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顾氏放开花若梦站起来,“如果老爷这般一去,不仅我们若梦是彻底毁了,我们花家也丢不起这个人,老爷不是应该把这事说到皇后娘娘面前,然后再让皇后娘娘出面还我们花家一个公道吗?”
花不缺一把甩开她,一指缩成一团的花若梦怒道:“这个时候你还有脸顾着她,之前你不是说她是被人下毒的吗?还拉出你的侄儿出来诊断,说她有如何如何的清白?幸好我还没把这事到皇上面前说,不然现在该如何收场?你这个失了廉耻的妇人,刚才都还在大张旗鼓说是从著雨的屋子里搜出了什么可疑毒物,你到底想干哪样?在我这国公府里,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你说!你刚才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毒招来害人?”
顾氏被他抢白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花著雨看得心花怒放,洪姨娘上前扶住顾氏低眉顺眼道:“夫人不必气恼,老爷这一去,不也是为了给八小姐抢回一点公道?如果皇上公正,自会让四皇子给八小姐一个说法。”
“不要,我不要四皇子给我一个说法,我只要他娶我……”因她的话,花若梦忽然想到什么,顿时跳起来大叫。
见她到这个时候还如此胡蛮,不知何时赶来的何氏半带讥嘲道:“不知道我们的八小姐现在凭着什么还要让四皇子娶你?凭你的闺誉,还是清白?”
花若梦一擦眼泪,大怒,“我是清白的,刚才的事都是七姐搞的鬼,不信你们问她刚刚是不是她穿着下人服拿了个包袱往这里埋东西,我一时不察想问她个究竟,结果不知道她使了什么妖法,我一上来就失了知觉,一醒来就见到这么两个男的……我是清白的,那两个人更不可能是四皇子派来,分明是她在外面找了野男人来害我。”
何氏一脸犹疑地看向花著雨,花著雨一脸无奈地又看向花不缺,花不缺冷笑,“若梦,想不到你跟你母亲一样,什么事都要栽害到你七姐身上。你说她刚才穿着下人服把你骗来这里弄晕?这可能么?你七姐刚才明明一直在和我说话,难道她有分身之术?”
花若梦一呆,半晌才大叫道:“不可能,我看见的明明是七姐,她化成灰我都认得,不可能认错人……”
花著雨叹了口气,柔声道:“八妹,七姐知道你受此打击精神恍惚,想到心上人竟对你干下这等恶事一时接受不了,便故意给自己找个想得开的借口,这都是情有可原的。可是这关系到我们整个花家的声誉,六姐和七姐可以为了花家牺牲终身幸福,如今这事落在了八妹身上,七姐也希望八妹放开儿女私情,把眼光放长远了,帮花家把应有的颜面给保住!”
她这番说词说得义正严辞,正气凛然,完全一副为了花家可以牺牲一切的高大形像,与花若梦的那副嘴脸截然相反,顿时两姐妹的形像高下立分。
花若梦气得直跳,“花著雨,你算什么东西?明明是你,把我害成这样,反倒过来说这种风凉话,好,今天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她说着就在扑上来打人,花不缺顿时叫身边的人把她架住,一脸厌恶道:“出了这种事,稍微有点廉耻的都会默不出声,或是自寻短见,你倒好,还能这般大呼小叫要打要杀……长贵,现在马上把她送去家庙,谁若敢拦,就把拦的人也一并给送去!”
第050章 勾心
两个壮汉在长贵的指使下,不顾花若梦的哭叫挣扎,像押猪狗一样拖了开去。顾氏从花不缺铁青的脸色中,已看出他完全下了决心要把败坏了门风的花若梦从花家赶出去,她知道,就算现在她去求他,花若梦现下的命运也不会改变。与其在他的火头上求,不若等到某个适当的时机再把花若梦接回来。
只是,便宜了花著雨那个小贱人,她明明又设了毒计让她翻不了身,谁知道会出这等事?众目睽睽之下,现在就是抬出天皇老子出来,谁都没有办法证明花若梦的清白了,这个女儿,算是彻底毁了……
她本来还在怀疑那两个汉子既有可能是花著雨在外头找来的野男人,结果一个人的到来帮她打消了此念。原来是正准备进宫的花不缺看见迎面走来的顾正凉,便冷着脸道:“顾大人就别想着再给你表妹开脱了,刚才这个人已招认受命于四皇子污了若梦的清白,你之前的什么中毒不知从何说起?”
顾正凉一挥手,禁止了顾氏开口,他也不争辩,径直走到已经被打得处于半晕厥状态的精瘦汉子面前,一把拉开他的衣领,当看到他的锁骨处有一块青狼纹身,点了点头道:“这个纹身极少人知道,确实是四皇子的人,既然姑丈认为我的医术不可信,还有了包庇之嫌,那么姑丈现在就可以带了此人前去皇宫状告四皇子的阴险毒辣,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最好。”花不缺哼了一声,就让人带着那人大步离开了。
花著雨眼看尘埃落定,向顾氏福了福,就与洪姨娘告辞准备离开,谁知顾正凉唤住她道:“七表妹是要回静婷苑么?不知道你之前闪了腰身有没有好,正好表兄特意给你带了一副活血化瘀的药膏,待我告诉你用法用量。”
他不待花著雨拒绝,便率先往静婷苑走去。
事情恐怕不简单,花著雨无法,只得小心翼翼跟了上去。
待到清静之处,顾正凉忽然停住,淡淡道:“我已经知道,给八表妹下毒的人确实是你,本来一得到消息就想阻止我姑母再对你下手,想与你井水不犯河水,结果我还是来迟了一步,她们完全不敌的阴毒,彻底落入你设下的圈套中。”
他说得如此笃定,看来他是确实拿到了她下毒的证据。花著雨暗惊,不知道是哪里露了破绽?
