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手伸在颈侧一摸,缓缓地回到面前,却看见一手都是鲜红。
这刺激已是极限,田玉瑶再也受不了这一幕,啊的一声惨叫,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田玉瑶昏了过去,苏浅的表情也就恢复了正常,不再去管她,缓缓的回了身,面对着方大师。
方大师也被她那沾了半脸的鲜红吓得不清,听着两人刚才的对话,还以为自己突然间厉害起来,真的阴错阳差的找回了冤魂,看着苏浅一步步的走了过来,本来腿上就痛,现在更是站不起来。
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往后挪了挪,惊恐道:“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收了大太太的钱,想害三太太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此时彭的一声,大门打了开来,秦扬面色铁青的站在门口,身后跟着秦楚和秦墨。
秦老太太虽然没有直面苏浅的冲击,可是何曾见到过这样可怖的一幕,也早已是吓得腿肚子打抖,由几个丫鬟扶着远远地站在一边,一看见秦扬。连忙的靠了过去。
却说秦扬这几个月都在外经商,如今回了洛城,自然是有一堆事情要忙,有一堆人要应酬,于是一大早的,便带了两个儿子出去。可谁知道刚到了客商的家,刚坐下没说上几句,府里的人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凑早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秦扬面色一变,再顾不得有什么生意要谈,只说府里出了事情,这边告罪告辞,那边便迅速回府。
下人带了一路匆匆的到秦诺院门口,便听见田玉瑶正在苏浅的威胁下说的那番话,田玉瑶的生意虽然带着颤抖,可是又尖又急,隔着一扇门,一点儿不落的到了众人耳中。
秦扬是什么样的人,他的见识阅历远不是秦老太太和田玉瑶可以比的,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事情原委,索性伸手制止了众人破门而入的行为,静静的再门口一直听到田玉瑶声音卡然而止。
苏浅抬了头,见该回来的都回来了,这戏也演得差不多了,该听见的也听见了,心里明白,今天这唱戏,可以收工了。
苏浅一离了田玉瑶,便有胆大的丫鬟急忙的跑了过去,将她扶着在膝上,连着唤了几声。
田玉瑶只是一时惊吓过度才会一口气没有接上,被丫鬟几下一摇,也就醒了过来。
面上惊恐神色还在,田玉瑶缓缓醒来,啊的一声直起身子,随后缩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
秦扬黑着脸站在门口,沉声道:“谁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浅伸手挽了凌乱的发,朝着秦扬微微完了弯腰。
秦诺却上前请拍了拍苏浅的肩,柔声道:“浅浅,先去梳洗一下,这边,我会和爹解释的。”
苏浅回头对着田玉瑶依旧惊恐的表情,笑了笑,转身回房。小五连忙的跟了上去。
现在这一身,实在是太难看了,不说在纠缠中弄的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就是脸上化了的胭脂,也黏黏的让人有些难过。
田玉瑶刚才虽然是吓得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可是她也不傻,一见苏浅那样的笑容,目光中没有了刚才的茫然和恨戾,而是带了些得意,顿时便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咽喉上传来**辣的痛楚,刚才苏浅掐住她的脖颈,那可是一点儿水分也没有,高领遮掩下,此时必然是已经青紫了一圈。
手上黏黏的还有红色的血迹,此时清醒过来,放在眼前细看,便是晕开了的胭脂。
苏浅走回房里的时候,路过田玉瑶的身边,微笑道:“大太太,刚才失礼了。”
田玉瑶心中此时只恨不得将苏浅碎尸万段方能解心中之气,可是却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克制着心中的怒火,咬牙道:“苏浅,你狠……”
“不是我很,是你恨。”苏浅摇了摇头,随意的拍了拍刚才弄脏的衣裙:“田玉瑶,我又不跟你抢相公,我又不和你抢家产,你一次次的针对我,还不惜枉送人命,染了一手鲜血。当真不怕冤鬼缠身?”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田玉瑶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打断。
“田玉瑶。”秦墨一声爆喝:“莫伶雅,真的是你杀的。”
田玉瑶脸色本来就是苍白,听了自己相公质问,面上突然升起一抹惊慌,抬头道:“相公……”
秦墨缓缓走了几步,面色沉痛摇头道:“玉瑶,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性子要强些,喜欢争强斗胜,所以凡事也都由着你,想着你在家里也是千金大小姐,既然下嫁了我,也不能让你受苦,却没有想到,你是如此狠毒的一个人,你现在,连人都杀了,当真以为有权有势,就可以由着你无法无天吗?
