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兰勾玉杏向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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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兰勾玉杏向晚 = =-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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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那七世分明没他,且此前的皆是情劫,这一次的被贬,又为何让她遇上他?
  想起被贬当时的情景,王母眼中似有不忍,口里念念有词,莫不与此有关?
  珈瑛大师却忽然不肯说了,只扯开话题:“你心再急,也别再这样没日没夜的修炼。过犹不及,这理你应该明白。”
  向晚不依,抬眼看珈瑛大师,些微迟疑:“当初大师下凡,可是与我有关?”
  珈瑛大师赶紧摇头:“无关无关,丫头你别想这么多了,安心呆在这,晚些我再来看你。”
  有关无关,其实谁又能分得清?只不过,他那时确有失职,下凡走这一趟,也没什么大苦大难,已经是幸事。
  珈瑛大师说完,也不顾向晚还想问些什么,转身走了。
  向晚一个人前前后后的想了许久。对折兰勾玉与珈瑛大师的下凡存了疑,对她这次下凡会遇到折兰勾玉,以及折兰勾玉大婚时发生的事一时更找不到答案。她不知玉帝还与她有过那样一段尴尬,所以傍晚时分再次看到玉帝时,只是将他当成一个冷酷执罚又易怒的居高位者。
  珈瑛大师曾说过,只要她好好修炼,出了这个修仙室,她可以安安分分当她的杏花仙子,别再犯错惹事就行。其实她心里是不相信玉帝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而且他一而再的过来,让她心里莫名。
  “一天一看,玉帝是定夺不下这一次该如何处罚我,还是怕我跑了?”
  她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他离她几米远,似在结界里,又似在结界外,站在那里,高高在上,不说话。
  向晚笑,些微不屑轻蔑:“我一直很好奇,您是性格脾气如此,还是因玉央的事唯独对我如此?总是一身的怒气,分明看我不顺眼,又一再将我召回天庭,就像现在,再一次的屈尊来这地方,或许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还以为你对我有多重视呢。”
  说完又笑,垂下眼不再看他。他怒也罢,不怒也罢,她就是不想忍这口气。
  “你以为是我想来?”他还真的没生气,至少脸上没怒容。
  向晚心里奇怪,脸上又有淡淡的笑容:“三界之中,能请得动玉帝来这小小修仙室的,莫不是玉央?”
  总不可能是王母吧?  他只是眉微蹙,不置可否。
  三个晚上过去了,今天已是第四天,折兰勾玉该二十六了。这三年多的时间,他都做了什么?为何玉帝这样过来,会与他有关?她知道关于她心中的疑问,玉帝定不会告诉她,所以开口就变成了其他:“说起来,他也算是你的血脉延续。每当你看着他,或者面对他时,是不是会感觉不一样?”
  他定睛看她,神色莫明,依旧不开口。
  “他本是你冠上定央珠,日日相伴,但这种安静相伴,又怎及你看他修炼、看他成长、看他动情犯错、看他下凡修历来得鲜活有趣?”她抬眼看他,复又垂眼,低低娓娓道,“这种感情,其实与人间的父母看子女成长有何异?因他成功而喜悦,因他犯错而生气,在他身上寻找自己当年的影子,或者寻找一些自己不曾经历过的东西。”  
  如果不是如此,玉帝又怎会同意玉央修炼至精,允许他幻化成他的样子,偶尔还在仙界各处走动。
  “七世命丧婚嫁,我都未破身,更惶论有孩子。只是这一次,我竟然有了我与他的孩子。我多希望我能平平安安生下这孩子,像他也好,像我也罢,男也好,女也好,只要是我与他的孩子,我就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圆满了。我想像着他出生之后的生活,我因他哭而疼、因他笑而乐,看他怎么从爬到走、从走到跑,想像他小小的身子,如何长成可以让我依靠让我骄傲的参天大树。为此我避开婚嫁,劝他与别的女子大婚,因为我真的很想有这样一个孩子。”她一顿,忽而落下泪来,声音却依旧娓娓平静,“可是还是不行,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新房里发生了什么事,尽管我那么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平安安降生,尽管我明白我破封印会有什么结果,但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除了她当初将他误认为玉央,她从不曾在他面前这样子说过话。她自知道他玉帝的身份,在他面前向来倔强、骄傲,甚至不屑,即便跪着,腰也是直直的,不肯低头,不肯服软。对他冷眼以对,或者大声质问。
  他见过她的娇俏,更见过她的愤怒。而这样坐在那里,垂眼落泪幽幽婉婉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澹然闲赏久,无以破妖娆。当日是你吟诵的诗,还是玉央?”
  当初她在天庭的质问,让他一时狼狈。试问自己当初下的处罚,的确存了点私心。只是每当他想给她机会时,她都会先一步触怒他,让他又忘了初衷。
  他心绪未静,却见她蓦地起身,一径走至他跟前一米开外停下,抬头看他,眼眸因刚才的泪而格外的清亮,脸上犹有泪痕:“他有你的精血,我又有了他的骨肉,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我与他的孩子,会是何模样?”
