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颤抖着手,剑又再深入一分。
“怎么?你会对我心软吗?”君临天讥讽道,口中因怒气带着沉重的呼吸。
以沫看着他,眼中含泪,心揪疼,手上的动作僵持着,一手轻轻抚摸着肚子。宝宝,妈咪该怎么办?紧咬着牙,“君临天,你不要逼我!”
“我没逼你,你再用点力,再刺深一点。”君临天暗哑着声音,纵是低沉、沧桑的话,却霸道不减,坚毅挺拔的身影屹立。
以沫手紧握剑柄,一狠心,再次刺深一点,看到君临天苍白的面色又迟疑退了一点。清风拂过,她闻到他身上特有的体味,灼热的如同太阳,热烈的宛若醇酒,心中的痛,让她脸色煞白,轻轻闭上眼睛,紧抿唇,用力刺了进去。
“你真的要杀朕啊!”
耳边传来他的阴森的话,以沫睁开眼,只见他那双晶莹洁白的手指抵在剑上,两指夹着剑锋,一柄锋利的剑被折成一截截碎铁。一双金眸在美丽的光芒下静静流淌着憎恨。
“沫沫,朕宠你,你却要杀朕!谋杀亲夫?朕信任的属下,他们却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朕。友情,爱情,亲情,这世间还有干净的人?真是太可笑了。朕以后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朕只要相信自己,也只为自己,其他都无关紧要。”
“还不将人绞了。”君临天命令道。浑身戾气更甚之前,威严的语气里霸道残酷尽显。
“是,阁主!”
以沫挡在前面,表情凝重,奋不顾身地保护她身后倒在地上的人,倨傲的气势令侍卫踟蹰。语气低柔道,“君临天,求你。”
君临天冷笑。
她以为她还是他的夫人?
她算什么?
为了几个外人求他?
低声下气求他?
果断睿智的她,坚强不屈的她,大胆放肆的她,不屑一顾的她,竟然会求他。
他该高兴吗?他在她心中究竟算什么!连几个微不足道的人都比不上?
他看着她,看到她眼中流露的乞求,此刻只感觉到无比痛恨,凄苍道,“在你眼中,我真的不如他们啊!你居然会放下自尊求我,甚至为了他们要杀我,我连他们万分之一都不如。所以,非死不可!”
“杀——”君临天背过身,双手紧攥,留给以沫一个冷漠疏远的背影。
“你——”以沫僵冷,昂起头,弯起唇角露出一抹绝然的笑意,气息冰冷沉重,怔怔地望着他。
言以槿艰难地在地上爬着,灰尘的泥土与血腥味萦绕在她鼻息中,抬起一双泛着红光的眸子,看着眼前靴子上的龙纹,靠着意志蹒跚着站了起来,抽出腿上的匕首,刺入君临天。
就在刺入君临天背部时,一抹身影一把推开君临天,手中的匕首刺处以沫的身体内,鲜红的血飞溅。
“沫沫——”
“沫沫——”
言以槿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倒下的以沫,身子随之也倒了下去,眼前一黑,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君临天抱着浑身是血的以沫,金眸闪烁着慌乱。紧攥的双拳,青筋暴起,濒临殇痛的边缘。对于她的在首,比想象中还要多。绝世的脸上浮现出紧张,仿佛触动心底深处的弦,无法动弹。
耳边回荡着她的话,她说,苦不能言,很痛。
“来人,将所有的人打入——锁情塔——”
080 另类治疗
锁情塔是天海一阁囚禁犯人之地,处于海中岛最底部直伸入海底。塔内无边无际,共十八层,层层风起云涌压盖,忽明忽暗,如同无底深渊一般,却镶嵌了一层银色的水面在其中。无月光,无阳光,唯有海底浮生植物散发出来的细细亮光,层层朵朵,微波粼粼,翻涌潮动。
“这是什么地方?”魔殇暗哑着声音道,四肢百骸断裂一般的疼,刺骨的痛意随之袭来,扎入血肉中。彻骨的各疼痛几欲昏厥,却在被推入无止境的锁情塔中又清醒过来,连同毒哑的喉咙不自觉发出声来,透着凄凉深沉的曲调。舒畅的感觉紧紧萦绕在鼻息间,残存的意识渐渐复苏。身体一直悬浮着,血液一滴滴喷涌而出,腥味浓郁扑鼻。
“小魔,你能发出声了?这里是天海一阁最残酷刑罚的地方——锁情塔。一旦进来就无法出去。这里被天海一阁的人称为人间天堂与人间地狱,天堂与地狱只是一念之间。而在这里你会不死不灭,吊着一口气死不透,在一层层的塔内享受人世间的情感。”风卿轻淡淡的声音传来,语调里说不清感怀。
祈容抱膝而坐,叹了口气,“锁情塔内锁住了人世间的所有的情感。世上最强大的武器,最坚硬的顽石,最冷酷无情的人,能够受伤的只有一个情字。爱情、亲情、友情,所有的情感都在锁情塔的十八层内。打入锁情塔的人将会尝到里面所有的情感,有爱恨、痛恨、苦恨、痴痕,更有欺骗、背叛、戏弄、虐殇,蕴藏着常人无法想象的七情六欲。即便一个没有心得人,在锁情塔内也能感受到那荡气回肠的爱情,温暖人心得亲情,道义之交的友情,也因此会尝到痛彻心扉,注定在锁情塔内背负所有的情感,烙印着青春韶华的爱恨情仇。反反复复,凄凄凉凉,亘古不变的葬送在锁情塔。”
“公子祈,公子卿,没想到老子会有机会亲身体验锁情塔的一切。原本以为只是一个传说,想不到真有这样的地方。想来阁主真的气昏头了,竟真的让我们万劫不复。”
魔殇身子如千金般沉重,他并不怕死,至少不能这样死去。若隐若现中他听到了祈容、风卿、狂桀的声音,眼前依旧漆黑一片。眼睛瞎了吗?也罢,从今以后日夜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唇边的笑意无比邪魅,冷冷道,“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穆,你们真的是君临天的人?财神公子祈,神算公子卿,德才兼备的公子穆,原来不过如此。光鲜的身份下,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你们真是可悲!”
