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客栈独立的小院,我已经预付了一个月的钱,你可以在这里住一个月,也可离开的。刚才那二个假扮我们的人,在城门口已经准备了俊马,他们会直接引那些人出城。暂时也不会找到这里的。”慕容景平静说着事,目光却落在跳跃的烛火上。
沈素儿淡淡看着他的雕刻一般的侧脸,眼底带着一丝痛。
在他侧首看她时,她又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佯装查看了一下屋子内的环境。
一个大间,床榻和厅也仅是一个四面屏风给隔开。
她缓步往里,他很自然地跟着。
她停下来,而他也立在她身后。
没有视线的碰触,谁也瞧不到谁的眼睛,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着什么……
外面,一声啼鸣在静寂的夜中响起。
“天要亮了,我要走了。”慕容景幽然凝视,蓦然转身往外迈去。
离别!黯然——销魂11
在他的手刚搭上门把子时,她的问话响了。有些急切,有些颤音,却没有转身看他,“慕容景,要不要继续让初雪打断的事?那是我欠你的礼物……拿去了,我们就可以不用再有任何牵连。”
慕容景错愕了些许,半晌,缓缓地拉开了门,望着外面依然漆黑的夜,一如他的心情,破天荒的带着几分赌气,“那你就欠我一辈子吧。”
言罢,大力的拉门踏了出去,头也不回的。
她倏地的转身,看着那依然在晃动的门儿,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却不在了……眼中的不舍和慌乱没有人看到。蓦然间,心要窒息一样,令双脚连站也站不住了!
缓缓地,缓缓地蹲在了地上。
今天开始,她就可以自由了,可以过她想过的生活。只是为什么?根本和预想不一样!
不一样!心呢?
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把心给丢了……
翌日。
陈守假扮着慕容景,随着初雪和肖仲之等大批人马一同回京。
慕容景却隐身不知所踪。
而沈素儿一夜未眠,清早方睡了过去。
晌午醒来时,即见到有一缕阳光由窗格子射了进来。
冬日,即便是中午,阳光还是暖暖的。
白天了,心情好像也不似晚上的失落。
慕容景真的离开了。
司马洛派来的人,也真给甩掉了吗?
这时,有一个小丫头敲门了。
“客倌,您醒来了吗?”
沈素儿一怔,好像是客栈的小院丫头吧。于是沙哑着嗓音道:“醒来了。准备一下洗漱的热水。放到台上即可出去,不用侍候。”她现在人还躺在床上腐败中!长发散落了,她暂时还不想令人知道自己是女的。
“是。”丫头应了一句。很快即准备好了,用一个木制的盆子端来了热水。“客倌还有何吩咐?”
“准备一点吃的。送到这里来,要简单,也要精致的,别送垃圾的吃食过来。做得好有赏,去吧。”
“是!奴婢马上去准备。”小丫头一听有赏,掩饰不住欢喜。应完即高高兴兴的出去准备了。
沈素儿暂时也不想出门。
就这样,待在客栈的小院里,转眼即过了三天。
心病!那一夜惹出病了1
沈素儿一个人困在房间中,足不踏出门槛。
没有人烦,没有人闹,没有人在身边晃。
安安静静的,安静到人的思想都不受控制的乱思。
穿越了,本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当再回想时,好像并不是这样。什么时候,他们变得越来越重要了,重要到好像已经融入了自己的生活中。
突然间,她觉得这并不是自己想的生活。
只是,她清楚没有回头的路。
再回头,只会给慕容景造成麻烦。
有什么事情她并不清楚,却隐约也觉得她的出现会给他带来麻烦。
司马洛和初雪就是一个问题。
她不知道司马洛和慕容景的关系,但那二张一模一样的俊脸,若非出生同一个母亲貌似是不太可能生得出来的,古代并没有整容的技术。二个人若是兄弟,若她站在中间,只会令关系变得更复杂,貌似原来的沈素儿和司马洛关系非浅。若她此时和慕容景在一起会怎么样?不敢想象。
司马洛的事情,也可以暂时不说。
初雪的事,她就没有办法解决。她一直希望初雪只是将自己当成朋友,感情比较好的朋友,别变成什么爱情就好了,但是眼下貌似正朝着她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若再不避开,继续下去只是一起受伤。
他们,她谁都不能爱,是谁都爱不起。
没有他们,日子还要一起活吧。
时间转眼又过了二天。
沈素儿不想再憋住了,也终于是憋不住。
让店里的小丫头弄来了一套男子长衫,再弄了一件宽大的流云式的披风,将身形完全隐藏掉了,穿好再束了一个男人的发髻,一条长围巾将前边脸给挡住了。
这打扮了出来,真不容易认出来了。
特别是这种打扮,在寒冷的时节相当普通。
目前来讲,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走水路离开,还是雇一辆马车离开。
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情况。
心病!那一夜惹出病了2
她身上目前有三万两银票和十两碎银。
三张一万两的,有一张是初雪的,还有二张是多出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自己身上。这多出来的时间在慕容景离开的那一个晚上,不用想是他悄悄给的。
三万两是多少钱?换成人民币是多少?她不知道。在每一个朝代的价值都不一样,不过,古代的算法和现代不同,貌似一斤等于十六两,瞧瞧那半斤八两的说法就知道了。
三万两能花多久呢?能花多久当然要看自己了。住在豪宅,请些奴仆,过上悠闲悠闲让人侍候的生活,不知道能过多久?哈哈!有些人一夜千金,三万两又顶得了多久?
