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带去宠物医院看了吗?”
“嗯,我想,过几天应该会没事了。”少年说着,停了下来。他看见了路口的少女,闭目养神,一副悠然自得,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们这群路过的少年。他心里想:是妖怪吗?
辛苑听少年们的声音停了下来,她睁开眼睛,朝他们看过来。其中那个淡褐黄色头发的清秀少年好奇地看着自己。小薇在包里跳动起来叫道:“呐!辛苑,是夏目贵志!我们捡到便宜了!”
夏目贵志愣住了:刚才,那个女孩,没有开口却说话了。果然是妖怪啊!
小薇捕捉到了他的思想,识相地闭嘴了。辛苑估计不知道自己被误会成妖怪了。
辛苑从椅子上跳起来,高兴地朝着夏目贵志走来,她说道:“终于找到你了!”
夏目贵志皱着眉头,他在疑惑,他似乎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一旁的好友田沼要更是好奇地问:“夏目,你认识这位吗?而且,她还穿着病人的衣服。”
辛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有点无奈地叹气,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客气地说道:“夏目同学,我是辛苑,额,有些事情必须要找你。那个,方便吗?”伸出手指轻点夏目身后的另外三位少年,辛苑暗示她想单独找夏目贵志说话。
夏目知道田沼要看得见这个女孩,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妖怪就好,不过,他刚才听到的声音是错觉吗?而且,她明显是认识他的。夏目依旧皱眉,他转身对另外三个少年说:“你们先走吧,我认识这个人。”
田沼要怀疑地看了一眼辛苑,对夏目贵志点点头,便和同学一起离开。
辛苑站在原地笑着:“还真是不设防的孩子,万一我是坏人呢?”小薇说过,夏目贵志很善良,而且也不懂得拒绝别人。看来果然是这样。和不太相信别人的辛苑比起来,夏目贵志真是一点戒心也没有。
“你是妖怪吧?”夏目贵志突然说,“我刚才听到另外一个声音了。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吗?”
“妖怪?”辛苑摇摇头,“我当然不是妖怪了。求你,也差不多了。你最近周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听完这句话,夏目贵志明显紧张起来,他的手握成了拳头,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问道:“难道你知道猫咪老师昏迷的事情?”
“我当然不知道了。”辛苑说的是事实,夏目贵志一脸失望,她接下去说,“但是,我没准可以帮你。不过,也不一定。”
夏目贵志不懂她在说什么,听她的口气,好像真的知道什么一样。他心里升起了一股希望:没准她真的是为了帮猫咪老师才出现的。
夏目贵志带着这样的希望,将辛苑带到了家里。他对藤原夫妇说是她同学,藤原夫妇虽然看辛苑的年纪似乎比儿子大,但夏目贵志很少带女孩子回家,夫妇俩见到辛苑都会心一笑,也没有多问什么。
辛苑和小薇在夏目贵志的房里好好地吃了一餐。夏目见到了小薇,以为是小妖怪,听说了是机器人之后,倒更惊讶了:哪有机器人会吃东西那么猛的。
吃完后,他就给她见了猫咪老师。猫咪老师躺在夏目专门设的篮子里,铺着米黄色的毛毯,它就窝在中央,眯着眼睛,看起来十分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而不是昏迷的样子。
小薇爬进篮子里,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猫咪老师的身体,惊叹道:“诶,在我的资料里,猫咪老师比这样胖多了。你确定那是你的猫吗?不是随便捡的吗?”
夏目皱着眉头,担忧地说:“猫咪老师已经昏迷了快一个星期了,很多妖怪来看他,都说不知道原因。因为没进食,所以比先前瘦了好多。”他双手托起那只猫,心疼地梳弄它身上的毛发,就像平时一样。然而,猫咪还是打着盹儿,一点反应也没有。
辛苑盘着腿,托着下巴,说:“奇怪了,我以前也去过有妖怪的世界,也没听说过妖怪会无缘无故昏睡不醒的,除非是诅咒或者自己想休眠什么的。”而且,空间转移一般都是肉体,像二次元的灵魂转移,她至今还没遇到过。
“不是诅咒。”夏目贵志摇头,“丙,也就是我的一个妖怪朋友,她精通诅咒,如果昏迷是因为那个的话,那丙一定会看出来的。”
“就是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冒了出来。房内的人循着声音看去,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独眼和牛头的妖怪。它们兀自地跨进窗户,在夏目身边跪坐着。丙带着警惕的眼神看着辛苑,不好气地问道:“夏目,这个女人是谁?”
“是我朋友。”夏目知道丙对不了解的人接近他都抱有敌意,他担忧地看向辛苑,却发觉她一脸无所谓地看着进来的妖怪。夏目惊奇了,“你也看得见妖怪?”
