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前世的思维习惯是,想不通的事情摆一边,先去做手边的事情。此刻,她虽然觉得内心十分困扰,但心觉不管自己是否离开 ,布上阵法留个最后防线总是对的。于是,她又朝孟筱梵展颜一笑道:“哥,想看看我的师门绝技的威力吗?”
“嗯,尘儿这些日子就是在忙着运用师门绝技吗?”孟筱梵依然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净尘。
净尘看着这样的孟筱梵,也不想多做安慰,只笑道:“是呀,反正日子闲着也是闲着,爹又不准我坐诊。想着上回离国会来打我 孟府的主意,下回还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样的祸事。德善堂和孟府现如今虽然有皇家的军队守着。但是,咱不能全指望人家呀,万一 有个不敌的时候,我们也好有个防范不是?”
孟筱梵听经常如此说,也觉有理,转念一想,难道净尘言下之意,最近会有战祸不成,忙问道:“尘儿此去京城,听闻有战事? ”
“不曾听闻,但是,尘儿想,早几年杨总镖就找上我们德善堂研制伤药,近些年,伤药购置得也越来越多,而离国也在对我们德 善堂的伤药虎视眈眈,这战事怕是迟早的事吧。”净尘自顾自的分析着。
孟筱梵见净尘一脸的认真,分析得头头是道,心想自己真是枉为男儿,此等家国大事,自己还不如净尘一介小女子想的深远。转 念又想,从小净尘都心思缜密异于常人,这可能是她身为奇门传人所受的师门教义有关吧。思及战事、思及净尘的师门,孟筱梵想到 净尘曾说过,奇门以守护家国安危为己任,那么作为传人的净尘,是不是也会随着战事离开自己呢?思及此,孟筱梵冲口就问道:“ 若有战事,尘儿是否会离开哥?”
净尘被他突然一问,楞了一秒钟,她马上反应过来,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点头道:“那是自然,虽然尘儿会舍不得离开哥离开 孟府,但是,如若国之有难,师门定会来寻。到时,也容不得我不舍了。”说完偷眼看了看孟筱梵,见他一脸的不舍,心里觉得很是 对不起。但是,孟筱梵此问提醒了她,自己总是要离开的,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再说,与其日后尴尬的在婚事上难以自处,还不如 现在借着师门离去。
有师门在,孟府上下也容易接受自己离去的事实一些。孟老太太也不用再日日担心自己在外受欺而茶饭不思了。
孟筱梵见净尘一脸的坦然,知她是从小就有师命在身,她所说也确实,心里虽然有万语千言,却找不到一个更为有力的借口可以 阻止净尘遵从师门之命。不谈净尘的师门对其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就谈她师门身后的势力及她师门以维护天下苍生平安的高尚使 命,也是值得人尊敬的。思及此,孟筱梵眼底有了更深的失落。他声音轻得几不可闻的道:“那,还会回来吗?”
“怎么不会,我是孟府的小小姐,玉面神医孟筱梵最疼爱的妹妹,谁敢阻止我回家探亲,谁又敢阻我哥去看我。呵呵!”净尘说 得一派轻松。
孟筱梵听闻并非就此别过永不相见,心底的阴霾瞬间尽扫。心想,净尘所言极是,虽然净尘会随着师门去完成师门大任,但并不 表示从此失去自由呀。想明白这条后,他终于露出了笑脸,红着脸道:“那日后,若有战事,尘儿随军出征,哥也随军为医。”
净尘闻言有些错愕,但心想先不管是否有那样的可能,目前来看,孟筱梵心结已解。她日自己借口师门令回师门受训或其他都应 该不会给他造成太多伤害,内心也觉释然。
这边净尘在为离去做着准备,那边刁亚丽为自己的计谋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而愤愤不平,心里只怨姑母无能。一面将净尘每日咒 个千百遍,一边想着如何再促使姑母为自己所用。
这日,正想厚着脸皮去德善堂看看是否能从德善堂入手找点法子,走至后院,却恰恰听闻了净尘与孟筱梵在谈话,本不欲此时撞 见他二人准备打转,却听到他二人在讨论净尘的去留,就驻足偷听了一回。
听闻净尘终会离去,内心的欢喜之前难以言表,又听闻孟筱梵想要随军为医伴净尘左右,内心有激愤莫名。心里琢磨着如何使计 让净尘提前离去,如何慢慢抢回孟筱梵的心,让他慢慢忘却净尘。一阵寒风吹过,突然计上心头,眼中闪过得意之色,忙匆匆转身返 回自己府中。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害人害己
说服了孟筱梵,净尘的去意就更加坚决了。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大概就是形容净尘最近的这段日子吧。为了离开,净尘一面努 力的做着各种走后的假想,企图将自己能为孟家想到的,能做到的都做全。她一面紧锣密鼓的同林宇彬联系,说明自己有离开孟府的 打算,并计划借口师门欲带自己离去医治眼盲之疾为借口离开。为了不引起孟府的怀疑,特意让林宇彬找这些年认识的江湖朋友,到 自己给出指示后带着奇门师门的信函来接自己离去。
