淡的笑容让小五在不真实中,感到有些安心。
放低了声音,苏浅道:“小五,这是怎么回事。”
小五犹豫了一下,低低的凑在苏浅耳边,道:“三太太,这事情肯定有问题。三少爷刚去了老太太的院里,然后府里得到消息,说是老爷和大少爷回来了,让他和二少爷去迎。想着在秦府里是绝对安全的,少爷回来了一趟还嘱咐我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