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事有蹊跷的他,视线继续跟随着那女佣,却见她走到了一群人前停了下来。
“难道……”当他看到了站在女佣身前的男人时,崆流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只见那男人……承饶伯爵转过身来,与那女佣交换了一下眼神,而她则是指了指其中一个酒杯,接着便转身快步离去了。
也许是因为崆流现在注意力全放在伯爵的视线上,因此并未察觉女佣的脸上竟是如此的悲伤。但见承饶拿起了其他酒杯,一一分给了在场的众人,最后才拿起了女佣所指的杯子,递给了蒂妲……
看到了承饶瞬间狡狯的眼神与其亚略带紧张的神情,崆流一咬牙,也不管是否是自己的误会与否,当下便站起身来,穿过了众人,笔直地走入了围着蒂妲的人群中。
“该走了,公主。”
一边说着,崆流顺手打掉了蒂妲手中的酒杯,深红如血般的液体溅了承饶一身。但崆流却似乎视若无睹般,抓起了蒂妲的手向外走出。
不但计划被阻,而又被当众羞辱的伯爵,怒不可止的向门旁的侍者们使了个眼色。
突然间,三个黑衣侍者冲出,并用着微笑与凶狠的眼神向着崆流而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再多待一会吧。”
带头者说着,并且手缓缓伸向了崆流的背上……
“抱歉……让开!”
就在一瞬间,令人骇然的事发生了,崆流竟突然出掌一推,手掌下方重重地撞击了侍者,将他打倒在地,而随之在众人吃惊的瞬间,两人便快步走出了伯爵的宅邸中。
“可以放手了吗?”
当两人走到了距离伯爵家已经有些距离之处时,蒂妲突然如此说着。
“对、对不起!”
像是突然恢复意识般,崆流急忙放开了紧握着蒂妲的手。
“你也真奇怪,为什么对他作出这么失礼的事呢?”
“他拿给你的那杯酒……”
本来想解释,但却突然察觉到自己其实什么证据也没有,于是只有低头不语。
“八成是加了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吧,听说最近在贵族中很流行,不过我本来就没有喝的打算。”
蒂妲说着露出了冷酷的恐怖笑容来,似乎是对于承饶的行为感到相当不悦。
“你知道?”
“这是当然的,由一个身为主人与贵族的人来为他人递酒,除非他是你这种人,否则怎么看都不大自然。”
“我该说多谢夸奖吗?”
“嗯,这是夸奖没错。”
说着,蒂妲从冰冷的面容下,露出了一丝笑容来。但随即却又恢复了原来的严肃表情说道:“但是就算如此,没有证据的你,到了明天,事情传开,只怕会有些不好的影响。”
“反正都已经做了,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倒希望在上断头台前,能够喝杯好酒。”
“嗯,虽然上断头台的机率不大,但是我会准备好最上等的葡萄酒地。”
“我该说期待这一天快点到来吗?”
“不该……”突然间,蒂妲的眼神有着一丝丝的柔和,她轻轻地说道:“……当然,我也并不期望这一天会到来。”
“深深感谢,至少确定,我不必自己一人,静静地追悼自己了。”
说着,崆流用着传统的道别方式,弯腰向蒂妲行了个礼。
“想不到你的动作还满像样的。”
“难得穿得整齐一次,索性就用贵族的方式为这疯狂的一天作个结尾。”
正当崆流道别完要转身离去之时,蒂妲却突然说道:“既然如此,我也该用正统的方式来与你道别吧。”
说着,蒂妲突然走上前吻了崆流的脸颊。
虽然同样的情形发生已经是第二次了,但崆流依然只能呆住。
“晚安,崆流伯爵。”
蒂妲道别的声音仍在耳中缭绕,但人影却早已消失在眼前了。
摸着自己的面颊,崆流不禁自言自语地说着:“一天之内被两个公主吻了,该不会过两天我就要死了吧?”
半开玩笑地说着,但崆流此时却不知,他这句话,无巧不巧的正好部分符合了明日将发生的事……
第三章沙漠之冬
虽然说早已就已经预期到的事,但似乎还是来得太唐突了些,但是尽管如此想着,崆流却依旧必须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国王派来的使者带领之下,进入了宫殿之中。
“禀告陛下,崆流伯爵带到。”
“让他进来吧。”
当国王的略具深沉的声音传出后,两旁的守卫们这才举起了档在崆流身前的铁枪,让他走了进去。
才刚走入大殿中,崆流稍稍向两旁与前方望去,却见前方的玉座上,国王正用着严肃的神情看着自己。而在他身后的则是几位大臣、下人,而蒂妲与沙罗则是在自己的左前方,似乎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
相较于两位公主,崆流左方却分站着娆承伯爵与其亚。但见原本似乎正语儿子窃窃私语的娆承,一见到崆流走入,便立即停下了动作,转过头来,用着充满敌意与挑衅意味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早知道会来得这么早,我就应该快点吧放在仓库里老师送我的那瓶水果酒喝完的。”
一面这么想着,崆流当下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并且露出了一个令其他人感到错愕的微笑。
“崆流真是的,怎么这种场合也笑得出来?难道他看不出大家严肃的脸色吗?”
