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留给他一阵华丽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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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宇楠无比颓然地对侍应生说了撤单,继而愤懑地走出了餐厅。
那个女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他曾宇楠即使再花,眼光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吧……对方还口口声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这摆明了是有人蓄意陷害!
情敌?还是自己的哪个情人来搅局?还是……
曾宇楠绕着餐厅周边的街道走着,直觉告诉他,他会在这里发现很有趣的事情。
果然,就在距离餐厅不远处的小巷里,曾宇楠看到了那个他看过一次就绝对不会认错第二次的肥硕女人。她似乎正在和谁说着什么。
曾宇楠想了想,果断闪身躲在一个半人高的箱子后面,蹲地听墙角。
“大姐,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今天帮忙冒充我堂嫂,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嗨,没事。我以前还是大学戏剧社的,演戏对我来说再容易不过了。再说了,这样的男人,就该好好教育一下!怎么能趁着老婆出差,就在外面随便勾搭女人呢!我最瞧不起这种小白脸了……”
曾宇楠克制着想要抽人的冲动,默默点了点头。嗯,这个声音是刚刚来胡闹的那个女人没错。
“大姐……”那声音的主人都快哽咽了,“您真是个好人……等过两天我堂嫂回来了,堂哥他肯定就不敢乱来了。”
“举手之劳嘛!不过……咳咳……你看,我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这么一闹,万一以后走到街上被人认出来了也挺丢人的不是……”
“哎……我知道委屈大姐你了。不过大姐你人这么好,我们都舍不得拿钱玷污您的这份心了……这么着,您留个电话,我下回请您吃饭成不?”
“这个吃饭……就算了吧。而且也不存在玷污不玷污我这份心的事……”
“这……”
梁仁在心里暗骂自己傻叉。自己当初随便找人的时候怎么就没好好想想,一个陌生人怎么会那么好心去帮自己的忙演戏,还是演的这种苦逼狗血戏码……
果然,遇上敲竹杠的了。
他还在思考怎么应付呢,就见对面迎面走来一个此刻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曾宇楠。
曾宇楠走到梁仁面前,猪似的哼了两声,拍拍肥硕女人的肩膀:“喂。”
女人凶猛地回头:“干嘛?……呃,怎么是你?”
曾宇楠恶狠狠地咆哮:“你把老子的妞搞跑了!!!”
女人倒退了一步,有点被他的气势吓到。
曾宇楠一看有戏,继续骂道:“告诉你,老子根本不是这家伙的堂哥!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滚开!”
女人瞟了瞟梁仁煞白的脸,又看了眼曾宇楠恐怖的脸色,权衡半晌,终于还是一跺脚——走了。
曾宇楠见解决了一个,脸色稍霁,走到梁仁面前。
这段距离,总共有三步。走第一步的时候,曾宇楠的脸还是黑的;走第二步的时候,曾宇楠脸上的表情平静了;走到第三步的时候,曾宇楠已经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
“小澄,你不觉得该向我解释一下么?”
梁仁眼看自己阴谋败露,瞬间冷汗直流:“楠哥,我……”妹啊,怎么会运气这么差的!刚刚他可是还在餐厅某个阴暗的小角落一边看戏一边偷笑呢!
曾宇楠挑起一边眉毛:“嗯?你什么?继续说啊,我在听呢。”
梁仁哆嗦着也想逃跑,但才刚刚往后迈出一步,手臂已经被曾宇楠牢牢拽住。
“想逃跑?你把我的床伴弄走了,不觉得你该还我点什么吗?!”曾宇楠的声音愈发轻柔,听在梁仁耳中却不啻于魔音。他把心一横,索性骂道:“你本来就该!以为自己是个精英阶层了不起么?脚踏几条船,床伴不知道有多少!风流花心就算了,你身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居然还不懂得尊重女性,玩完就甩,简直就是人渣!丢我们男人的脸!”
曾宇楠眯细了狐狸眼望他:“不错,你归纳得很好,还有么?”
梁仁喘了几口气,因为激动,平日里没什么血色的脸颊此刻染上了一层薄红,却显得生机勃勃:“你还黑心压榨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借那十万块给我们家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你钱多的没地方花,为了满足你的恶趣味而使唤我压榨我!我就不明白了,我梁……我林澄到底哪里欠你了?!”
