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的生日宴会,碰、碰巧在这里遇到了。”
“那还真是巧了。”白念柔戏谑地回了他一句。
郝青松尴尬地站在椰树下,垂在腿边的手局促地捏着裤腿,笔挺的西服裤被他揉得起了褶皱,像是晒干的咸菜。
白念柔见状,好笑地摇头,“上次的事我还没谢谢你,谢谢你及时出手,阻止了一场混乱。”
郝青松不好意思地噙嘴,刚想再说点什么,琴月禅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念柔,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过去了哦。”
郝青松心里一惊,朝墙角里缩了缩,白念柔冲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三人才刚一回到大厅,瞿祥就推着宇文柏走了过来。习惯性地牵起白念柔的手,宇文柏笑道,“怎么还害羞得躲了起来,怕见人?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躲到哪里都没用。”
“你……”白念柔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不满地翻着白眼。
“伯母。”宇文柏笑着向颜曼彤问好,“今天来得人多了点,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希望你别生气。”
颜曼彤点头,看了白念柔一眼,与琴月禅朝礼台处走去,白念柔走到宇文柏的轮椅后,推着他也跟了过去。
“念柔。”宇文柏突然叫着白念柔的名字。
“嗯?”白念柔微微侧过脑袋,视线穿过宇文柏的肩看着他的侧脸,白得透明的脸庞,泛着一层死灰般的青色,她心里莫名地一紧,涌起一丝心疼,这样的男子应该经常笑着才对,怎么可以锁着眉头,一脸疲惫。
发呆地看着宇文柏,她神情落寞地咬着唇。
“等宴会结束了,你一定要告诉我,究竟我脸上有朵什么花,让你看得这么出神。”
“你……”白念柔娇羞地噘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宇文柏轻声笑了出来,抬手,抚上她放在自己肩后轮椅扶手上的手,慢慢摩挲着,“我们说好了,你休假了就得天天陪我。”
“那也得你听话才行。”白念柔一副讨价还价的口吻,脚步可没停下来,一直把宇文柏推到礼台旁。
“我还不听话?”宇文柏无辜地看着她,微噙着嘴,有点撒娇的意味。
白念柔轻笑,还想再说两句,尤瑜瑶挽着宇文鹏鑫的胳膊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春风得意的宇文松,这次宇文松带的女伴是上次音乐典礼结束后在酒店召开庆功宴时站在他身边的嫩模。
见宇文松邪魅的眼神扫向了自己,白念柔微微皱眉,将身体转向一旁,躲开了他的视线。
喧嚣的大厅骤然安静了下来,宇文松拿起一杯香槟,笑眯眯地站上了礼台,众人的注意力也随着他的身影聚集在了台上。
“首先,很感谢大家来参加这个宴会,”宇文松站在台上,笑着说道,“今天是我父亲的生日,借着这个机会,我想祝我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到这里,宇文松举起手里的酒杯,望向了宇文鹏鑫,后者微笑着点头。宇文松继续说道,“父亲操劳了大半辈子,把宇文世家壮大到了现在这个规模,宇文世家涉及的产业也扩大到了财经工商各个领域,并且有独占鳌头的趋势。就像我们现在站在的这个地方,黄果市第一家海底景观酒店,父亲的创意总是走在最前端,眼光独到。”
宇文松顿了顿,台下掌声四起,白念柔脸上的肌肉一抽,冷哼了一声,这开场白说得好啊,既恭维了宇文鹏鑫,又打了广告,宇文松交际的手腕果然老道。
“今天,在这里,我想对父亲说,‘爸,您辛苦了,现在,是我和柏一起循着你的足迹走下去的时候了,我们一定遵从你的教诲,以家庭为根基,致力发展家族事业。父亲,有我和柏在,你可以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失望。’”
宇文松说到这里再一次停了下来,白念柔会意,推着宇文柏也站上了礼台,宇文鹏鑫领着尤瑜瑶和琴月禅紧随其后。众人见状,也纷纷附和着举起酒杯,宇文鹏鑫高兴地站在台上,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趁着宇文鹏鑫和宇文松一唱一和应酬众人祝福的空档,白念柔推着宇文柏朝角落走去,他们两人都不喜欢人多的环境,也讨厌这种虚伪的寒暄。
“柏,想吃点什么?”白念柔看了一眼自助餐区还在埋头奋斗的跃森,微微皱起了眉头。
“爱尔兰甜酒乳酪蛋糕,这个味道不错。不过别吃太多,马上要午宴了。”
“好。”白念柔刚一转身,就看见神情严肃的堪泽国朝这边走来,眉头紧锁,一脸的肃穆,行色匆匆的模样,似乎有什么急事。见状,她身子一滞,回头对宇文柏说道,“你们先聊吧,我到琴姨那边去。”
离开宇文柏,她却先朝跃森走去,再不制止这个沉浸在美食里家伙,宴会结束只有抬他回去了
“白小姐。”
嗯?