风卿轻声道,“小魔,你错了,其实我和祈容、狂桀并不认识,更不知道他们也是阁主的人。在我心中阁主一直都是我最敬重的人。奇门遁甲、乙卜星相、琴棋书画、甚至武功,所谓无一不精,无一不通的东西都是阁主教授的。我能够有今天全部是阁主给予的。阁主没有想象中那么残暴。阁主心思缜密,处事冷静果断,博学睿智,手腕圆滑,对人对事真诚。阁主是真心当我朋友,在阁主的世界里只有两种颜色——黑与白。只有对与错。但是却对我一直都不是下属、棋子。要不然这么多年来,阁主为何不用我这颗棋子?”
“公子卿,该说你愚蠢呢还是被恩惠冲昏了头脑。君临天那样的人会这么好?他这么好久不会让你受两个月酷刑!!醒醒吧!”魔殇讥笑道。
“小魔,公子卿说的没错。君临天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知道他的能力,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从出生以来就被亲人嫌弃,一出生看不到世间万物。后来又被迫中了媚术,直到有天我醒来,发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见到一个少年。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个点温情。阁主他内心比较孤独,一生困在天海一阁,不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那时候是阁主的玩伴,他教会我很多东西。自我保护力又强的阁主,最缺的就是情。所以就让我发誓从今以后不准对任何人动情。假若动情要遭受一百零八种酷刑。直到有一天,他说玩腻了,就遣人送了我回去,送我一箱珠宝。因为有他,才有现在的商祈容。”祈容缓缓说道,脑中回忆着过往的种种,脸上露出温润的笑意。
魔殇轻哼,多说无益。这两人分明是被君临天蛊惑了,哪有人被如此施虐后还帮那人说话?那个比他邪恶,比他邪魅,比他还更会玩弄人的感情。君临天,果然是个好对手。他嘴角勾起一抹射猎般的兴奋,他一定要活着出去挑战那个男人,他要让那个男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更要看看那个男人服输认错!!
狂桀看了一眼灯光昏暗中的魔殇,语气飞扬道,“小魔,你这是在嫉妒吗?和公子卿、公子祈比较起来,看来老子是最吃亏的。老子在阁主那什么都没学会,只学会吃喝玩乐。阁主怎么可以区别对待呢!太伤人了。”
“我看你们三个是失心疯!说得好听点叫重情重义,说得难听点叫少根筋,不知所谓。你们口口声声敬重的阁主,大善人,怎么会将你们打入锁情塔?我看错你们了。”魔殇不屑道,三分鄙夷,两份藐视,五分憎恨。撇撇嘴,蓦地身子动了一下,一抛一跌,剧烈的咳嗽几乎将他五脏六腑咳了出来。
“小魔,在锁情塔内最好别乱动。我们还不知道这是塔内的第几层,如果不小心启动塔内的机关,受苦的还是自己。知道你想找宫主,但是锁情塔到底有多大多高,连我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存于海底的塔,随时都会有危险,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想办法。”锁情塔内闪耀着银色的光辉,轰隆隆的雷鸣潮水之声响彻回荡。风卿的身子缩成一团,清和的声音被吹散开来。
“哈哈——小魔,我们几个也算患难见真情吧!为了一个女人差点送命不说,还忍受那样的刑罚,想想都可怕。老子可没啥骨气,风往哪吹,老子就往哪倒。但是老子自问这些日子以来还是了解你的。”
“小魔,你担心的问题不会发生。我祈容以宫主的性命担保。”
魔殇面色微微缓和,随风飞舞的红袍衬着挺拔的身躯更加嗜血,折射出摄人心魄的警惕。“废话真多,吵死了。为了她,你们都背叛心目中的神了。我能说什么。我要跟你们来个男人之间的约定。我家小妖精还没开窍,要是我们之中想要霸占她一个完全不可能。我让不点,只要她喜欢,身边有个个男人都无所谓。反正荒淫无度,见到美男就扑上去的人绝对不可能时她。”
“我可以。”祈容笑道。
风卿说道,“我没意见。”
“老子更没问题。”狂桀想了想又道,“不过,要是我们能出去,那个问题怎么算?”
“什么问题?”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狂桀轻哼哼,“你们少装正经了,不就是那事。她一个女人,我们几个男人,那种事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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