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可能拿回兵权,到时候就真的权倾朝野了。
这一仗,奕绝似乎没有赢的把握啊,辛辛苦苦找到了虎符,辛辛苦苦保住了西凤四城都,到头来,却是为他人作嫁衣啊。
为他人作嫁衣倒还是轻的,如果奕绝交出了兵权,只怕会立即换来两王的追杀。千羽寒自己在脑中分析着,以三大妃对德妃的妒忌恨意,她觉得这兵权即使交出去了,她们也未必会将德妃交出来。
这一局,奕绝和她似乎真的是走进了死局里了。
算了,她甩甩头,走回凤凰院,怜墙和怜薇立即为她上了极品碧螺春,她看着水里饱满新鲜的茶叶,却是半点也品不出茶的味道来了。
奕绝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提前回来了,自然当他一进凤凰院时,奕风就只有在门口跳着骂人的份儿了,没文化真可怕,这话半点也不假。她都难以想象,要是奕风当初肯听她母妃的话,努力钻研兵法和阵法,恐怕他们此刻会被奕风缠疯了吧?奕风这是典型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奕风这种性子的人,对某方面的知识无法接受,就是无法接受,恐怕也不是强迫能学得来的。要不然,他的性子就不会如此乖张,如此放荡不羁,如此离经叛道了。所以,奕风就是奕风,有些东西不是他不肯学,而是压根儿就学不会。
“寒儿,你没怎样吧?”奕风一回来,就抱着千羽寒查看,令千羽寒有些汗,在他眼皮底下,奕风还能将她怎样?
“也不知是哪个裁缝师做的衣服,这下摆留这么多布干什么?还晃在外面,真是麻烦。”奕绝竟然埋怨起裁缝师傅了,“赶快脱了。”
奕绝说话间,便动手去撕扯千羽寒的衣服,千羽寒明白,他哪里是埋怨衣服,而是这衣服被奕风摸过了,他心里觉得不舒服。奕绝这人哪,对于自己的东西也是个有洁癖的,特别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莫说是手指头,就是连衣角也不准碰的。
“我也觉得这衣服太麻烦了。”对于这古代衣服的繁复,千羽寒倒是有同感,等紫薰紫凝紫玉她们将人培养齐了,她一定多开几间裁缝店,尽量将这繁复的古代衣服设计得简单些。甚至她还想设计出几套现代的运动服出来,穿着既舒适又方便,打架也方便多了。
奕绝监督着她换完衣服后,千羽寒便将西凤皇的情况讲给了奕绝听。奕绝听了后,脸色也较为凝重,毕竟德妃是他的母妃,虽然晕睡着,便却有很大的机会醒过来,这些要是他处理不好,那德妃就直接变成死人了。任是谁看见自己的母妃受了那么多年苦,到最后弄得个尸首不存,谁心里会好过?更何况,这古代最讲究全尸,入土为安,按三妃的恨意,即使德妃成了尸,她们也会进行毁灭的。
“现在担心也没用,今晚时宫再见机行事吧。”千羽寒握紧奕绝的手,眼神异常温柔地望着奕绝,用这种方式告诉奕绝,她将永远与奕绝同在。
奕绝点点头,与千羽寒一起休息了下,到了申时末,他们又让怜墙和怜薇上晚膳上来,先吃饱了才进宫。宫宴虽然少不了吃的,但恐怕到时他们也没心思吃。用完晚膳后,两人开始换衣服,奕绝的衣服比较简单些,一身黑色的蟠龙袍,领口和袖口绣着金滚边。一条黑色的宽腰带,腰带上同样绣着龙纹。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女人的衣服相对都要繁复讲究些。
为了配合奕绝,千羽寒也同样穿了件黑色的拥绕长裙,裙上以银线绣着大朵的牡丹图案,一条同色,同样绣着牡丹图案的窄腰带,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稳稳地束起来。本来参加宫宴,穿这种拥绕裙是有些不适合的,但这种拥绕裙较贴身,更适合打斗。今晚只不过是鸿门宴罢了,所以她选了种有利于打斗时的拥绕裙穿。
她的头发也挽成一个简单的朝天髻,只围绕着髻贴了一层牡丹钿花,额前与脑后垂下一串牡丹珠花,与她身上的牡丹花纹裙配成一套。其实这些首饰与衣服本来就配成一套,还有两支牡丹玉簪及牡丹步摇,她都没戴上,这些都是她的嫁妆。
本来新婚的贺礼,一般都不送黑色的,只是千羽寒在搬进无忧王府时,却发现了几套黑然,估计是她将军府上的几个姨娘及庶妹送的,为的就是诅咒她。对于她们的用心,她会记下的,不过,她一个死过的人可没这么多禁忌。这衣服虽然是黑色,但是料子质地却不是错,留着也很有用,如今现在她不就用上了吗?
