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既然是从赵国皇宫出来,又坐着七公主的专用车撵,跟七公主的关系自然不会错,所以即使他刚刚占了自己一小小便宜,而且看样子嘴上也不是个会饶人的角色,沈倾欢都觉得暂时不应该同他计较。
所以,沈倾欢扬起笑脸,难得的露出温婉的笑意道:“是我的不对,但因为事情紧急,我必须要尽快见到公主,所以唐突了,打扰到了阁下,还请阁下不要同我计较。”
“呵呵,”红衣男子笑了起来,那笑容便如盛开在三生石畔可以燃尽十丈软红的曼陀罗,那般摇曳,邪魅天生。
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呕血。
只听他笑容渐深,声音曼曼道:“可是,我就是要同你计较呢?”
☆、070 美人有毒
“可是,我就是要同你计较呢。”
这红衣男子说话的声音很柔美,如果忽略他这般的态度只听声音的话,光是这般音色就能将人溺死。
但是这句话,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肯定的语气!
好在沈倾欢好歹也是跟君怀瑜交锋过的,所以再面对这同样气死人不偿命的红衣男子,便也没有那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到了这里,沈倾欢倒有些感激君怀瑜了。
她索性坐好身子,扬起笑脸,对着他道:“我一没有才,而没有钱,三没有权,阁下要打算怎样同我计较呢?”
“这你可就说错了,”妖魅的红衣男子突然倾身过来,睁着大大的泛着无边春、色的眼睛,看着沈倾欢,同样笑道:“难道你不知道,美色才是你们女人最大的财富吗?”
“哦?我可不可以理解为阁下是在夸我长得好看?”被他这样逼近,沈倾欢也不避让也不做娇羞状,她也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尚且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还浮现着一抹天真的笑意。
马车虽宽敞,里面铺陈又这般豪华,红衣男子抬手撑在沈倾欢所靠着的车壁上,低头噙着笑意看向着被自己这般禁锢的沈倾欢,而沈倾欢亦是这般回应着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寸许,呼吸可闻。
任谁见了,都以为是一副**旖旎的画面,当然,前提是要忽略沈倾欢宽大的衣摆下,抵着那红衣男子胸口匕首的手,以及沈倾欢被他扣住的脉门。
两人相持,面色上都带着慵懒无辜的笑意,但这笑意下的胁迫却只有沈倾欢自己心里清楚。
在自己那个时空,自己好歹也算是一个跆拳道高手,一般的壮汉来他十个八个,她都能轻松撂倒,怎料到了这个人人都施用武技的时空,自己竟然成了虾米,君怀瑜面前自己打不过每次都吃亏,在这人面前自己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两人这般对峙了几秒,还是那红衣男子先沈倾欢一步,松开了扣住她手腕脉搏的手,他抬手一扬,宽大的红衣袖摆拂过沈倾欢的脸颊,伴随着一阵霸道的让人抗拒不了的奢靡香气,他整个人又落回到了自己刚才坐下的位置,半依靠在软榻,单手支着腮,慵懒、魅惑。
跟之前沈倾欢突然闯进来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
“美人儿我可是见过了,不过像姑娘这般有胆识的美人儿,我倒是第一次见,有趣。”他好看的眉峰微微扬起,随便流转的一个烟波便是一场惊艳时光的水月风花。
在现代电视上网络上看过了那么多各色的帅气的英俊的魅惑的明星,却似都不及这人万分之一。
就是沈倾欢也有那么一刹那失神,试想其他人见了,该是如何的勾魂摄魄。
心下诧异,面色上沈倾欢从来不会落人半分,她温婉的笑道:“那小女子该在这里谢过公子的夸奖了,只是不知道公子刚刚给我喝下的是什么?”
最初喝下还没有什么感觉,这才不过坐下片刻的功夫,沈倾欢只觉得浑身乏力的紧,脑袋倒是清醒,不然她还会以为这人给自己喂下的是传说中的*药。
身子乏力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这时候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火灼烧似得,难受的紧。
这感觉倒像是很小时候,自己好奇爸爸每天喝的酒,然后趁着爸爸不注意的时候猛吞一口下了肚之后胃里的辛辣灼烧感。
但要说是酒,那液体入喉,却是无香无味,若不是那绯红的颜色,就跟冷水没什么两样。
这也是那男子就这么放心的松了自己牵制的一个原因吧?
红衣男子挑眉,看着沈倾欢仍旧镇定的神情,嘴角一勾,又是一抹勾魂摄魄的笑意,“喝下的是什么,姑娘自己也该感觉到了吧,放心,没有毒,只不过是短时间内没办法动用功夫罢了,我刚刚探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内力,所以这毒貌似也对你没什么效果。”
什么叫貌似也没什么效果,那她这满腹灼烧感是为那般?沈倾欢眉头跳了几跳,仍旧好脾气的道:“貌似是什么意思,公子这个下毒之人都不知道这毒对不是习武之人的副作用吗?”
