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分头去打探了一下,正门、侧门、角门、后门都没有发现有人出府。”
红绣笑了起来,“没人出去,就是说东西还在府里了。这就好办。”
站起身,红绣略微沉吟,到书案前自行研磨。才刚磨了两三下,便被商少行接了过去。
二人相视一笑,商少行研磨,红绣写字,不多时便用羊毫细笔写了一封信,吹干检查无误之后,递给商福全,道:“福全儿,你现在出府,拿着这封信去京畿卫衙门,寻叶潋清大人,将信交给他即可。”
商福全双手接过,郑重的点头,道:“红绣主子放心,奴才定将信送到。”说罢给两位主子行礼,退了下去。
红绣抬头望着商少行,笑道:“三少爷,劳烦你帮个忙。”
商少行了然一笑,二人目光交汇,灵犀之中,他已猜到她要做什么,笑道:“是不是召集全家人到祖母院子里?”
“知我者三少也。”
兰思院中,商府一家人聚集在一处,就连旁日不怎么露面的商少澜也在场。斜歪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二房与三房的人坐了个对面儿,商曾氏饱含深意的眼神往坐没坐相的商少澜身上一扫,这边商金氏立即察觉,故意咳嗽了一声。
“咳嗯”
商少靖不着痕迹用胳膊拐了一下二弟,商少澜这才正当过来,打着呵欠道:“到底是什么事儿啊,找了咱们来也没话说,祖母,您倒是说句话啊。”
老太太端坐中央,嗔怪的白了商少澜一眼:“昨儿个晚上是不是又彻夜不归?到哪儿鬼混去了”
商少澜起身到老太太身旁坐下,耍赖带撒娇的道:“祖母把少澜说的一无是处,我也是有正事的啊,昨儿个参加一个唱诗会,庆祝宛月姑娘重返西月楼。在场做了好些个好诗好句,还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商少澜笑嘻嘻的卖了个关子,不待众人回答,就道:“宛月姑娘说了,之前盛行一时,已经被载入诗册的‘明月曲’和‘送别曲’,竟然都是我未来三嫂子所填词的真是才女,才女啊”
商少澜话音落下,商少靖,商少云,商之萱,以及三老爷商崇宝均是一愣。他们都爱好诗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的词如今已经盛传全国,他们对宛月能做出此词均颇为敬佩,想不到真正的作者竟然就住在商府中,与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
商崇宗真觉着有了这样一个儿子,在三弟面前颜面无光,更何况他又将死对头红绣捧的月亮一样高,当即气结的道:“风月场上鬼混,你还有脸面拿出来胡说八道”
商少澜眨巴眼:“爹能去,我就不能去?说起来四姨娘不也是西月楼的姑娘?”
“你这个孽障”商崇宗险些气的吐血,站起身轮巴掌就要打。
老太太到底是护着孙子,用手了拦了一下,瞪了二儿子一眼,道:“澜儿虽然顽皮,可也不是什么坏坯子,你整日就知道打骂,不能好生说教?”
商少澜大眼睛一眨,眼角的泪痣显得他此表情颇为妩媚:“就是,爹就知道要求别人,不修己身。”
正当这时,红绣与商少行并肩走了进来。
红绣笑道:“什么事如此热闹?”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二百七十三章 红绣你心眼真多
第二百七十三章 红绣你心眼真多
本来叫三房的人看了笑话,商崇宗和商金氏就够没脸的,红绣毫不知情的一问,商崇宗越发气的七窍生烟。商金氏也沉着脸,头上金步摇因着她怒喘的动作而摇晃。身后的陈姨娘、花姨娘、黄姨娘和四姨娘,面上表情各异,但总归一句,就是瞧不起。
商少澜早看不惯爹娘的做派,在他们设计夺走商少行财产之时,对他们的厌恶便根深蒂固了。至于姨娘的眼光如何他更是不在乎。似是觉着如此“小”气一下还不解恨,一见红绣与商少行进了屋,便满脸崇拜的上前来,道:“未来三嫂,你可真叫我刮目相看,原来宛月姑娘盛行于圣京城的两首词是你填的你可知如今满城文人公子都奉你为仙人一般,都说如此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天下难寻了”
红绣一怔,下意识的看了眼商少行,随即笑着道:“少澜堂弟过誉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神。”
商少行也觉着奇怪,这事儿宛月怎么给说出来了,他自小与上商少澜亲近,当下搂着他肩膀拍了拍,道:“改**也来为兄院子喝茶,咱们很久没好生说说话了。”
“好啊,三哥,现在城中多少王孙公子都羡慕你呢,说我未来三嫂是织女下凡,若说针凿女红,圣京城里如今已经无人不知绣妍楼大名;若论才貌,又有几人能出其左右?如今还做了南楚国第一位女官,当真是千古第一奇女子,三哥你好有福气,依着兄弟看,什么姬妾也不及我未来三嫂的一根头发,你不纳妾就对了,哈哈”
