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阿妞想通了很多,因为她看到这三个月里,我在景寿身边时洋溢在脸上的快乐,虽然我们两人还会吵吵闹闹,可旁人已经看得够明白了,我和景寿的“缘份”就是吵吵闹闹的命,只有永远的吵吵闹闹才是我们彼此的幸福。
阿妞不得不承认:“如果,你这段时间留在这里等京公子,也不知过得是什么日子呢?”
我笑,扶着她往回走,这时候我就必须表扬阿妞的二蛋相公:“现在想想二蛋说的,很对——我对景寿够了解,可京波澜……他的世界里是打打杀杀,没准哪一天,我不能和他长厢厮守,还要替他守活寡,亏了我的大好年华——”
阿妞横了我一个白眼,说起不厚道的话:“你瞧瞧你现在的气色,脸色红润,比起往常更漂亮了——景寿那混球是不是总把你累着?”
我咳了咳,有点狡辩的味道:“我们想早点要个孩子。”
“你怎么不说是那色胚子把你带坏了?”
“咳——嗯——”这一下,我找不到好借口了。
× × × × × × × × × ×
那天夜里,我被一声狼嗥给惊醒了!
再仔细听听,那分明是后院里的白雪在叫唤。
难道……出事了?
“阿寿!阿寿!阿寿——”我连着喊了他好几声。
景寿呢,嗯嗯嗯的,睡得迷迷糊糊就是“嗯”不醒——真是的,纵欲过度,迟早累垮你这只色狼!
眼下,我哪里心疼他是不是贪睡,叫不醒他,我索性一脚踹过去,把睡在床外侧的他一脚踹到了地板上!
【相守】踹下床,要你睡不醒
“扑通”一声,景寿摔醒了,捂着脑袋趴在床沿哀叫:“疼啊……娘子,你干什么呀……”
“你还睡什么睡呀!”我恨不得上去几个嘴巴子把他抽醒了!  ;
我下床,随便披了件衣服,晃着半梦半醒的景寿:“白雪在叫!你快去看看它怎么了!”
我们疼白雪像疼自己女儿似的。它狼嚎着,我心惊胆颤——
万一明天几条街的人跑来医馆宰狼,白雪怎么办呀。
景寿有点清醒了,他衣衫不整地爬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开了门就往后院跑。我跟在他身后,出门后,我看到景源正站在他屋门口,目光刚好和我撞着……
我尴尬得不行,支支吾吾给白雪脱罪:“爹啊——你回去睡,没事——没事——”我边说边往后院跑。
等我到的时候,景寿正在动后院的门栓。
“这是干吗?”我凑了过去,手里还拿着他的外套,问他要不要先披上。
景寿摇头,他说:“我也闻到了——”
“什么?”我动了动鼻子,我可什么也没闻到呀……
“血的味道——”他的话音刚落,那扇很久没开过的后门轻启,在清冷的夜里泛出“咿呀”一声的响动。
景寿直接走了出去,我跟在他身后,没走两步,他拦住了我:“站着!别靠过去!”
“什么?”我趴在他肩头,垫脚看看前面被他挡着的……
这一看,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黑夜的死胡同里,那也是泛着一眼绿茵茵幽光的狼眸,它喘息重,发出威胁似的狼嚎警告!
“它受伤了?”
“嗯——喂!叫你别过去了!”景寿一把拉住才走了一步的我,他说,“这是狼!找死啊?”
“白雪也是狼呀……”
他每天和白雪凑一起呢,我养白雪也养了好多年,如今见了狼,和见了狗没两样,一点儿警惕都没了。
【相守】我的狼相公迷死人
我家相公冷嗤一声,把我往他身后藏,夜里,景寿的一双眼睛也是泛着幽幽绿光——啧啧,我的狼相公迷死人了。
景寿警告我:“这是山里的野狼,就算受了伤也凶着呢,随时上来叼你一口。别碰,碰不得。”
“那怎么办?它好像受了伤。”
“你回去拿点伤药药粉过来——它的伤口在流血,我先给它止血。”
我应了一声,转身回去,某一刻,我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景寿正在一点一点地往前走去。
我看不见的,他能看见,还能敏锐地嗅出空气里的血气。
果然是地地道道的狼王——  ;
我去了药柜子那里翻金创药,这个破古代的夜里没电灯,只点了蜡烛,微弱的烛火被涌进屋里的冷风一吹,柔弱得总晃荡。
我摸着手里好多的瓶瓶罐罐有点发蒙了。
要是白天还好,可这夜里——我又没有阿寿那样夜行动物的亮眼睛……
这到底哪瓶是金创药啊?
