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文不知梅玉倾心中所想,见她盯着那画瞧得出神,心下越发觉得得意了几分。
趁她出神之际,他理所当然地执起她的手,将她拉近自己一些,而后说道:“这桌子上可不止这一幅画。皇后若是喜欢,不妨多看看,朕还画了好几副。”
清朗嗓音在耳畔响起,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令梅玉倾倏然回神。
转眸看去,司马文那张如暖玉般的俊颜距离她是那么的近,那眼里的喜悦和期待之色,又是那么明显,让人不忍拒绝。
梅玉倾因为两人现在如此靠近的距离,心跳顿时加快了一拍。
那是一种警钟在脑海中响起的声音,让她忽然间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处于防御状态,那亦是一种对身边之人的排斥。
然而面儿上,她并不冲动,而是顺着他话里的期待,伸手拂开第一张画,继续看下去。
手中纸张的厚度,预示着这桌子上至少摆放着三张画。
这第二张画,是一只翠鸟立于树枝上欢乐鸣啼的画面。
而这第三张画,则是一副山水图。
这每一副,都堪称名家之作,只是没想到竟是出自司马文之手。
梅玉倾将这三幅画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司马文是想透过这几幅画表达什么意思。
是以只得笑着说道:“想不到皇上竟有如此才华。”
司马文闻言,却是不置可否,垂眸看一眼桌上的画,而后说道:“皇后不继续看下去吗?这下面,可是还有一幅呢。”
“哦?”
梅玉倾闻言,有些惊讶,但却还是垂下眼帘看去。
果真,在这第三幅画下面,似乎还压着一张。
她有些好奇,是什么让司马文如此费尽心思欲盖弥彰?
于是,在他那堪称灼热的目光注视之下,她伸出手,缓缓揭开了那被压在最下面的一幅画的真面目。
这一次,入目所及,是一张画风柔美的人物画。
画中女子有着一双明澈动人的眼眸,精致小巧的瓜子脸上,一双大眼水
灵灵的,看起来特别有神,秀眉如黛,俏挺鼻梁,樱红粉唇,勾勒出一张绝美脱俗的绝妙容颜。
那一身素色裙裳,配着这张脸庞,不但没有让她显得黯然失色,反而越发衬得此人是那般的清雅脱俗,不可方物。
梅玉倾乍一瞧见这幅画,第一反应便是微微一愣。
画中女子,的确很美,可是,却让她感到是如此的不真实。
这是她,又不是她。
准确点儿说,这是在司马文眼中看到的她,而非她自以为的她。
梅玉倾盯着这画看了半晌,方才笑着说道:“皇上这画可比臣妾本人美多了。”
司马文却并不这么认为,他一手仍旧就着先前的动作拉着她的手,另一手,则是轻抚上她纤细的腰肢,动作轻柔而又带着些许试探地将她带入怀中。
“在朕看来,这画中人的神韵,只得皇后三分。”
此时此刻,两人之间,如此近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梅玉倾原本就紧绷的身子变得越发僵硬起来,她对他的碰触,虽谈不上厌恶,但也绝对说不上是喜欢。
相比之下,若此时在她身边的是凤衍,她倒未必会像现在这般反感。
在这一瞬,梅玉倾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对凤衍的与众不同。
当然,也非常明白,司马文今日费尽心思安排这一出,究竟是什么目的。
他在讨好她,取悦她。
只可惜,他用错了方法。
若她真的只是这个时代的女子,或许会因为身边优秀男子的一幅画而对他倾心。
可她不是,只不过是画一幅画,还不至于让她感动到昏了头。
所以,她倏然间从司马文手中抽回手,身子也尽量不着痕迹地从他身边退开稍许。
“皇上,看来是臣妾昨日的话说得不够明白吗?”
梅玉倾并不打算逃避,她目光直视着司马文,眼神清澈透亮,如一汪清泉一般,却让司马文摸不清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皇后说得很明白,可是朕想不明白。朕喜欢锦妃,也喜欢你,朕并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冲突。”
司马文亦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口中话语说得天经地义,却令梅玉倾心下冷笑连连。
这就是古代男人招惹女人的方式,她可真算是见识到了。
“可是臣妾觉得有冲突。打个比方,如果臣妾喜欢皇上,心里只有皇上一个男人。可皇上心里却有两个女人,这是不是很不公平?”
