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势就让我知难而退吧?擒贼先擒王,你对我来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我一个人当然斗不过几十万大军,以卵击石的事非我魔殇所为。但是从几万个人抓个人出来还是很轻松地。你信不信?”魔殇挑了红眸睨眼看着楚云峥,态度张狂得让人愤懑。
一人在马上,一人撑着伞。
一人刚毅强悍,一人嚣张邪肆。
一时间,宛若炽热的太阳卯上了钢铁,谁胜谁输一目了然。
言以槿轻扯了下魔殇,一用力将人拖向身后,眼中冷漠,回眸似在说,“小魔,别胡闹。”
魔殇耸耸肩,手中的折扇一合,瞥眼看向楚云峥,脸上笑意肆意。
楚云峥幽冥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薄怒在隐隐流动,令人情不自禁寒噤,吁马靠近言以槿,目光深沉,“宫主,这里是军营,不是纵情声色之地,更不是谈情说爱放纵男宠之地。恕属下无礼,还请宫主收敛些,这里是军中重地。”
“他是他,我是我。军中男子这么多,要纵情声色还等现在?你让将士挡我(奇)不让出军帐,已经无礼藐(书)视我在前,如今我岂敢说(网)你堂堂魅宫大元帅无礼。我是君,你是臣,哪有君对着臣子抬头仰望的,你还记得这里是军中重地,你还是魅宫元帅?那我这个宫主又算什么?”
“属下不敢。”楚云峥翻身下马,抱拳躬身行礼,“末将参见宫主。还请宫主恕罪。属下正点兵出战剿匪。从魅宫前往海中海的海面上最近出现一批身手高强的海贼。不仅攻击附近海域的商船,还会上岸乔装成普通百姓刺杀军中众将。宫主呆在帐内比较安全。属下怀疑军队中已有海贼混入,宫主随意在军中走动,很可能成为海贼下手的目标。为了宫主安全末将只好得罪了。宫主要罚要杀,还请等末将出兵剿灭海贼回来在罚在杀。”
言以槿一惊,想起魅宫至海中海那块海域,在帅帐内里的那副地图标志的印记上,那块海域和她所知道的亚丁湾地形类似,极有可能在此地出现21世纪古代版的‘索马里海盗’。一脸沉思道,“海中海位于五宫最中央,也是各个海域的源泉地带。而魅海附近的海贼不是最近才出现,而是平均每年海盗袭击的事大大小小发生过很多起。商船、渔船、巡视的海军无一例外被劫。自十五年前战乱不断,沿海地区海盗愈发猖狂。魅宫于月宫、夜宫相离一个海域,海运只要一两天就能达到其他两宫码头,可是魅宫的商人宁愿绕很大的山路走陆路花十几天或者几个月的时候与夜、月两宫商贸交易,也不走海上路线。海盗猖獗道如此地步,你认为我是无知妇孺不知道这形势吗?你公子铮——魅宫楚元帅,一生戎马半生,大小战事无数,却唯有一件事搞不定,那就是那片海域的海盗。我说的可对?”
“宫主你说的没错。我楚云峥这一生最失败的就是没有全部剿灭那群海盗让他们如此猖獗。实不相瞒,我与那群海盗相交无数次,每一次交手都会发现他们不断壮大。特别是那块海域上,有时迷雾浓浓,根本找不到他们具体的方向。大大小小岛屿无数,想要接近那些岛屿只会船沉大海。他们不像普通的海盗,组织健全,管理严格,从不随意动手。每一次都训练有素,战术奸诈,运用熟悉的地形,天时地利人和占据上风。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武装力量巨大。如果在一个月内彻底剿灭海盗,宫主这次去海中海,海域上可谓艰险万分。”楚云峥厉声道,目色渐渐深重起来,拧紧剑眉,阴沉骇人。“宫主,还请回军帐内。末将先行告退。”
“慢着。”言以槿深吸一口气,转眸看向楚云峥,“我要跟你去,与你同战。”
“宫主,这不是儿戏。海上凶险万分。我的军队从不听从女人指挥。”楚云峥语气顿时严厉。
言以槿轻笑,“可我比你懂海上作战,如果我知道海盗的具体位置呢?”
楚云峥迅速的跃上马,沉着脸看向一旁沉默地魔殇,弯了弯唇,鹰眸冷冷瞅着他,“或许魔殇公子更适合海上作战。”语罢,掉准马头,手握紧缰绳,转头对魔殇扬言道,“魔殇,本帅不为难你。在军营中你想走哪随便你,只要在我没回来前,好好保护宫主。相信你很乐意效劳。”
言以槿恼怒,“楚云峥!我说我要跟你一块去。”
楚云峥冷凝的眸子暗沉深邃,依旧不容抗拒的语气,“宫主,请回!”
言以槿上前从他马侧上抽出弓箭,一手拿弓,一手抽出箭羽,拉开弦,弯肘,瞄准,轻松一放,箭夹着风声速度极快,带着她满腔希翼,横穿在一名将官头顶上的盔帽。继而在拉弦,举天翱翔一射。一声重重的箭响落地,直直落在那名将官脚前,只差一毫米就能将那将官的脚射中。
她这射箭的姿势,弯弓射将官,鹰隼傲然。周围数千万将士倒吸了口气,惊呼声不断。战场上看的是实力兵力,在将士眼中看的是气势,服的也是实力。她无形之中转变了将士心目中女人柔弱的一面,巾帼英杰,当然不让。楚云峥低眸思索,瞬间一逝而过的诧异。
言以槿神采奕奕,扬眉傲视,勾唇一笑,“楚元帅,我有资格跟你一起吗?”
