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疑惑道,“我怎么帮你了?”
她忍不住伸手去抚平了慕容锦微微皱着的额头。
慕容锦道,“虽然你帮我解决不了军事上的危机,但是看到你可以吃到你做的东西,心情就会觉得很好,更有战斗力了。”
清清啐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我怎么不觉自己有这么厉害呢!快吃吧,再不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昔日的慕容锦似乎不会这样夸赞自己,他总是带着那有几分睿智冷傲的面具,他的心像是深埋在谷底让人摸不到。
而清清对他也是极力的疏远,这一劫,改变了他们太多,趋于了真实的自我感情。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②
而清清对他也是极力的疏远,这一劫,改变了他们太多,趋于了真实的自我感情。
然而越是这样真实,清清对那些在杜恶教的记忆便越是畏惧,她不会说出来,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不想拿自己的幸福做赌注。
她不是真正的尚沐雪,是一个在现代三十岁那天被相恋十年男友背弃的女人,她不想再一次失去爱情。
方伟豪的背弃,方少麒的拒绝,她不想再一次失去,因为失去的感觉即使表面上伪装的再坚强,心底还是会很痛,很痛,很痛。
清清有一瞬间的失神,此时慕容锦突然紧紧握住她纤细白皙的手道,“你是我的妻子,与我相守一生的人,自然是给我最大力量的人。”
慕容锦的声音带着磁性,此刻听来是那样的深情。
清清只觉得眼眶一热,她说自己是他的妻子,不再是那尚沐雪的替身。
是的,妻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那个人,不再是别人,而只有彼此。
清清感动,心里无以言表的一种感觉。
可…她却做不到对他坦承,她怕失去他,很怕很怕……
她有些慌乱的说道,“我们都没举行过婚礼……”
也许这是她的潜意识里给自己找的一点托辞,他们没有举行婚礼,这场婚姻总不是那样完完美的。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③
她不知道是不是在方伟豪和方少麒婚礼上受的刺激,不管是中式西式,她希望有那么一场仪式好像是在像全世界宣布,他与她从此携手,至死不渝……
她也知道,自己只能以尚沐雪的身份出现在昭王府,慕容锦若是被人知道王妃其实不是尚沐雪那便是欺君的大罪,她虽然渴望有一场婚礼,可是他的身家性命才是第一位的。
她慌忙改口道,“快吃吧,都凉了。”
慕容锦嘴唇微微的一抿,并没有接她刚才关于婚礼的话题只道,“嗯,你陪我在这里吃吧!”
清清点点头。
看着他大口吃下自己做的食物,清清觉得,其实幸福有很多种,找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人,静静的看着他将自己做的食物统统咽下肚,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曾经她学烹饪是为了自己可以吃的好些,或者说十年来都是憧憬着与方伟豪未来的小家,那个梦中是粉红色温暖装扮飘着饭香的家。
可是那一切都已经破碎了,但是她现在却是可以做给眼前这个男人吃,也许,他没有那么多妾氏的话,自己没有那段在杜恶教那段屈辱的经历的话,一切都会是多么完美。
现实让清清明白,所谓的完美,是在童话里才有的,她还记得自己穿越之前路过书店,曾经在一本书的腰封上看过一段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她想,虽然她没有看过那本书,但是想必作者也会有过自己如今的这种感想,虽然经历不同,但是理想和现实的碰撞。
会让人懂得差距二字。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④
此刻清清收了收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维,只想静静的看着他将自己做的东西吃完。
————
柳嫣望着清清离去的背影,她一直望着她的背影凝结成一个小点,才呈大字状躺在了床上,此刻她的心情很烦乱。
那边催的紧,可……她心里一万个不希望慕容锦有事,她本来以为自己远远的躲开他会永不相见,可是听到他派人寻找自己,她还是忍不住显身了。
她不怕痛,不怕受伤,可是这件事却像是用利刃在挖她心头的肉,那种郁闷的感觉紧紧围绕在她的胸膛,让她感觉每呼吸一口都是那样的困难。
只是,无论做出哪一种选择,她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她的心有史以来这是最烦乱的一天。
她无心吃清清给她做的饭食,她径直走出帐子。
徘徊在慕容锦的大帐外,她从窗子和窗帘隐隐露出的缝隙看到里面,慕容锦正低头吃着王妃给他做的酒酿圆子,西域没有寒冷的风,却是有些干裂的打在脸上。
王妃站在一旁微笑的望着他,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变得毫无感情,却是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便被他的眼神征服。
她知道,他是她此生注定的劫。
即使,她不是那个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她却依然在内心像飞蛾扑火般有着那样热烈的感情。
只是,为什么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那样的痛。
但是,她要感谢这个女人让她可以留在他的身边,爱的自私和那份感谢交织在一起,是怎样一种折磨人的感觉。
柳嫣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至少,若是有一天注定要分别,她还有这个孩子,作为对于这份爱唯一的纪念。
点滴芭蕉心欲碎①
柳嫣回到营帐中,这次她是真的觉得很累想好好睡一觉,这些日子来她被这艰难的选择加上身上的刀伤搞的精神不振。
为今她要好好休息,调养好身体,好好筹划下一步的行动。
——
慕容锦在营帐中吃完清清做的酒酿圆子,清清便开始收拾碗勺,正准备离开,慕容锦却是道,“你在这里陪陪我吧!”
