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惊魂未定,好容易扶着墙站了起来,小腿肚子不自觉的发颤。不是她没出息,她真的尽力了,生死一线,还是险些被情敌给在自己卧房里解决了,她就觉得委屈的很,见了商少行,她不必逞强,可以软弱,眼泪滑落下来,红绣哽咽一声:
“修远……”
商少行连忙将红绣拥进怀里。大手一下下顺着她的长发:“乖,不怕,已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红绣靠在他胸膛,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见他大冬天的只穿了件中衣就赶来,必然是听到消息来不及多做准备。她吓坏了,商少行必然也吓的不轻,那点委屈也就散了。
怕归怕,委屈归委屈,可她也不是真的就那么爱哭。眼泪被他纯白的中衣吸干,她的心就平静了。可是宛月是一个,赵姬是一个,这两个女人都是她的劲敌,他们对商少行的心思从来不隐藏。商少行对她的感情她相信,但她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就算相信他,她也不可能一点醋都不吃。更何况今日她还险些被“小三”把脑袋摘走。
聪明人,要把握一切的时机,善加利用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卯足全力抵制“小三”,也不如让商少行从心底里抵制,这才是釜底抽薪之策。
思及此处,红绣稍稍推开商少行,她善加利用自己的“特长”,柔弱的身子因为惊吓,抖的如同风中的树叶。咬着唇倔强的强忍眼泪,长发披散的模样,更是叫商少行心疼到骨子里去。
“修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一鞭子,我都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躲过去的。”说到此处,眼泪又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坠在雪白的衣襟上。
商少行心疼的无以复加,才刚听说绣中园来了刺客,他三魂都吓掉了七魄。见她有惊无险,他松了口气,可如今她这么纤细柔弱的人,在他怀中恐惧的颤抖,嘤嘤哭泣,他的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恨宛月?
就因为他撵她走,让她回北冀国亲自跟二哥禀报她是如何给他下药的,她就能恼羞成怒来杀红绣吗??
商少行拳头握的嘎巴嘎巴直响,紧紧搂着红绣,道:“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你。”
“多亏了杜鹃反应快,拉着我躲开,还挡在我身前,要不我,我真的……”回想刚才那一幕,红绣眸中的恐惧越加真实,苍白的脸色也真的发青了。
商少行连忙将她横抱起来,对院子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下人吩咐,“我带小姐到竹居去,小姐的卧房窗子紧着让人修补好。杜鹃护主有功,赏银子五十两。”
下了台阶,商少行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感激的望了一眼杜鹃,由衷的道:“谢谢,杜鹃。”
杜鹃受宠若惊的摇头,行礼道:“少爷言重了。”刚才分明是小姐拉着她,她人都吓傻了,护着小姐也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想不到小姐竟然在三少爷面前为自己说话。她自小就跟着商少行,他为人多疑,她还不知道吗?小姐这么说,无非是要洗清她的嫌疑。杜鹃感激的望了红绣一眼,见红绣幸福的靠在商少行肩头,心里由衷的为主子高兴。
蔓香和竹香送上红绣的斗篷,见商少行只穿了中衣,预帮他披上,谁知商少行抓过斗篷,只将红绣包了个严严实实,快步离开了绣中园。
一路上红绣只乖顺的眯着眼不说话,商少行皱着眉头,仔细小心的抱着她,仿佛全世界的都已经在他的怀中。
“绣儿,以后宛月再也不会害你,我保证。”
“嗯?”红绣疑惑的直了身子想要看清商少行脸上的表情,商少行却将斗篷遮了上来。
“修远?”
“咱们马上就到了,你睡吧,我会护着你。”商少行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在斗篷下的红绣,根本看不清他凤眸中一闪即逝的暗芒。
※※※※
圣京城北郊,离开城里已经大约五十里地。一辆简陋的灰色围布马车,正在官道一侧踏雪前行。
从昨夜就开始下的大雪,到今日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车把式身上虽穿了厚实的棉袄,怀里也备了烈酒预备暖身子喝的,可这样雪茫茫的天气,还是叫他忍不住打心里往外泛着冷。忍不住暗地里抱怨了一声车里头那位。
好端端的姑娘家,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好相貌,偏偏要板着一张臭脸给人看,与她商议下雪了就先在城郊找个地儿避一避,她偏生不肯,还扬言要宰了他。
一个女人,张口闭口就是血淋淋的,也难怪她长了一副孤独一生的苦相。横眉怒目的,定是叫她男人给休了。
大雪天,目视不清,可野地里万籁寂静,他们的小马车往前赶路,车架声和马蹄声格外的清楚。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一丁点的动静都显得格外清晰。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车把式好奇的回头看看。
只见一匹枣红马驮着个身穿着黑色毛领斗篷的男子赶了上来,到了近处,看清那男子的相貌,车把式张大的嘴巴险些合不上。他书念的少,翻来覆去也只找得到“好看”两个字来形容这个人。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三百八十四章 敢动红绣的人,杀无赦!
