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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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下-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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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为定。”生怕他反悔,秦惊羽一锤定音,“现在就开始,到天亮为止。”祁金是银翼的救命恩人,又是证明其皇嗣血统的重要人证,她不能置之不理,此时到天明也就两个时辰,就当他是空气,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离天亮没多少时间了,我其实很吃亏。”萧焰如此说着,面上却是笑得满足,在石桌前坐下,变戏法似的变出一盏茶壶,两只茶杯来,眨眼功夫已经给她倒上一杯,“这里有些凉,喝口热茶醒醒神。”
  秦惊羽漫不经心端起茶杯,低头嗅了嗅,没有任何异样,却不想遂了他的心意,随手放在桌上道:“这两日上火,想吃点凉快的。”
  不想话声刚落,萧焰手掌一翻,又从桌下捞起一只小木桶上来,里面浮着两只圆滚滚的甜瓜,四周还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冰块。
  “冰镇过的甜瓜,味道更好,不过太凉,可不能多吃。”萧焰温言软语说着,手上动作没停,但见他掌中一柄柳叶小刀不住旋动,转眼间瓜蒂瓜皮削得干干净净,掏尽瓜瓤,切成薄片装盘,码得整齐好看,勾人食欲。
  秦惊羽一看那盘中甜瓜造型,便知那日在汤饼铺子的甜瓜正是出自他的刀下,心里倒是有些好奇,不知后来他是如何应付那女子的。
  萧焰见她盯着小刀看,不由笑道:“上回你真是胡闹。”
  秦惊羽知道他也想起那日的事情,想到自己待会还要有求于他,只得讪讪一笑,却听得他摇头叹道:“你呀,总是变着法给我塞女人,这习惯可真不好……”
  “误会,误会。”秦惊羽被他说得发怵,自己除了给雷牧歌李一舟乱点过鸳鸯谱之外,这些年可都是安分守己,再没干过类似的勾当,这个总字,从何说起?!
  萧焰笑了笑,也不再追究,将切好的甜瓜推到她跟前:“尝尝吧。”
  秦惊羽瞅着那甜瓜,含笑道:“我记得你切瓜的时候没洗手。”瞥见他面色黑了黑,也不在意,继续陈述,“还有啊,这盘子貌似也没洗过,而且你这刀也不干净,谁知道以前有没有修过指甲,刮过胡子……”
  听她喋喋不休说着,萧焰叹了口气,笑得无奈:“好端端的气氛,便全叫你给破坏了。”也不生气,伸手将盘子木桶都撤了下去,默了一会又道,“冰凉之物,我其实也不愿你多吃。”
  秦惊羽忍住吞唾液的冲动,四下里环顾巡睃,看着这简单的石室,甚觉无聊,倦意来袭,不禁眼睛发颤,张口打了个呵欠。
  “困了?”萧焰笑得愈发温情。
  “还好。”揉了揉眼,手指勾起,无意识敲击着桌面。话不投机半句多,想着离天亮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心里实在憋得慌。
  “说说话就不困了。”
  “洗耳恭听。”秦惊羽避开他直射过来的眸光,懒懒开口,只将他看做是面前一颗会说话的白菜。
  萧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淡笑道:“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样让人厌恶生嫌。”
  秦惊羽扁嘴嘟囔一句:“萧家的人,都长得像水仙花。”换句话说,都是些自恋狂。这来自希腊神话的典故,用来骂人倒是不错,反正他也不明白。
  萧焰看她神情便知不是好话,放下茶杯,轻叹道:“你心里有怨有恨,只管冲着我来,却不该牵连无辜。”
  秦惊羽听得愕然:“我几时牵连无辜了?”
  “三个月前,月儿被夫家婉言退了婚,理由我不说你也知道。”
  “萧月?”秦惊羽有丝了解,问道,“她的夫家是谁?”
  “南越丞相之子,聂少谦。”萧焰答道。
  秦惊羽点头,心道这八卦传播得真慢,大半年前的事情,三个月前才传到苍岐去,轻笑一声,开口道:“这丞相公子怎地忒不懂事,公主殿下屈尊下嫁,这样的福分还不珍惜?”
  “这聂少谦是难得的少年英才,我父皇一向看重,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甚是遗憾。”
  秦惊羽哼了一声,当时一心报复,口不择言,后来想起也有一丁点歉意,不过在他面前自然不肯承认,只是笑道:“要不我就勉为其难负责吧,让月公主先嫁过来,日后我登基称帝,封她做个美人,你觉得如何?”
  “你……”他望过来的眼神里有气有怜,更有着说不出的认命,“你负责,拿什么负责?”
  秦惊羽只觉得那张俊雅的脸在微微抽搐,温润的黑眸里忽而闪过一丝慑人的光芒,带着一种难言的伤痛,听得他叹息道:“月儿的事就算是你心血来潮开玩笑,可是小风呢,为何要与他纠缠不清,还将风影戒送给他?”
  小风?
  秦惊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叶府小公子,叶霁风。
  “我没有,那是他抢……”怔怔住了口,好像自己也是默许了这样的行为,还有那不止一次的亲吻,完全就是赌气与报复,可是自己当时为何会那般固执?打死都想不出!