“我又不是习武之人,我干嘛要费神知道?”
那男子依然是笑着的,宛若万花园里,开的最盛的一株桃红,摇曳生姿。
只是说出来的话,那么毒蛇。
沈倾欢还想说什么,马车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之前一脸嫌恶跟她对话的那个公公的声音适时在车撵外响起:“公子,这就到了,老奴已经将外人都清场了,现在整个公主府留下的都是我们的亲信,公子大可放心。”
这时候他的声音却一改之前的傲慢和嫌恶,一口的谨小慎微和献媚,沈倾欢听的分明,因此更对眼前这红衣男子的身份好奇。
他到底是谁?
光是气质容颜这般出众来看,就已经不可能是个无名小辈,而且可以这般出入公主府,坐着七公主的专撵不说,还让马车直接驶进了公主府的院子,而且看之前她在大街上贸然闯进来也没有被立即打下去以及现在公公所说的清场来看,他的身份似是不愿意被外人看到。
“好。”
沈倾欢下意识的抬手想去掀开看一下车帘子,伸出去的手还未触及车帘,却被那红衣男子的手抢先一步抓住。
沈倾欢有些诧异的回眸,对上的是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只见他笑道:“我看,这一场争夺,赵太子必胜,而陈赵联军围卫也不过是陈王同三皇子演出的一场闹剧,所以姑娘也不必再做飞蛾多此一举了。”
太子必胜?做飞蛾?多此一举?
他笑的邪魅,明明没有杀气,明明才是秋天,沈倾欢却在一瞬间觉得铺面而来了冰山风雪,凉意刻骨,那种冰冷的厚重压迫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而他短短一句话,里面所包含的的意思更是让她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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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小妾
自上了这马车,关于太子一事,她什么都没有说,他又如何知道自己是为太子而来,又如何知道自己这是在飞蛾扑火?
更重要的是,他怎么就能断定太子必胜,而且还说自己这是多此一举?他都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来为谁而来?
沈倾欢愣了楞,这一愣神的功夫,红衣男子已经牵着她的手下了车撵。
才一步出车撵,外面明晃晃的阳光一照,耀的沈倾欢有些眼花,一向自认为身强体壮的她,都觉得有些脚软站不稳,手腕上传来的他的力道恰到好处的扶了她一把,这人的指尖泛着凉意,在碰到沈倾欢温暖的手腕时候,微微一愣,旋即又改为更为用力的攥着,沈倾欢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但在听到他倾身过来在她耳边轻飘飘说出来的几个字之后,沈倾欢不动了。
秋风瑟瑟,这人一身红的比这院子里枫叶还要惊艳的颜色,伴随着他身上那奢靡的让人昏厥的香气,直让人呼吸不畅,却也不抵他这句轻飘飘的话语。
“你若不肯老实配合我,我看眼下该要担心的,是你自己的安危。”
说罢,他揽着沈倾欢的肩膀,带着几分慵懒的打了一个呵欠向对面打招呼道:“七公主早。”
听到这句话,沈倾欢才从自己震惊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抬头循着红衣男子的方向看去,才见到一盛装华服的女子站在屋檐下,眉弯里带着甜甜的笑意,嘴角一朵酒窝嫣红妩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而且这美人一身华贵雍容的气场也是少有人能及。
沈倾欢看着她,她的目光也从红衣男子的身上落回到沈倾欢的身上,刚刚还含着笑意的眉弯在看到被红衣男子揽在身边的沈倾欢的时候,多了一抹凉意。
不过这凉意也稍纵即逝,若不是沈倾欢自问视力很好,还当真会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就是传说中的备受赵王宠爱的、赵太子一母同胞的妹妹、守寡的七公主吴芸秀?
“相爷说哪里话,这都快午饭时间了。”她朝红衣男子微微颔首,有礼的回答道。
“哦……是吗?可是对于我来说还是太早了,不能辜负了大好的时光呀!这样吧,我先回房再睡一觉,午饭不需要招呼我了。”红衣男子打了个哈欠,松了耷拉在沈倾欢肩膀上的手,改为去抓住她的手腕。
沈倾欢抗拒的挣扎了下,但后者是用了力道的,不是她轻易能挣脱开的,而且又因为这男子之前的那句话,她倒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七公主就在眼前,如果她不顾这男子的阻拦和告诫,就这样把自己的身份和内情直接告诉七公主会怎样?
如果说在下马车之前她都是有着这样的打算,那么在见到七公主本人,以及七公主和这红衣男子的对话之后,沈倾欢改变主意了。
她刚才听到七公主吴芸秀称呼他为——相爷。
据他所知,赵国的丞相即当朝太子的启蒙师傅,就在上个月为了避免这场党派之争已经告老还乡了,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不过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就是赵国的相爷,那么又如何能得到赵七公主的如此厚待。准确一点来说,七公主对他的态度来说,已经不单单的只是厚待了。
是以礼相待。
而他对七公主的态度如此散漫,又如何能是一般的人,是赵国的相爷。
“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