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清身体觉得好了很多,便可以下床去走动走动。
花园里,桂花飘香,阳光甚好,清清在屋子呆了这么些日子,出来晒晒太阳觉得十分的舒服。
还记得,以前每到桂花飘香的时候,就快到中秋节了。
清清回头问鸳鸯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鸳鸯答道,“回王妃,今日是八月十一了。”
原来还有四天就八月十五了,往年都会在家里合家团聚,而今年却要在这度过了。
清清不觉的有些孤单。
正在这个时候,远远的看到慕容锦走了过来,他今天一身青色的家常斜纹织锦长袍,腰间带着的鸡血石的腰带却是在阳光下发出烁烁的光芒。
他不发火的时候,脸上似乎也有那么一丝和煦,只是薄唇却是紧紧的闭着。
让人感到很强的不可侵犯的感觉。
清清想,也许那天自己晕倒,他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才有那么一丝和煦吧?
要不这府里的女人都千方百计的要跟他生孩子。
清清本来想趁他还没发现她的时候,赶紧离开,因为见到他,即使如今她不是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也会让清清感觉到几分环境的压抑和尴尬。
她刚转身,慕容锦却是在后面叫住她,“喂,你等等!”喂便是他对清清的称呼了。
虽然,她现在的身份是昭王妃,尚沐雪。
可他实在叫不出那个名字。
她回头,慕容锦只觉得眼中一个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她毅然离开王府的时候,那红衣上的雪白的梨花瓣那样清晰的映在了他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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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除夕了,祝大家阖家欢乐,万事如意,虎虎生威哦!
中秋宴②
清清望着他,等他说下去!
他淡淡的开口道,“你随我来书房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清清便随着他一路向书房走去,穿过那片林荫小道,便到了慕容锦的书房,这里格外的幽静,两层楼阁式的转角楼设计,前有一月台。想必二楼平日里可做休息之用。
清清便随他进了书房,里面很大,一排排黑色的书架上密密的放着蓝色封面的古籍,乍看下去倒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
那张很大的案子上,放着笔墨纸砚等一些列用品。
墙上挂着一幅竹子图,虽然清清不懂水墨画,但也能看出来画的十分具有意境。
这里很幽静,慕容锦对她道,“中秋节皇上在皇宫设了国宴款待群臣,要携家眷。”
清清有些惬意,虽然自己对古代皇宫怀着好奇还是很想去看看。
但是,看慕容锦的脸色,好像那里很危险似的。
她问慕容锦,“你要带我去吗?”问出来她有觉得唐突,慕容锦惜言如金,她又一次忘记了自己就是昭王妃尚沐雪。
慕容锦只是轻轻点头道,“到了皇宫,你只管看歌舞,吃美食便可,其他的不要多说,也不要多做!”慕容锦是有些担忧的。
今日下了早朝,皇上又宣他到上书房,讨论军情。
而上次香妃来过,他知道便是来探探口风,恐怕是在眼前这个小女人嘴中什么也没有探出来。
而自己今天却还是不接领兵出征那茬。
末了,皇上却说四日后的中秋宴要全部携家眷出席。
本来,这也在情理之中,他今年刚刚娶了王妃,而王妃却一直没有到皇宫里去拜见。
只是在这种时候,他还是多想了一些。
怕这中秋宴不单单是吃饭这么简单。
中秋宴③
毕竟他手上还握着三万的兵权。
虽然,京畿一共有十万的大军,可他们的元帅却是与慕容锦交情匪浅,而且当时都有心拥立慕容锦为帝。
只怕,皇上觉得这是一个威胁,会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
他铮铮的汉子倒是不怕,可他已经与清清有协议孩子满月她便可以离开。
若是出现什么意外,他觉得自己是言而无信。
清清点点头道,“哦”。她看着慕容锦的眉头一直微微皱着,便不愿去招惹他,她一直都觉得这个男人要是生气起来,混上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威严,让人不敢去招惹。
慕容锦看见她这样不多问的样子,便又说道,“记住,到时候你就跟着母妃。”
母妃跟清清在一起似乎还能安全点。
但是,那里毕竟是皇宫大院,皇上说的算的地方。
虽然即使要对他们不利,也需要出师有名。
这些年,他装作闲散王爷韬光隐晦,放松警惕,但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皇帝对他还是有很强的警觉的。
只是他登基不久,还没有羽翼丰满到可以夺他兵权的地步。
毕竟那兵权是先帝赐予的。
其实,当年父皇是很宠爱他的,储位一直悬空,而他又有赫赫战功。
可却在驾崩前以他母妃出身低微为由,册立了皇后之子。
可世人皆知,当年父皇将母妃娶回宫也知祖宗的加法不能违背,虽然没有立为后,两人却是琴瑟相和,恩爱非常。
而慕容锦自幼聪慧,善骑射,博万卷。
一直以来父皇也是在将他当做接班人培养。
因为,怕人议及太妃的出身,而有所反对,所以迟迟没有立储。
只等百年之后,公布遗诏。
可却就那样突然的改立了慕容旭为太子。
虽然,众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慕容锦是个孝顺的儿子,虽然心中不甘,但既然这是父皇的决定他也便尊崇了。
中秋宴④
清清见他言语中似乎含着什么深意,于是问道,“昭王爷,您能不能告诉我,这次的宴会究竟怎么了?让你这么的不安。”
不安,她是这样形容慕容锦现在的心情的。
慕容锦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本王哪有不安!”