第110章 土匪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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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土匪被打劫
苏浅进了屋,凑在盆边擦拭脸上的污浊。
胭脂是上好的胭脂,可是混了水,黏黏呼呼的,等擦完了,水里毛巾上,都是一块一块的红。
小五已经从衣柜里从里到外的拿了干净衣服出来,一边为苏浅换上,一边开始絮絮叨叨:“三太太,您真是太乱来了,装神弄鬼的,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这鬼神的事情,也是可以亵渎的吗?再说了,你有这计划,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让我们心里也有个准备。”
苏浅套上衣服,让小五替她梳起头发,笑道:“小五,这根本不是什么计划,是我临时决定的,当时那么多人在,哪里有机会告诉你们?再说了,你看你刚才吓得,我要是什么都告诉了你,你能演的那么像?”
小五想了想,也忍不住笑道:“那倒也是,刚才我和漪纹吓得脸色苍白,这要是演,还真演不出那感觉来。”
苏浅慢慢的系着衣带,听着外面有人敲门,秦诺唤了一声,苏浅便应道进来。
秦诺进了屋,接过小五手里的梳子,道:“你先出去。”
小五弯腰应了是,便笑嘻嘻的退了出去,还仔细的关上了门。
接手替苏浅梳理刚才打闹中乱成一团的秀发,秦诺道:“浅浅,你今天闹得,真是有点厉害了。”
“怎么?”苏浅回头道:“你爹生气了?”
秦诺苦笑:“他是生气了,不过不是生你的气。田玉瑶这次的事情,做的是过分了。其实越是富贵人家,越是难免有些暗地里见不得人的事情。像她那样的出生,难免骄纵,就算是对丫鬟打骂责备过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多给些钱也就打发了。可是这次……”
“我也不想跟田玉瑶过不去,秦府有秦府的规则,哪怕是潜规则,我也不会去打破。”苏浅道:“可是她不该惹我,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莫伶雅好歹也是你的妾室,也没有从你这里得到过什么温暖,我让真凶伏法,也算是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情。”
想到莫伶雅,不管她是不是曾跟田玉瑶勾结,毕竟如今已经死了,秦诺也不想再说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道:“田家虽然有权有势,不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洛国又是天子脚下,田玉瑶这次未必能保的下来。就算能留一条命在,秦府也必不会容他,只怕过不了多久,秦府的大太太,要换人了。”
苏浅哼笑一声:“田玉瑶那性子,在秦府这些年定然得罪了不少人,她这一走,只怕是大快人心。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秦诺点了点头,知道苏浅并不喜欢繁复的发型,便用一根发带将苏浅脑后秀发束在一起,挽起一个小髻,插了跟带着珠花的金簪,道:“既然迁往临苑的事情已经和父亲说过,秦府里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如我们也不用等什么良辰吉日了,今天便去临苑?”
“今天?”苏浅愕然:“会不会太急了?这边查出田玉瑶有问题,那变我们就举家迁徙,这事情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还不好的联想?”秦诺笑着点了点苏浅额头:“浅浅,我觉得你有时候的想法,和官差很像,凡事考虑到证据,一板一眼的。田玉瑶出事我们搬家,你也能想那么多。”
苏浅有些尴尬的呵呵一笑,心道这不是习惯了吗?嘴上却道:“做人做事,小心一些总是好的。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这秦府里,我确实是一天也不想多待,若是能马上搬,那自然最好。”
“那我这就去准备。秦诺弯下腰很自然的再苏浅脸上亲了亲,笑道:“等我们搬到临苑,那府里,你就是女主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再不会有人让你不痛快了。”
苏浅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浓情蜜意的时候,自然是这样的。热恋之中,自然也是这样的,可是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日子,秦诺是不是都能给她这样的生活,苏浅心里,却没有什么底气。
秦诺也是急着想要搬离秦府,又再嘱咐了苏浅几句,便出去安排事情。
苏浅换好了衣服,见秦诺已经开始让人整理东西,也转进房里,想想自己有什么东西要带。
其实苏浅一共也没在秦府住上多久,除了衣服首饰这样并不在意的东西,并没有什么严格意义上的私人物品。看着丫鬟们一点点的在打包东西,心里想着既然去了临苑,那天衣绣坊只怕以后也去的少了,该要去嘱咐一番才好。
绣坊刚刚经历过两次事情,如今正是盛名初起,可以大展宏图的时候,这个时候放弃,真的是有些遗憾。
不过那临苑也是个热闹繁华的地方,天衣绣坊的名声如今已经出来了,就算是换了个地方,也不怕不能声名鹊起,苏浅笑了笑,摇散那一点点的舍不得。
说是没有什么东西要带,可是真正收拾起来,却也还费了些功夫。秦诺的书就装了一辆车,再加上两人的衣物用具,还有小五他们自己的东西,又再别了秦扬他们,真正出门的时候,也已经到了下午。
秦老太太虽然想开了,却终究是舍不得儿子,又再留着吃了顿时间有点儿早的晚饭,叮嘱的话说了一堆,这才出门。
秋季的天还不算短,虽然这个时候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