收费章节(12点)
第三百八十四章 敢动红绣的人,杀无赦!
PS:大家有点心理准备,这章很huang很暴力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好看的人那人并没有露出脸面来,一条黑色的狐狸毛围脖将他连的下半部分遮住了,只露出一双极为漂亮的凤眼。那凤眼中波光冉冉,似乎只对上一眼,他的脚跟就已经离地,身子漂浮起来了。若是可以,车把式真想伸手摸摸那人是不是也与他一样都是血肉做成的人,莫不是天上的仙人下了凡被他遇上,可别怠慢了神仙才好。
“你,你是谁?”
呆呆的,车把式问出这样一句。
话音刚落,却见车帘子一挑,车里那个冷冰冰的寡妇脸美女向外头看过来。
见了那骑着枣红马与马车并肩而行的男人,美人儿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眸中闪过忧虑、惧怕、欣喜、爱慕等等情绪,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到了嘴边,只变成一句:“你来做什么”
车把式摇头叹气,如此不懂得温柔,难怪她要寡着脸了。才刚想说话,那个漂亮到极致的美男子竟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子递给了他,清澈如山泉的声音温和的道:
“大叔,麻烦你了,这马车我买下了,银锭子归你,劳烦您走回城里去吧。”
“哎?哎哎??”车把式难以置信,“你要俺这个小破车有啥用处,瞅瞅你穿的这么好,家里也用不上我的车吧?”说话间,马车已经缓缓停下了。
商少行蹙着眉头,悠悠道:“我只是来追我的女人,总不能叫她负气走了。大叔,您行行好。”说着又掏了一锭银子,“我给你两锭银子,作为你走回城里的辛苦费,这银子足够你再买一辆更好的马车了。”
何止是够?他省吃俭用一些,几年不干活老婆孩儿都饿不死了。不就是走路么,他也不是没走过,有银子不赚的是傻子,更何况还能成全人家小两口的“好事”。
车把式显然没往正地方想,指不定人家夫妻俩要用这马车来干嘛,怕商少行反悔似的,连忙接过银子,跳下马车快步沿着官道往城里走了。
旷野上,就只剩下一架停滞不前的马车,和一人一骑。
宛月强压着心头的激动,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你不是让我回北冀吗,还追来做什么。”商少行刚才那句“追回我的女人”,险些叫她感动的热泪盈眶。他们相识多年,她就知道商少行并非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商少行拉下刚才为了遮脸故意拉高的围脖,俊朗面庞上带着些嘲讽的笑。
“你觉得呢?”
宛月一愣,“三少……”从接受主人的命令,被安插在商少行身边起至今,她从未见过他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似无情,似嘲讽,似怨恨,许多种复杂的情绪都归结在一处,变作了一潭死水。
商少行下了马,斜着身子坐上宛月的马车,随手将马车帘子掀起搁在棚顶上,淡淡道:“宛月,你我相识,也有五年了吧。”
“三少,是六年。”自打他父亲过世,他接掌家业开始,他们就相识了。那时候他还年少,有许多苦闷烦心之事无处发泄,总爱来听她弹琴。
“六年啊。”商少行靠着马车门框叹息一声,道:“很久了,足够一个婴孩成长为一个孩童。”
“是啊。”宛月也叹息。似乎别离在即,他能来找她叙叙旧,也是不差。
“可是宛月,我本以为你我也算作朋友,为何你仍要算计于我?”
话锋的突然转变,让宛月措手不及。她很想说她从未算计过他。可是回想一下,好似自从诸葛红绣出现,为了争到他,她是真的算计过几次。
商少行眸光阴了下来,带着些伤感,双手都放在了斗篷外,低头道:“你可知,你很让我失望?”
“三少,我……”
“为何要给我下药?”
“我只是……”
“拆散我和绣儿,你就有机会了吗?”
“我……”
“宛月,你之前再算计,我也并不恨你,因为我理解爱而不得的痛苦。你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时间会为你冲淡一切,你我朋友一场,我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商少行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没有了悲伤,平静的道:“可你为什么要对红绣下毒手?”
原来如此,原来他是来质问她的,原来他根本不是来找她回去,更不是因着分别要找她叙旧,他只是来质问她,是她自作多情
宛月恼羞成怒,受了内伤,脸颊本来苍白,被这样一气倒是红晕起来。
“她该死这个贱人何德何能,不过是诸葛家一个贱婢养的外室女,竟然登堂入室,妄想独霸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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