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树叶旋风般挂进云雾阵中,便突然幻化做了无数多片,幻影重叠着真实,却像是那箭雨般,密密麻麻
,速度若闪电,让人根本分不清。
只依稀之间,便听到几道闷声倒下的声音。
而也是那一瞬间,下面行走的气息消散了,像是识破了攻击之人的把戏,迅速隐藏起了自己的存
在,躲进了雾里。
元子攸不禁笑了,可笑的却是极其的冰冷,他是应该赞赏他机智敏捷呢'还是应该嘲笑他自投罗
网呢'
西泱七皇子……
那个骗了若干人的“楼七”。
此时若是杀了他,是不是便能解去日后的许多麻烦?
元子攸笑了笑,手指尖上,突然出现几根银色针,针尖泛着银白的光,同他勾起的唇角一般妖娆。
谢天砚布下的云霉阵只是防人闯入,可他便不会那般的心软。不动便是不能找到方位么'真实太傻
了。
在学会云雾阵的解阵之法的时候,他可还顺便尝试了更多的东西……
现在试一试,倒也是不错。
木小锦做好了饭,难得的没有再继续那稀饭大饼的日子,炒了几个栗,蒸了一道羹。
元子钰坐在桌子旁边跃跃欲试,可他老爹就是{殳见了踪影,不禁有些担忧:“小哥哥,爹爹一整日
都没进一粒米,会不会饿晕了跌在山坡上?”
“……¨
“小哥哥,你不要一脸‘晕倒了才好’的表情好么?爹爹很可怜的……呜呜……”
“……¨
“小哥哥,爹爹睡着的时候手无缚鸡之力,朦胧又可爱,春色又涟漪,任谁见到了也会忍不住对他
出手的!!呜呜呜!这可怎么办才好?没人在旁白呢收银子,岂不是让人白白吃了去?”
木小锦嘴角微呼其微的抽了抽,默默的用小碗给他盛好米饭,推到他的面前,有些无奈道:“……
你吃,我去找他。”
外面天色己晚,可四周风向似有异动之乱,让人隐隐不安。
正要走出去,元子钰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小哥哥,如果是你找到了睡着的爹爹,随便吃,慢慢
享用,一定不收你钱。”
“……¨
“今晚不会来也行哦,钰儿会乖乖睡觉的,大伯说,野外很刺激,不过大冬天,小心风寒……”
究竟是哪个大伯才能教出这么畸形的观念。
为什么记忆中的某个人和他大伯如此相像呢?
“小哥哥,一定要加油哦!别客气!”元子钰一边吃着土豆丝,一边不忘补充道。
木小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开始考虑一巴掌打晕他呢,还是两巴掌打晕他。最后还是毫不犹豫的
猛关上门,“啪”的一声把那个天真童颜却满嘴胡词的小家伙关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外,飞身跃进了密林
之中。
可还未走几步,这浓雾弥漫的情景却是让她倏地——惊,期间若隐若现的漂浮着血腥之味,散在风中
,刺激着她的鼻息。
“元子攸?”她试着唤了一句,可是四下风声寂寂,无人回应,她犹豫着回头看了看,元子钰呆着
的那小竹楼还壳着幽幽烛光,安静又宁谧,她想了想,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的转过头,像前跃去,团团雾
气瞬间就将她的鼻影吞噬了。
第四十三章你是谁?(四)
这条路木小锦曾今走过许多次,曾今在云雾阵里穿梭也是家常便饭,可是她却头一次见着如此浓密
的雾气,在这夜色中深山老林里显得格外的诡秘。
而这样的情景,是在是太不寻常。
越往里,那血腥之气便越是浓烈,木小锦扶住一颗树,正要做上记号,脚下突然踢到一个什么东西。抿唇仔细一瞧,却是一具已经死透了的尸体一一
死因竟是一片树叶,深深的插在那人的喉咙之处,甚至是在{殳有一丝反抗的状态之下被猎杀。
再四下一摸索,竟然又找出了五具这样的尸体出来。
其中一个是青衣白面的书生,手中还拿着罗盘,小手指上还缠绕着一截红线,这是最基本的破阵之
术,可要破云雾阵,这样的方法实在是太原始,若是修炼不到家,就算进来了,也可能走不出去。
而另外几个竟都是黑衣死士,这样的暗影她实在不陌生,当年被关在珀残城的时候,左右三十六个
点上都是这副摸样的男人。
木小锦微微皱了眉。
能拥有死士的人均是身份地位显赫之人,上山来寻的目的又是为何?想让鬼医治病?还是别有其他
'还带上了会五行八卦之人,是知道这里有阵,还是个做了万全准备的人?