这日,净尘正在房间忙着给林宇彬写信,商量离开细节。突听到院外有刁亚丽的声音,仔细听来竟是刁亚丽借口有些姐妹间的私 房话要跟净尘说支走吉祥。净尘心想,这丫头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竟找这么烂的借口支开吉祥。净尘闭上眼睛,用手支着头做小憩 状。
只见刁亚丽支走吉祥后,轻声走至门边,朝外探头左看看右看看,似乎确认了吉祥走远了,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净尘心想,这 丫头倒是个聪明的,知道吃一堑长一智。念及此越发好奇刁亚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于是继续不动神色的闭目观察。
刁亚丽从门边返回后,先做到拱门边偷偷朝里间看了看,见净尘在小憩。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后转头在外间双眼四顾,似 在找什么东西。突见,见她盯着柜子上的古董花瓶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她再次跑去门边,探头朝外看了看,又迅速跑回来,从 袖子里拿出一件物什快速的放进了古董花瓶。等她放好东西,净尘装作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换了只手支头。刁亚丽听到响动,赶紧朝里 屋走来。进来里屋,见净尘还在睡,又勾起嘴角偷笑了一回。似心里并不放松,还特意走至净尘跟前伸手在净尘肩膀上拍了拍。净尘 并没用继续装睡,适时的醒转,并自然的说道:“吉祥,给我沏杯茶过来。”
“哟,这茶表妹怕是一时半会吃不上了,吉祥那丫头也不知道死去哪里耍了。我这都来了半天了,也不见个人,还正替妹妹生着 气呢?这些个奴才,见妹妹你瞎了眼,就骑到主子头上了。”刁亚丽尖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通夹枪带棒的话说得好不快意。
“啊,是表姐呀,几时来的?我只当是吉祥。表姐快请坐,净尘失礼了。”净尘不计较她的话,一如既往的有礼。
“算了,这也没有什么好坐的,连个沏茶的人都没有。妹妹你继续睡吧,多睡睡也好,免得醒着遭人欺,怄气。”说着冲净尘露 出个嘲弄的笑,转身朝门外走去。
等刁亚丽走后,净尘走至外间从花瓶里拿出那物什一看,不禁失笑。手里一个布偶,上面写着生辰八字,净尘一看这八字比自己 大两年不知道是谁的。心里不仅失笑,没想到这宫斗里赫赫有名的巫盅之术今天竟然有人会使到自己身上。净尘笑罢,将布偶收入怀 中,心想静观其变。
本想着次日该有些好戏看,可谁知这日子平平静静一过就是一周,竟没有看到刁亚丽有任何下一步行动。净尘心里倒纳闷起来了 ,越发觉得这丫头其实蛮聪明的,只是不走正道,可惜了一块好料。
平静日子不知不觉过了十日,刁府传来消息,说刁亚丽突然得了怪病。整日昏睡,人事不省,口里念念有词“不要杀我、不要害 我表弟”之类的言语。净尘闻讯,又在心里独自乐了一回。也不做任何多余的举动,只待她下一步动作。
次日,从孟老爷处得知,孟老爷头天去过刁府,为刁亚丽把脉,脉象无异样,但刁亚丽却在昏迷中,时而胡言乱语,时候满面潮 红,汗湿夹背。刁府上下现如今怀疑是撞了邪,欲请道家高人作法驱邪。
再过一日,刁府终于有人上门了。说是道长查算出刁亚丽是几日前从孟府回去后就开始出现异状,那祸必是引自孟府。又问过刁 亚丽的贴身丫头,言那日只来孟府净尘处看过净尘,回去后人就不言不语,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直到前日才变成昏迷不省人事。故, 请孟老爷允查查净尘的住处。
孟老爷闻言大怒,自是不允。二夫人见此,心恨自家老爷如今还执迷不悟,如若早信了自己的话知道净尘不是个好的,就不会出 这样的事情了。如今,老爷还是护着那坏丫头,心想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家侄女出头。也好让大家认清净尘的真面目,将其赶出孟 府。心下有了决定,大哭出声。她哭自家侄女可怜命不久矣,哭祸事藏在自家府中,却没有人愿意找出来,哭自家有祸端,日后一家 都不安……一路哭一路诉,闹得孟府的下人都跑来围观。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恩慈院,孟筱梵和净尘闻言同时站了起来。孟筱梵站起身 是因为得知自己的娘如此不信尘儿,很是生气。净尘站起来是因为她心里想,终于来了。
孟筱梵愤愤的安慰净尘道:“尘儿莫急,哥知道定又是表姐她使的坏,我现在就去给我娘说个清楚。”
净尘见他欲出门去,忙拉住他道:“哥,清者自清。”说完又叫过吉祥,吩咐她去传话,让刁府自派人来寻祸端,自己会在屋里 等着。
过了一炷香的时候,二夫人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净尘屋里。一进屋,二夫人二话不说就拉过孟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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