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见空面容沉寂,久久不语,玖兰出声轻呼。
“嗯。”璀璨一笑。
“空。”玖兰抱紧她。
“嗯。”
玖兰心里的感情太矛盾,狼狈地推开她。
空始终仰着头,因为怕自己一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藏不住。
“枢……”
空无一人的房子里,空恣意唤出了这个名字。
“空大人,千万不要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爱到极点也要放弃。离开玖兰,避免把你们的命运拉到更黑暗的深渊里。”丧仪人森然的语气里充满警告。
“为什么?”那时候她问。
“因为你和玖兰家族是禁忌。”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的眼睛告诉我的。”
此刻,克罗莫来到空的身边无声的抱住她。
空昂着头看着克罗莫,泪水肆无忌惮流下来,口腔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克罗莫,你知道什么叫悲剧?”
“悲剧就是两条不该相交的平行线相交了。”克罗莫无意识地回答。
“知道什么是伪悲剧吗?”
“那就是把最美好的事物故意撕裂给你看。”
空重重咬着嘴唇,鲜红的血衬着那张脸分外妖娆邪魅。
“悲剧我无法阻止,伪悲剧的话或许能避免的。我不允许美好的事物被故意撕裂,哪怕是我自己也不允许。”
“克罗莫,明明没有爱上玖兰,为什么放弃的时候还是觉得难受?”
克罗莫的下巴磨蹭着空冰凉的脸颊,黑色的眼眸渗出一丝苦意,克罗莫明知道答案也无法开口。她和玖兰似乎注定是禁忌,一千年前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结束,一千年后却用遗忘来结束。
没有任何告别,空留下一条“我会回来的”简讯后远赴日本。
看着突然出现在机场的夏尔和赛巴斯蒂安,空的心里流淌着温温的热度。
“夏尔,等我处理完所有事后,姐姐和你相依为命好不好?”
“你在跟我说话?”夏尔冷着一张脸挑眉,对于空的突然离开他有一种遭到背叛的感觉,可惜对她始终产生不了怨恨的情绪。
“切,小鬼头!一点都不可爱。”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借你的管家用一下。”
“赛巴斯,夏尔就交给你了。虽然知道你是恶魔,你只会用污浊的嘴唇和双手玷污夏尔完美的灵魂,但我信任的也只有你了。所以拜托了。”
“空大人,你这样子很像托孤。不会想去送死吧!”冷冷的眼里没有任何温度,薄唇吐出这一句。
“死?”空不可一世道,“这世界上能让我死的只有我自己。”
“空大人,只要你愿意你就会看清你的命运。”
空架上墨镜转身向登机口走去,听到赛巴斯蒂安的忠告,她脚下一顿随意地挥挥手。
“可惜我喜欢早上起来时一切都是未知的;不知会遇见什么人;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第十七章
雪降盈天地,途中不见人。
道途无足迹,思念也沉沦。
当空回到日本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晶莹的雪花随风旋舞从黑漆漆的夜空飘下。冰凉的雪花落在手心里慢慢融化,空乐得呵呵直笑,渐渐雪花飞舞得极其凌乱,地上的积雪在路灯下散发着清冷的幽光。
一把伞无声地罩在头顶,卡卡抖索着身体从温暖的围巾中蹭出脑袋,颇为感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老气横秋地来了一句。
“还是回来了。”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空一眼看见迹部,他潇洒地靠着加长林肯车,出色的容貌,不凡的气度,引得走路过的人钦羡地看着他。偶尔还有几个漂亮女生神色羞红,大胆爱慕的视线触到迹部一脸的不耐和嫌恶立刻尴尬的移开。
“小景。”
迹部站直了身体愣愣看着走过来的空,等她走至身前,他猛地回神露出耀眼的笑容,深邃的眼里满是浓浓的眷恋。
“欢迎回来。”
简单一句话让她酸了鼻子。
迹部眉毛纠结地看着空身后的克罗莫,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饶过空,提起克罗莫手里的行李。
“走吧。”
克罗莫皱皱眉头,瞥见空摇头顺手放开了行李,他没有说话,用严峻的目光扫过迹部,下一秒为空打开了车门。
“空,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你就和我住在一起。”
克罗莫的余光瞄着迹部,阴沉的脸瞬间黑了三分。
“不必了,主人喜欢清净。”
扫过微翘的发尾,迹部不动声色回敬了克罗莫一个眼刀,带起几分凌厉。
“没问题。我现在从老宅子里搬出来了,只要空愿意我保证不相关的人决不会在你眼前晃悠。”
一到温暖的氛围里,飞行疲倦感立刻跑了出来,空窝在座椅里勉强看着小景期待的脸,不不忍让他的笑脸黯淡,她点头答应。
车行入镂花大门,一条宽敞笔直的道路通向欧式主屋,主屋前有一座大型喷水池,马路两旁的古树挂满了白雪。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情不自禁,空吟了两句。
迹部骄傲地站在主屋前,唇角一勾,舒缓自傲的声音传来。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如雪一般的发丝衬托出白皙的小脸,衬得精致的五官剔透亮眼,空给他一个笑容:“真好,我喜欢这里。”
迹部闻言深深注视着空,恨不能立刻抱住她让她不再露出令人看了想哭的笑容。克罗莫默默注视眼前的两人,紧握的手背浮出青筋。
空打量着眼前的房间,看得出来迹部是精心准备的,房间里的装饰无一不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
“谢谢你,小景。”
迹部对空的谢意假装毫不在意,“没什么是本大爷办不到的,是不是,kabaji?”