无论是为什么,这里的场景实在不正常,密密的雾气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混合着隐约的杀气,竞
让她有一种熟悉之感。
曾今就有这么一个人,就喜欢这般把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永远游离于生死之外的游戏里,连攻
破城池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而现在,元子攸也不见了踪影。
木小锦又不自觉的将这两个人重叠了起来,不禁一叹气,为何她便就是会不由自主的将他们认作
是一个人?
被戏弄一次便是够了,为何还有送上门去接二连三的戏弄?
她自嘲的笑了笑,然后顺着术士手指上红线延伸的地方向着雾里走去。
这阵法比起谢天砚的,又要大了不少,连带着整个半山腰都缩进了雾里去,本就漆黑的夜空显得
若隐若现犹如幻境,白日下了雪,半山腰上的气候比山脚又要冷上许多,积雪皑皑,踩在雪地上也是一
脚一个坑,那早晨新换的棉鞋现在已经打湿了大半,掺杂着泥色,看不出颜色了。
木小锦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来寻找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元子攸,这云雾阵是奇门八卦之中
三大阵法之中的一种,会的人少之又少,谢天砚曾今救治过奇门派的师尊,未表感谢才教出了这布阵之
法,让谢天砚能悠闲自得的免受打扰,沉浸于他花天酒地中。
而那师尊现在早已经隐居世外,而知晓谢天砚身份的除了师尊也再无其他人,奇门派弟子更是在
遥远的北边,那现在,布下这样阵法的,又是谁?
木小锦正抿唇思考,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冰凉的爪子给抓住,捂住她的口鼻便往旁边猛的一拖一一
“芙言,小心。”倏地,耳边传来一声低沉之声,一边顺势将木小锦便要狠狠反攻的手给挡下。
而就在那一瞬间,附近的雪地上已经被一排密密的银针所穿透,可再定晴一看,密针其实只有一
根,其余的都是幻觉,在落地之时,便己随着雪飘散,像一缕青烟,落雪若飞!!
木小锦有些呆,
这竟是三大阵法之中的幻术。
她还未来得及从这样的惊愕之中回过神来,便已经被拖到了一个白雪堆积的山洞里,那人才倏地
放开,四下她一打量,皱起了眉,语气很是不菩:“你是谁?你不是芙言!”
山洞里,雾气稍微有着些许的松懈。
木小锦轻轻一怔,眼底落下一双缎白色的鎏金靴,再往上,两个毫不客气的手指头便是先伸过来,
捏上了她的下巴,将他满是傲慢和不屑的两道视线射下:“哪里来的丑小子?敢冒充爷的侍卫,着死是
不是'”
面前的人穿着一身华锦衣,手指用力的将木小锦的下巴左右摇晃,眯起眼睛将她上下打量了个
遍:“该死的愚民,你盯着爷做甚?爷就算再美貌也容不得你这样低等又丑陋之人盯着瞧!!”
木小锦这才突然回过神来,一手拍开他捏来的手指,别开了脸,迅速将自己的眼底的诧异掩埋了下
去。
……竟是楼七。
面前的人,竟是楼七。
五年后的楼七。
从春分院离开之时出来,她以为她再也不会碰上他,而那些死士要保护的人竟是他,来闯山的人竟
是他……
木小锦的视线落在了地上,可就因为如此,她没有看得到头顶那人渐渐深沉了的视线,墨发垂肩,
白皙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而刚刚触碰过她的指间有那么一瞬间颤抖,可立即
消散了去。
轻轻一抿唇,便已经变了一副模样:“死小子,你是谁?你怎么会大半夜的在这沧封山,爷要进山
找一个人,这见鬼的山坡怎么也走不出,爷的侍卫也{殳看见。“顿了顿,又眯起了他的一双桃花眼,摸
着下颚道:“喂,小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木小锦一僵,面色却依旧冷淡,直起身子也不愿多说废话,便要往山洞外走去。
“大胆,爷在问你话,你为何不答?!”男子一伸手,便是要去抓木小锦的手腕,见她躲的飞快,
手指便倏地闪电般的转了方向,袖中寒光一闪,洞口上的雪轰隆隆便是坠下,只是一瞬,人没砍着,却
将出口培了一个严严实实。
而仅有的光亮消失,山洞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都怪你!现在出不去了。”男子的声音责怪之意尽显,却不动声色的向木小锦靠过去,一把抓住
她纤细的胳膊,皱眉道:“我想起来,你便是那个人的小厮,他是不是便是那神医谢天砚?爷要见
他!”
命令的口气,傲慢的口气。
是不是人一旦身份不一样,便是会连记忆都不再一样。
木小锦淡淡的甩开他的手:“你认错了。”
“你骗我。”头上的人突然沉下了声线,暗哑而寒冷:“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木小锦站在被堵住的出口处,也不知道那迫人的冰冷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