他说完这段话,定定地瞪着曾宇楠,心里满怀着一份“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但曾宇楠居然只是缓缓地笑起来,好像觉得很有意思似的。
事实上,曾宇楠也确实觉得很有意思。刚才的火气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可他倒是从没想过,林澄居然和以前变了这么多,不仅学会了反抗,而且还是来阴的……
可是,相比起以前那个只会服从的林澄,他好像更喜欢现在这个呢。
“你就是欠了我。”曾宇楠不怀好意地靠近梁仁一步,捏住他的下巴,“我这个人的原则就是,欠什么还什么。你现在不仅欠我十万块钱,还欠了我一个床伴。但是我对男人没兴趣,所以……”
他下意识地看向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梁仁。对方的脸上是一片倔强之色,身体却在微微打着颤,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他习惯性地咬着唇,小巧红艳的两片忽然让曾宇楠改了主意。
也许,这样更能捉弄到这家伙呢。
与思维同步的,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Chapter 12
唇与唇接触,曾宇楠先是缓慢而暧昧地在梁仁的唇上摩挲着,继而微微张开嘴,含住他的下唇玩弄。
这是曾宇楠第一次和男人接吻。然而不得不说,这感觉并不坏。没有女人身上特有的那种脂粉气息,梁仁身上传来的仅仅是在大夏天奔波过后的些许汗味,却深深刺激着曾宇楠的神经。
他迅速伸出舌头,撬开梁仁的唇齿,在他还处于一片呆愣状态时捕捉到了他的。一旦捉住,就决不放松,曾宇楠竭尽全力吸吮、翻卷,两人的口舌之间发出“啧啧”水声,显得淫|靡又欢愉。
再深入一点的吻,曾宇楠绕过他的舌头,轻轻地在梁仁敏感的上颚来回扫荡,带起一阵阵奇妙的触感。之后直捣喉咙深处,久久不肯放松,直让梁仁差点窒息而死……
曾宇楠放开梁仁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晃动,看来腿都软了。他感觉着自己身下兴奋的部位,一瞬间掠过疑惑,却又很快释然。这就是男人,永远都忠诚于自己的欲望,不管面对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能激起热情,都一样会全盘接收。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曾宇楠拿大拇指抹掉还残留在唇上的唾液,“补了一个吻,勉勉强强可以让我满意。”
梁仁从刚刚的茫然惊慌中回过神来,气得恨不得死死抽他几百个巴掌:“你当我是什么?!说吻就吻?!”
“哦?你还想要名分?”曾宇楠饶有兴致地挑眉。现在他心情不错,不介意和小家伙多玩一会儿。
“名分你妹!”只有梁仁自己知道,那是林澄的初吻啊!居然就这么被一个男人夺走了!虽然他没有什么处|女情结,对初吻之类的也不太在意,但被一个男人强吻的感觉实在有够差……
梁仁提起右手握拳,没有多想就往曾宇楠脸上招呼而去。曾宇楠略略后退一点,一手正好包裹住他的拳头,让他无法再进半分。
“你斗不过我的。还是说……”曾宇楠说着,忽然靠近梁仁的耳边,湿润的舌迅速舔过他的耳垂:“你对我的反抗,不过是勾引我的小把戏?”
曾宇楠直起身,满意地看到梁仁脸上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那种既羞且窘的神情,差点让他再度忍不住吻上去。他定了定神,说:“别胡闹。我可以不压榨你,但你要乖乖听话,直到把钱还完为止。如何?”
梁仁咬着唇,啐了一口,还是没说话。
曾宇楠抚了抚梁仁的脑袋,笑眯眯地说:“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梁仁炸毛:“别摸老子的头!”
曾宇楠畅快大笑:“好,不摸就不摸。”
***
以这件事为序幕,揭开了梁仁惨遭曾宇楠蹂躏的生涯序幕。从此,平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曾宇楠成了自家花店的常客,梁仁也开始忍受着曾宇楠时不时性质恶劣的骚扰。
比如:
“诶,小澄啊,你到底会不会插花啊?这里如果换这支马蹄莲会比较好哦。”曾宇楠对着梁仁正在扎的一束花指指点点。
“哦……”坐在板凳桑的梁仁十分配合地换了一枝马蹄莲,插到刚刚的位置。
“诶!等等——”曾宇楠摸了下下巴,慢悠悠地开口,“好像香石竹会比较合适……”
“嗯……”梁仁再度配合地换上了一枝香石竹,“这样呢?”
“唔……”曾宇楠打量了片刻,忽然从将双臂从身前的梁仁两侧穿过,形成仿佛从背后抱着他的姿势,然后……
“这样就完美了。”曾宇楠的左手将刚刚那枝香石竹往左扒了一点,右手又拿了一枝同色的香石竹,将它插在和原本的那枝相邻的位置。梁仁只觉得背上靠了一个温热宽厚的胸膛,耳畔就是那个人的呼吸,脸又不自觉地热起来。
他抬起手,刚想推开他,曾宇楠已经迅速离开了他的背后,脸上挂着惫懒的笑:“嗯?看我做什么?”
“……”梁仁果断决定不跟他一般计较。自从自己的真面目暴露之后,想要耍曾宇楠越来越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又因为在店里,他根本没办法让自己的形象突然从“唯唯诺诺的林澄”转变为“暴躁傲气的梁仁”。
虽然在曾宇楠的眼里,他是“无法畅快炸毛的林澄”。
诸如以上种种事情的发生,让梁仁想要赚钱自己另起炉灶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如果能够让花店盈利,他不仅可以还清欠款,也不用担心以后的工作问题,能让母亲罗秀珍过得好点。
现在他的插花技艺虽然算不上顶好,但负责一般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