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声张此事。红绣是地道的现代人,对未婚先孕这类的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接受。到此刻才想起古代人忌讳的那些,若是传了出去,对她的名声很是不好。思及此,红绣脸也不自觉的红了。
姬寻洛走后,红绣便昏昏沉沉半睡不醒的躺着,即将为人母的感觉很是奇妙,但是红绣不自信,不知道能不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毕竟她从中了“见血封喉”之后,这具身体已经经历过太多。
“红绣?”房门被轻叩了两声。
红绣一个激灵张开眼,“谁?”
“你果然在,我进来了啊。”门吱嘎一声被推开,端木净亭拎着个包袱走了进来:“我刚才回你那,见你没在,杜鹃说你可能会回这儿来歇着。”
红绣笑着坐起身,道:“你跑哪去了?说是在我这里住下,却整日不见个人影,连预备饭都不知道要不要备你的那一分。”
“哈哈,都说了你不用管我的。那,这个给你的。”端木净亭说这将手里的包袱扔给红绣。
红绣接过,只觉入手沉甸甸的。
“这是什么?”
“我本来就是想送你个礼物,谁知道才回来就听说你七夕要大婚的消息。”
“是啊。”红绣赧颜。
端木净亭斜歪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可别说我小气,这个就给你做大婚的礼物,你还不拆开来看看?”
红绣闻言解开包裹,只见里头是一件用很细的透明丝网编织成的长袍,看起来似乎有些大。
“这是什么衣服?”
端木净亭一副受不了她的眼神,摆摆手道:“送你的,你穿上试试。”
尽管很累,红绣还是下了罗汉床,抖开了那件透明的袍子披在身上。
谁知端木净亭竟然突然抓住她的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绣花针在她指尖刺了一下。
红绣吃痛的吸了口气,一滴鲜血也无可避免的滴落在那件袍子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血液沾上,并未给长袍留下任何痕迹,只是渐渐融入,吸收,透明的材质仍旧透明,衣袖和腰身处渐渐缩小,恰好到贴身的程度。用手拽了拽,好像有弹性。
红绣惊奇的眨眼:“这个东西,也太邪门儿了吧?”
“哈哈,就是邪门儿才要给你啊,你那个脑袋,也是个邪门的,这件天丝软甲配你正合适。你旁日就拿它当里衣来穿,不仅刀枪不入,还能水火不侵。”
“真的假的?没这么邪门吧?那你还扎破我的手指……”
“滴血认主你都没听过?”
“那,将来我要是死了呢,这天丝软甲旁人还穿不得?”
“你死了,它自然等着认其他主人,反正现在它认了你,大小是按着你的身形来的。”
红绣无语,古代还有如此高档的东西?想了想,又道:“那将来我若是怀了身孕呢?”
“额……”端木净亭语塞,半晌放道:“人嘛,身材再变化,无非就是胖些或者瘦些,也不是一下就突然变胖了。甲胄有灵气,约莫都是慢慢随着身体的变化在变化,至于你说的那个,我还真不知道,这件甲胄之前的主人都是男人。不过我估计怀了身孕,甲胄也是会随着身体变化而伸缩吧?”
红绣点头,笑着道:“端木,多谢你送我如此珍贵的东西,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突然送我这样一件旁人杀不死我的衣服?”
端木净亭一怔,原本嬉笑的脸上表情略为严肃了一些,低笑了一声,道:“红绣,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四百七十九章 搅合毛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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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搅合毛线啊
红绣的心里原本还有些焦虑,但在听到端木净亭肯定的回答之后,悬着的心也倒是放下了,解开天丝软甲对襟的盘扣慢条斯理的折好放在枕边,然后在圈椅落座,自行倒了杯温水来喝。
见红绣异于常人的反应,端木净亭啧啧称奇,一撩衣摆坐在她对面,胳膊肘撑着膝盖探身向前直盯着红绣的脸瞧:“我说红绣,你不怕吗?”
红绣很坦然的点头:“当然怕,未知的事,又被你说的那么吓人,我怎么可能不怕。”
“是吗?但我丝毫没瞧出你有怕的意思。”
红绣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转而问:“端木,你能告诉我你所知的细节吗?”
端木净亭一怔,随即歉然道:“对不住,红绣,不能。”
红绣却不生气,笑着点头道:“你急三火四的拿了这件宝衣来给我,只说是给我大婚的礼物,却不告诉我细节,我就知道你有难处了。你放心,我不会逼问你。能让你严肃对待的事情,怕也不是小事了。有些事情,既然必定会发生而我又无力改变的,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端木净亭哭笑不得的扶额,“我该赞你心胸宽广吗?”
