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高台上的人们。
血与那纷飞洒落的花瓣棍杂在一起,溅落在人的脸上,他们似乎计划此行已经许久,俨然都是经过
了千百遍的训练,动作简洁狠毒,溢出来便是直接扑向那些刚刚受封的高官,数量众多,顿时大殿上鲜
血横流,惨叫连连。
众人对这突入起来的变故给惊呆了,普通的百姓便是连连四下慌乱而逃。
那七皇子用利剑劈了一个侍卫,然后滟色看向高台上的帝王,朗声高道:“我西泱来此,便是
知你珀残城区区小人,不会放我等安全离开,我等就算拼上一命,也要斩下你这逆天之贼的头颅,让天
下之人共同伐之!”
说罢,他又飞身一砍,砍下了离身边最近一人的脑袋,狠狠的拼杀起来。
他们必须制造混乱,越乱越好,依国师的计策,这一场战便是以卵击石,可就算是这样,也是他们
唯一的出路,就算是死,也有千百种死法,若是这一次珀残城国号大振,那攻打西泱便是迟早的事,而
真正的七殿下还未归去,他们便只有拖延时间,用足够的精力去对付花玖卿唯一的弱点……那位刚立的
新后。
国师笃定之极,只要王后不在,花玖卿便绝对不会继续发兵攻城,只要将那女子带离国境,用作
威胁,珀残城决计不会轻举妄动。
花玖卿冷冷一哼,四面八方属于珀残城的队伍便是立刻开始了绞杀,那伪装成歌伶宫人的暗卫也
飞剑而抵挡,刺进敌方死士的胸膛,顿是血色飞溅。
“魂寂,你去东宫,保护好那女人。”他冷冷道,便是手一扬,魂葬立刻递上了一只水晶弓与一
壶长箭,只见花玖卿的手指轰然一拉,便是将箭飞射而出,对准了欧阳沅兮的胸口,直直的射了过去l
箭在空气之中划出凛冽的气息,所到之处卷起了红毯上的花瓣,纷纷扬扬,所及之处的人均轰然
而倒,被弹出数米,欧阳沅兮当下一愣,将刚斩杀的尸体挡在自己身前,再飞身一侧,那箭穿过尸体,
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肩头,厉狠之至.欧阳沅兮喷出一口恶血,差一点便是昏厥。
此人好强。
强到了已经是怪物的地步!
正在拼杀之人见着这恐怖的一箭,均呆愣而住,花玖卿已经搭上了第二支,弓被拉出了最完美的
弧度,“砰”的一声,箭便是迸发而出,如闪电般飞去,欧阳沅兮无法再躲,艰难的像一侧移了移,那
箭却是像故意的,插中了同样的位置,将他整个人都飞射了起来,钉在了城门之上。
花玖卿冷笑道:“区区小贼,你的胆子和你的力量真是相差甚远,珀残城岂容你捣乱?可笑之至。¨
欧阳沅兮气若游丝,鲜血顺着他的肩头流淌而下,身上还覆着刚刚一同被射穿的两个尸体,疼痛
撕心裂肺,额角浸出了汗。
眼瞧着自己几乎快死,那些死士都虚了底气似的,一个一个被花玖卿的人砍杀,血流如注。
国师说,若是能争取半个时辰的时间是最好…一
可是,现在别说半个时辰了,一炷香的时间竟然都无法支撑。
希望七殿下能完成任务,不辜负如此多忠心之人的性命……
愿国师的预言成真,七殿下真能成长为能堪比此人,甚至打败此人的帝王……
欧阳沅兮虚弱的抬眸,便见花玖卿身形长立的站在了最顶端,王者之姿轰然勃发,遥不可及。
他苦笑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垂下了头,似是昏了,似是死了。
在皇宫之后的密林中。
一个男人勾着嘴角挡在了一辆缓缓而行的马车前,神色复杂而深邃,好半天,他才开口道:“小媚
,你卷走了你可爱的儿媳妇,还想逃去哪里?”
顿了顿,他又道:“我原本以为,小玖大婚之前你便是会出面阻止,却没想你是现在行动,你倒是
真狠,连你儿子的东西都要如此无情的剥夺,你真不怕他恨你!”
