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一众妃嫔闻言,顿时露出一抹恍然大悟之色。
梅玉倾昨儿个就已经知道此事,倒是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她注意到,当太后说起清郡王之时,坐在她对面儿最末一个位置的女子,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一闪即逝的不同。
究竟是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总之,给她的感觉,就是有些奇怪。
心下疑惑,她不禁在脑海中努力搜寻起这女子的名讳和位分。
然而,想了半天,却是无果。
在座的,除了王美人之外,她还真的都没怎么仔细留意过。
正自思索之间,书眉姑姑已经带着人从偏殿回来了。
只见她身后跟着进来的两个宫女,手中都端着一个精致漂亮的托盘。
盘子上摆放着的,是一个个光泽明亮剔透的白瓷小碗,每个碗中都盛放着几颗水光晶莹的草莓,那嫣红的色泽,仅是看在眼中,已经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只不过,这数量,却是极其有限的,一个小碗里,总共也就那么七八颗草莓,相比起昨日里太后命人给凤仪宫送来的,不知少了多少去。
只一会儿工夫,水晶莓已经摆放妥当,太后面带一抹慈爱笑容,十分大方地说道:“你们快尝尝吧,这水晶莓的味道可比咱们京里产的草莓好多了。”
“多谢太后。”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包括梅玉倾在内,一众嫔妃皆是稍稍起身,欠身行礼道谢之后,方才坐回原处,拿过水晶莓细细品尝起来。
“怎么样?味道可好?”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也少不得染了一抹献宝似的期待。
“果真,软糯香甜的清凉口感,的确不是京里的草莓能比的。”
一抹娴静温婉的嗓音倏然间响起,正是出自先前那面有异色的妃嫔之口。
只是,她话音刚落,便忽然间重重咳嗽了几声。
梅玉倾顺着声音再度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那并不十分浓郁的妆容之下,竟是一张略显憔悴的柔美容颜。
看那样子,竟如林妹妹一般,体弱多病惹人怜。
太后见她那样子,眼中也立刻表现出一抹关切之色,开口说道:“苏采女,既然身子不适,命人来慈禧宫通禀一声便是,以后这晨曦之时的请安,哀家便给你免了。”
太后这话,本是一番好意,但是说着说着,她又想到那迟迟未曾现身的锦妃,心中怒火又忍不住轰然炸起。
那苏采女却是说道:“臣妾多谢太后照拂,不过这也是老|毛病了,不碍的。”
“那就好。”
太后听她这么说,似是稍作放心,但话锋一转,言辞却又犀利起来。
“难得你一片孝心,身子不适竟也按规矩来给哀家请安。不像有些人啊,仗着皇帝宠爱她些,便骄纵起来,竟是连请安也不来了。”
太后这话是在明里暗里的讽刺谁,在场的又有谁听不出来?
可偏生在场之人闻言,却又没有一个敢接下这话茬的。
眼瞅着殿内的气氛即将再度变得诡异起来,就在此时,大殿外却忽然间传来一道清朗带笑的嗓音。
“这是谁没来请安,惹得母后平白生这么大气啊?”
随着这笑意融融的话语响起,只见大殿之外,正有两人一前一后在殿外阳光的追逐之下大步踱入殿内。
这当先一人,一身月白色绣金龙长袍加身,眉眼间挂着一抹清润笑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此人,正是司马文无疑。
而在他身后落后半步的,则是昨夜刚被梅玉倾决绝气走的凤衍。
今日的他,着一身银白色蟒袍,腰间那银色滚边的浅蓝色玉带,与这一身银白相得益彰之下,越发衬得他白衣翩然,宛若天人之姿。
一路走来,他周身衣摆无风自动,俊美绝伦的脸庞上依旧如同平日里一般面无表情。
“儿臣见过母后。”
“微臣见过太后。”
二人同时躬身给太后见礼之后,方才举步走到一旁坐下。
从始至终,凤衍的目光,宛若空无一物一般,没有在梅玉倾身上停留半分。
心头一股不适的滋味悄然涌上,面儿上,梅玉倾却没有将心中情绪表现分毫。
太后脸上却是怒意不减,口中冷哼一声道:“皇帝,你看看在场这么多人唯独少了谁,便是谁惹了哀家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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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两天落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昨天休息一下,没有更新,让大家久等了,落在这里给大家说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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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而骄(2)
“呃……”
司马文先前那一句本是调侃之词,想也没想便从口中脱口而出。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混文没有广告哦)
此时细细想来,方才明白过来太后先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于是,只见他目光在大殿上搜寻一圈儿之后,赫然发现锦妃并未在座,心下略感不悦的同时,面儿上已然再度微笑起来,柔声开口解释。
“母后,锦儿从昨儿个开始便身子不适,只怕这才耽搁了今日前来请安的。”
“身子不适?”