红绣摊手:“随你了。为了不能改变的事情而提心吊胆,还不如放松自己,保持最清醒的头脑应对随时发生的问题。”
端木净亭原本带着些玩笑神色的俊脸此刻肃然,诚恳的道:“红绣,其实你是真正聪明的人。”
红绣被他夸的赧颜,道:“我不过是笨人有蠢法子罢了。端木,你参加了我的大婚在走?”
“我正有此意。”端木净亭站起身,道:“你大婚那日我自然回来。”
“你又出去玩去?”
“是啊,总呆在一个地方有什么趣?”端木净亭走向屋门,头也不会的摆摆手,径自去了。
站在窗前,看着端木净亭出了莫来求,红绣才躺回罗汉床,不愿去想烦心的事,便摸着天丝软甲研究那个神奇的料子。不多时昏昏欲睡,脑中胡思乱想,又在猜测自己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又想不论是男是女,一定要继承商少行那张漂亮的脸才不算亏。
待再张开眼的时候屋里已经掌了灯,却瞧见一个鼻青脸肿的人做在自己身畔。红绣唬了一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猛然起身,头晕目眩的险些又躺下,被那人一把扶住了。
“绣儿,你慢着点,有了身子的人怎么还这么不留神。”
“修远,你,你和谁打架了?”
抬起手摸他的眼角的淤青,指尖刚一碰到,商少行就疼的“嘶”了一声躲闪一下,红绣蹙眉道:“你跟洛寻打起来了?”
商少行不置可否,只问:“你现在觉得如何?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我去请姬兄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二更。”
“这个时辰人都睡了,你去扰人做什么,还有,你傻坐着干嘛,还不回去睡下。”
听着红绣柔柔软软的训斥,看着烛火下她晶亮的双眸中关切的眼神,在想到她的体内正孕育着属于他们的孩儿,商少行又哪里能安心睡的着,激动的握着红绣的手,摇头道:“我不睡,我就在这看着你,你睡吧。别管我。”
“哎,本就鼻青脸肿的,明儿个再把眼睛熬抠了,可怎么见人啊。”红绣往里头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侧示意商少行堂下。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姬寻洛和商少行为什么会打起来。她心痛商少行,但是也不愿意埋怨姬寻洛,毕竟姬寻洛为她做过的实在太多了,而且他们之所以会不用武功只是纯拼拳头,也完全是为了她。更何况这个计划外的孩子,也的确有商少行一半的责任。
商少行在红绣身边侧身躺着,笑的凤眼都眯了起来,大手搭在红绣肚子上,来回的抚摸。声音中充满愉悦:
“我快当爹了。”
红绣翻了个白眼:“还有八个月呢。”
“那也是快当爹了。绣儿,这个孩儿咱们留下,好不好?”说着撑起身子紧张的望着红绣。
红绣故意逗他:“可是要了他,我就不能在继续吃那个药了。没有死遁这一招,到时候连小命都没了。”
商少行面色一黯,躺回了床上。
“你说的事,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我是昏了头才这么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商少行拉着红绣的手,大拇指爱怜的磨蹭她滑嫩的手背:“你跟了我才是真的委屈,我若但凡在多一点能耐,也不会让你受那许多的罪。还要看着皇帝的脸色。”
红绣闻言心中甚是感动,钻进他怀里,枕着他的肩膀,听着他的心跳,笑道:“我逗你的。”
“什么?”
“这个孩子我当然要留下,不论是不是在计划之中,孩子既然奔着我来了,我都没道理剥夺他生存的权利。至于说那个药,不吃也罢,我还不信不用死遁这一招,我就斗不过上头那位了。”
“绣儿”商少行激动的握着她的手,“我,我……”
“好了,你这个呆子。”红绣戳他的脑门,看着他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脸就犯愁,忍不住又训斥他:“没几日就要成亲了,你却毁了容,到时候多难看,洛寻也真是的,做什么要打你的脸嘛,换个没人瞧得见的地方打多好,什么都不影响。”
“……”商少行无语了。感情他就是挨揍的命?
※※※
红绣被当成老佛爷那般供起来已有三日了。大清早起身,商府就来人送了三十六台的聘礼。红绣没有女性的长辈,婚礼的事情完全是靠街坊邻居年长的媳妇和老妈子们帮忙张罗。
红绣之前赈灾的义举已经让她名动全国,街坊听说是“绣妍娘娘”的婚礼,早在定了纳征的日子气,张王直大街就布置了红绸子红灯笼,比过年还要热闹。
外头吹吹打打声音方罢了,杜鹃就兴奋的冲进来眉飞色舞的道:“小姐,您没瞧见啊,三十六台的聘礼,简直叫街坊邻居都看傻眼了。三少爷对您可真是下了血本的。”
红绣歪在榻上,笑道:“咱们回赠的十二件礼物呢?”
“都预备下了,刘婶和杨婶在外头照顾着呢。奴婢先出去忙着了,您好生歇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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