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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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下-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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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一座小小的山谷,就要阻住她挥师南进的步伐?
  马蹄声声,众骑飞驰出谷,远远就见两人施展轻身功夫迎面奔来,是雷牧歌与魅影!
  “陛下,没事吧?”雷牧歌奔到马下,着急发问。
  魅影没有说话,望向她的一双眼却也充满了担忧与焦虑。
  秦惊羽失神摇头:“我没事……”
  滑下马背,但见银翼正在清点人数,此番进谷五十骑,损失了八匹战马,重伤两人,轻伤十余人,要不是他们退得快,只怕伤损远不止这些!
  萧冥,他果然是有备而来!
  “都怪我,太轻敌了……”她懊悔自责,之前被寒关与风离两役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加之三国联盟,实力大增,竟以为会一路凯歌,所向披靡……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陛下莫要自责,怪只能怪那萧冥诡计多端,暗设陷阱……”
  雷牧歌话没说完,就听得背后一声冷笑:“不是说兵不厌诈吗,凭什么要将过错怪在我们大皇子头上?”
  秦惊羽督了那少年一眼,突然想起一人来,福至心灵,脱口道:“于承祖,你不是心心念念想着你爹的尸骸吗?”
  于承祖冷不防她突出此言,愣了下,才恨声道:“是又怎样!”
  秦惊羽将此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不觉冷笑道:“很巧,我方才看到了大活人,就在你那大皇子身边,活生生的于靖特军!”
  于承祖跳了起来:“你吃了败仗就胡说八道,挑拨离间!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谎言的!”
  “信不信由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到底是谁在挑拨离间!”秦惊羽懒得理他,转头朝银翼叮嘱两句,又唤来李一舟负责诸骑的疗伤事宜,自己蹙眉朝主帐走去。
  在帐中坐了一会,就见雷牧歌进来,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秦惊羽托着腮,保持着之前沉思的姿势:“我在想,萧冥料定我们除了进谷之外,不会另觅道路,他所有的兵力都守在葫芦谷,后防必定空虚。”
  雷牧歌听得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你想绕道而行,从群山穿过去?”
  秦惊羽摇了摇头:“舍近求远,不是我的风格,我是在想,能不能找到……第三条路?”
  雷牧歌沉默一阵,叹道:“老师从未提过,地图上也找不到。”
  “地图上没有,不见得实际就没有,如果我们能找到新的路径,派出精岳绕到萧冥后方,实施偷袭,就能扭转战局……”否则,就只能在葫芦谷中,与萧冥血战到底了!
  只是,这横贯大山南北的通道,到底有没有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夜不能寐,辗转难眠。
  到第二日开始,接连三天,雷牧歌又组织了数次进攻,都被那谷中瘴气与陌刀阵所迫,为避免伤亡加剧,不得不一次次率众撤退。
  看来,萧冥已经深谙谷中形势,甚至能利用瘴气为己所用!
  敌暗我明,却如瓮中之鳖,毫无招架之力!
  回回升帐议事,又回回无有对策。
  这一仗,到底该怎么打才好?
  这日清晨,带着深沉的倦意走出帐篷,正与雷牧歌说话,忽见银翼带着一人匆匆而来,走到跟前,那人扑通一声拜倒:“主子!”
  秦惊羽一见之下,又惊又喜,竟是之前派驻去往南越的影士之一,这是当初睹夜门创建之初的元老,绝对信得过。
  “快起来,进帐说话!”
  那名影士跟着她进了帐,在她眼神示意下,压低声音,急道:“属下得知主子进攻南越,想来必从葫芦谷经过,特地前来报讯!”
  “快说,是什么事?”
  “属下听说这葫芦谷瘴气作祟,不宜通行,而这山中另有一条捷径,极为隐秘,并不为世人所知。”
  “真的?”秦惊羽按住心中狂喜,问道。
  “属下不敢有瞒主子,这是属下在这里的相好所说,此是她幼时亲身经历,她对属下倾心仰慕,私定终身,绝对不会有所欺骗。”那名影士说得坦然笃定。
  “很好,她愿意来给我们带路吗?”秦惊羽问道。
  那名影士脸红了红,低声道:“她刚有了身孕,反应有点大,大夫说不能长途奔波,不过她已经跟属下详细说过这捷径相关事项,还画了图出来。”
  雷牧歌在旁看着那简陋的图样,狐疑道:“万一她记错了呢?儿时记忆,难免会有偏差。”
  那名影士急道:“她对我诅咒发誓,绝对是亲身经历的一段奇遇,不会有半句假话。”
  秦惊羽长吁一口气:“胜从险中生,在当前形势下,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这条路存在与否,都必须死马当做活马医,无论如何,总比守在这里坐以待毙得强!”想起萧冥在山岭上狂妄的冷笑,她眼睛微眯,咬牙道,“如上天佑护,真的被我找到通道——”
  那么,待她带领队伍成功踏出之日,就是萧冥的……死期!


