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轻咳了一声,觉得直接问好点:“回到刚才问题,你说的‘太阳下个雨’是什么意思?”
“诶?……太阳下个雨,不就是太阳在下雨吗?”她无意中流露的口吻有点嚣张,像在说: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懂吗?是不是傻瓜啊?!
慕容景剑鞘一抬,她警钟就大响,缩着脑袋往外挪,服软了,求饶了,哀求道:“公子啊,大王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我来到这里已经够倒霉的了……”
她的确觉得自己够倒霉的,在公司让人扯了一回后腿的,气愤地躺在床上做个梦而已,醒来却发现自己穿越了。穿越就穿越吧,也没有什么的。可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还是一个鸟不拉屎,没个人烟的烂地方,步行得两腿发软来到这里,本来希望有人路过就有救的,但等来等去,由天黑等到天亮了,也没碰到一个人路过甲。
在盼路过人时,她也在做着让人找的梦,因为这身体的主人细皮嫩肉的,非大富大贵的人,也应该是一个不愁吃穿的小姐吧,怎么还没人找到呢?
终于体力不支,眼困想睡一会,却又让人打扰了……
“哇!对啊,我怎么这么笨啊,你们不是人吗?呵呵……我怎么忘记你们也是人了。哈哈!”后知后觉,像终于意识到重点了。她惊喜的大叫,完全不觉得这句有什么不妥,会不会令自己重新陷入危险……
倒霉!皇帝欺负人了6
气氛有些诡异,如同慕容景诡异的神情,危险的气息随着那嚣张的笑声不断扩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守暗暗替那女人担心,皇上自幼尊贵无比,任何人在他面前皆毕恭毕敬,连一句重话也不曾听过,第一次有人敢当面骂他不是人?而且她还敢笑得那么狂妄?天啊,她是不是在找死?皇上一但真生起气来,谁也没有办法停得住……
“女人,刚才你在说——”倏地,慕容景质问话顿住了。奇怪地望着天空,渐渐的脸色转而惊诧。瞧了瞧天,再瞧瞧坐在地上的女人。
雨如她说的,慢慢的小了,也稀了,再一会真就全停了。
“女人!说说你怎会知道雨会晴,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饶你不死。”慕容景扬眉威严下命。
她莫名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重新瘫倒在地上,阖着眼睛,刚才的欢喜已经消失不见了。貌似危险的意识不足,懒洋洋稍侧身,以背对着慕容景,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顿了一会儿,缓了缓气,她解释了,虽然声音有气无力的,说道:“晴天下雨,叫太阳雨,是一种自然现象,也叫夏季阵雨。顾名思义,就是下一阵子就会停。”
慕容景听了眸子一闪,冷道:“不是很满意——天上没有云,有太阳在,因何会下雨?”
“有几种情况,一种是强风把远处云里的雨水吹过来,我们看不见云只见到雨。第二种阵雨来自高空的云层,在雨水落到地面以前,云已经消散了,我们就看不到云了。……”
慕容景眼中露出一点诧异,想不到一个邋遢的女人会懂得这些,还说得头头是道的,逐又想刁难一下,“还没有回答为什么一边出太阳,又一边下雨?”
“呃,刚才还没有说完。情况还有一种,就是有的时候阵雨的范围小,天上只有一块不是很大的云,没能把太阳遮住,却恰好在我们的头顶上,也会突然下一阵大雨。而我们还能见到太阳。……”
倒霉!皇帝欺负人了7
慕容景的气消了,眼底还带着一丝赞赏。
不过,他还是冷哼了一声,质道:“回答得不是挺好吗?瞧样子你也清醒了,开始明白了自己的立场吗?”
问这话时,慕容景细心的发觉她的背一僵,不由邪邪的扬起了嘴角一笑。简直的一个动作,他已经猜出了些事,原来这女人刚才在不动声色地保住自己的小命。有点意思,带她回宫也未免不可。
“女人,跟朕回宫吧。”语气没有询问,霸道中已经决定了。
她一动不动,暗叫糟糕了,天下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就是不能去皇宫。女人一进去,想出来比登天还难。虽然皇宫是天下女人向往的地方,那也是一般女人想去的啊,偏偏她就不是一般的女人——觉得动不动行礼下跪太麻烦了。
而且,由刚才简单几句,动不动说杀人的,她便已经知道了这皇帝不是随便能惹的人物,像她21世纪没啥尊卑观念的人去了,分分钟皆有可能惹出麻烦。
她也难过,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路人,怎么会是皇上呢?
“我……不去。”她吱唔着拒绝。
竟然敢拒绝?!
直觉气氛不太对头!