“嗯。我是必须看得见。”辛苑没有解释太多。看见妖异,这是空间工作者必须具备的能力,不然工作就没办法正常进行了。“你的妖怪都挺好看的。”比她在其他世界看到的妖怪都温和多了。
中级妖怪独眼和牛头听完这赞赏,都得意起来。丙不以为然,对夏目说道:“我说,夏目,现在斑这样子,屋子的结界已经非常弱了,连中级妖怪都可以进来。你还是小心点,不要随便接触奇怪的事情。”说完,很不友好地瞪了一眼辛苑。
“嗯。”夏目有些尴尬地回答,瞄了一眼辛苑,她还是没有多大反应。他心里松了一口气,问丙:“你们怎么来了?”
独眼抢着回答:“是三筱让我们来的,他说有个重要的情报。”
丙解释说:“三筱的妖气太大了,所以他自己不来。他得到了关于斑昏迷的消息。”
“那是什么?”夏目激动起来。
chapter 17
丙说道:“三筱说,是元神游离到另外的世界去了。所以,我们才没有感知到斑的存在。”
小薇突然叫了起来:“啊,我知道了,就是这个!辛苑!意识体游离到不同层次的空间去。”
“啥?”辛苑脑中挂了个大问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小薇的身上。小薇则转向辛苑,带着机器特有的平稳声音说:“根据事务所的记录,在二十年前,曾经有过次元人物的意识脱离实体转到另外的时空中去的事件。类似于现代词汇中的灵魂穿越。如果没有将他们带回来,意识体便会在某种契机之下消失。”
“啊?”辛苑发出疑惑的声音,又是她不懂的东西。二十年前,她还没有出生,更别说到事务所工作了。实体穿越的人会扰乱空间秩序,那非实体的东西会怎么样呢?她慢慢说出自己的疑惑:“非实体的转移并不影响空间秩序吧?”
小薇摇摇头,说:“意识体消失之后,联系空间的实体也会随之消亡。那么历史的轨迹便会发生改变,空间扭曲的几率会变高。所以,意识体的转移造成的损失虽然没有实体的高,但也在事务所的处理义务之内。”
两个人的对话,在场的其他人没有多大明白的。但是夏目却听出了一些端倪,他紧张地问:“也就是说,猫咪老师的意识体要是没有回来,那它就会……”
“会死。”小薇简单回答,恢复了智能体的声音,拽着辛苑的衣服说,“呐,辛苑,我们该怎么做呢?”
小薇的那句“会死”打击了夏目,他怔怔地看着怀中的猫咪老师,内心如波涛汹涌,高涨的情绪让他的双眼朦胧。“不!”他轻声叫唤,“猫咪老师不会有事的。”他看向了丙,勉强笑道,“丙,猫咪老师会回来的,对吧?三筱有没有说呢?”
丙还是等着小薇和辛苑,这两个人在胡说什么呀!她听到夏目的叫唤,转头,便碰到了他绝望的眼神。她心疼极了,可是,安慰的话却说不出口。如果,她想,如果是玲子,一定很温柔地给别人希望吧?可是面对夏目,丙一点自信也没有,因为——“三筱说,碰到这样事的妖怪,很多都没有再回来……”
夏目沉默了。
中级妖怪欲言又止,他们也说不出安慰的话,心里怪自己愚笨。
丙更是后悔了,她不该带来这个近乎坏透的消息。她应该编一些美好的谎言,不然,夏目也不会流露出那样悲伤的神情。
夏目很伤心。但他不相信,猫咪老师就这么丢下他了。猫咪老师原来就是被奶奶封印在这里的,然后和自己命运般的相遇。虽然猫咪老师很贪吃,但却是最理解他的人。
猫咪老师,是亲人……
“不……”夏目抱着猫咪老师,咬着牙说出那个字。辛苑皱着眉头,看见对面的少年的眼角慢慢渗出泪来。
屋子里的妖怪同为夏目伤心,这样的气氛,让辛苑感到难受。她不懂。她没有可以珍惜的朋友。从小到大,她辛苑就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没有人为她担忧,没有人关心她是否伤心。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真情在,那就只有妈妈对她的爱。友情是什么东西!辛苑不懂。
“小薇。”辛苑突然开口,“如果我要去找回那个意识体,要怎么做呢?”
“啊?”小薇眨眨眼睛,从脑中搜索出资料,“啊,有了,找到意识体所在的空间和时间的位置,劝它们回来就行了。意识体因为对某个地方留恋,才会脱离实体的。辛苑,你要找回猫咪老师的灵魂吗?”
“嗯。”辛苑轻轻回答,“我有些好奇。”她想看看,夏目和猫咪老师究竟有什么样的羁绊。
夏目抬头,惊喜地看着辛苑,眼角的泪未干,他的样子很让人惊艳。他像个孩子一样问道:“你有办法吗?”
辛苑抿着嘴,心里有些不确定,毕竟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遇到。稍微组织了一下计划,她指着小薇说道:“这个小人儿可以搜索出猫咪老师消失的时空,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办法过去。但是能不能将它带回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是笨蛋吗?”丙不屑地说道,“人类怎么可能做到那个样子?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情。夏目,别轻易相信她!”在丙心里,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