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将她醒来,眼神有几分闪烁,但随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而深邃道,“本王只是来房里拿些东西!”
清清自然听出来他这不过是借口而已。
屋中微弱的长明灯打在慕容锦的身上,清清看到他身上的袍子已经有一半都已经湿透。
慕容锦假装随意的在书架前翻找什么东西,他好像拿走了一本典籍,然后回头淡淡的对清清说道,“你早点睡。”
清清望着他道,“谢谢你!”她说的很诚恳。
瞎子都看的出慕容锦根本不是来找东西的。
慕容锦轻轻“嗯”了一声便出了门,清清赤着脚站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她斜靠在窗前望着他在雨中打着一把油伞离去的背影。
他,似乎没有外表表现出的那么冷酷。
清清想,他明明是想对自己关心,却表现出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回到床上清清辗转着不知多久才睡着。
清晨,清清推开雕花长窗,晨雾弥漫一切那样模糊不清,真真假假,虚虚幻幻。
用过早膳她便换了一身淡蓝色金线绣牡丹的织锦袍子,领子是鸡心形的露出她那好看的玉颈,头发是最普通的望仙髻,左右各插了一只白玉雕刻而成的吊坠钗,上面的锥子是用金子雕刻的镂空雀鸟,在那乌黑的秀发间格外的夺目。
脸上淡扫胭脂,脸色看起来清爽而莹润。
出了王府,上了已备好的轿子,清清透过帘子的一角望出去,青石板路上的雨水还没有干,湿漉漉的有些泥泞。
终于到了地方,轿子停下,鸳鸯在一旁小心的扶着清清下轿。
远远的便看到那门面用竹子做装饰的茶庄,上面一块竹子做成的牌匾上写意的字体写着“云游茶庄”,比起那些黑匾金字的招牌,倒是更有几分闲情雅趣。
…………看现场直播的,现在可以去睡觉了,明天继续哈!……
不安①
清清踩着那泥泞的路面走过去,见里面有几个文人雅士在谈诗喝茶,清清进入里面便有伙计出来招呼道,“夫人里面请,您是来喝茶还是买茶?本店有新到的西湖龙井。”伙计很热情的招呼着。
清清在雅座上坐下,那座位也是用竹子做成的上面有深紫色底银色图腾图案的的引枕,清清随和的道,“给我来一壶西湖龙井吧!然后再包一斤带走。”
伙计脆快的道,“好嘞!夫人您稍等!”便去准备。
不一会,那伙计便端上茶盏,那上好的骨瓷中隐隐透着雨后天晴的色泽。
清清拿出一定银子给伙计道,“怎么不见你家方公子?”好似只是随意聊天一般。
那伙计接过银子格外的殷勤道,“我家公子好久没来了!”
清清轻轻的哦了一声道,“没什么了,你去忙吧!”
清清喝了几口那茶。
带走了打包的茶叶,清清又对鸳鸯道,“突然想去看看冬衣的样子,你陪我再去绸缎庄看看有什么新料子吧?”
她们便又去了那条绸缎街,清清记得方少麒的店面在这条街的倒数第二个,转着转着便来到了方少麒的绸缎庄。
清清也是随意的进去看衣料,伙计殷勤的上来招呼道,“昭王妃您来了!”
清清笑着道,“想做件冬衣,随意过来看看!”
那伙计便开始殷切的给清清介绍新进的衣料,清清环顾四周道,“怎么没见你们方公子?”
那伙计皱皱眉道,“公子好长时间没来了!”
清清的心里扑腾跳了一下,她隐隐的有些不安,绸缎庄和茶庄都很久不见方少麒,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不安②
离开绸缎庄回到王府的路上,清清望着鲛纱帘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第一次在大街上方少麒救下自己的样子她还记得。
她多么期望还会再有一次这样的不期而遇。
至少让她可以再见到他,至少让她知道他好好的,她便安心。
她轻轻一笑,也许,他正呆在丞相府里呢!他一个大少爷不出来做生意有什么稀奇的,是自己多疑了,她突然有些自嘲,昨晚不过是做了一个那样的噩梦边让自己一直惶惶不安。
到了王府,刚回到房里另一个丫头便急匆匆的对清清道,“王妃,您回来了,刚才太妃来过,见您不在,让您回来之后到她老人家房间去一趟。”
清清轻轻应了一声,回到房里换下这身便服,在那发髻上又加了两只翡翠玉的响铃钗,脸上的妆容又补了一些,看起来更为精神了。
来到太妃的院子里,正见那伺候的丫鬟往外走见到清清微微福了福身子,来到房里太妃正斜靠在椅子上随手翻着一些典籍在看。
清清作揖道,“母妃。”声音随和而温婉。
太妃抬眸望她,目光慈爱道,“老身本来早上熬了这股汤给你送去,结果你不在,身子好些了吗?”
清清微笑道,“这些日子在房里闷着早上就去买了些茶回来!身子已无大碍了,劳母妃挂念,清清心里不安!”