清清却是一字一句的道,“首先,若只是一个平常的宴会,以昭王爷您刚才所说,我去了只管吃喝,那么即使我再不懂皇宫里的规矩,应该也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所以,王爷您不会将我唤到书房里来叮嘱,其次,您让我跟着太妃,恐怕是觉得这潜在的威胁会影响到我,跟着太妃会相对安全一些。”她一口一个昭王爷似乎将他们的关系,撇的那样清楚。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一切只是慕容锦的猜想。
慕容锦道,“你别多想,只是皇宫比较大,本王怕你乱走,出什么意外而已。”他简单的解释完了清清口中的“不安”。
虽然清清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她想与其自己揣测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于是不依不饶的追问道,“您若是不跟我说清楚,我不回去的!”
这是第几次了,这个女人在他的面前说不,那样强烈。
他又有几分尊严被触及的感觉,何曾有女人在他面前说,你若不怎么怎么样,我就不怎么样的威胁。
他声音低沉了几分道,“本王说话从来不愿意说第二遍!”似乎有一股寒气逼近清清。
但是清清此时并不示弱,依旧轻轻仰着她那精致高傲的头颅,并不回避慕容锦有些愤怒的眼神。
画上的女人是谁?①
慕容锦突然伸手紧紧捏住清清的下巴道,“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还有,即使你早晚会离开王府,但是,你有了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将你扔到危险之中的,你若再这么倔强,早晚会害到你自己。”
我的女人,慕容锦那样脱口而出,虽然新婚的第二天,他恶狠狠的对眼前这个跟他说不用对她负责任的女人说,他不会负责任。
可是如今看着她那清澈又充满着倔强的眼神,他却是脱口而出“我的女人”。
那么让她安全无恙,便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责任。
虽然,他言语还是冷冷的,但是,清清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一丝暖。
这些日子来,面对所有的陌生,都是她一个人来撑着,而他却会说,她是他的女人,不会将她扔到危险之中。
她想起她昏迷的那夜,他守了她一晚上。
其实,他好像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冷酷而桀骜。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门道,“王爷您在吗?”
他放开对清清的钳制,冷声道,“进来吧,本王在。”
只见他的贴身随从进来,见青青在却是爬在慕容锦的耳朵上一番耳语。
清清也对他们的秘密也没什么兴趣,眼睛便随意的打量着这书房,她还记得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外那烫金牌匾上写着,清心斋几个字。
她见桌上有副卷轴画半开着,卷色发黄应该是放了很久,虽然看不出画的全部,但从露出的部分可以看的出画的是一个女子的裙摆。
旁边还有题词,只看到落款,锦赠旋儿。
画上的女人是谁?②
清清不禁好奇,这幅画这么久,却没有一点褶皱或者是弄脏的地方。
看的出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珍视和仔细的。
可是他娶得人叫做尚沐雪,而好像这王府里也没有一个侧妃和侍妾名字里带着一个旋字。
难道是他的初恋情人?
清清倒是对这个冷面男人的过去情事,满怀了好奇心。
这么一会整日冰冷如山的男人,偶尔的温暖也似那冰山上远远望见的太阳,无法将这冰冻完全化解。
侍从在慕容锦耳畔说完之后,他眼波微转吩咐道,“去把马给本王牵出来,本王马上就去。”看的出是比较着急的事情。
他匆匆对清清交代了一句,“八月十五的晚宴你好好准备一下,要是没有合适的衣服就去做几套。首饰什么的不够就找管家给你添置。”
便也出门去了。
清清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他让她做衣服,是关心她呢?还是只怕是给他丢人?
只是如今再看他,已经不觉的是那样冰冷,仿佛那夜,那温柔的胸膛。
那毕竟是清清的第一次,虽然只是个误会,但是还是让人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