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金丝边纹的长袍,浑身透着一股秀气飘潇。如海深邃的蓝瞳里浅浅的锋芒毕露,扬唇轻蔑一笑,“本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魅宫主。这畜生竟敢窥探本宫的‘爱宠’,真抱歉惊扰到魅宫主与男宠雅兴。”
言以槿眯眼看着迷未颜,蓝眸中恣意张狂,净白细润的手腕上一只金黄色的舌头吐着蛇信,蛇身卷缩在迷未颜手臂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抚摸着舌头,食指都弄着蛇信子,柔和的骨节略微突起,原本端丽的俊脸上,生出奸佞魅般的蛊惑。
“来人,给本宫将那畜生从魅宫主船上带回来。”迷未颜冷笑道。邪眉似锋,一瞥眸,蓝眸波涛涌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衣袍下硬朗的身骨微侧身,襟前波纹状的金线繁杂交错,金色的卷发贴在俊脸上,愈发显得他妖异。
言以槿露出淡淡的笑容,清明的眼眸中更加闪亮,自信神情里洋溢着一份冷然,“原来是走到哪都如此耀眼的迷宫主。不过本宫的雕儿好端端在上空嬉戏,怎就成了窥探迷宫中爱宠的‘畜生’了?迷宫主一向天资聪慧,举止温和,行事有度。虽没有女子的知书达礼,但也算德才兼备。本宫原本以为传闻中的迷宫主冷酷残暴,狡猾邪魅,内敛果断。难道谣言是真?跟一只畜生计较什么,这也难怪了!”
迷未颜挺直的身躯兀得紧绷,金发飞扬,邪飞的眉角似有一丝怒气,蓝眸对上言以槿似曙光的笑容,蓦地呆愣一下,纤柔的手指轻轻摸着金色的蛇身,眨动清澈的眼眸,口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本宫的‘爱宠’跟随本宫十几年,日夜陪伴,生怕一些畜生惦记上。原来那畜生——那雕是魅宫主的?也难怪那雕咎由自取,这不魅宫主的雕惊扰到本宫的爱宠,还意图调戏本宫的爱宠。本宫也是痛心疾首将那畜生射下来就地正法。”
言以槿挑挑眉头,眼眸微微抬起,这男人左一个畜生右一个畜生,是指桑骂槐还是别有用心?何况这雕是魔殇刚在船舱中玩炸飞机输给她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被人莫名‘就地正法’了,这实在太冤了吧!
“你的爱宠?我家‘爱妾’会看上你家‘爱宠’?迷宫主是吧!我家‘爱妾’跟了我二十年,形影不离,就连吃饭都在一个碗里一起分着吃。我家‘爱妾’一向乖巧听话,尤其是和我有洁癖,生人勿进。就连我平日多碰我家‘爱妾’几下,它都嚷嚷直叫。怎么会对一些低等生物感兴趣。我看是你的‘爱宠’看上我家‘爱妾’,我家‘爱妾’宁死不从,你的‘爱宠’才心生歹意。你这个做主人的横插一手要了我家‘爱妾’的性命吧!”
“天底下见多了护短的主子,可没见过强词夺理这么不要脸的牲畜啊!一条蛇也敢对我家‘爱妾’虎视眈眈。即便我家‘爱妾’调戏了你的‘爱宠’,那也是天生本性使然。我还没怪罪你无缘无故射杀我家爱妾,你倒是想毁尸灭迹啊!”魔殇不自觉敛起笑容,红眸深沉的射过去,神色平静,互手独立,步履徐缓的移动一步,峻峭的身形气势迫人,尽显邪恶风范。
迷未颜心底泛起一股凉意。任何人看到魔殇那双血红的眼眸都会感到地狱修罗般的气息,他也不例外。若那人身为女子,不知会勾多少魂魄。但是天生的征服欲望令他面对魔殇愈加热血沸腾。对面而立,蓝眸深浩而凌厉,“哦!本宫眼拙倒是没看出阁下是阎王殿的魔殇。魅宫主手段真是高明,身边男宠无数,尽享情色。没想到令世人闻风丧胆的魔殇也被魅宫主收入帐内。”
魔殇一身红袍随风而立,阳光渗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光绽放在他身上,隽秀且雅致的气势邪气浩然,彼此锁定对方的眼神,目光相撞刹那,炙热的阳光仿若凝结成冰一半,散发出氤氲的雾气。迷未颜唇边的笑意愈浅,而魔殇脸上出人意料地笑起来,“啧啧,看迷宫主皱眉头,含嫉的目光。莫非也看上我家宫主了?还是说也想尝尝做男宠的滋味。大老远从迷海绕这么远就为了我家宫主一出魅海就能碰个正着。顺便巧遇搭讪!你调戏的手段过时了!!怎么看迷宫主现在的行为就是为了故意惹我家宫主注意。”
“虽然你长的人模人样,但是也不能将我魔殇十几年前挑逗女孩子芳心的手段拿出手吧!迷宫主都有妻儿了,怎么还像毛头小伙子一般不知情趣!惹女孩子生气或者有意无意说些尖酸刻薄的话,为得就是惹心仪的女子生气。哎呀呀,这桥段好土啊!”
“胡扯!简直胡说霸道!不过是个畜生而已,杀了便杀了,你们又能怎样!”迷未颜冷哼一声,蓝眸闪着幽光。
魔殇再迈进一步,临风卓立,声音更加放肆大胆,“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我家宫主一向招蜂引蝶,对于美男的诱惑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迷宫主要真是爱惨了我家宫主,非要用如此手段引她注意。大可明说暗说嘛!非要自取其辱杀我家‘爱妾’。”
迷未颜瞥了一眼沉默的言以槿,狭长深邃的眸中似被一潭汹涌的海水覆盖。手上依旧玩弄着手臂上的金蛇,浑身布满阴霾,哑哑邪笑道,“魅宫主倒是会征服人,连令人头疼个性顽劣的魔殇都被魅宫主玩弄鼓掌中。实在令本宫钦佩。看开去海中海会很热闹。不知魅宫主随身带了多少男宠来?本宫可是很期待呀!荒淫无度,男人与江山两不误!”