太后口中反问一句,长握于手中的茶盏突然间“砰”地一声重重搁在了一旁的小几上,毫不掩饰地昭显出她隐忍已久的怒气。
“身子不适难道连派个人过来回禀一声也不懂吗?我看她这分明是恃宠而骄!”
“母后这可真是错怪臣妾了。”
太后话音刚落,大殿门口便传来锦妃那娇软的嗓音以及门口宫人请安的声音。
在场诸人闻言,皆是微微一愣,唯独司马文,却像是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心底里,他对锦妃今日的行为,已然生起了些许的不满。
须臾之后,明光追随之下,只见一抹聘婷身影袅娜而来。
她朝着太后直直走来,脸上的表情却无任何讨饶之意。
相反的,一瞧见司马文也在此处,原本扬着得意笑容的她,不禁越发扬起了唇角,笑得格外灿人。
梅玉倾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她,明显看到她的目光在看到司马文之后,毫不掩饰地朝她得意瞥来。
那眼神里的意味,分明有几分炫耀之色。
炫耀?
梅玉倾如此想着,忽觉可笑之极。她这炫耀,换成是对别人,或许可能会有效果。可是对她,却是根本毫无作用可言。
是以,她不禁垂下眼帘,偷偷掩下自己眼中的笑意,只不过,她那微微勾起的唇角,还是没有躲过司马文和凤衍的注视。
“锦妃,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辰了?再来迟一会儿,恐怕可以直接留在慈禧宫用午膳了!”
太后见她居然在请安时辰的最后一刻赶来,顿时觉得有些下不来台。
口中话语依旧冷硬,可是却没了方才那份儿理直气壮的斥责。
锦妃却是来到大殿中央,稍作欠身行礼之后,方才回道:“母后此言差矣,今日锦儿的确是身子不适,还不是全因昨夜太过劳累。不过,臣妾从始至终都未曾想过不来给母后请安呢。”
不得不说,锦妃这话着实说得是含娇带嗔,话说一半儿,还故意媚眼一飘,朝正坐在太后身侧的司马文满眼暧昧地看了一眼。
“咳咳咳……”
司马文哪里料到她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如此露骨的话,顿时满脸不自在地伸手捂住嘴重重咳嗽起来。
听那咳嗽的声音,竟好似想要掩盖住锦妃那话的尾音一般。
只可惜,效果甚微。
太后又哪里听不出锦妃话里的意思,不过,来日方长,她在后宫之中多年,又岂会跟锦妃争这一夕长短?
是以,她故意装作一副没听到锦妃所言的样子,而是将她晾在殿上,突然间转眸十分配合加关切地询问司马文:“皇帝身子不适吗?”
“呃……没有,只是方才不小心被茶水呛了一下。”
此时此刻,司马文着实觉得,这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的滋味,真心不怎么好受。
“哦,没事就好。”
太后不甚在意地安抚一句,方才微笑着看向凤衍。
“清郡王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回禀太后,微臣的确是有一件小事。”
听得太后问话,凤衍那冷然不动的俊颜这才有了冰封的迹象。
只不过,他脸上的神情,依旧是冰冷的,甚至于,周身释放出的寒气,比往日更甚。
“哦?”
太后显然早已习惯他不苟言笑的模样,只是继续问道:“清郡王有何事,尽管说便是。”
“是这样,微臣想向太后和皇上请旨,在宫里举办一场选妃宴。”
凤衍的回答,顿时令梅玉倾心头一惊,面儿上却是越发垂下眼帘,沉静似一汪无波的池水。
她清楚地感觉到,凤衍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似火一般灼热地朝她看来,似是想看看她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只是结果,无疑再次令凤衍周身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
太后和司马文坐在上方,自是没有错漏凤衍和梅玉倾的反应。
尤其是太后,
脸上的笑容如同被固定了一般,没有丝毫的改变。
然而,眼中却是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惊讶之色,开口问道:“清郡王何以会有如此想法?”
“微臣如今也到了该婚娶的年纪,昨日,微臣收到父王家书一封,竟是催微臣早日娶妻。”
凤衍的回答着实冠冕堂皇,甚至连老王爷都搬上了台面。
此言一出,太后也不得不给老王爷些许面子。
可是,在宫中为王爷举办选妃宴,这肯定是不符合规矩的。更何况,先前的赏花宴,才刚办了不久。
所以,太后心念一转,脸上那抹慈祥的笑意越发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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