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神色依旧,紫眸却陡然转缩,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俊眉一挑。
“姐,一家人有事慢慢说。”以沫不解气的掐了一把君临天,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以权压人’的恶习。
言以槿垂眸掩去眼底的思绪,似笑非笑道,“一家人是该慢慢说,好好谈。我为大家引见一下,这位是我妹妹,亲妹妹。这位自然是妹夫了。妹夫,我为你介绍一下,公子祈——祈容,公子卿——风卿……他们都是我的男人,你的‘姐夫’。”
“咳咳——”风卿淡淡的神色瞬间崩塌,苍白的唇勾起无尽笑意。阁主妹夫?太有挑战性了。
“妹夫有礼。”狂桀报复心果然一流,故意提高声音,神色狂傲的与君临天对峙。
祈容温润一笑,嘴角的笑意无法掩盖。
迷未颜唇扬得更高,“原来是妹夫啊!”
沧溟打量着传闻中的君临天,暗暗心惊。
皇甫绝色冷冷不语。
一向开朗的皇甫绝世惊出一身冷汗。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嫌活的太久了。君临天那样的人瑕疵必报,又护短。虽然此一时彼一时,难保以后他不追究。即便是‘姐夫’与‘妹夫’的关系,在他眼中所有人都是蝼蚁。果然沉默是金!
“嗯?妹夫啊!”君临天一字一句道,脸上淡然平静无波。
以沫微抿着唇成一道薄锐的线条,伸手紧握君临天藏在衣袖中冰冷的手,靠在他怀中轻声道,“老公,不准发脾气,不准伤害我姐。”
尊贵如神祗的君临天强压住心底一丝丝怒火,缓步朝言以槿走去,金丝织成的衣袍,熠熠闪光的紫眸,愈发散发着天然的王者霸气。
言以槿不等他开口,漠然出声道,“阁主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认亲吧!中州战事,如今成三股势力。魅宫地形复杂,常年冰雪覆盖,不宜强攻。一不小心就会被白茫茫的雪吞没。而夜宫与魅宫近半年来战事不断。天海一阁想要统一中州大陆,还需一段很长的时间。夜擎宇步步为营,使中州大陆战乱,崛起的势力对天海一阁虎视眈眈。魅宫不会与天海一阁为敌,更没有野心称霸。魅宫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但是魅宫能成为天海一阁的盟友,只要我是魅宫一宫之主,掌握着魅宫主权利。魅宫不会是天海一阁的敌人。将来若是统一中州大陆,天海一阁绝不能入侵魅宫一寸土地。”
这一刻,大殿上静寂无声。气氛异常凝重。
君临天神色变得几分凌厉,紫眸如刃望向她眼底,淡淡道,“我拒绝。”
“一千年前,君家统治着神州大陆。建国秦。秦国的统治延续两百年后,秦国由于内部征战逐渐没落。当时的秦国四分五裂,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就在走向灭亡之际,君主力挽狂澜,凭着媚术、治愈术、幻术、巫术、忍术逆转了腐败不堪的秦国。重新恢复往昔的繁荣昌盛。于是有着禁术的秦国震感大陆。
不久秦国民生逐渐恢复,国力更加强盛。统治三百年后,君主无缘无故暴毙,禁术失传。秦国没有禁术的控制,顷刻间解体。天下霸主的秦国灭亡后,神州大陆呈现着一片硝烟。而盗取禁术的人知道无法在神州大陆上立足,盛极必衰,强极必弱的道理让那群人舍去水深火热的百姓,来到了另一块净土中州大陆。
五年后,中州大陆上崛起五股新势力,魅、月、迷、沧、夜五宫。五宫割地称霸,短短几年来,渗透到中州大陆的每一寸土地。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次次的战争。
因不是君家正统的血脉无法运用禁术,五宫宫主想方设法从神州大陆抓回君家人,再与之联姻。联姻后诞下不少子嗣中含有君家血脉,却无法启用那些禁术。直到后来,他们将人抓人回来与不同的人、甚至动物配种,直到诞下真正的血统。
很多年以后,五宫依旧无法练成禁术。在他们绝望中,找到了君家最后的纯正血统。也就在那一天,才真正解开禁术之谜。也就在那一天,天海一阁出现了,君家出现了。
很多很多年前,君家被困在海中海。五宫宫主用禁术、五大神器、五种剧毒,血蛊之人的血液将君家人封印在天海一阁中,每日受万虫啃噬,蛊毒发作时,神志癫狂,犹如行尸走肉。
很多很多年前,血流成河,江山易主。哀鸿遍野,人间成了地狱。
千年后的今天,历史重演,重蹈覆辙。天海一阁,禁术成为诅咒。”
“夜宫一直研究着禁术。巫军便是变异后的强大武器。夜擎宇手中已有五大神器,血蛊之人以及五种剧毒。如若他强行动用五种禁术,中州大陆将会哀嚎不断,尸骨遍野。天下本身就是君家的责任,千年前的惨剧,也该结束了。你们可以选择信与不信。”
言以槿凝眉望着君临天,浅浅一笑,“从海中海的封印解除,到你每一步设计好的棋,所有的事不仅透着蹊跷,还透着诡异。现在,都摊牌了,你要一统大陆,拿回君家的皇权。谈判的条件似乎对我不公。”
“所以——”君临天瞳眸闪耀着嗜血的光芒,“我一定要江山一统,永绝后患。”
言以槿冷笑,“所以——你不是来认亲,更不是拿诚意来谈判,你是来威胁!!!”
