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清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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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囧清游记-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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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许之外半掩的木门吱呀被推开,门外,雪色灿烂,站着越倾一行人。
  “八哥,九哥你们怎么……”胤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呆愣住。
  胤禩胤禟神色复杂看着相拥的两人,沉沉明澈中隐隐又看到昔日那骄傲嚣张的小孩儿,仰着头,坚定的跪在他们面前,拼命的张开手,“八哥绝对不会做这事的,胤祯愿以性命担保!”
  一瞬间只觉眼角有什么滚烫的即将倾出,“十四……”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哈哈~~~偶胡汉三又回来~(≧▽≦)/~啦啦啦


  番外 之 回到过去 一

  “皇上,您可好?”耳边似乎有个熟悉的声音,胤禛微微惊觉,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伏在桌上小睡,眼前是数叠的奏折,揉揉有些发胀酸痛的太阳穴,殿外一个响雷又起。
  听着呼呼传来风啸的声响,什么时候从晴朗艳阳天变成雷雨了,胤禛困惑抬头看去,顿时一怔,眼前这个是苏培盛,可是他明明——还没反应过来,苏培盛已经端了一个铜盆子过来,上面摆着十来个木牌子,“皇上,请翻牌。”
  皇上,我?我不做皇帝好多年了吧,胤禛深深吸口气,镇定下来,看看自己的手,与昨日相比,苍老许多,非常明显,他又穿了。对着这绿头牌,他突然有些明白越倾的心情了,嘴角抽了抽,“撤了。”苏培盛躬身“嗻”了声,还没拿开,胤禛又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皇上,已是辰时三刻。”
  我问的是何年何月何日,但这句话又不好直接问出来,胤禛低头把奏折翻到日期一看,雍正四年九月初八,果然是回到雍正年间啊,好久不做皇帝的某人一时说不清心里此刻的感觉,感叹腹谤几句老天的捉弄,下一瞬,僵住,等等,雍正四年九月初八,那是八弟前世,呃,或是今生的归去之日啊!!
  因为关系渐渐友好,解了多年的困局,所以大家对于过往都释然许多,也就偶尔拿旧事说笑,因此对于他们几兄弟的“忌日”都是记得一清二楚。
  猛然站起,对空中做了个手势,下令道,“让李太医吴太医先去廉亲王那里,朕立即过去,这段时间不论如何,要保住廉亲王的命!”
  廉亲王?可他不是——隐在暗处的粘杆处人影愣了愣,马上回神,“嗻。”闪身离开。
  胤禛匆匆站起,边急促的朝外走边下令,让胤祥胤誐也过去,把景陵的胤祯宣回来。心中没有一次如此恳切盼望神佛的降恩,八弟,你一定要活下来啊……
  顾不得什么,一路匆匆赶过去,却只看到靠坐在床头,形销骨立几乎皮包骨枯槁死寂的胤禩,心里一痛,终于明白过来为何当日胤禟胤禩如此恨他,与昨日那清逸隽秀的少年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唯有那澄然明透的黑眸依旧温润含笑,不觉愣了愣神。
  胤禩非常郁闷非常纠结,穿越就穿越,怎么就穿到这个时候呢,居然会是上一世的弥留之际,若是早上半个月也好啊,好好调理一番或许改变命运,可如今,哪怕大罗神仙降临,亦救不回来。
  罢了罢了,造化弄人,天意茫茫,人怎与天道相争,这样也好,他可以去陪二哥,只是,放心不下小十。深吸口气,缓缓摸索,强撑着床框半坐起来,如今惟愿不仅仅他一人回来。他深信,如果四哥也回来的话,定会做些什么好让他放心,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两位太医进门声,浅浅笑了起来。
  他终于可以真正放心了,闭眼,静静凝起最后一分气。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脸颊有些微暖,睁眼,是胤禛赶了过来,漆黑的眼眸隐着渴盼与绝望,正用指腹替他拭着唇边的血痕,四目相对,有着隔世无奈的惨然。
  “四哥……”嘶哑的声音响起,胤禛轻轻握住那瘦得硌人的手,“八弟,我……”欲说什么,却无词可辨。只觉那枯瘦的手腕一触即碎,怵目惊心的凄凉。
  上一世他并未去见他们的最后一面,并不知道最后的最后他们竟憔悴伤累至此,一瞬间,真是恨,却不知该恨谁。
  胤禩低低咳了几声,手指动了动,“小十,你……就多……担……待……他……”
  一字一口血,胤禛点点头,“你放心,不管如何,横竖多让着他就是了。”胤禩似乎感觉门外急冲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影,可实在无力撑下去,眼睛缓缓阖上,嘴角勉强勾起,温润的笑一如最初,却苍白冰凉得让人心惊。
  还好,比起上一世,已经好太多了,小十,这回也要好好的活着,记得那些温暖,记得那些欢乐,爷跟小九还有二哥在奈何桥头等你,别说五十年,一百年也等!