太妃柔和的笑着道,“都是一家人,别跟母妃那么生疏,对了,我这里有两颗千年的灵芝你拿回去到小厨房炖炖吃了吧!这些日子你瘦了不少!”
说着便令一身旁的丫鬟去取。
清清温婉的道,“多谢母妃!”
此刻屋子里只剩下太妃和清清两个人。
太妃温婉的一指桌子上的一个银色的包袱道,“锦儿让我给你的!”
清清不解的上前解开包袱,见里面是一件雪白色貂皮披风,她这才想起来昨天白天慕容锦走的时候说要给她一件披风。
那披风皮毛油亮,透着莹白的光彩,摸上去喜欢柔软很是舒服。
不安③
太妃温婉的一指桌子上的一个银色的包袱道,“锦儿让我给你的!”
清清不解的上前解开包袱,见里面是一件雪白色貂皮披风,她这才想起来昨天白天慕容锦走的时候说要给她一件披风。
那披风皮毛油亮,透着莹白的光彩,摸上去喜欢柔软很是舒服。
清清淡淡一笑道,“多谢王爷了!”却没想到他真的记得了,想起昨晚上他悄悄进房间给她盖被子,似乎那个冷酷的形象在一点点的打碎。
太妃欣慰的道,“最初你来锦儿虽然表面上没有意见,但是他心里对你还是很有芥蒂的,现在看你们这般,我真的感觉很欣慰。锦儿这个孩子我做娘的最清楚,他是嘴硬心软,他心里是有你,只是你需要给他些时间来梳理自己的感情。”
太妃拉着清清的手道,“我真的很希望你们夫妻和和睦睦的,然后为我这老太婆生一堆孙子。”
太妃很和蔼,说的清清倒是有些心酸,本来,她生完孩子便是要离开这里的了,这些日子一直诓骗着太妃她心里也有些不忍。
但是,她想要的男人,是一个可以给她温暖的人,她的心已经收到过巨大的重创,她真的感觉有些接受不了慕容锦冷淡的面孔。
她脸上却是强颜欢笑道,“母妃,若不嫌孙儿乱您就好!”
太妃笑着道,“那可是天伦之乐啊!怎么会觉得乱呢!你是没当过娘,不知道这孩子,即使再调皮也会是心头的宝!”
他真的出事了①
清清心底微微的一痛,最初怀孕只不过是有一些不适的反应,而现如今宝宝已经会动了,她时不时的便可以感觉到宝宝的轻微动作,她想,若是在他满月之际便离开,她心里还真是舍不得。
但是,这是她跟慕容锦的约定,他们唯一有联系的也只有这一个孩子了!
孩子给了他,他们之间便再没有任何瓜葛。
从此,她便是自由的,可以去过她闲云野鹤般自在的生活。
太妃命人上了香茗,那是上好的碧螺春在那清花瓷碗中仿若一潭碧玉一般。
正在这个时候,丫鬟进来禀告,“太妃,当铺的方掌柜求见!”
太妃微微挑眉道,“请他进来吧!”方掌柜还是丞相府的管家,也是丞相与方少麒的亲信。
太妃隐隐觉得,方掌柜突然来,应是丞相府里出了什么变故!
方掌柜进来作揖道,“太妃吉祥,我家公子急症在床,您要的玉钗丞相大人让小的来给您送来!”
太妃猛然一惊,宰相是用这种方法向自己传达一个信息,少麒出事了!
清清心里猛的一个起落,手中的茶盏砰然落地,那水溅湿了她的罗裙。
丫鬟慌忙跪在地下打扫那些碎片和帮清清擦着她裙摆上的水迹。
清清有些慌乱的道,“对不起,刚才喝的急烫着了,不小心将茶盏弄掉了!”
她慌乱的解释着,隐藏着内心的惶恐与担心。
太妃拉过她已经被茶水烫红了的手,轻轻用手绢擦拭着上面的水迹问道,“疼吗?”
吩咐丫鬟们赶紧去拿烫伤的药粉。
清清的心里乱成了一团,此刻根本顾不得手上的疼,太妃接过丫鬟递上来的青色小药瓶将里面褐色的药粉洒在清清烫伤的地方上,顿时那片皮肤便感到了清爽!
他真的出事了②
太妃虽然心里也着急,但是面子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问道,“方公子的急症可要紧?”
方掌柜道,“前几日公子一直在别院没有回府,昨天小齐突然跑回府里说公子受了重伤,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老爷得知了赶忙去将他接回府中。”
“受伤?!”清清和太妃同时很诧异的问出来。
太妃顿时了然,一定是去寻解药的时候弄伤的。
她望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清清,回想起当初是少麒来对她说有清清一个这样的人。
也许,他们之间,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但是,此刻担心和焦虑占满了她整个心脏。
而清清压根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她一直都只是以为自己只是受了剑伤。
方掌柜道,“听小齐说,公子去跟人比武了,具体的老奴也不清楚!”
太妃柔和的道,“老身也常年在方公子处办货,老身跟宰相大人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