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马车似乎撞到人了。我和怜薇先下去看看情况。”怜啬对着马车里说了句,然后跳下马车侧座,和怜薇一起朝前方走去。走到前面,分开人群,见一个十七八岁,穿着蓝布衣裤,头戴蓝色头巾,手里挎着一个篮子,篮子上装着许多珠花的小姑娘正坐在地上,捂着腿一声接一声地惨叫着,地上还散落着不少珠花。小姑娘捂着腿哭骂:
“哎哟!哎哟!我的腿一定是断了,你们……你们是怎么驾车的呀?”
小姑娘的声音很大,惹得周围的人不停地涌过来,怜啬上前蹲下去,伸出手去刚想查看蓝衣姑娘的伤势,蓝衣姑娘却突然鬼哭狼嚎起来,大声嚷嚷说腿断了,一碰就钻心的疼。
“这位小姑娘,我们带你去找大夫吧!”怜薇边说,边上去扶蓝衣姑娘,她仔细地观察着蓝衣姑娘的腿,怎么看都不像是断了的样子,她其实也有心上前查看虚实。但是她的手还没碰到蓝衣姑娘,蓝衣姑娘就哭得像被凌迟一样,吓得她也有些心神不定,心里狐疑,蓝衣姑娘难道真被撞断了腿?
“这位小姑娘,既然是我们的马车撞伤了你,我们自然会负责到底,你不让我们带你去看大夫,难道就这样坐在地上哭,能哭好?”怜啬耐着性子劝说,蓝衣姑娘长得很是水嫩,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哭起来,更勾人怜爱,她这副样子已经惹得周围的群众同情心泛滥了。先是有些人指责赶车人不带眼,后来见怜啬和怜薇两人负责的态度,嘴上才叹息着,蓝衣姑娘合着该疼了。不过,蓝衣姑娘虽然被马车撞了,但幸好人家是个负责的主。看这马车的样式,车上坐着的定是富贵人家,这种事要是摊上个有钱有势的主,指不定还会反咬蓝衣姑娘一口,说她胡乱冲撞了人家的马车呢。唉!官字两个口,民不与官斗哪!
蓝衣姑娘还是识趣些,赶快跟着人家去看大夫吧。
“这位小姑娘,你伤得这么重,赶快跟我们去看大夫,不能再耽误了。来,我背去!”怜薇说着,还蹲下了身子。
“是呀是呀,快去呀。”
“这位富贵人家的小丫头心底可真善,这马车里的主人一定也是个善良的。”人们纷纷赞扬着怜啬和怜薇,同时,也激起了对车里人儿的好奇。
“怜啬怜薇,将受伤的人带进马车里吧!”外面动静这么大,千羽寒和奕绝岂能听不到?他们一个可是神玄九阶的高手,一个是神玄五阶的高手呢。
千羽寒倒是个会医的,不过,怜啬和怜薇觉得让自家王妃医这种人,那简直是有辱王妃的身份。但是,照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将蓝衣姑娘抬上马车的话,那么,王妃的名声就好涨起来。
虽然在怜啬和怜薇的眼里,眼前的蓝衣姑娘怎么看怎么假,她们心下生厌,不过,若不这样做,周围的百姓只怕会说马车里的人薄情吧?虽然此刻他们不知道是王妃,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有人心传开来,那可绝对会损了王妃的贤名。
这个年代,名声对一个人还是挺重要的。虽然王妃不在乎,可她们总得要为王妃着想。所以,怜啬和怜薇便将蓝衣姑娘小心翼翼地抬上马车。
奕绝这种时候,只得不情不愿地放开千羽寒,为了避嫌,还从马车上出去了,暂时站在马车一侧踏板上。
“原来竟是无忧王啊!”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奕绝,惊呼出口。
“无忧王爷真是越来越丰神俊朗了啊!”有不少怀春的少女,少妇暗暗议论,脸上忍不住露出万种风情,但又怕被人看见似的,又用手绢捂住嘴脸偷偷地笑着。
“无忧王在此,那里面的人会不会是王妃啊,王妃可是神医啊,这姑娘可真会被车撞啊。”人群中突然又有智者指出道。
“这哪是被撞啊,简直是遇到贵人了啊!”
“没错没错,王妃是神医,会医好这姑娘不说,想必也会给不少的金银珠宝,王爷和王妃如此心善,哪能亏待人家姑娘啊!”许多人竟然开始羡慕蓝衣姑娘来了,硬是将一场车祸说成了贵遇,真真是诡异得出奇啊!