“这……”
司马文闻言蹙眉,眼中倒是染着一抹极其认真的若有所思。
看样子倒真是在仔细思考她的说法。
只是,他反驳的话语还未出口,梅玉倾便又接着说道:“皇上先别急着反驳,臣妾再换个说法,假设皇上只喜欢臣妾一人,可是臣妾心里却同时喜欢两个男人,你心里会作何感想?”
“你敢?!”
司马文闻言,立刻声色俱厉地冷喝一声。
也正是这一声,越发令梅玉倾面儿上笑容扩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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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皇上自己都不能忍受,为何又要臣妾忍受皇上的一心二用?”
梅玉倾一边说着,身形又慢慢后退了两步,而司马文的脸色已是极为难看,即使性子再温润淡泊,但他到底还是一个古代男人,而且现下,他还是一国之君。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混文没有广告哦)
他的隐忍,也是有限的。
梅玉倾口中话语微微一顿,而后又接着说道:“更何况,臣妾心里并不喜欢皇上,相信皇上作为一国之君,也不会做那强人所难之事吧。”
此言一出,司马文的胸膛明显比先前起伏更加剧烈起来,他垂眸略一思索,便寒着脸说道:“你喜欢的人是清郡王?!”
他这话,虽然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意思。
这般突如其来,却令梅玉倾心头忍不住微微一跳,仿佛被人看穿了一般的惊惶。
但是,纵使心中如波涛翻滚,面儿上,她却强自故作镇定地回道:“皇上猜错了,臣妾谁也不喜欢,只喜欢自己。”
语毕,她未再多言,只是沉默地看着司马文满含深意盯着她的双眼。
他想要从她脸上看出来,她说的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而梅玉倾则是满面坦然地接受他的审视,回视的目光,带着一种别样的坚定。
二人就这样对视半晌,司马文方才率先移开视线,只是,他的脸色,依旧极为难看,周身寒气四溢,显然被气得不轻。
良久,他负手而立,沉声说道:“你回去吧。”
梅玉倾知道,这一仗,自己胜了。
并且,司马文这边,以后应该都不会再有什么麻烦。
于是,她轻轻后退了两步,屈膝行礼道:“臣妾告退。”
语毕,她便转身朝书房门口走去。
只是,当她的脚步走到门口之时,还未踏出门槛,便听身后司马文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无奈。
“梅玉倾,是不是如果没有锦妃,你就有可能会接受朕?”
这一次,他竟是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只是这自称,仍旧是“朕”。
从一开始,她与他,站在天枰的两端,就没有平等可言。
梅玉倾闻言,脚下步伐微微一顿,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皇上,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语毕,她便毫不犹豫地踏出了书房,只是心里,却难免觉得有些沉重。
翠兰见她出来,自是连忙随后跟上。
方才御书房里两人的对话,她和小林子候在殿外,听不真切。
但是,从那隐约听见的声响中,他们却多少能猜到,里面二人相处的并不和谐愉快。
是以,梅玉倾出来的时候,小林子脸上那表情别提多愁眉苦脸了。
要知道,司马文若是心情不佳,他这个贴身奴才,自是最最倒霉的。
回到凤仪宫,梅玉倾除了回来的一路上一直一言不发之外,看起来与平日里倒并没有什么不同。
王嬷嬷这会儿不在,想来是高兴地前去慈禧宫汇报喜讯了。
翠兰见状,也有些唯唯诺诺的,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或者问错了什么话。
梅玉倾见她远远地拿着块抹布擦着寝殿里的柜子,目光却是时不时地朝她这边飘来,哪能不知道她此时心底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呢。
可是她现在心情不佳,实在不想说话,就连有人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她都觉得很不舒坦。
于是只好说道:“翠兰,你先回去歇会儿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你和皇上,到底怎么了?”
翠兰见她终于开口了,这才语带怯意地开口问道。
“没怎么,你别想多了。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梅玉倾仍旧是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翠兰见了,也只好听话地退出殿外,顺手将寝殿的门关了起来。
梅玉倾来到殿内搁置着软榻的窗前坐了下来,目光有些呆滞地看向窗外。
凤仪宫的寝殿,有两处窗子。
其中一处,外面便是寝殿外的长廊,而另一处,也就是她现在坐的这里,窗外临水,是皇宫内一条碧绿河水的必经之处。
抬眼望去,可见一条碧水缓缓流淌,河的另一边,垂柳倒悬,柳枝如春风般轻抚过水面,荡起一片粼粼水波。
时值春日,对岸栽种的树木上都开着不知名的花朵,一阵风吹来,带来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淡淡馨香。
梅玉倾就这样坐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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