忽的,肩头上被人拍了拍,我回头,是景源站在我的身后。
我开口找他求救:“阿爹,相公他要金创药。”
景源点了点头,他利落得在柜子里拿起了一个瓶子,放到了我手里。他又从某个地方抽出了一卷干净的布条,一并塞给了我,说:“让阿寿当心着点……”
我应了两声,急着往后院去。
景寿已经把那狼拖进了院子里,我把东西放在他身边,又去帮他把后院门给关严实了。
“老实点,疼就喊出来——别喊太大声,不然又招人打了。”他一个人给那狼伤药包扎,还不忘和那狼调侃说笑。
我悄悄地走了过去,我看到我们的白雪倒是很有“狼护士”的天赋,舔着同伴的狼毛,似乎在给这位受了伤的陌生朋友一点安慰和鼓励。
我靠过去,手才搭上景寿的肩,我话还没说出口呢,原本就在景寿手下不安份的野狼突然吼了一声!
【相守】救只野狼,惹了伤
景寿回头瞪了我一眼,喝斥道:“别呆这里,你先回去。”
“那你呢?”
“帮他处理好伤口就回屋——”  ;
我忽然发现景寿救他的狼同伴的时候,有点六亲不认。
我回屋的路上,景源立在走廊上还没进屋,浅浅地问了问情况,他张望了片刻,也回屋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我躺下了没睡着,听到屋外景寿回来的脚步,我第一反应就是下床亲自开门迎他进屋。
景寿头一句话就是:“小福,打盆水来!”  ;
我照他吩咐做,回屋后,他点上了烛火,褪去了上衣,裸着半个身子。
“阿寿,水……啊啊啊——”
“别喊!”他转身,眼疾手快地捂上了我的嘴巴,“别让阿爹担心——”
我点了点头!
我是看到了他右手腕上血淋淋的三道抓痕,我帮着他清理伤口,心疼死了!
“你不是懂狼话吗?怎么还被狼给抓伤了?”
“都说了那是野狼,它没咬断我胳膊就不错了——疼,你轻着点——”
“你把它留在后院,它会不会咬白雪?”
毕竟我们白雪是从小跟着人类长大的娇滴滴“大小姐”,而另一只受了伤还能抓伤人的野狼,两只狼凑一块儿,我怕我们白雪吃亏。
景寿说:“不会,白雪和它说话,它倒是很安静。它身上的伤是人折腾出来的,它对人有敌意。”
“谁打的?”
景寿摇摇头:“是不小心闯进了人类的山庄,等它伤好了,我放它回玉山。”
“它会不会伤了爹?”
“我拿栓白雪的那绳子栓着了,这几天别让阿爹去后院。”他还特别叮嘱,“你去做饭劈柴什么的叫上我,我挡你前面。”
我不敢细看那伤口,血是止住了,只怕日后这手腕上会留疤。可我更担心:“有没有伤得利害?手还能动吗?”
【相守】狼的思想比你纯洁
“别大惊小怪的,只是破了点皮……”他接过我手里的绷带,自己给自己缠着,景寿见我立在他面前吸鼻子,碧绿的眸子抬起瞟了我一眼,戏谑道,“哭什么?伤了手,又不是伤了下面的,不会让你守活寡的。”
“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我吼他!
担心他的伤势,他倒好,还在想下流的东西!
“好——我说点正经的。”景寿抬着包扎好的胳膊给我看,“包得好看吗?这要是拿不动筷子,娘子你喂我吗?”
我瞪他一眼,拉着他起身去床上:“早点睡,不然天就亮了。”
“嗯……小福。”景寿又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这一回,他很正经,“就是有点疼,不会有事的,放心。”
我勉强笑了笑,吹熄了蜡烛躺回了床上。  ;
好半晌,景寿睡得很安静,却是突然间,他猛得窜了起来!
我一惊:“干吗?手疼?”  ;
阿寿楞了半晌,自言自语起来:“那是只公的——和白雪呆一起,孤男寡女的——”
我哭笑不得,拉着他躺下:“你睡你的!狼的思想比你纯洁多了。”
景寿却哼哼:“当初你还不是捡了一个回来养伤的男人,养着养着养出了感情——害我差点失去你。”
我原本的笑容被他这句话一嘀咕,我觉得不自在了。
景寿侧躺了一个身,绑着绷带的手,摸上了我的小腹,他浅浅笑道:“没有责怪你……当初的当初,是我害你离开这个家的。不然——你就不会遇到他。”
贴着背后男人的怀抱,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把手轻轻搁在景寿受了伤的右臂上。
是啊……一切因果轮回,自有自的命数,很奇怪的,错一步,步步皆错。
有一些事情一开始如果没有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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