  “不是你送的,是小风在你手里抢的?”萧焰眼睛亮了下。
  没有半分思索,秦惊羽抬起头来,立时否认:“不,是我送他的。”
  萧焰狭眸微眯,沉默了一会又道:“你何苦用这话来气我……”
  秦惊羽翻了个白眼,听这话说得好生凄苦,整一个三角恋的剧情,话说他南越皇宫里什么宝贝物事没有,还会稀罕一只失了效用的铁扳指?
  做人,不能太自恋,这是真理。
  不想再听他怨妇般的声音,秦惊羽环顾四周,眼光不自觉往那石榻上瞟,好困啊,真想爬上去睡一觉……萧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笑道:“想睡就去睡吧,别担心,有我给你守着。”
  秦惊羽嘿嘿干笑:“不困不困,继续聊吧。”再撑一会就好了,祁金就有救了。
  “真的不困?”
  “是。”
  心里倒是好奇,他还能找些什么话题来说。
  萧焰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那周围石壁道:“这里委实简陋了些,若是我来布置,少不得一张琴,几幅丹青。”
  说着骤然起身,秦惊羽被他忽而前倾的动作吓了一跳,瞌睡虫跑掉大半:“你做什么?”
  萧焰面上微露疑惑,绕过她走去石壁前,细细查看:“你看这壁上凹槽,还真能放下一张琴。”
  秦惊羽老早就看见了那处凹槽,正好在石榻上方的石壁上,呈长方形,大小倒是符合,只不过里面空空如也,心头有丝怪异的感觉,也没多想,笑道:“这洞里太潮湿,挂不了丹青,也放不了琴。”
  困意减退,索性站起来,走去水帘处,堪堪朝外间张望。
  脚步声临近,萧焰在背后轻问:“你在看什么?”
  求人心软,秦惊羽没有隐瞒,选择实话实说:“我在看还有多久天亮。”
  萧焰溢出一声苦笑:“我费尽心思,你却只当是场煎熬。”
  听他说得可怜,秦惊羽忍不住道:“其实也不是煎熬——”转回身,见他眸光微闪,继续道,“就当是在磨练意志吧,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萧焰眼神一黯:“你……就那么讨厌我?”
  秦惊羽坦然看他:“这个很重要吗?”敌对双方,难道还能相看两不厌?
  萧焰怔怔望她,半晌才喑声道:“走吧,我这就陪你去救人。”
  “但是还没天亮……”
  “不用等天亮了,现在就去罢。”
  秦惊羽心头一喜,却不予表露,跟他走到洞口,忽觉腰间一紧,被他揽住又是一番腾云驾雾,从那瀑布穿越而出。
  先前事出突然,也没太注意,如今已有先例,再被他这么一搂一抱,周身虽有水珠飞溅,雾气升腾,鼻端却还是嗅得一缕淡雅气息,清新宜人,不知何时在哪里闻过一般——
    唉,一夜没睡,都有些神志不清了,看来办完正事须得找个地方补眠才行。
  两人越过瀑布,刚在池边出现,就有黑衣侍卫围合过来,那黑衣首领抢上一步,面露担忧道:“殿下,那石室水汽太重,你的腿……”
  萧焰摆手道:“我没事,方才有人来过没有?”
  黑衣首领答道:“有两队西烈宫卫巡逻,我们隐在角落,没被发现。”
  萧焰点点头,目光朝他身后一扫,唤道:“小楼,准备些药物和工具,我需要你的帮助。”
  那被唤的男子一个箭步上前,抱拳行礼,即是朝他上下打量:“殿下哪里不舒服?”
  萧焰摇头道:“不是我,是别人。”说罢看向秦惊羽,压低声音问道,“人在哪里?”
  秦惊羽看看天色,已是泛起蒙蒙亮,银翼还没有任何回返的迹象,再等无益,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把宝押在他身上了。
  暗叹一声,如实告知:“在宸宫。”
  萧焰想了想,招来黑衣首领一阵低语,后者听得连连点头。
  趁着天色将明未明,那黑衣首领带着手下尽数散开,剩下三人悄然潜入宸宫,一路摸进先前藏人的房间。
  祁金仍在昏迷,萧焰也没多问,只叫那姓楼的男子替他拔箭医治。
  秦惊羽在旁也帮不上忙,一边盯着那人的动作,一边寻思萧焰这样做的动机。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一点她很清楚,可是怎么也想不通他对自己如此相助示好的理由,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暗暗提防,凝神细看,不放过他们任何一个动作。
  “他伤势怎样?”萧焰低问。
  “不太好,先前应该受过重伤,没能及时医治,身体虚空,这箭又是正中后心,失血过多,虽然用上了最好的金创药,但恐怕撑不了几日……”
  秦惊羽正听着两人对话,忽见萧焰从腰间摸出一物,朝祁金嘴里塞了进去,不觉跳进来低叫:“你做什么?”
  那姓楼的男子看得分明,也是叫道:“不可,殿下!那是你自己的药啊!”
  萧焰盯他一眼,伸手将祁金嘴巴合上,朝秦惊羽笑道:“别那么紧张,只是颗疗伤的丹药而已。”
  秦惊羽见那楼姓男子的神情不似作假,放下心来,又坐回去:“这次算是银翼欠你个人情,以后他会还的。”
  萧焰目光幽幽扫过,低道:“我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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