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些人心地还是很不错的么。婉卿摸着下巴思忖。
到了婉卿面前,踏雪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马背上的人刚刚只顾着不要让自己被摔下来,这才发现前面竟然还有人,眼见婉卿就要被马蹄踩踏,急忙惊呼一声“躲开”,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而他也因为太过惊讶而被甩下了马背。
003
“睿王殿下……”见到马背上的人被甩下,跟在后面的人肝胆俱裂,嘶喊一声猛向前冲,却也阻止不了哪个睿王殿下被摔成肉酱的命运。
“嘎~~”
看着安然落地的睿王殿下,以及不知什么时候歪歪扭扭站在了睿王殿下身边的那个小兵兵,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人家救了睿王是事实,呼啦啦地围上来,先是向睿王请罪,然后是向婉卿道谢,忙忙乱乱好一会儿。
惊魂甫定,睿王对着站得就像是一棵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柳树一般的婉卿深施一礼,道:“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
银亮地光芒一闪,婉卿把手中的软剑收回腰间,歪七扭八地还了一礼:“末将参见睿王殿下。”
不等睿王再说话,马蹄声又起。
这次奔来的是一匹纯白的马儿,马上的人亦是白衣胜雪,虽然是是奔驰之间,但是却依然给人一种从容安定之感。
仿佛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一切都不需要担心。
婉卿眼一亮。
“礼拜见先生。”睿王见到来人,还未等他下马,便行礼问安。
“殿下无事便好。”仿若流水淙淙,又若笛音飘渺,这白衣人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韵味,让人觉得安宁。
只是他安然受了睿王一礼却不下马,实在是有些失礼。
睿王对白衣人的失礼视而不见,反而是恭敬地道:“多亏了这位小兄弟相救。”
随着睿王的这就话,白衣太傅的眼光转到了婉卿身上,道:“多谢这位小兄弟。”
婉卿仰起头,道:“你是先生?”
“是。”白衣人既不矫情地谦虚也不骄傲地炫耀,只简简单单地回答。
“那你应该是饱读诗书的吧?”婉卿继续问。
白衣人绽出浅浅一笑,点点头:“然。”
004
“那你就这样和别人说话?你不知道这样是不礼貌的么?最起码也得下马来吧?”婉卿笑眯眯地追问。
这个人,她喜欢,不知道他生气气来是不是也是这么的……嗯……清雅。
对,是清雅!歪着头,婉卿终于想出了一个能够形容这白衣人的词语。
决定了,只要他还没有妻子也还没婚配,他就是她陈婉君的相公了。
只是婉卿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静默下来,对着婉卿怒目而视,甚至是刚刚温文有礼的睿王,也责怪地看着她。
婉卿诧异,刚刚还对她千恩万谢,这会就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了?这是怎么了?
静默,只剩风声吹过。
“葛宏,扶我下马。”白衣人的声音打破了这儿的静寂,被点到名的葛宏怒瞪了婉卿一眼,然后依言扶着——不,是抱着白衣人下马,而地上也早有人铺上了一块白布。
葛宏抱着白衣人,帮他盘腿坐在了白布之上。
浅浅一笑,带起嘴角的一个漩涡,白衣人抬头看向婉卿,问道:“这样可好?”
婉卿震惊。
这样一个清雅的人物,竟然是双腿不能行走的残疾人。
不自觉的咬着下唇,婉卿觉得心疼了,她觉得他应该是那种浅笑间指点天下,挥斥方遒之人,可是为何……
忽而一笑,无视众人愤怒的目光,婉卿也学白衣人那般盘腿坐下。
只不过白衣人姿势端正如钟,气度飘逸如若谪仙;而婉卿,就算是坐下,也像是一根煮熟之后又团起来晾干的面条,歪不叽叽的。
无视众人皱起的眉头,婉卿开口问道:“先生可有妻子?”