今晚的宴会,她要穿得有多简便就有多简便,才方便出手。
千羽寒挽着奕绝的手臂,走出凤凰院,马车已然备好,赶车的仆人看见他们,赶紧在车前蹲下弯着腰,让他们上去。
这古代制度讲究的就是人上人,上等人压下等人一等,就连坐马车也要能人背作为垫脚上车,等级森严,刑罚可怕。
“不必了。”奕绝冷冷地说了声,他可不喜欢自己的小王妃与别人有着什么接触,哪怕是鞋底接触,他也不乐意。于是,他先将千羽寒抱上了马车,自己才跳了上来。两人坐在马车里,互相依偎着,四手交握,仿佛给彼此力量,一起去面对今晚的凶险与危难。
马车一路顺利地来到皇宫,皇上虽然曾经带人南迁,但是皇宫护卫可没走,这些护卫都是亲眼目睹那场战争的,对于奕绝的佩服那是无以言说的,远远地看见是无忧王府的马车,连查看都没有,便行着军礼放行了。
这次的宴会是设在金鸾殿上,金鸾殿上本来是皇上大臣商讨国家的地方,鲜少在此设宴的,如今设在金鸾殿,恐怕也是二王之意吧?二王是想告诉所有人,今晚这场宴会不仅仅是宴会,也是国事。他是迫不及待要想要告诉所有人,如今掌控西凤的国事的人是他们二位。
千羽寒心里不以为然,她向来都不在乎什么国事,掌控后宫,母仪天下也不是她的追求,她只要一个人一心一意对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便足矣。
她转过头望了奕绝一眼,奕绝正好朝她望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
马车停在金鸾殿前,还是奕绝先下了车,然后将千羽寒抱了下来,金鸾殿门口摆放着各式盆花,似是为了今晚的晚宴临时放上的。门口还比以往多了一排身著粉色宫纱的曼妙少女,这些都是乐坊的舞姬,个个脸上都化着妖娆的宫妆,带着媚笑迎宾客。
他们走进去,金鸾殿上已经坐了不少人,西凤皇早就上首坐着,一只手撑着脸,神色有些沮丧,哪有打胜仗的喜悦之情?
西凤皇左下首便是三大红妃,太后据说经过这场战火洗礼,突然看通透了,不再问后宫之事,不再参与后宫争斗,诚心礼佛去了。
右下首自然是玄王爷和华王爷,这两位爷倒是一派趾高气扬的样子,看上去才像是打了胜仗的样子。没错,估计他们的心里认为,自己才是这场战争的最大胜利者吧?
接下来的便是一些大臣及其府中女眷,皆分成两列,依品阶坐在二王及三大妃的下首。这些人脸上没有多少表情,更谈不上有什么胜利的喜悦,估计他们心里也清楚,今晚他们只不过是陪戏的傀儡罢了。线在别人手里捏着,何时点头,何时摇头,主导权都在别人手里,是半点不由己啊。
期间,穿着粉色轻纱宫娥侍立,后面的宫柱也拉起了彩色宫纱,整个场面看起来,却又带着点糜烂奢华之色,与场中神色各异的人互相映衬,画面略显得不和谐。
千羽寒扫了一遍全场,按理说,奕绝作为皇长子,座位应该在西凤皇之下,而她自然与奕绝坐在一起。但看了如今的座次安排,二王下首倒是有一个空位,她猜想那是二王留给奕绝的,意思是告诉奕绝,奕绝永远在他们之下。而女嫔不再与自己的夫主坐在一块,反而分坐在三大妃下首,她也看见了,在三大妃下首有一个空位,猜想着那便是留给她的了。
自然,很快迎下来为她们引路的宫女印证了他们的想法,但是千羽寒不想与奕绝分开坐。反正今晚的座位已经不伦不类了,她也没必要拘泥太多,顾忌太多。
她刚想开口,却听见奕绝的声音响了起来:
“去,在我的座位旁边添一个位置给王妃。”
宫女面露难色,转过头略带惶恐不安地望着二王的方向,自然她们可不敢真的望着二王,询求意见。
“允了吧!”玄王爷脸上的表情很是倨傲,曾经荣宠无限的无忧王爷,没想到也有今天吧?连安排个座位都要得他们二王的首肯?从今天起,他们便要奕绝“曾经有多风光,今后便有多悲惨!”
西凤皇似是才知道奕绝来了,抬头朝他们这边望了一眼,那眼神里却全是忧思,且整张脸都瘦了一圈,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眼眶黑了一圈,估计是德妃被劫后,他吃不香睡不着的缘故。
西凤皇只看了他们一眼,便再次垂下头去,此刻他还能说什么?作为一代君王,他想保护的女人没有保护好,他的江山想留给最爱的儿子也没有留成,他该说什么?成王败寇,算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或许这个困局,只能靠他的儿子来解决了。
千羽寒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西凤皇,真不知他每天晚上被逼着去三大妃的寝室眠着,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到时候万一不举,那么她的婆婆醒来的话,岂不是没有“性”福生活了?
奕绝拉着千羽寒走向座位,当宫女搬来座位时,二王又命宫女将座位摆在奕绝之前,所以,千羽寒的座位在今晚显得最不伦不类,在二位王爷之下,自己夫君之上。偏偏玄王爷和华王爷还朝她抛来道十分暧昧友好的目光,那神色似在说:“你才是我们二位爷最宠的人儿!”
千羽寒与奕绝地视一眼,皆冷冷一笑,很自然地坐下了。二王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恶心他们吗?他们若是表现得太过在意,就正好中了他们的诡计,迎合了他们的心理。
但是千羽寒坐得自然,在二王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那就是:千羽寒很识相,知道他们的另眼相待珍贵。
待他们坐好后,本来应该由西凤皇宣布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