背后凉嗖嗖的,啊啊啊……
她苦着脸连忙解释:“皇上请息怒,我、我得了传染病……咳咳咳!……”说着狠狠地咳几下表示严重。
这话一出,慕容景连忙后退几步。
陈守也警惕的介入两人之间,好像传染病就是传也先传给他一样,这保护的举止相当滑稽的。幸好她是背对着他们,不然——肯定笑翻!随便扯扯他们也这么害怕,不笑死她才怪。
她一下子苦着小脸,无比伤心说着:“大家害怕我,抛弃我……现在一个人在这里游荡,等死……”撒谎吧,说了一句再说一句来圆圆,也好完美一点。
她还是没转身,以背对着慕容景。
刚才说谎,貌似已经犯了欺君之罪。
古装剧瞧多了,明白杀头好像也是名正言顺的。
倒霉!皇帝欺负人了8
她在担心着皇帝会不会记住她的长相了?于是,摸了一把泥,往自己的脸上擦擦,本来看得不太清楚的脸蛋,更是难以辨清。
今天必须要逃掉,往后想碰面也渺茫。
她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本来就是懒懒散散的,加一点悲伤的元素进去,如鱼得水,超有说服力,连平时冷漠的慕容景也被说得微微动容,“女人,你是哪里人?”
“我是……”什么人?是哪里的她怎么说得清楚?连自己穿越到什么王朝,什么地方都没弄明白,怎么回答?
“怎么不说?”慕容景皱眉。
她病怏怏道:“我家就在这附近的城里……”随便扯扯吧,像这身体的主人,这么柔弱的,一个人应该也走不了多远的。
“哪一座城?你叫什么?”慕容景直觉她在说谎。
她迟疑了,僵直着身子直冒冷汗,自己连附近的城在那一个方向都没搞清楚,更别说名字,乱扯谎言很可能马上就给戳穿。为了拖点时间坐了起来,慢悠悠地伸了伸懒腰。
“我叫……我叫……”她吱唔着决定跳过住址,先报上名字,反正名字乱扯也没关系。
突然,在这关键时刻——
“小姐!呜呜!”
“小姐,是不是小姐?太好了!……”
“小姐!……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平安无事,真好!以后别再乱跑了……”
“……”
在她要回答的时候,远处一群人骑着马儿的,也有跑着路的,匆匆的往这边奔过来。七、八个有钱人家的护院、家丁的。围着她一阵欢喜,还喜极而泣,很快将慕容景和陈守挤到一旁。
等两个人回过神时,那女人已经顺水推舟在一帮人拥护下离开了。
慕容景直到见不到她背影时,才惊觉——那女人在撒谎?!就为了不进皇宫竟说自己有传染病?刚才和那些人不是走得很近吗?怎么就没有说传染病的事?!而且,那些人看不出在害怕?!那什么让人害怕,让人抛弃了的说法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了。
“该死的……”给耍了。
杯具!要当皇帝老婆1
愤怒的同时,慕容景还意识到一件事,站了这么久,她好像正眼也没有甩过他!即便知道他是当今皇帝,离开时不但没有行礼请退,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陈守偷偷瞥了皇上一眼,神色也有少许古怪,全部的自制力用来压制自己的失态。一个陌生的女人把皇上给耍了,既好笑又令人难忘的。
“回京!”慕容景一挥衣袖,欺世盗名般的俊逸温和、文雅风流,轻易掩饰掉了正主儿身上的冷戾和愤怒。
若非宫中出了大事,急着赶回去,他肯定会亲自揪她出来,好好调教一番,至少要让她明白什么叫皇帝威严。
看了看雨停了的天空,一主一仆的继续赶路!
两匹俊马,很快绝尘而去。
大棵依然挺立,仿佛一切如微风拂过,了无痕迹。然而,在各自的心中,却遗留下了一颗叫回忆的种子,若命运安排,再稍为浇上一点点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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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月后。
全国上下议论纷纷的。
皇上刚废后不足三天,居然马上又决定了立后。
马上立后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怎么会偏偏选了边境的一个小城的城主女儿呢?
城主的女儿虽然长得花容月貌,却也并非人间绝色,相比于京城中有名有姓的千金美人而言,简直就是舍近求远的,有点令人费解。
这时,淮城沈城主的府邸,沈大小姐的香闺中。
摆放着一箱箱的彩礼,绫罗绸缎,翡翠珠宝,淋漓满目的,应有尽有。特别是摆放在桌案上的缀点翠凤凰的凤冠,红色云龙纹样镶缘的嫁衣,由此可见这一场婚礼有多么的盛大。
若晓得新郎官是谁,那一切也理所当然了。他乃北宛国的年轻皇帝慕容景是也。有钱有财有势的,若再寒碜就会受人鄙视。
沈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小蓉笑脸盈盈的,这是当然的,她家小姐给选为皇后,她这一个小丫鬟的身价也上升百倍,走路也能底气十足,扯高气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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