虽然说女儿家要矜持一点,可是婉卿却不想错过,这个人,让她心动呢。再说,平日里在家,也没人教过她说女孩子家不能主动追相公的。
“这位小兄弟,你问这个干什么?”睿王口气虽然温和,但是话语之中,却显示他很是恼怒。
005
即使是救命恩人,也不能对先生这般无礼。
“无妨。”笑着阻止了睿王继续说话,摇摇头,“阳并未娶妻。”
“那先生可有婚配?”婉卿眼睛一亮,继续追问。
“未曾婚配。”莞尔一笑,白衣人眼神清亮,如若天上星子。
“哦……”婉卿长哦了一声,然后左手开始使劲拉扯头发。
纠结啊……
事到临头,婉卿忽然觉得有点羞涩,这个……那啥……一个女子向一个男子求婚,实在是有点丢人啊。
有微风轻抚,有花朵送香,有小草摇曳,白衣人衣袂飘飞,直欲乘风归去。
“那,你娶了我怎么样?”婉卿心里一紧,仿佛这人顷刻之间就要离开一般,一直憋在喉咙口的话“蹭蹭”冒了出来。
所有人集体倒“嘶”一声,神色古怪地看着眼前景象。
白衣人恍如谪仙,淡雅清贵;对面的人则是制式的土黄皮甲,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相,松松垮垮的样子,包裹在土黄色皮甲里,像是一坨——粑粑。
这已经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问题了,而是癞蛤蟆的粑粑想要吃天鹅肉的问题。
更何况,这坨粑粑还是男的。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葛宏大怒,当即抽出大刀,上前要劈砍了婉卿。
在所有人心目中,先生便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岂容得别人玷污。
银光一闪,葛宏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耍了二十几年的大刀就脱手飞远,钉在了远处的泥土里,直没到刀柄。
其他人虽然看到了葛宏狼狈的样子,但是依然蠢蠢欲动。
“退下。”白衣人一声低语,所有人便都乖乖止住了脚步,但是愤怒的目光依然盯在婉卿身上。
像是在包容胡闹的孩子一般,白衣人莞尔一笑,凝视着婉卿。
006
那表情,让婉卿有些懊恼。
她不是孩子好不好!
“娶还是不娶?”冲动地上前,婉卿半跪在白布上,双手紧紧拽着白衣人的前襟,狐儿眼一瞪,凶巴巴地问道。
她小巧的鼻尖儿顶着白衣人的鼻尖,懊恼的眼神对着白衣人充满笑意的眼神,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执意要一个答案。
这架势,怎么看着,都有点儿像是逼良为娼。
山风轻抚,被婉卿蹂躏的毛毛躁躁的发丝与白衣人黑亮垂顺的头发纠结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结发为夫妻,白首永不离么?白衣人嘴角轻扬,心莫名地一热,眼神清亮,凝视着逼婚的人。
良久,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
“我没有聘礼——”白衣人笑意晕染了眼角,让他沾染了一丝烟火气。
“先生……”睿王惊呼——
围观者下巴集体脱臼。
“没关系,我也没有嫁妆。”婉卿呆了一呆,旋即笑眯眯地回答到,像个偷到鸡吃的懒狐狸。
哦耶!
哦耶!
哦耶!
事实证明,天鹅肉总是被最勇敢的癞蛤蟆吃到——
金蝉脱壳(七)
大概是为了断掉皇后搞小动作的机会,但是齐子涵并没有把这个告诉唐珊珊,那些东西,他不愿意她碰,所以只是回答道:“不很清楚。”
“哦。”唐珊珊表示了解,然后有点发晕,天哪,她竟然在英伦呆了两年,在宫里呆了将近半年,但是为什么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却把这这两年半的事情全忘了呢?
似乎在二十一世纪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唐珊珊还是有点晕。
但是,唐珊珊很快想到了一件事情——这儿是古代,自己还是被什么太子储妃,那么——现在太子回宫,皇上又诏告天下说太子已经死了,那自己怎么办?
不会是让她现在就守寡吧?想到这个可能,唐珊珊觉得一寒,戳了戳齐子涵的胸膛,问道:“齐子涵,那个,既然我是什么太子储妃,那么,我不会是要给齐子玄守寡吧?”
齐子涵淡淡一笑,道:“比这更糟糕,皇后提出让你陪葬。”
齐子涵心中愤怒,这皇后不待见珊珊也就算了,但是在明明知道齐子玄是出宫不会的情况之下,还一定要让珊珊陪葬,不置珊珊与死地绝不善罢甘休,这也是欺人太甚了。
唐珊珊差点惊掉了下巴:“不会吧?皇后这是为什么啊?太歹毒了吧。”
“没什么,就是她不喜欢你而已。”齐子涵微笑着握住唐珊珊的手,道:“皇后原本是一直是想要皇上把她的侄女扶为太子正妃的,你挡了她的路,她心里恨你。”
“就为了这个?”
“嗯。”
就为了这个就要自己陪葬,唐珊珊嘀咕诅咒一声:“可恶的老妖婆,活该齐子玄不回来见她,希望她变成丑八怪。”
唐珊珊现在还是很有心情诅咒皇后的,因为既然齐子涵不担心,就表示他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
她信他,心里笃定,他是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险地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金蝉脱壳(八)
“那我们该怎么办?”歪头,唐珊珊问齐子涵。
好像,有齐子涵在的时候,自己就变得懒懒的了,什么都依靠齐子涵。
“金蝉脱壳!”齐子涵微微一笑,把今天对着唐老爷说过的话再次对着唐珊珊说了一次。
“金蝉脱壳?”唐珊珊低声重复了一遍,思索下,问道:“是要找人代替我么?”
“嗯。”齐子涵笑着应了一声,为珊珊能这么快猜到他的想法而欣喜。
“可是……”唐珊珊皱眉,想要说什么却被齐子涵低头含住了唇。
唐珊珊的脸“腾”地红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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