商少澜越往下说,商崇宗与商金氏的表情越精彩,金艺岚已经含泪低下头绞着帕子脸色煞白。商语蝶也痴痴地望着商少行,目光悲切,在看向红绣的时候变作愤恨。商少靖更是痴迷的盯着红绣不放。
各种各样的眼光让红绣略感不自在,商少行将她揽在身后,用身子挡住众人的目光,相携走到前头,给老太太行礼。又给二房和三房行礼。
老太太笑着道:“红绣啊,好端端的叫全家人都聚在此处,可是有何要事?”老太太心里打着小算盘,眼瞧着月夕比评近了,她觉着红绣就是要拿乔也该到分子了,今儿个她八成是想大张旗鼓高调宣布她要帮忙绣月夕比评绣品的事。
红绣在老太太身旁的锦杌坐下,不是她想跟老太太凑近乎,而是整个位置最能看的清所有人的表情,转身面向众人,严肃的道:“祖母,我屋子里失窃了。”
“什么”
老太太惊讶的半倾着身子,“怎会失窃?咱们府里家丁都是做什么吃的”
红绣蹙眉道:“祖母息怒,才刚我命人去府里各个门前打探了,说是没有看见谁出府去,柜子上还有砸坏锁头时候出现的印记,所以红绣断定此事是家贼所为。”
“家贼?谁敢动你的东西,好大的胆子”这不是成心添乱么老太太的心凉了半截,东西一丢,红绣又哪会再为府里绣活了。
商崇宝与三夫人对视一眼,皆默不吭声,这个家他们回来时间还短,许多事情不了解,也不想蹚浑水。
商金氏一挑眉:“若是二婶说,这事儿全怪你自个儿不加小心,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一锁便了事?如今丢了东西,大张旗鼓的找了咱们来,你又预备让咱们如何?”
红绣与商金氏才刚发生了不快,府里上下如今都传开了。
老太太白了儿媳妇一眼,刚要打圆场,就听红绣笑着说道:“二婶说的是,其实叫了大家来,红绣也没有什么旁的想法,不过是为了证明咱们自家人的清白而已。”
站起身,踱步到中间,望着左右的人,红绣道:“才刚我已经修书一封,请了京畿卫叶大人前来相助,京畿卫衙门里养了三只獒犬,大家也知道狗的鼻子最是灵敏了。既然确定是府里有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偷了账册,又能确定没有人出府,账册还在府中,那么让獒犬去追查,定是最快捷也最直接的好法子。”
顿了顿,红绣环视一周打量众人神色,发现商金氏与二老爷脸色都是一变,了然一笑,又道:“其实大家也知道,红绣身子不好,长期服姬神医给的药,身上早有化不去的药味,再加上他送给我的卓荦香囊,那账册我每日都要写,早已经染上我身上的味道,獒犬若闻闻我的香囊和我x常服用的药汤,定然能将账册寻回。”
老太太点点头,“那就好。”
商崇宝道:“不知叶大人几时来?”转而看向主位上的老太太,温言道:“母亲,叶大人来帮忙一趟,咱们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不如儿子现在吩咐下去,就在府里设宴款待吧。”
“也好,还是崇宝想的周到。”
商崇宝为了避嫌,并未离开花厅,只是叫了下人来当中吩咐下去,又亲自定下菜单。
红绣在商少行身旁坐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她的对面恰好是商金氏与商崇宗。
就见夫妻俩对视了一眼,交换了眼神,商金氏突然扶着额头哼唧起来,商崇宗马上关切的站起身来,“璐兰,你怎么了?”
商金氏五官都纠结在一处,弱声道:“无碍的,只是头疼的毛病犯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商崇宗体贴的扶着商金氏,他们身后的四名妾氏脸上均是一黯。
老太太关切的道:“璐兰有头疼的毛病?”
“是啊,璐兰旁日就经常偏头痛,怕母亲担心,就没有说出来,近来请了大夫,一直在服丸药。”商崇宗叹了一声,道:“要不为夫扶着你回去歇着吧。”
商金氏立即摇头,看了一眼红绣,若有所指的道:“东西还没找到呢,我怎能先走。不如叫枚儿回去替我将药拿来吧,我服了药也就没事了。”
商崇宗气愤的瞪着红绣,但也没说什么,仅是点了点头,叫了枚儿进来。商金氏在枚儿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枚儿便行礼下去了。
这一切,众人皆都安静瞧着,对商金氏刻毒的眼神,红绣也丝毫不往心里去。
不多时,外头有下人来报,说是叶大人带着几名手下牵着獒犬来了。这会子正在府门前。
老太太立即站起身来,笑着道:“咱们也快些出去迎接,免得失了礼数。”民见官,这可不是小事,怠慢不得。万一让人挑出什么问题,以下犯上的大帽子扣上来,谁都吃罪不起。
一行人离开兰思院,一同往外头迎去,恰好在正门头道仪门前与叶潋清撞了个正着。
叶潋清身着京畿卫玄色官服,眉清目秀的脸上端着官威,叫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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