言以槿脸色一沉,心底忍俊不禁看着魔殇,抬眼掩盖眼底的笑意望向迷未颜。勾唇一笑,一手勾住魔殇的脖子,吐气如兰道,“迷宫主想期待什么?本宫再怎么荒淫,也淫不到你身上。比起邪魅来,你和魔殇比起来,你认为我会退而求其次?”
迷未颜心里气极,看着眼前的言以槿,蓝眸浅眯,那挑眉傲然的笑容,风媚英气不减,反而从容摄人。
女人在他眼里,连一条蛇也比不过。根本生来就是男人的玩物罢了。纵是绝色,也不能改变他心底的想法,女人就是低贱。诺大的中州大路上,五宫鼎盛,偏偏武功之中那生出那荒淫无度的女人。
十五年前生出魅欢那妖精,害得迷宫损兵折将,若不告诉红颜祸水,恐怕十五年前的事也不会发生。十五年后她的女人魅舞,又如出一辙。
迷未颜一想到十五年前的事,胸口一窒,一个在后宫养了无数男宠的女人,究竟有何魅力让男人臣服脚下。目光如炬,盯着言以槿,蓝眸泛起征服的欲望,冷笑,“冲魅宫主这番话,本宫要定这‘畜生’了。”
言以槿听他将‘畜生’两字咬的极其重,对上他充满炙热欲望的眼神,懒得与他废话,拨出雕身上的长箭,一箭横扫,气势风华迫人,窒人心魄。如雄鹰展翅,飞扑向迷未颜手臂上的金蛇。
一霎时,寒光四溢,长箭很准的刺入蛇口腔内,黑红的血流出,澄澈清冷的明眸不带一丝停顿,发丝流转,脸色镇定,嘴角微弯,笑意深深,动人心魄。
“你——”迷未颜看着手臂上流出的蛇血,金蛇奄奄一息吐着蛇信子,卷缩在他手臂上的蛇身脱落,‘咚’的一声掉入海中。鲜红的血渐渐在海面上扩散,缓缓消逝。
言以槿脸上微有一抹极淡的笑意,眸底冷冽而炫目,瞥了一眼迷未颜,淡声道,“本宫一向惧蛇,迷宫主你的‘爱宠’惊扰到本宫,它惊吓到本宫可是死罪!”转而又浅浅一笑道,“不过是个畜生罢了!迷宫主不会为了一个畜生伤了与本宫的和气吧!”
“魅宫主都说了是一只畜生了,本宫怎么会和畜生计较!”迷未颜气愤的神色渐缓,唇角一软,竟轻笑出来,噙住了嘴角那丝笑意,蓝眸在金发遮蔽下淡淡地亮了起来。
言以槿拉扯了一下欲要上前的魔殇,脸上含笑,眼中锋芒瞬间即逝。
魔殇与迷未颜隔着一脚的距离相对,一脚间却被大海分割两边船上。
魔殇红衣,红眸,宛如魔魅。
迷未颜蓝衣,蓝眸,仿若魑魅。
一人散发的邪魅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妖娆而煞,煞且邪。
一人透出的邪魅是从外到内渐渐流露,狡猾而佞,佞且邪。
两人光鲜的面容下,都令人震撼,迫的万人噤声。
魔殇与迷未颜相互打量对方的同时,也不自觉越看越不顺眼。各自的眼中纷纷流转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神色。
言以槿战在他们俩之间,明显的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对峙,眼神厮杀,未有动作,却已打起来。
“魅宫主真是有本事。之前送给本宫‘水煮青蛙’的惊喜,今日又上演一出‘争风吃醋’的好戏。魅宫主,别来无恙吧!”
耳畔猛地听到一声长笑,笑声苍凉狰狞。言以槿看着缓缓移动的船只。入目只瞧见阳光下一袭金衣耀眼,尊贵高傲的身影在大海上似太阳升起,张扬霸道。
073 五宫齐聚
“魅宫主真是有本事。之前送给本宫‘水煮青蛙’的惊喜,今日又上演一出‘争风吃醋’的好戏。魅宫主,别来无恙吧!”
耳畔猛地听到一声长笑,笑声苍凉狰狞。言以槿看着缓缓移动的船只,入目只瞧见阳光下一袭金衣耀眼,尊贵高傲的身影在大海上似太阳升起,张扬霸道。
“魅宫主,迷宫主,好有闲情逸致。”衣擎宇眉间含笑,黑眸闪闪,眼底锋芒浅露的看着言以槿。身子一僵,手不自觉握上腰间佩剑,修长的手指泛白,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眼角微动,脸上笑意收敛。
原本以为荒淫无度的她不过是俗媚不堪,一个女子怎能生出如此姿色,还浑身透着清冽之气,倒是与别的女人不同。
女人予他,不过是一字——夺。看上便夺来。这些年来,被他看上又夺来的女子不曾有一个像这般心悸过。到底她是一宫之主,刹那间便将他整个人欲火腾得烧起。直对上她轻蔑的目光后,才猛然惊醒。
迷未颜不予理会夜擎宇话中含讽带刺,瞥向对面相拥的两人,清风微拂,相知的身影被熠熠骄阳照射在波兰荡漾的海面上灿烂潋滟。金色的阳光一缕缕细碎的沉落到他卷发上,冰蓝的眸间仿若波涛汹涌的海浪,目光炙热得似欲穿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