  “八哥!别丢下我!”胤誐跄跄冲了进来,直扑到胤禩身上,一颗心又痛又冷,仿佛做了场好梦,大梦之后,只余下深浅错落的死灰。
  “八哥,醒醒!八哥,别丢下我!别睡!”任凭胤誐如何嘶声狂恸,也喊不回那浅笑温润的人,不知喊了多久,声音嘶哑几乎沥血,肩上一暖,胤誐愣愣回头,胤禛看着他,漆黑的眼里是悯然与悲恸,“小十,事已至此也……”喉中一滞,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他曾经做下的,若是胤誐要怨要恨,他也不会怪他。
  胤誐看了看他,眼前各自纷纷扰扰的往事碎片一幕幕飞快掠过,哭的笑的痛的恨的苦的伤的,心中各种念头百转千回,猛然站起身来,狠戾绝然,“你……”一个你字才出口,胸口骤然闷痛,头昏目眩,舌根腥甜,只觉有什么从胸口直涌而上,呛了大大一口血出来,人也随之往后倒下。胤禛忙伸手接过,让一旁早就吓得魂不附体的太医过来探脉,好在只是悲恸毁伤,并无大碍,这才松口气。
  还欲说什么,若有所感,一转头便看着门外定定呆呆站着的胤祥,紧紧握住拳,指节苍白处痉挛般扭曲,胤禛心头一紧,“十三?”恍恍惚惚中似乎有什么正在消弭。
  胤祥低着眼,缓缓走上前,“四哥你先照顾十哥吧,这里让我来就行了。”语意平淡,无悲无喜,可听在胤禛耳中却是悲凄苦恸,他知道,胤祥是因此想到了胤禟,就连胤禩也去得如此惨烈,那被囚禁的胤禟会受到何种折磨呢?只是这事,他实在难以开口。
  于是点点头,抱起胤誐,“你……别想太多了。”
  “……我知道。”
  走出房门,云压得极低,暮色茫茫,疏落的四合院只有枯黄的叶被风吹得一地都是,纵横细密的草高及膝,渐染枯色,沾尽泥尘,低低吩咐一声,“这里的人都送去侍候廉亲王。”便抱起胤誐上了马车回宫了。
  如梦如醒,如痴如醉。
  仿佛做了一场极美极痛的梦,胤誐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雍贵帐幔,还有宁心静气的香沉沉袅袅,猛然坐起,眼神涣散了瞬间,又慢慢聚集,无声,落泪。
  ……八哥,九哥,这回,再也见不到了。
  一个人走了过来,他抬眸看去,是胤禛,端着一碗药,坐在床边,盛了一勺放在他嘴边,“你睡了三日了,喝点药吧。”呆呆的张嘴,一口一口喝下,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味道。看着他木偶泥雕般痴痴的喝药,胤禛怅然一叹,慢慢开口。
  “八弟的后事我让十三去办了,你哀损过度,伤到根底,静养为好,余下的事,迟些,再说吧。”
  “我已经让他们重归宗籍,废了那两个名字……”胤誐一怔,经过乾隆朝多年的政务压迫,加上经历这么多事故,多少也能明白胤禛的这次朝令夕改会带来多大的麻烦与后遗症,只怕今后的路他更难行了,涩然一笑,“这也太为难你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可怕,嗓子亦刺痛刺痛,胤禛见他皱眉,解释道,“太医说你哭伤了,还是别说话。”
  于是缄默下来,只有调羹与瓷碗相碰的轻微声响。
  “你好好休息吧。”喂胤誐喝完药,又让他喝了碗蜂蜜雪梨银耳羹,胤禛这才打算先离开。却被胤誐扯住衣摆,“老四,你还是把爷圈了吧。”他说。
  否则,在极度悲恸怨恨之下,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甚至,会不会毁了那些曾经美好的温暖。
  胤禛衣摆一震,急忙转身,“我答应了他,要好好照顾你。”
  “好好照顾……”胤誐低低苦笑,摇摇头,“你放心,爷不会那么傻,上一次也不曾寻死觅活,何况如今。爷会好好的活着,活得比谁都久,会子孙满堂,会锦衣华服,会百岁安然,日后见了八哥九哥才能好好嗤笑他们……”一番话慢慢说着,平静哑涩,仿佛豁尽一切,反而沉淀为极冷的淡漠凄寒,哀伤至死。
  这一下,胤禛连叹也叹不出,其实乾隆朝中大家能做到真正的兄友弟恭亲密无间,其一是越倾叶蓉二人明里暗地的劝解,其二则是大家都是生死轮回走过一遭,权势圈里浮沉沧桑经历过,多少也能看穿某些执着,然则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已然重生,即便各有不同处,但能重聚一堂,却是难得。
  若是少了任何一个,只怕那种释然不会那般容易,如今,再无那种可能了。
  胤誐看了看他,心中一片僵冷,痛都感觉不到,面上反而是笑,“爷可是有言在先,要亲王待遇,好吃好喝供着。”
  “好。”
  胤誐松开手,重新倚坐在床头,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满满的嘲讽意味,尖戾而刻薄,渐渐哑沉,笑到最后,却只余下极深极深的无奈凄凉,曾经飞扬骄傲的少年,这一刻只余下黯然死灰的空洞。胤禛抬眼望着他,呆立半晌,隐隐觉得不知从何灌进领口的风冷得如冰刀霜割,微微一叹,低眉看着自己手掌,而后走出殿门。
  八爷党的余威尚存,他又一改之前死命压打的作风,朝政一时有了变故,虽有两世的谋略手段,这段日子还是忙碌异常,直至深夜才能勉强把政事理清。月漏深沉,头痛昏浑,一时难以入眠,胤禛便走出殿门,倚栏而立,四顾只有重重叠叠浅浅深深苍冷的灰青色。
  脚步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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