她心里没一个谱,只是知道慕容景给的数,绝对不会是少数目。
天马行空了一会儿。
人已经踏出了客栈。
在街道上闲逛了一会儿,并没有瞧到什么异样。即打算购买一些路上必需的东西。毕竟现在没有人跟在身后,可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蓦然,听到旁边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案什么罪的,再有前面越来越喧哗,还听到什么闪开闪开的吆喝声。沈素儿闪到一旁,行人也纷纷闪至一边。
这时,她问了旁边一个人,“这位小哥,发生什么事啊?”
“大事了!肥三死了,凶手给捉到了。”
“啊啊?给捉了?谁?”沈素儿有些错愕,这个事儿她不留意也得留意,可是差点扣到她身上的罪啊。
人人都有八卦精神,看是多少罢了。
这小哥一听,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哎哟,这事儿可曲折了。这五天啊,凶手真是扑朔迷离的,先是说路过的一个有钱的公子,说人家和肥三有过节,可是谁晓得那有钱的公子可是女扮男装的……强奸一事自然没了,过前二天那小丫头醒来说出了强奸自己的人,居然是肥三!真是死有余辜的,可是毕竟杀人是犯法的,那又是谁杀了肥三呢?……”
心病!那一夜惹出病了3
这小哥说得口沫横飞。
越说越令沈素儿惊讶!
真凶居然是某客栈的老板娘叫凤竹,那不正是第一天她和初雪识撞入的客栈?那一天说什么全城最风骚的女人?!汗汗,她怎么会成了杀人犯了?
这时,有一辆囚车驶了过来。
官差吆喝着人闪开。
囚车里面缩着一个发丝微微凌乱的女人,衣着倒是挺干净,意外的是神情挺平静,不哭,也没有闹,更没有给自己喊冤。
虽然几日不见,沈素儿还是一眼瞧出了正是那一个风骚的老板娘,毕竟这人可打着自己的主意,当时自是会忍不住多瞧几眼。只是一个女人……呃,同情!她同情这一个女人,想必身上的辛酸也不会少。
“小哥,是不是冤案啊,你瞧瞧,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怎么能杀得了一个大男人啊。”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发起威了,老虎也能打杀几只。再说,拿着刀子,一捅就得了!”说得兴趣,这小哥还作势摆了摆样子,狠狠的表情。“据说这女人和肥三的关系可是非浅,传说有一脚。嘿嘿,大概是见到肥三背着她干什么勾当,一下愤怒把他给杀了。这下连杀人的动机都有了。”
沈素儿小小恶寒了一下。只是小哥说得也太牵强了。三岁小孩子也不会相信这种杀人动机。
再说,这种事情她也管不了。
正当她不想瞧的时候,又有好戏来了!
一个落魄的书生居然惊慌失措般的拦住了囚车,断断续续说着她不会是凶手,是什么好人,情急之下还说自己就是凶手,想顶罪了,还求差爷放过凤老板娘。
官差正想捉起来一同带走,不料愣了许久的凤竹突然出言制止,还含泪感激的对他笑了笑,说不用想替她顶什么罪,人是她杀的就是杀的,谢谢他的好意。人一落难了,平时那些情深意重的人可是作鸟散了……有一个人肯如此为自己做,也算是一大欣慰了。
心病!那一夜惹出病了4
书生手无抓鸡之力的却硬来拦着囚车,还不是让官差给揍了一顿,再踢到路边儿去了。
沈素儿见着挺可怜的,摇头叹息!
目前她也一样可怜。
果然这个世道……叹,那个朝代都有不平事啊。
再说,真不平假不平?自己又没啥证据,不好评论。
囚车渐渐远去,观看的人戏没得瞧了,自然也作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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