风声淡淡的从旁边吹过,纷扰了树叶,飒飒的错落出斑驳。
然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女子,半蒙着纱巾,青丝垂肩,虽然挽的是妇人鬟,却依然看得出她深邃
的双眼,光洁的额头,那半透明的纱巾之下,依稀看的出她美丽的轮廓。
辛麒的眸色似乎痛了一下,连那挂在脸上的笑容都无法再撑起来,只幽幽的看着眼前的人,迫不及
待的想要上前抓住她。
却是在这时,女子取下了面上的纱巾。
一道骇人的疤痕从鼻梁之间而下,延伸到了嘴角,在那原本花容月貌的脸上,显得丑陋之极。
辛麒狠狠的怔住,一时间,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个孩子的身份你
是知道的,你又何必来问我?……辛麒。“女子笑了笑,极其讽刺:“……啊,不,应该叫你,国师。
第三十章 大婚:血染江山的画(四)
女子站在萧瑟的风中,墨色的发丝凌乱了她的伤疤,让她平静带着讽意得脸庞看起来有些冰冷,她
定定的注视着面前的男子,摇了摇头:“……若不是此次玖儿大婚,我便真是猜不到……那害死流苏的
人会是你。”
许流苏……许流苏。
这个名字像是一道轰雷般炸进了辛麒的耳朵里,他勉强笑了一笑,面色苍白:“小媚,你误会了…
女子却是笑了:“你藏在青楼之时,接待你的那位老鸨……”
辛麒面色一变,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那是你?I”
“为何不能是我?”女子丢出一块人皮面具,“若是你喜欢,可以送给你,其实,我们不止一次见
面,比如那珀残城皇宫送酒的小宫女,或者是那宁国的一名俘虏,或者你上一次在西泱遇到卖酒的酒妇
口'l
辛麒错愕,他怔怔的看着她,他这般寻找了她十八年,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近在咫尺!!!
他竟然没有发现她……
女子睫羽萧一双漆黑的眸子淡淡的透露着琥珀的颜色,那长长的疤痕狰狞着留在了她的脸上,可是
她却如此平静,淡淡道:“我曾经怀疑过究竟是谁出卖了流苏,是谁将我们的所在提供出去……我试想
过你,却是找不到证据……我在西泱潜伏了许久,甚至做了那南屏公主的贴身侍女,还有那猝死的新科
状元……可西泱国师隐藏的太好,我找不到头绪。”
辛麒唇轻轻的颤抖,指间发白,这般听着她平静的阐述她做过的事情,更让他觉得血液冰凉。
“我本是几乎快成了那西泱帝的妃子,甚至代替那皇后生活,可是玖儿却突然传来大婚的消息,对
方竟然是宁国的公主……”女子轻轻笑了笑:“……可我忘记不了,那皇后水潋滟打落我腹中骨肉……
让我的第一个孩子生生夭折……”
“小媚……”
“我已经不是那个堇媚了。”女子抿唇,抬眸盯着他:“这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若有一
日,她知晓一切,吾儿玖卿又该如何是好?……我不允许我的孩子被同一血脉之人迫害两次,她本性不
坏,我不会伤害她,可也不允许她留在玖儿身边。”
…辛麒定定的看着她,跨越了许久的光阴,错落与眼前的女子身上,她似乎改变了太多,可又依
然如此熟悉。
他明明找了她如此之久,日夜盼望着总有一日能找到她的影子,可是现在找到了,却又不敢上前
,将她拥入怀,死死的禁锢她,哪里也不让她去……
他动不了,被那样坦然的视线注视着,他连伸出手指的勇气似乎都烟消云散。
女子顿了顿,突然抬起手指,轻轻的抚摸了自己的疤痕,却是笑的甜美:“很骇人对不对?这个
伤疤跟随了我十八年了,自从流苏死的时候,我每看一次,便能想起来那一日,他为了救我和玖儿,把
我们藏在柜子里,自己只身t将六国数百人的死士引开……你知道么?我找到流苏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
,胸口上还插了好多只箭……鲜血染红了大地,那些野草苍凉着……冷的刺骨……我便用刀在自己的脸
上划下这么一个伤口,将那{殳用的容颜藏起来,每到了那雨季,我便钻心的疼,可越疼,我便记得越清
晰……”
“小媚!”辛麒突然怒了,他冲上前,想要去抓住她,遏住她,不让她在说下去,女子却是突然
亮出一道利剑,狠狠的砍向了他,那招式狠厉而迅速,辛麒差一点招架不住,反手抓住腰际上的腰带使
劲一抖,便是变出一把软剑,将她的招式抵挡开。
堇媚怒笑萧今我终于找到了那幕后的真凶,此仇怎能不报?!l
她怒红了双眼,飞身朝着辛麒而去,两个人影纠缠打斗,速度像是那白光电闪,剌目而疯狂。
辛麒不敢真伤了她,可又必须挡下她直刺要害的一招一式,视线落到她身后的马车上,轻轻抿唇
,飞身向着森林深处而去,堇媚踏步便追,在森林里刮起了阵阵狂风。
马车孤零零的留在了原地。
…木小锦一身红妆,朱钗散落了一地,乌发垂坠,意识模糊。
她咬着牙,逼迫自己快些清醒过来,突然之间,便是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脸。
那力道不大,似乎见着自己醒不未,便又使劲晃了晃她,晃的木小锦浑身难受,唇边凑上来个什么
东西,像是杯子的沿口,便有湿润的清水沾染了过来,她有些虚弱的抿了一些,似乎是好些了,微微睁
开眼皮,隐约能看清一张脸,有些清秀的,带着丝丝焦急的,还是一张属于少年的脸。
“楼……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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