似乎曾经的慕容锦,从来不会对她提出这种要求,而她从来不知道被他挽留是让心头那么愉悦的事情。
清清点头道,“我给你煮茶喝吧!以前在府里的时候跟母妃学过。”
慕容锦点头道,“好啊!”
便开始低头继续看那羊皮卷的地图。
清清挽起那宽大的袖子,素手烹茶,记忆一个恍惚仿佛回到了她去方少麒茶庄买茶的打探他消息的时候,那个时候她那样执着的爱着方少麒。
如今婉悠有了他的孩子。
似乎命运里,她与这个总是在危难时候救她的男子在感情上算是彻底的分道扬镳,只是有些回忆还会藕断丝连,回忆起来似乎还有最初的那份悸动轻轻萦绕在心头。
茶渐露水角,雪白的水花急促的翻滚起来,顿时满屋盈满了茶的清香。
清清倒入盏中,递到慕容锦的面前,那茶盏是古瓷的轻薄的质地似乎能将那隐隐的茶绿透出来。
慕容锦接过茶,优雅的喝了一口赞许道,“清清你煮的茶真是鲜香。”
清清一时不太习惯他这么夸自己,只道,“喜欢的话我每天煮给你喝便是。”
两个人相视一笑,那一刻清清的心头那样暖。
点滴芭蕉心欲碎②
清清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慕容锦翻阅兵书还有不停的端详着那张羊皮卷地图,慕容锦突然指着一片好像凸起的地方问清清,“清清,我们现在离峡谷很近,若是敌军占领了了这块高地,我军恐怕就是性命堪忧了。”
清清问他,“那为什么王爷不先去占下那块高地?”
慕容锦几分无奈的道,“先前的一场战役中了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我军损失惨重,此次驸马回去也是希望他可以提醒皇上早日调兵来支援。”
清清试探性问,“这次的仗是不是很难打?”
慕容锦点头道,“其实,出征的时候本王就感觉胜算不大,这些年西楚国一直虎视眈眈中原的疆土,他们这些年一直招兵买马,前几次的战役皇上派来的将军都是战死沙场,所以也振作了这西楚国的士气。”
本来战场的事,慕容锦不愿意跟清清讲,但是他不过也是个凡人,在这险峻的环境中,遭遇了战败的经历和对未来的几分未知,虽然他知道清清并帮不上他,但是可以与她倾诉,自己沉重的心情也可以得到缓和。
蓦然,慕容锦觉得,他与清清是可以交心的。
清清听慕容锦这么说,像他这么睿智而沉稳的男子,说出这种话自然是事情十分的棘手,于是问道,“那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皇上会派兵来么?”
慕容锦道,“上一次一战之后,虽然我军惨败,但是他们也没沾到大便宜,也损失了不少兵马。派过去的探子回报说那边军营里发生了瘟疫,所以暂时西楚军队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本王怕这是他们的诱敌之计,所以不敢贸然行动,他们这次太安静了,让人感觉很不正常。”
点滴琵琶心欲碎③
清清微微挑了挑柳眉问道,“你是觉得,他们如此安静是为了有更大的动作?”
慕容锦点头道,“本王十五岁第一次带兵打仗,这些年的经验告诉我,越是平静背后可能会有更大的凶险。”
清清又问道,“那皇上的援兵会即使到么?”
慕容锦没有回答她,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叹息声。
他没有回答,但是清清知道,那个慕容旭视慕容锦为眼中钉,让他出兵都三番五次用了威胁之法,而且还忌惮慕容锦手里的兵权。
清清突然握住慕容锦的手道,“锦,你到哪清清就跟你到哪?”
不管形势如何不妙,她想,此生慕容锦安身的地方,就是她的安身之所。
慕容锦抬头望着清清,将她的芊芊玉指紧紧的握在自己宽厚的掌中,清清感觉的到上面有因为使用兵器而磨下的薄茧。
慕容锦磁性的声音道,“我倒是不希望你跟着我受苦,其实,你上次离府我真的希望你可以远走高飞找到幸福。只是,却让那杜恶教的魔头打上了你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