看着崆流突然露出的微笑,沙罗不禁有些担心与责怪地说着,但站在她身旁的蒂妲却用着冷冷的语气说道:“如果他会懂得看人脸色的话,他就不是崆流了。”
“这样说也对,但是蒂妲姐难道不会担心吗?”
沙罗转过身去,皱着眉头地对蒂妲如此问道,但蒂妲却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的崆流。
“崆流伯爵,你可知道你是为了何事而被请来这里的吗?”
“请?两个士兵拿着两把长剑,直接把你从床铺上架来这里,这种方式叫做请?”听了雷斯对自己说的话,崆流不禁产生了这个疑问,但尽管他再怎么的不进入状况,但总算还是知道这话无论如何是不能说出口的,当下便开口答道:“启奏陛下,我并不清楚原因。”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雷斯似乎显得有些头疼。
今天一大早,雷斯自己就因娆承的到来而被迫从床上爬起来接见,而两人才一见面,娆承便像是条疯狗般,一下说自己是多么的忠心为国,一下却又多崆流是多么仗着他身为正统贵族的地位来羞辱自己,吵得雷斯不得不立即把崆流传来,早些解决这个问题。
“这样吧,毕竟贵族间冲突的问题,其对错正反,本来就不能只用一方的言论,你们两个就各自解释一下自己的立场吧。”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国王自然也不例外,若是能选择的话,他倒希望两边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深知娆承个性的他,自然知道他是个不达目的决不善罢甘休的人,当下也只有如此的决定。
却见正当崆流试着开口想说些什么之时,娆承却率先发言了。
“陛下,我这十余年为这个国家付出多少心力与热血,相信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为什么开头要先讲这句话啊?崆流不禁皱着眉头想着,却听此时国王则像是敷衍般的随口回答:“是,这个自然,我相信在场会没人会对你的忠心有着错误评价与怀疑。”
其实若真严格说起来,尽管娆承在性格上是个近乎小人的角色,但是他对于渊明国所付出的心血以及中忠诚,倒也的确是许多一出生便注定享尽荣华富贵的贵族们所无法想像的。
这也正是为何凭娆承如此小气量的个性,而雷斯依旧特例封他为贵族的原因之一。
但当国王说完之后,娆承突然话锋一转,瞪着身旁的崆流怒喝道:“但正如我方才所言,这小子——崆流伯爵不但不请自来犬子的生日宴会,而且还对我作出了极为失礼的行为,这倒不要紧,更重要的是,他对公主的态度也让人怀疑对这个国家的忠诚。”
“如果那种事跟忠诚有关,那被两位公主吻了一下的我,看来是该叛国了吧?”崆流用着若无其事的眼神回应着娆承,并且如此想着。
而这个时候雷斯则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蒂妲与沙罗问道:“你们两个当时在场,我问你们,娆承伯爵说的话是真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沙罗看了一下身旁的姊姊,接着率先回答道:“当时场面混乱,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能确定,崆流伯爵并未对姊姊作出任何失礼的事。”
“是这样啊……”听着沙罗的证词,雷斯稍稍沉思了一会儿,接着改向蒂妲问道:“蒂妲,你呢?”
换自己被问到时,蒂妲轻轻的向前走了半步,接着用着一贯的语气说道:“也许在他人眼中,崆流伯爵当时的行为,对于娆承伯爵或是对于我而言,都是一种相当失礼的事……”
说着,蒂妲转头冷冷地看向了娆承与其亚,接着说道:“然而,我可以相信,崆流伯爵当时的行为,是完全出自于保护我的好意。所以在我的立场而言,我个人并不认为,娆承伯爵所说的话全然正确。”
“……你所说的意思是……当时会发生任何危害到你的事情吗?”
似乎听出来了蒂妲话中别有所指,雷斯微微一笑地问着,并且转头看着涨红着脸的娆承。
“唉啊,明明是自己捅出来的楼子,怎么却是一堆人帮我收拾啊?”
正当崆流这样想着之时,却听蒂妲又继续说道:“……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我能相信,崆流打翻的那杯酒之中,被下药的可能性很高。以就是说……”
才刚要接下去说着之时,娆承则是大叫道:“荒唐!荒唐!真是可笑至极!公主言下之意,难道是暗指我是那种会在客人的饮料中下迷药的人吗?”
“有人恼羞成怒罗!”沙罗在后头不禁窃笑着。
而蒂妲则是秀眉一皱,接着答道:“请阁下注意您的语气,否则的话,我怕自己会误认为这是你因为被我说中时而想掩饰的态度。另外,我并暗指,而是根本的明说,请阁下不要作无意义的文字扭曲。”
“附带一点,蒂妲她刚刚也没说是‘迷药’,只是下药罢了。”
毫不容易终于可以插上一句话地崆流,用着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但却被蒂妲与娆承都瞪了一眼,感到无辜的他,只有再度进入沉默中。
却见娆承面对蒂妲足可称之为咄咄逼人的语气,一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