卷七 凤舞九天  第十三章 逆流而上
  据说,那女子的娘亲是大夏人,其父在两国边境做点小生意,在她五岁那年,娘亲不幸染病去世,父亲伤心之余结束了生意,带着她从大夏回去南越老家。
  当年这父女俩,正是走的葫芦谷这一条路。
  刚到谷口,就见有人从山谷里出来,说是里面瘴气太过厉害,尤其在春夏时节,就是健牡的大人都要生病,更别说是她这样几岁的孩子,所以当地人宁肯从猛兽遍布的森林里穿过,也不愿去山谷涉险。
  女子的父亲听了劝告,于是转道去了另一条通向森林的道路,谁知人生地不熟,稀里糊涂连失了方向,还险些跌下山坡,就在走投无路之际,两人误打误撞遇到一位须发花白神仙一般的老者,老者对父女俩的遭遇起了怜悯之心,遂指点了一条横穿大山的道路。
  女子记得当时那老者令她父亲发誓严守秘密,却对她未做要求,想必是觉得她年幼无知,却无顾忌,两人如愿走出深山,来到南越内陆,女子的父亲感激涕零,这十多年来一直不提旧事,守口如瓶,直到临终之际也不曾说过半句,谁知她却暗暗记在心里,这些年来从未忘记,随着年龄的增长,记忆竟愈发深刻,并机缘巧合,将这桩隐秘告诉了身为大夏影士的心上人。
  据那女子说,当年父女俩曾在这老者的石屋留宿一夜,感激涕零之际曾问及老者姓名,老者自称不醉翁,平生爱酒如痴,不欲与人交道。
  如今十几年过去,也不知那老者是否还健在……
  营帐中,秦惊羽向众人简要复述这个久远的故事,影士一事,自略去不提。
  这两日下来,雷牧歌带人走访了大山周围残余的几家猎户,听他们所言,的确曾有传说,祖上曾有人横穿过达古山脉,用手里的兽皮跟那边的居民交换过精美的器皿。只是年代太过久远,又都是传说,那所谓器皿都己在猎户先祖逝世时陪葬入土,却无从考证,唯一带回来的,仅是只缺了角的破破烂烂的水罐。
  “大家都看看吧。”她眼神示意,雷牧歌特水罐小心放在帐篷中间的案几上。
  轩辕墨拿起罐子看了一会,又递给银翼,哪知后者直接撇嘴拒绝:“不必,朕对这些瓶瓶罐罐没有兴趣。”
  秦惊羽听得好笑,他哪是没有兴趣,而是根本看不懂,这个西烈皇帝看来白己有必要给他培养些鉴赏能力。
  一直沉默的魅影此刻却是伸出手,将罐子接过来,仔细端详一番,才低沉道:“这是南越贵族府中才有的物事,绝非普通作坊能够制造。”换句话说,这深山猎户人家,不该出现这等器皿。
  秦惊羽闻言心头一动,这水罐虽不能直接证明那条穿山道路的存在,却在众人面前点燃了一丝希望之光,至少这捷径之说不是空穴来风,遥不可及。
  沉吟片刻,她决然下令:“明日一早,朕与西烈皇帝陛下一同去探路,一舟与魅影随行。”
  雷牧歌剑眉一挑,首先站出来,问得直截了当:“为何没有我?”
  “你是副帅,当留下来与大王子一道镇守大营,稳定军心。”秦惊羽淡淡道。    轩辕墨看在眼里,哈哈一笑,拍着雷牧歌的肩膀道:“雷将军,你家陛下人选已定,就不要争了吧,与我留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他只当这是围绕那断袖天子的感情之争,说话间不由得兴起几分戏谑意味。
  雷牧歌瞥他一眼,见得那碍眼的笑容,忽侧头低道:“那好,一舟你这一路可要把陛下照顿好了,贴身守护,不得有误。”那音量,刚好让旁边的轩辕墨听得一清二楚。
  “贴……贴身?”李一舟喃喃低语,不敢置信,这个霸道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慷慨了?
  轩辕墨脑子转得飞快,立时反对:“陛下,我觉的还是让一舟留下来比较好,万一你们那条路行不通,他也好及时研究出这破除瘴气之法。”
  雷牧歌恰到好处接上一句:大王子说的是,我见西烈皇帝陛下的亲卫伤得不轻,随行军医毕竟医术有限,有一丹在此看顾,那是再好不过。”
  银翼轻哼一声:“朕的人,不需你来关心。”
  秦惊羽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在他们眼中,这随行的差事真那么抢手吗?非要明争暗斗的,争个头破血流不成?
  银翼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就是天塌下来他该跟着还是会跟着;而魅影,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有他在身边便是助力不小;至于李一舟,这里还真是需要他留守,毕竟那受伤的西烈亲卫,也是她以前的弟兄,另外,她也有心让这郎舅俩多多相处,搞好关系。
  既然李一舟留下,与轩辕墨共同主事,再加上西烈稳重如山的曲老将军,这样的组合还是让人放心的,谷中又是瘴气又是刀阵,易守难攻,萧冥精心布置那么久,自然不会轻易出来,那么,让雷牧歌顶上李—舟的位置,随她前往探路,倒也不算太过分。
  就算是她以权谋私,满足他一点小小心愿。
  “那好吧,一舟留下,与大王子一道在此坚守。”秦惊羽看向轩辕墨,肃然道,“大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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