白念柔回头,迎上郝青松的视线,冲他点头笑了笑。
“青松,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跟我到二楼去。”一年轻女子阴着一张脸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她低沉的声音里有责备的口吻,目光玩味地在白念柔身上停了几秒,眼角轻蔑地一垂,扫了过去。
郝青松尴尬地冲白念柔笑了笑,忙不迭地跟了过去。
这个女人……
白念柔皱着眉头,歪着脑袋看着年轻女子的背影,那女子严肃的小脸挂着阴沉的表情,虽然故意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可眉眼之间还有稚气的痕迹,身材娇小,看个头,估计也就1。60左右。只是,她的五官怎么……那么熟悉?
腹诽地转过脑袋,她的眼神扫过从礼台上走下来准备朝二楼走去的宇文鹏鑫,眼前一亮,对了,那女子的五官和他有五、六分的相似,且表情刻板,显得男性化,只是因为她岁数还小的缘故,所以也不觉得她脸部的线条僵硬。她的眉眼还没长开,再过两年,她的脸部线条会显得更加粗犷,与那副娇小的身材搭配起来,多少有点别扭。
她奇怪地皱起眉头,这名女子与宇文世家是什么关系,模样怎么会和宇文鹏鑫这么相似?
亲戚?
可怎么没人介绍她们认识,她好歹也是一只脚踏进了宇文世家的大门吧?
奇怪地摇头,她领着跃森无所事事地在大厅里溜达了一圈,随后挽着颜曼彤的胳膊,随着琴月禅朝二楼宴会区走去。
坐在主桌上,她诧异地看着对面先前她在大厅里见到的那名女子,既然她也坐在了主桌上,那说明她与宇文世家的关系不浅,看来,应该是宇文鹏鑫的“侄女”之类的角色。
060 只是看戏而已
尤瑜瑶今天的心情不错,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竟然还会主动找白念柔说话,虽然白念柔知道这不过是她做给外人看的,但还是装出一副温顺的模样仔细聆听,眼角却偷偷瞅着独自埋头吃饭,压根就当他们一群人不存在的年轻女子,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饭桌上几乎所以人都刻意忽视那名女子的存在,她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吃着菜,连眼角也没抬一下,并不觉得尴尬。这诡异的气氛让白念柔浑身不自在,这边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那边多出一个人,独自占着饭桌的一角,仿佛一道屏障把这桌人隔成了两半,迥然不同的风景。
瞅了一眼身边的颜曼彤,白念柔学着她的模样淡定地拿起手里的筷子吃着自己的饭。
“念柔,”宇文柏夹了一个酒酿丸子在白念柔碗里,身体朝她靠了过去,压低声音说道,“其实,这个女人是……”
“这人呐,出身不同,教养就不同,教养不同,举止就不同,在别人眼里,这身份的高低自然就出来了。”尤瑜瑶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宇文柏欲向白念柔说明女子身份的话。
白念柔皱起眉头,说别人没教养,可这尖酸刻薄的话又怎会是一个有“教养”的人能说得出口的?
好在宴会厅聚满了人,大家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并没有人注意这边的动静。
尤瑜瑶的话音刚落,琴月禅就笑着打起了圆场,“桦儿还是孩子,慢慢教,她也是难得见到她的父亲,拘谨也是正常的,多见几次面,生疏感淡了话自然就多了。”
父亲?
女儿!
白念柔消化掉琴月禅的话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宇文鹏鑫的女儿!一个从未在外人面前公开身份的女儿,私生女!
她慌忙埋下脑袋,眼神闪了闪,掩饰脸上过于八卦,过于亢奋的神情。
宇文世家果然有很多秘密,可惜她错魂到了娱乐明星身上,要是错魂在了狗仔队身上,这则新闻可是会让整个黄果市天翻地覆地转个圈儿。不过,她转念又一想,既然这个女人出席了宇文鹏鑫的生日宴会,那说明她的身份根本就不是秘密,只是媒体不敢报导罢了。
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她安静地垂下了眼帘,手心一暖,她转过脑袋笑着看着身边的宇文柏,冲他摇了摇头,这种场合她见得多,脸皮也练得够厚,这点状况还不至于影响到她现在亢奋的情绪和……美好的胃口。
宇文桦终于抬起眼角,慢悠悠地睨了尤瑜瑶一眼,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这个动作让她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阴霾,尤瑜瑶与她对视了几秒,竟然将眼神转向了一旁。
白念柔盯着宇文桦的眼神骤然变得佩服起来,这丫头,不简单啊。虽然宇文松和宇文柏沉着眉心的时候也会给人一种震慑力,那犀利的目光会让人定在原地不敢乱动,更有甚者后背会不断冒冷汗,但或许是他们两人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