楚云峥不动声色,挥下马鞭,掉头就走。马蹄踏地溅起一阵尘土,马声嘶吼明明震耳。他猛然回头,眼神犀利,凶悍道,“宫主,在海上可不是只会射箭就行了。还愣着干嘛,走吧!”
言以槿跳上一匹马,跟随在楚云峥之后。边城与海岸有段距离,但他骑得很慢,与步行的列兵速度一致。抽下马鞭,与他并驾齐驰。不自觉低笑挪揄道,“楚元帅是不是觉得和我这样的女子一起很拉风?”
楚云峥淡淡扫了她一眼,脸上明显转黑。很是后悔带上她一起,怎么看都碍眼,他是哪门子觉得她巾帼。他温怒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笑话!言以槿最讨厌男人大男人主义,不爽得驱马走在他前头,冷笑道,“我从不做后悔的事。战场厮杀的是真汉子,一计一谋,都是真本领。真正可怕的不是硝烟的战场,而是人与人之间无形的权利金钱之争。这种伤害比在战场上强烈白遍。”
楚云峥眸色一动,看着眼前娇小的人,勾了唇角。他可忘记她唤他‘楚叔叔’,迟早要讨回来。
一路默然无语。
大军很快在码头整军待发。铁骑全部下马,列兵全部登船。军士长指挥装运粮食,海上所需的物品。空旷的码头立刻热闹紧张起来。
五宫各有一片海域,魅宫的海域——魅海。魅海上由于海盗猖獗,渔业发展受到限制,码头一年四季都是空空地。
言以槿下马,看着忙碌的士兵,听着海浪击石。转眸看向楚云峥,却发现他正恼怒的喝斥,“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所有的船不能走?”
言以槿走过去,唇抿得紧紧,不做声,只听到一名士官焦虑的回答道,“元帅,所有船在几天前就彻底检查一遍,没有发现船有损坏的地方。就在刚刚准备装货上船时,发现所有船底都被凿了小小的洞。洞虽小,但是再海上不出几天,海水冲刷,所有船会淹没。如果要出海,必须花时间重新造船,所有的船修理起来很费力。属下办事不利,请元帅责罚!”
楚云峥绷着脸,看了眼跪在沙地上请罪的将士,沉声道,“都起来。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们。边城方圆几里内都重兵把守,守卫森严。要想在船上神不知鬼不觉凿这么多洞,定是内部的人弄得。即刻起,给本帅全军上下仔仔细细彻查一遍,看谁敢混进军营来。”
“我想不必了。凿洞破坏船的人就在这里。”言以槿看着沙地上说道,唇角那丝丝笑意渐渐加深。
楚云峥蹙眉,疑惑的看向她,“你知道?”
言以槿点头,手指指向沙地上的道,“船上那些洞如果我没猜错,都是在底部靠岸的那边凿得洞。你们仔细看沙子里。这是一种罕见的雨林蚂蚁,擅长筑巢。船上那些洞不是人为凿的。而是这种蚂蚁。我想这些蚂蚁刚好被困在这个洞里,之前应该有很多蚂蚁才对。”
众人听了她的话随即蹲下身,仔细看着沙地上一排排黑幽幽忙碌的蚂蚁,发现每只蚂蚁头顶都搬运着食物,食物的颜色像极了船的颜色。
“不用全军搜寻那个混进来的人。只有每天接触船的士兵、船工有机会在船上涂上一种黏挤吸引这些蚂蚁来。你们只要问一问谁接触过船、清洗过船就知道是谁了。范围不大,想必你们知道怎么坐了吧?”言以槿蹲着身子,伸手抓起一把沙子阻挡蚂蚁去路,一边说一边玩得不亦乐乎。
楚云峥斜眸深深地看着地上和蚂蚁玩耍起来的言以槿,心思缜密,心细如发,冷静聪慧。只稍微扫过一眼就将事情明朗化。这个女人真的贪图享乐
荒淫无度吗?他回神,眼睫掀起又落,一脸犀利之色,厉声道,“接触过船、清洗过船的人出列!这几天在船上呆过的人出列!昨晚至今在船附近巡视的人出列!”
一道道身影在楚云峥呵斥下出列,符合他所说的人有二十个。战战兢兢地等着楚云峥发落。
楚云峥眸光如剑如刀,来回走动看着那二十个士兵。冷冷道,“清洗过船的是哪个?”
十九个人的目光直直看向其中一人,那人身形瘦小,双手不安的不知放在哪。低垂着头,神色慌张道,“元——元帅——是——是——”
言以槿声音淡漠,似在特意提醒道,“这种云林中生存的蚂蚁,可以人工培养。那种粘在船上的黏挤一般喂养蚂蚁的食物。”
“给本帅搜!”楚云峥声音不温不凉,却透着慑人威严。
哐当——
一小瓷瓶掉在沙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之前那名瘦小的士兵急忙说道,“元帅,小人从小身子骨弱,常年在外,这时小人爹娘给的药。”
“你说从小身子骨弱要靠吃药?”楚云峥冷笑,腰中的佩剑一抽,利剑夺魂追命,一只手飞舞着剑,眼神坚毅阴鸷,面色强硬冰冷,犹如高高在上俯视地狱中的嗜血修罗,冷酷狠绝。一剑穿心,血液流逝,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