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个样子,空提脚就要离开。
林兴徐看见那个女孩要走,他就知道自己失礼的打量惹恼了她,虽然满腹疑问,他还是竭力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出口喊住他。
“等等!”
“嗯?”
一张名片被递过来。
“我是SPR的林兴徐。”
“中国人?”空挑眉。
他点头。
“我也是。”
听了这句,林兴徐冷峻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弧度。
“有问题的话你可以来找我。”
“任何问题都可以吗?”
林兴徐迟疑了一下,轻轻颔首。
那太好了。空一把拎起卡卡,食指指着它的头。
“你说,蛇会脸红吗?”话说空已经被这个问日纠结了好多天了。
林兴徐看看眼前闪着求知欲的脸,再看看一旁窘迫的蛇,他囧了。
空失望地拍拍卡卡的头:“回去了。”
离开后随手扔了名片。
卡卡看着那张被遗弃在地上的名片,“你不要吗?”
“天上不会掉馅饼,就算掉也砸不到我头上。”空垂眸,“而且他会咒术,是正统的道术,和他牵扯上关系会很麻烦的。”
“还是空聪明。”卡卡狗腿地蹭蹭空的脸,“那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开始不出手?明明你就是去追这个吸血鬼的。”
“不是他叫我走开的吗?!”
“是吗?”
“是的。不管怎么说我救了他一命,他欠我一个人情。”她很满意这个结果。
闲来无事逛遍了整个东京,果然在各个角落都能看到激情四溢的网球运动。
夏天真是个挥洒汗水的季节。
每当看到十五六岁的少年挥着球怕,空就会想起那个略显薄弱忧郁的男孩。急性神经根炎,命运对他稍微有点残忍。一朵纯白的洋甘菊就是我每次路过他的病房为他准备的礼物。
洋甘菊的花语:苦难中的力量。
随着执念的消散,小樱的空灵日渐透明,灵力越来越弱。空一次又一次的进入龙崎的梦里,小樱一日复一日的等待,然而时刻敞开的门前永远没有那个叫做龙崎一秀的人。
起初门口一有动静,小樱拉着脖子两眼放光的看着房门,随着一个借一个失望的身影,最后小樱不得不绝望的放弃。
不是说天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可是有这样爱孩子的父母吗?空不懂人类的心思,太过复杂的感情于她一直是一种折磨。
空抱起小樱轻轻的摇晃,记得有一首摇篮曲是这样唱的。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快快安睡,夜已安静,被里多温暖;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手臂永远保护你,世上一切美好的祝愿,一切幸福,全都属于你;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爱你,妈妈喜欢你,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醒来,妈妈都给你。”
泪从小樱紧闭的眼里流出来,空一遍又一遍的为她擦去。
“睡吧,睡吧。等你醒来,你就能见到你想见的。”
小樱的空灵已经撑到极限。
细长浓密的睫毛轻颤,缓缓张开。黑色的眼珠瞬间绽放出珍珠一般闪亮迷人的光彩,小樱依赖靠在来人的身上。
“爸爸!”小樱再一次尝试的把这个词说出口,龙崎一秀只是温柔的看着她,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了一个软软的吻。小樱笑了,灿烂如夏花,那种愉悦满足的的温暖仿佛能穿透肌肤直达心底。
“爸爸,告诉你。我爱你哦,还有妹妹我也很爱她哦。”小樱小声诉说着喜欢,渐断渐续,“……爸爸,帮我告诉爷爷奶奶……小樱很喜欢他们。还有……母亲,以前也是很爱很爱的。虽然不是……真正的母亲,我还是希望……她能喜欢我。爸爸……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呢?最后哦……如果有一天,你见到妈妈,记得告诉她,我很想她……爸爸……爸爸……”
龙崎一秀抱着小樱跌坐在地上听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的喜欢。在生命消逝之前,她在用生命之火做最后一次燃烧。
声音消失了,心电图上此起彼伏的曲线也渐渐拉平。
生命就这样没有了……
龙崎一秀把头埋进小樱冰凉的发里嘤嘤哭泣,为她的喜欢为自己的无力。这个孩子是这么真挚而可爱,却没有看懂她任性刁蛮背后的哀伤,尖锐外壳只是伪装自己很坚强不会因为感情再受伤。
“小樱,你的喜欢我会记住。你的一切我收藏着,我保有着,从过去到现在到永恒。”
“呜呜……呜呜……啊……”
大风骤起,窗帘在风中疯狂魔舞,扬起的薄纱覆住龙崎一秀的身体。
荧荧弱弱的白光包围住龙崎一秀的身体,短发拉长变成纯粹的银发,西装渐渐变型现出白色的汉袍,黑色的眼珠变深最后幻出最妖媚的紫色。
血色莲花在白皙的额头上若隐若现,最后冲天爆发出最耀眼的光芒。医院上空亮如白昼,赤红的满月下,白色的光柱爆裂四道光芒射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四大家族的四大守护神在暗夜里显形朝着光源咆哮厉吼。
夜空渐渐扭曲,彩色祥云布满天空,七色或明或暗变幻着,
“好漂亮的颜色啊。”
“好奇怪的天空。”
“……天女……”
“天女出现了!”