她镇定一笑,“原来表哥送药是假,来诈我是真。只是以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子,如何会那些玩意儿?真不知道表哥在说什么。”
顾正凉紧紧盯着她,“从刚才四皇子的手下所中之迷魂毒完全可以看出表妹手法高明,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学得那些毒术,表哥现在已对表妹生了惜才之意,如果你能从此以后放下以前的嫌隙,我们倒是可以和睦相处。”
花著雨心念电转,揣测着他所说话的真假,忽然想起什么,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知道表哥在说什么,如果硬要说我给八妹下毒,我只想说,如果四皇子让我之前特意端给八妹喝的茶有毒的话,事情恐怕远非表哥所说的那么简单。表哥与其纠结在我这里,不若马上去查真象。”
她的一番话实在让顾正凉一时间难辨真假,毕竟之前得知花著雨下毒让若梦假怀孕的事是从楚明秋那里的暗线传出来的,如果是楚明秋借着他的暗线故意放了假消息,把一切都栽害到花著雨身上的话,此举实是可怕。更可见此人的城府之深,谋划之远,绝非常人能比。
花著雨细观顾正凉神色,就知她猜测得不错,果然是楚明秋搞的鬼。
只是,这一次她会让楚明秋偷鸡不着蚀把米,也让他尝尝她花著雨动起歪脑筋来的真正四两拔千斤的手段。
第051章 上殿
傍晚时分,乾清殿里,长信宫灯照亮大殿每一个角落。
太子楚霸正襟危坐,一身明黄的宝兴帝端坐案前,问道:“此次南北同盟会来调粮是否进展顺利?”
南北同盟会成立于永庆二十二年,也正是东临举兵西进大泽的那一年。
其实经过多年养息,当时的大泽已是兵强马壮,但是东临西进,显然做了充足的准备,五万铁骑在一个叫鬼面阎罗的大将率领下,势如破竹一般一口气攻下大泽葛那州十城,大泽急招大将抵御,连派三员大将都被对方生擒,几乎无人能与之抗衡。最后不得不由当时的国师也就是天道宗宗主李虚子出面。
李虚子出战的要求是皇廷帮着收集大量铁石,容他布阵潼临关,将鬼面阎罗的大军抵御在关门外。
于是皇廷急与盛产铁矿的南胡协商购进铁石,南胡并未推托,只是要求以大泽的米粮相换。既然是互利之事,大泽立马应允,并且为能向南胡长期换取铁石,还和南胡达成协议,成立了南北同盟会,以便日后两国按时按需两方面和谐调取所需,让两国永存友睦。
而同盟会最高领导人的长老,则由熟悉两国国情并且有德之人担任,当时就选了精通南北经贸的边城首富方家家主。
如今已过二十年,此任一直由方家传承,未曾出过一丝纰漏,而每三年一次的同盟会进京调粮,大泽都是极为重视。不过今年南胡因旱欠收,已饿死很多人,于是便委托同盟会提前一年来收粮,尽管大泽今年收成也不好,宝兴帝也不欲驳了南胡面子,于是责成太子楚霸协助完成此事。
楚霸恭声道;“基本上还算顺利,尽管今年干旱欠收,目前儿臣已帮同盟会完成了一小部分,现在已经让方长老与户部尚书花大人联系上,按常规,只要户部拿出国储粮,便可完成一半的数量,另外一小部分,儿臣会到别的地方再想想办法。”
宝兴帝点头道:“如此甚好。患难之中见真情,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的,太子可以认真待之。”
楚霸应了是,接着递上一封信敛眉道:“这是北冥王托方长老转交给您的信,说是关于花七小姐是否能成为他的王妃,还得取决于她是否能像北冥女子一样善骑。请父皇过目。”
宝兴帝抬了一下眉,“哦?北冥王竟然还提出此等要求?这花家女子又如何能行?”
旁边的贺公公把信呈上,宝兴帝拆信一看,半晌,才目光幽深地笑道:“想不到方家果然交游广阔,连素来脾气古怪的北冥王也能与年纪轻轻的方篱笙为友,并且还是极信任的地步,叫人佩服不已。”
楚霸好奇道:“父皇如此说,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宝兴帝淡笑不语,收了信,对贺公公道:“马上去请方长老进殿,对了,皇太后一直挂念着花七小姐的安危,也把她请进宫吧。”
贺公公接旨而去。
等他到得殿门口,却见花不缺一脸怒气地要求拜见皇上,他正要说皇上有请花七小姐的事,一身绽青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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