  他神色微不平静。
  她弯起嘴角,眉眼盈盈,声音也变得娇娇软软:“这个孩子,其实亦与你有血缘关系。”
  看他神色一变,她又加一句:“可是你将我召回天庭,亲手扼杀了这个才三个月的与你有血缘的小生命。讲真善、讲大爱,那么敢问玉帝,这个小生命,他是何因受此罪,因何被扼杀?”
  他眉蹙得更深,神情凝重,又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气势
  她笑,大笑:“对了,原因还是有的,他罪在有了我们这样一对不被接受与认可的父母,所以活该胎死腹中,这不就是你们常说的因果轮回么?只是如此因果轮回,追溯根源,不过是你的一滴精血,或许也还有你的一份私心。我与他,不过是任人摆布的一个棋子而已。”
  “棋子?”他低低重复,被这两字激怒。
  “不是么?”向晚直直迎视,淡淡道,“按你们制定的游戏规则行走,进与退、错与对,又哪有我们申诉的权利。用你们的标准,衡量我们的人生,其实不正是一种强权么?天性自然,无为而治,不过是句口号。”
  说到后来,又是那种淡淡不屑。
  玉帝竟是一时无法辩驳。
  “我不知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纡尊降贵过来两次。只是日落日出,天上不过短短几天,人间他已近四年没看到我了,或许我的尸骨也早已化了灰成了土。我那时常常想,如果能给他留下一丁血脉,那么哪怕之后终是不能在一起,至少他看到孩子时会想起我,至少他想我的时候还有孩子……”她一顿,自嘲笑笑,脸上有淡淡忧伤,声音却甚是平静,“算了,说再多亦无用。你不曾动心,不曾真真正正喜欢过一个人,又怎会明白我的感受,说这些又有何用?你回去吧,该罚则罚,该贬则贬,我已经受惯了,只是这一次,求您高抬贵手,留着我的记忆,除此之外,镇魂镇魄,悉听尊便。”
  她说完,转过身走回原位,静坐垂眼,开始修炼,再不去看他一眼。
  那一张脸,虽是她朝思暮想。但她朝思暮想的不是那一张脸,而是那个人。既不是他,再相像又有何用?若是他,即便换了容颜,还是她心中的他。


  每七卷每八章
  这次珈瑛大师是等到玉帝走后,才偷偷摸摸地摸进修仙室。
  “丫头,丫头……”
  向晚甫刚静坐,闻声只得睁开眼来,正欲起身行礼,就被珈瑛大师按回原位:“别忙别忙,这么坐着就好。”
  “刚才是玉帝过来了?”
  见向晚点头,珈瑛大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在她身前来回走了几遭,又左右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他可是说了什么?”
  向晚抬头看他,想起玉帝之前说的“你以为是我想来”,略一思忖,反问:“这近四年的时候,他都做了些什么?可有……再婚了?”
  她前路未明,希望渺茫,她一方面希望他忘了她,另一方面又希望他永远只爱她一个。
  “再婚?倒是想,可没人敢!”珈瑛大师一个激动,脱口而出。
  “大师?”
  向晚来不及问,他又赶紧掩饰:“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还没结婚。”
  “为何?”
  “什……什么为何?没结婚就是没结婚了。”被向晚认认真真地盯着看,珈瑛大师不由一慌,说话都有些结巴。
  “以他的家世,以他的身份,以他的才貌,大师倒是说说怎么就没人敢嫁他了?”向晚起身,拦住珈瑛大师半路开溜的身形。
  “哎,丫头……”
  “你之前说我只要出了修仙室,就可以安安心心继续做我的杏花仙子,为何这一次破戒犯错,玉帝竟不追究?他这样过来一次两次,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大师你告诉我他在人间的现况吧,你告诉我这个,该也是无罪的吧?”
  根本不是有罪无罪的问题,而是若告诉她,她定不能再这样静下心来修炼。指不定知道真相,又会惹出些什么事来,到时候又是一番穷折腾。
  “大师不必担心,我现在身在修仙室,就算想出去也出不去,眼下这时候我该如何,我心里清楚,定不再惹事。”
  珈瑛大师看她,眼里分明有疑,一脸的犹豫。向晚只得再次保证,珈瑛大师拗不过她,便也只好实话实说:“他还没将你入土安葬。”
  向晚知道他说的是她凡人的身体。三年多了,她的尸体还未入土为葬,会是怎样一副不堪模样?
  珈瑛大师看出她心里的疑问,叹一口气:“你早前不是服食过月见半魂么?无论何种情况,它可保你身体五六年不损。”
  向晚心里一惊,想到自己凡间的那具身体还完好无损的躺在折兰府的某处,声音不由也有些发颤:“那……我肚子里的孩子……会如何?”
  也会完好无损么?月见半魂可以保她的身体,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完好无损的话,是否表示就像是一种时间上的静止,既然她体内的器脏都没问题,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么也该无事?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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