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微笑着点头,“李公督请讲,红绣洗耳恭听。
“皇上问,您还是执迷不悟吗? ”
红绣点头,坚决的道:“请李公公转告皇 上,此事红绣绝不会妥协。
李德全点头,眸中赞赏之意一闪即逝,随即叹了一声,“诸葛大人的话咱家定会带到,但此刻,我也有一言想说与大人。”
“请公公明示。”
李德全背着手在红绣跟前踱两步,社是在斟酌言辞,放柔了声音道:“咱家自打皇上进是王爷那会子就站身伺候着,如今已有三十余年。天威难测,这便是咱家这些年总结出的一句。皇 上就是皇 上,不似平民百姓,你有讲条件的权利。 皇 上的话是圣旨,是你必须遵从的,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条件可讲,他让你活,你便话,他不让,不单单是你,就连你身旁的人也会一同连坐。诸葛大人今日表现,可谓是勇气可嘉,但你也必须得记着,再如何闹,你也只是在皇上的手掌心里闹,若是蹦跶的皇 上烦了,疼了,他老人家把手一翻,你就有堕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的危险。”
李德全说了一大段话,句句诚恳,字字真实。红绣越听,越是觉着心惊胆战。她深知如李公公所讲皆为事实。可笑她还曾想过要跟皇上讲条件,拿多少多少的发明创造换她的人身自由。但是在皇帝眼中,天下都是他的,她是他的子民,她也是他的,她所发明的一切,更是他的。
这是一个帝王的思想。
她险些用人家自己的东西跟人家做交易。皇帝若是听了,除了震怒,也只有震怒吧。
但转念又一想,李公公是皇 上身边的老人,自然有他的可取之处,又怎会对她说这等成破厉害?他们毕竟没有深交,他何必说这许多?要知道,越是说多,错的就越多啊。
红绣心里明镜一般,短暂的沉思过后,微笑着对李公公福了一礼:“多谢公公提点。也请您转告皇上,红绣不会作那等无用的傻事,但是原则我也会坚持。”
李德顺心里一紧,她一语双关一句“无用的傻事”,便点明了事实,他方才说的那些,的确是皇 上受意的,皇 上也早料到她一定不会服软.才有了进一步的“提点”。
好聪明的女子。
“既然诸葛大人想的通达,咱家便不多留了。府里头的事大人无须担忧,消息估计此际已经传过去了。”
李德顺说罢点头,转身离开了牢房。
红绣苦笑,府里头知道她被关押在天牢,还能“无须担忧”?这会子不知道苑里会闹腾成什么样子。
眼看着光亮越来越远,那种刺骨的冷便又放大了数倍。 李公公所说那些,无非是想让她理清楚自己的位置,尽心尽力为皇上效命。可现在再继续下去,她也快一命呜呼了,哪还剩下命可以给皇 上效命?而红绣所科全然不错,馨苑中,商少行天等红绣不归,正焦急之际,叶澈清已奉命“泄露”,风声。
“诸葛大人恃宠而骄,公然顶撞皇 上,被关押在天牢。”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二百五十九章 逆境磨练坚固的感情
第二百五十九章 逆境磨练坚固的感情
馨苑中下人乱作一团,一听红绣被关的消息,梅妆已经急得哭了出来,丹烟也是瞬间就觉得嗓子眼儿冒烟,不知如何是好。几个小丫头目瞪口呆,小姐荣宠正盛,怎么才当了官,就马上被关起来了?
商少行惊惧的退后一步,强作平静的道:“她怎会恃宠而骄,公然顶撞?这些都不似红绣会做的事”话音一顿,又冷静下来,对着叶潋清行了全礼,道:“敢问叶大人,红绣此际可有生命危险?”
“天威难测,在下也不甚清楚。”叶潋清说的是实话,皇上的意思,又怎是做臣子的能猜测清楚的?