怜啬和怜薇将人抬进了马车里,听到这些议论都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千羽寒让怜啬和怜薇抬蓝衣姑娘进来,也没想过要捞什么名声,既然是自家的马车撞到了人,她这么做只是出于责任罢了。
蓝衣姑娘被抬进去,一路都惨叫着,听着外面百姓的议论,上齿悄悄地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头垂得更低了,一只手捂在腿上,另一个手看似也是捂在腿上,不过却是暗地里伸进了衣袖里。
怜啬和怜薇将人放进马车里时,听到外面那些老百姓的议论,都被逗乐了,正在伸着脖子聆听着。
“你感觉怎样?”千羽寒脸色柔和,起身走到蓝衣姑娘面前,一双墨玉般的眸子亮得堪比天上的星星。
“好疼好疼!哎哟!”蓝衣姑娘听到千羽寒问,头垂得更低了,脖子都缩了起来,脸差点都埋到胸口了,带着哭腔地叫着。
“本妃会些医术,让本妃看看吧!”千羽寒慢慢蹲下去,上半身倾斜,手伸了出去。
“痛!”蓝衣姑娘叫得更加厉害了,千羽寒的身体越弯越低。蓝衣姑娘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当千羽寒的手可以伸到蓝衣姑娘的腿上,胸口正对着蓝衣姑娘的手时。突然,蓝衣姑娘发难了,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狠狠地朝千羽寒刺去,脸上变得狰狞凶狠。
当然,这时,千羽寒想回身倒不是不可以,不过,她却没有回身,而是用另一只手迅速伸出抓住了蓝衣姑娘的手腕儿,然后一用力,只听向“咔嚓”一声,蓝衣姑娘的手腕儿错位了。
“去死吧!”蓝衣姑娘突然爆出一声怒吼,身体一下子撑起来,直接撞向千羽寒。不过,马车十分宽敞,千羽寒身形一闪,同时脚一伸,一脚将蓝衣姑娘踹倒,并且用脚踏住她胸口,冷冷地说了两个字:
“德容!”
这一变化几乎在瞬息之间,待怜啬和怜的注意力转回来时,她们第一个反应就是朝千羽寒身边冲过来,护着千羽寒。奕绝也听见了里面的动静,揭开车帘进来看了眼。千羽寒告诉他,自己能应付,让他继续在外面等着,他便又退了出去,但却凝神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哪来的贱人,竟敢刺杀王妃,罪该凌迟!”怜啬怒容满面地说道。
怜啬和怜薇不认识眼前的蓝衣姑娘,千羽寒可是认识,正是当初在玄王府,逼着她换装讨奕玄月欢心的宫女德容。
虽然德容换了一身粗布蓝衣,脸上也特意华了厚重的妆,还有意将五官描歪画斜了,进来时,马车里的光线比较暗,德容又有意低着头,以为这样就能骗过千羽寒。但是千羽寒活了两世的人,前世还是个特工,认人本领超强。要记住一个人,不仅看她的长相,最重要的是,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千羽寒的鼻子可以闻出来。
当然,德容首先进马车时,千羽寒先看出她的伤是假的,断腿是多么重的伤,她懂医术的岂会被骗了去。然后她稍稍留意了一下,便认出眼前的女子是德容了。
“你该死,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让玄王爷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可怜的玄王爷啊,竟然还为你这等薄情寡义的女子送解药,而你,却反而将他抓了去,关进了皇宫里的天牢。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德容虽然被千羽寒踩在脚下,身子不能动,但一双眼睛却恨得像要瞪出来似的。
千羽寒的脚狠狠一用力,德容立即有窒息的感觉,马上住了嘴。千羽寒冷笑一声,她可不是那种迂善的人,谁对她不好,她都会翻倍还回去。
而怜啬和怜薇两人听到德容骂千羽寒,早也气得一人一鞭抽了过去,一个抽到德容的肚子周围,一人抽到德容的腿上,主仆三人很有默契地行动,德容痛苦得全身都抽了。
“看来,你倒是玄王爷的忠心奴才啊!”千羽寒勾勾唇,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玄王爷是这世上最出色的男人!”千羽寒的脚松了松,德容立即咳嗽了两声,然后才艰难地说,脸上一派迷醉的神色,与刚才要杀人的表情截然相反。接着继续用极温柔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七岁那年被卖进了玄王府,第一天到王府时,吓得不停地哭。那时候,玄王爷刚才路过,他的手上拿着一串bing糖葫芦,见到我哭,便将那串bing糖葫芦给了我。从那儿,我便下定决心,永远忠心于玄王府,生为玄王府的人,死为玄王府的鬼。而且我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去伺候玄王爷,为了此,我拼命练习各种技能,使尽心机,步步为营,终于升到玄王爷身边的大丫鬟的位置。越是接近玄王爷,我越是发现他完美得无可挑剔,在我心目中,他是这天下最最出色的男子。”
听了德容的叙述,千羽寒不禁冷笑了声,堂堂一个王爷,手里竟然拿着串bing糖葫芦,这倒有点费思量。或者那串bing糖葫芦正是某个孩子不要的,而奕玄月刚好要丢掉的也说不定。以奕玄月那样性子的人,是绝对不会那样对待一个奴才的。说不定,奕绝当时的意思是要德容拿那串bing糠葫芦去丢掉的,可是德容却以为是给她的。德容却将这件事编织成了一个尊贵的王爷关怀自己的美梦,并且将奕玄月由小孩子的懵懂感知渐渐生成少女的情愫。
“可是,你一出现,便夺走了玄王爷的心!”德容回忆完后,脸上突然又从温情中恢复狰狞,眼睛狠狠地瞪着千羽寒,口出恶言,“玄王爷竟然会看上了你,并且一再为你低声下气,可是你却半点也不懂得珍惜。他知道你中了毒,在第七天冒着生命的危险拿解药给你,你却将他打伤了,并且抓了。天牢又潮又湿,玄王爷现在一定很辛苦吧?那样尊贵的人,怎么能在天牢那种地方熬下去?而且玄王爷虽然是文武双全,但却很怕老鼠,不,不是怕,是见到老鼠会反胃。在玄王府时,有一次他去旧仓库找东西,一只老鼠突然从他鞋面上溜过。他当场便吐了,回来后吩咐将那双鞋扔了,还沐浴了一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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