“怎么会这样?!”
“……要变天了……”
“她不是死了吗!……不可能活着!……绝对不可能!”
“传说中她不是和玖兰家的那个人一起魂飞魄散了!”
第四章
若说未见诚已见,已见却如犹未见。
无端备尝相思苦,尽日空望暮云天。
空扶着栏杆吃力抬着脚,慢慢向楼顶挪去。
卡卡雀跃地滑行在栏杆扶手上,不时回头鼓励她。
“空,加油。”
“很快就要到了,想想温柔的风还有温暖的阳光……”
轻轻的喘息声回荡在空空的楼梯间。
那晚不知不觉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有了肉体。当空触摸到自己温热的身体,她不顾虚弱的身体冲到镜子面前,依旧是长长的银发,眉眼还是自己的,唯独血肉不是自己的。
再次看到自己的容貌,刹那间空哭了。
卡卡见空醒来后的第一件是就是对着自己的影像哭泣,它扑到她的脖子里,蛇尾缠住她的头发,一双小小的黑眼怔怔的看空。
“……不要吓我……空!”它在害怕,空明白。
只是空控制不住自己,她一把勒紧卡卡,脸颊轻轻贴在它的鳞片,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体会到冰凉的感觉。
那一刻空才发现自己多么渴望能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样子,她多么渴望在温暖的阳光下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她多么渴望自己能有一颗温暖的心脏。
向上望去,楼顶的门就在两三步外。
嘿咻出声,吃力上前推开了门。
天是幽幽的蓝,阳光明媚却不刺眼,苍白的接近透明的五指遮在头顶,穿过细细的指缝,空看见明晃晃的蜜色太阳。尘尘缕缕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在她的脚边投射出斑驳的影子。
卡卡爬上空的肩膀,小小的头贴近她的发。
空伸手挠挠它的背,它满足地眯起眼一脸的享受。
“但是以我现在的身体是不能打网球的,即使只有一点希望,我还要进行手术,实现和你一起去全国大赛的约定。”
如水的声音提醒空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阳光太美,看见他的一瞬间空以为他是上天遗落在人间的精灵,那么美丽那么忧郁。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空的脑海里蓦然浮现曹植的《洛神》。
幸村站在铁丝网前俯视着楼下的风景,愣愣发呆,白皙的手指扣住铁丝网收紧。
空气馥郁着淡淡的芬芳的香气,瞬间流转。
幸村和真田同时回头,看见一个女生笑盈盈的立在门边。
宽大的病房套在她的身上显得有点滑稽,衣角在风中翻飞,娇袭一身之病,淡淡的气息仿佛就要融化在阳光中。
雪丝如绢,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唇若含情,般般如画。
空微微垂头,在如此的目光下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卡卡看不过那两个人痴傻的样子,仗着他们听不懂蛇语嗤笑:“两个呆瓜。”
幸村和真田在听到那句“呆瓜”的瞬间,四道目光唰地转移阵地。
卡卡经不住审视,缩着脖子钻进空的发间,吐着蛇芯。
“我怎么觉得他们听得懂我的话。”
看见对面两个男孩的眉头皱了松开,松了又皱,怀疑自己耳朵似的看盯着空的头发,那目光恨不能把她的发灼烧一个洞一探究竟。
空轻笑:“我想他们能听得懂。”
能听懂蛇语的人一般带着某种隐秘的能力。
“我是龙崎樱,是404的病人。”
“我是幸村精市,是402的病人。”
烟波流转看向另一个剑眉鹰眸的男孩。男孩拉低帽子,声音低沉浑厚。
“我叫真田弦一郎,是他的队友。”
乍听到他们的姓氏,空怔然。
“二位的祖上有没有叫真田一郎和幸村北辰的人。”
现在轮到眼前的两人怔忪。
等了好久,两人默默点头。
风扬起空的微笑,两颊笑涡霞光荡漾,真田和幸村只觉得眼前一派明媚。
定定看着紫发的男孩,空走上前食指点着他的额头。他一惊微微后退,身旁的黑脸男孩不悦地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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