不过在他方才告诉商少行红绣被关的消息时,他心中也是余惊未消。红绣被治罪全过程,他虽并未在御书房内亲眼目睹,在门口却听的清清楚楚。他对红绣素来敬佩,若是这样一个奇女子不明不白的死了,不用往远了说,对南楚国那也是个巨大的损失。
看着面前俊美非凡的男子,叶潋清心中突然生出一些羡慕。世上能不畏强权,不贪图富贵、坚守节操的女子少之又少,更何况诸葛红绣是一个聪慧过人心灵手巧的奇女子。能被这样一个女子真心爱慕,一心一意对待,是多少人几生修不来的福分。可商三少却得到了。
院中寂静,夜风吹来,满园馨香四溢。但此刻却无人有心思欣赏。
商少行心中着实惧怕,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无用的。即便他平日足智多谋,可此刻,也想不出任何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叶潋清身为专门为皇帝效命的京畿卫,能够将宫闱之中发生之事告诉他,定是经过皇帝允许的,或者说,是皇上所授意的。
遣开下人,引着叶潋清进了红绣旁日宴息作用的厢房,商少行再次抱拳行礼,低声问道:“叶大人,此处没有外人,你可否将事情告诉在下,红绣到底为何触怒圣颜。也好叫在下有个底,到底往哪方面想法子。”
皇上真是料事如神。叶潋清在心中佩服,随即将预先准备好的话过滤了一遍,沉重又同情的道:
“既然如此,看在诸葛大人旁日对在下照拂有加的份上,我便直说了。”作势看了看左右,见无人,才低声道:“今日皇上下旨将诸葛大人赐婚给三皇子殿下,大人抗旨不尊,严词拒绝,还公然顶撞圣上,皇上本是要将她推出午门斩首示众的,多亏了许丞相进言求情,才免了大人的死罪,如今关在天牢里,也是要听皇上的意思,到底是要如何处置。”
叶潋清看了看商少行没有显露任何表情的俊脸,心中有些佩服,临危不乱,遇事沉着,是大将风范。
商少行点头,不露任何情绪,拱手道:“多谢叶大人直言相告,少行定然守住秘密,不让大人难做。”
这正是皇上要的。叶潋清再一次佩服皇上神机妙算,拱手还礼,匆匆离开了商府。
待叶潋清走了,商少行才踉跄着退后坐在圈椅上。皇上赐婚,他意外,却也知在情理之中,毕竟她是那样难得的女子,才貌出众,智慧过人,又是南楚国第一个女官,皇上想留下她做儿媳妇儿也实属正常。可他是在想不到,红绣竟然会为了他不惜冒着砍头的危险出言拒绝,到如今还关押在大牢里。
心中最柔软的位置,好似被人揪出来紧紧的攥住一般。商少行有悲有喜,他何德何能,能得她如此真情相待?看表面上,她对一切似乎都是淡淡的,可遇到事情他才知道,她其实是多么重感情的一个人。
然而她被关了起来,他却只是平民百姓,又能做的了什么?
商少行从来都觉着自己行商的身份甚好,此刻是第一次怨恨自己是商贾出身,无法考取功名。若是他能在朝中任个一官半职,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至于两眼一码黑,想找人帮忙也不成。
他在脑海中过滤半晌,也只能想到三叔一人了。思及此处,商少行忙起身飞奔着出了馨苑,往三老爷一家所住的客院赶去。再过一会就该落钥了,他得抓紧时间。
※※※※
但凡在天牢里当差的,吃这碗公饭,便须得学会见风使舵的本事。这些衙役本就觉着红绣是朝中唯一的一个女官,虽然不太了解她具体都做些什么,可也必定是皇帝眼中的红人,是以才刚关人进来的时候,他们并未为难。
而大太监李德顺又亲自前来探视,等于是证实了他们的想法。诸葛大人兴许只是暂时住在此处,待到皇上气消了,她还是要出去的,若是他们怠慢了,她随意在皇帝耳旁吹吹风,弄不好他们就要大祸临头。
思及此处,几个人合计合计,紧忙手脚麻利的搬了木床木桌,配以棉被布单来。就连方才随意扔在地上任老鼠爬虫子咬的两个干窝窝都一并撤了下去,换上了一碟子酱瓜和两个白面馒头,小心翼翼的放在才刚摆上木板桌上。
对于众人的此番作为,红绣仅是理解的一笑,然后道了谢。
将稻草铺在木板床上,上面盖上棉布的布单子,再躺上去,总好过直接躺在石砖地面上。裹着破烂的棉被,虽说有些异味,也总比没有来的强。也多亏李公公来了一趟,否则她起初都怀疑自己能否熬过今晚呢。
可饶是如此,红绣的身子骨仍旧还是经不起折腾。她旁日一直吃着姬寻洛配置的药丸,如今没有带着,又没有胃口吃饭,加之受凉。第二日一早红绣就发起了高烧,奄奄一息的躺在木板床上蹙着眉头晕脑胀的喘息。
衙役们怕坏了事担责任,紧忙派人去通报,若是诸葛大人死在牢里,他们可担待不起。
“要我说,就是红绣丫头年轻气盛,自以为爬上如今的位置便了不起了,言语间才多了些傲慢与不敬,冲撞了皇 上。”商金氏斜坐在交椅上,一面嗑瓜子一面撇嘴: “若是只罚她一还好,可若连累到咱们府上得不偿失了。
老太太也想不到红绣竟会被下了大牢,心中直叹伴君如件虎,从前的与有荣焉也都化作担忧。若真如商金氏所说的,迁怒到了商府,那可怎么得了。
金艺岚优雅的喝了口茶,美目中有了许久不曾呈现的放松与惬意。坐在她身旁的商语蝶倒是直接的多,冷哼道 “就看她旁日没个好模样,那牛气冲天的样子,咱们忍就忍得了, 皇 上又怎会客忍着她? ”
话音才落,外头突然传来下人的问候声,是三老 爷和三少爷到了。
商少行一进屋子,就看到老太太领着一众女眷在吃零嘴闲磕牙。他不必亲耳听到,也猜得出他们的话题必然是围绕着红绣。
请过安之后,老太太问:“崇宝啊,今日上朝你可打听清楚了?红绣现下如何了?商崇宝身上的官服还没换下,可见是回了府就直接过来的。蹙着眉叹了一声道:“朝中众臣只说红绣冲撞了黄上,须得受些苦头,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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