君临天眼底掠过一丝深沉的锐光之色,“我已掌握魅宫兵权。此行一来是认亲,二来是参加婚礼。”
言以槿不知道君临天到底有何目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谈不成,懒得跟他计较。悠然转身,“既然如此,大婚之日阁主定要多喝几杯。阁主自便!”
回到风舞殿后,一番抵死缠绵在所难免。
言以槿抬眼看着身边的美男,疲惫地眯着眼睛,微微皱了皱眉。这么多人,以后相处可是个大麻烦!
在她与众美男耳鬓厮磨间,大婚之期越来越近。整个威严的魅宫隐隐透露出喜气与期待。
就在大婚前,十一月二日,夜擎宇率军四十万围困天海一阁。
十一月五日,天海一阁与夜宫双方苦战三日,胜负未分。
十一月十日,君临天破夜宫十座城池,以三万人马直逼夜宫都城。
十一月十七日,夜军以五万精兵强攻魅宫边城,与楚云峥交战数十回。
十一月十九日,中州大陆百姓的噩梦开始了。
硝烟四起,战争不断,血血流成河,妻离子散,魂丧异乡,尸积成三。所有百姓纷纷投奔魅宫。因为魅宫这一年冬季,在魅宫主的施政下,魅宫成为中州大陆上唯一个收成不错,甚至摆脱了每逢严冬食不果腹的危机。畜牧业大量普及,低洼之地大规模开辟。可以说,中州大陆上魅宫境内是一片没有战争的净土。
这一天便是魅宫宫主魅舞的大婚之日。
言以槿绾了头发,头上插着金凤簪,一袭金丝织成的绯红凤袍上绣着飞旋的凤凰,嵌着红宝石的流苏在凤冠上格外精致,将她衬托得雍容华贵,娇艳迷人。衣饰上的宝石熠熠生辉,如此奢华不失高雅的装扮,明艳动人。
吉时已到。魅京城内外,红绸铺在迎亲必经之路上。暖暖阳光下,红的醒目,红的华美。
街道上万人空巷,只为一睹十二位新郎的风采。
魔殇,祈容,风卿,狂桀四人策马在前,俊美如玉的面庞在喜服的映照下妖冶惑人。尤其是祈容、风卿平日喜素色,然而今日一袭绯红衣袍更加风神俊秀,气质飘萧。
魔殇红发红眸红衣,邪魅潋滟,惹得众人频频侧目发出赞美声。
“公子铮,今天这样的日子一生只有一次,你就不能高兴点?别绷着个脸,要是洞房让我家小妖精看到你阴沉着脸,还不吓跑啊!”魔殇勾唇一笑,不由打趣楚云铮。
楚云铮白马彩鞍,与之相同的绯红喜服,在淡金色光芒下身姿愈发傲岸健硕。
“小魔,你没眼睛看啊!公子铮这是紧张。他脸高兴地都僵硬了,他那双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了。”狂桀一如他桀骜狂野的个性,同样的喜服在他身上却是另一种韵味。
迷未颜策马在狂桀之后,嘴角漾开一丝满足的微笑。谁能料到,昔日一宫之主的他竟会成为那女人的夫君。望着一旁的沧溟说道,“沧溟,有没有后悔过?”
“情之一字,谁能说明白呢?卸下一宫之主的位置,我反而觉得呼吸的空气都是香的。从来没想过这样肆意的人生。或许今后的日子会更加精彩。”沧溟由衷的微笑道。听着耳边传出的祝福声,伴随着钟鼓礼乐之声,让人忍不住满足。
皇甫绝世手抚上腰际的佩剑‘烈魂’,朗朗一笑,“小色这便是那种不能言说的真实感吧!”
皇甫绝色神色深冷的看着这一切,轻点一下头。
皇甫绝世驱马向后面的花轿走去,十二名夫君,还有两位神秘人物在最后的花轿中,除了千水净尘那样纯净无邪的人在花轿中,另外两位会是谁呢?宫主难道另外私藏了美人?他真是好奇啊!
迎亲队伍在魅京绕了一圈后缓缓进宫。
言以槿看到一袭绯红衣袍的众人时,差点晕倒。都是妖孽啊!
她沿着红毯,牵着他们走过九十九阶步入九凤殿。她一袭嫁衣凤冠惊为天人,轻盈莲步,仙姿玉色,动人心魄。清泉般澄澈的眼睛染满着羞赧,淡淡的粉装,凤眼妩媚,光艳照人。
拜天地,一世一生,不离不弃,生生世世携手并肩。
她是妻,他们是夫。
行礼后,言以槿堂而皇之抱着萌萌溜之大吉。
夜里赐宴,与民同乐。
言以槿被人抓了回来,仍在床上,等候处置。
红烛灼热而燃,喜服撕碎一地,洞房花烛可是很折磨人啊!
她吞了吞口水,漫漫长夜,人影交错。
斩不断的青丝,剪不断理还乱,激起万丈柔情。
芙蓉帐暖度春宵,低吟声不断,娇喘不休,缠绵缱倦。
翌日,言以槿是被一声悦耳的钢琴曲吵醒,醒来发现床头未关机的手机一直响着。
睡意朦胧的她一按接听键,“喂——谁——”
“以槿啊,这都几点了,今早十点的相亲你不是忘了吧?”
“等等,你说什么?”言以槿惊奇的发现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她不是在洞房吗?她不是穿越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以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