“wushi。”
掷地有声的回应让空注意到迹部身后高壮的男子,桦地就像影子一样一直无言守护在迹部的身后。看到他空瞥了一眼身后的克罗莫,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习惯了有一个人随时跟在身后,习惯了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空,你先休息吧。”舍不得空满脸的疲倦,迹部体贴地带着桦地出去了。
“克罗莫,你也去休息吧,这里有姬子收拾就可以了。”
“嗯,那你也好好休息。”克罗莫的声音增加了一点温度。
空一下子倒在床上抱着软软的被子,撇头看着早就睡得天昏地暗的卡卡,她满足地笑了,回来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呀!”
姬子的惊呼让她腾地坐起身来,姬子悄悄挪开身,空的行李箱里铺满了黑色玫瑰。黑色的玫瑰舒展着每一朵花瓣,开得极致妖娆。空拿起玫瑰花里的照片看着照片里笑得很傻的三个人,优姬着玖兰做着鬼脸,那一刻她与玖兰相视而笑,而他们彼此纠缠的眼神暴露了不同寻常的讯息,三人的身后满山遍野的野花,红的黄的粉的紫的,串串朵朵。
照片后面有一行字,看的出来是玖兰的笔迹。
黑玫瑰代表温柔真心;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
“小姐?”姬子不确定的询问。
“你也下去吧,剩下的明天再整理。”
空反反复复翻看着手里的照片,莞尔。几时起,他们曾经那么快乐。
照片被收进了抽屉,空静静坐在床沿望着地面孤单的影子,“你这样做似乎什么也改不了。”
相逢,不是恨晚就是恨早。突然空觉得自己有点想玖兰了。
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而我能做到的,是在因缘际会的时侯好好的珍惜那短暂的时光。空倒在床铺里默默想到。
在月之寮,玖兰倒在沙发上手臂遮住额头,暗红的眼里满是煎熬。斜眼望着照片里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玖兰缓缓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勾勒出空的影子,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
“空,原来孤单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
早园在听到玖兰私欲的刹那泪流满面,如果枢大人爱上的是那个人,她只有退出的余地。早园哽咽着扑到了架院的怀里,她明白了爱情要完结的时候自会完结,到时候,她不想画上句号也不行。
第二天,雪停了,院子里银装素裹,推开门,冰冷的空气卷着细小的雪花扑面而来。
空站在门边望着屋里的迹部,迹部无奈地耸肩指指手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生。”语气有些暧昧,空转头,忽略了迹部眼里的狡黠。
“那等等再联系幸村他们。”
阳光跳跃在雪上,碎钻一样的光芒射进眼底。
“逆天而行,我势在必得。”看着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天空,空淡淡的笑了。
淡淡的光晕笼罩在空的身上,风轻云淡的风情,她冷傲地站在雪地里,目空一切,一种独尊的霸气油然而生。
第十八章
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空的美貌总是出落得英气逼人,绕是苍白刻板的校服也总多了份潇洒与睿智,或许该说是真正的风姿卓然。迹部领着她在校园里亮相的那一刻,整个冰帝都震惊了,而空淡定从容地站在迹部的身边,“请多指教。”完美的礼仪征服了整个校园。
迹部的保驾护航让空在冰帝里如鱼得水,面对各怀心思的视线,她微微浅笑不置一词。空隐晦的身份让各方人马按捺住蠢蠢欲动隐藏在校园里各个角落里不时的窥探。
沉静的冬天,太阳停在西方的边际没有落下,那么温暖的余辉散落在网球场上。空轻声哼着歌坐在赛场边的椅子上看着队员们在球场上奔跑,手中的球拍像是挥动的翅膀,她突然觉得人就这么简单活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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