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震惊,烟落不知他此时唱的是哪出戏,又是什么目的。
鼻息之间全是他浓郁的龙涎香味道。意识回升,她想反抗,无奈却撼动不了他半分,只得任由他卷住她的舌尖,肆意蹂躏。
透过他浓密的发丝,隐隐缝隙之间,她依稀看见,映月一脸惨白,呆若木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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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君心似海
天翻地覆的变故,如狂风暴雨般侵袭而来。
尚书府中。
“臣等见过七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楼封贤山呼跪地请安,身后是一众家眷与下人们。
风离御一脸温和,微微抬袖,示意他们起身。仍是紧紧的搂着烟落,方才在留华寺山下他便未曾放手,就这么着携烟落一同回了尚书府。
神色战战兢兢的楼封贤颇为疑惑的望了望烟落,不知原委。
方静娴脸色不佳,浓厚的脂粉已是无法掩盖她脸色的苍白,这般状况,她似乎辱骂了七皇子,这对皇室大不敬之罪,教她如何担待的起?千想万想,她何曾想过这烟落竟是和七皇子春风一度。
楼映月一脸的失魂落魄,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麻木的呆站着,眸光涣散,灵魂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此时,最为振奋的恐怕是李翠霞了,唇角已然深深勾起笑意的弧度。
“不知七皇子大驾光临陋府,臣有失远迎。不知七皇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楼封贤俯身作揖道。
“呵呵,也无甚大事,这楼尚书府上有一女名唤楼烟落,甚合本皇子之意,今日便想纳了去,不知楼尚书意下如何?”风离御淡淡开口道,邪魅的眸子瞟了一眼身侧娇美的人儿,虽名是请求,语气却丝毫不容人拒绝。
楼封贤微微皱眉,一脸难色,迟疑道:“可是,这……小女烟落已是许给庆元侯为妾,不日便要上门来迎,这……”
“笑话!”风离御冷哼一声,神情闪过不屑,阴鸷的眸中透着隐隐薄怒,寒声道:“本皇子的女人,岂能为他人之妾,这岂不是辱没了我天晋皇朝皇室的颜面?”
“这……臣……”楼封贤一时无语,踌躇道:“可是微臣管教不严,小女前些日里,闹出些许事来,已是有辱门风,满城皆知。只怕会连累了皇家的名声,是以断断不妥……”楼封贤亦是寻了理由想推脱。
有辱门风!听闻父亲这么说,烟落心中一窒,原来爹爹是这般看待自己的,一丝苦涩的味道缓缓弥漫上喉间。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僵硬,风离御突然邪邪的笑起来,轻佻的一指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凑至她耳边,暧昧的说道:“瞧瞧,烟儿,你我之间的私情竟是被人传的如此不堪。那一夜,你腰间那朵花瓣型印记,如此的妖艳魅惑,本皇子至今难忘呢……”他的轻声呢喃,不高不低,恰到好处,足够让面前的几人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何曾被人在众人面前如此邪戏,烟落腾地满脸通红,腮上热辣辣的一片,唯有冰凉的耳饰随风晃动碰触时,带来一丝沁凉之意。想不到,他言语间竟是如此孟浪轻浮。更想不到,那日昏暗的房间之中,他竟能将她瞧得清清楚楚。
当下,楼封贤变了脸色。只有李翠霞一脸兴奋的说道:“是呢,烟落的确是有那么一个胎……”
话未完,已是被楼封贤狠狠瞪了一眼,李翠霞有些沮丧的垂下了头,缓缓后退,不敢再作声多语。
“七皇子,既然是这样,小女能服侍七皇子,自是我尚书府至高无上的荣幸,臣在此谢过七殿下隆恩。”楼封贤神情略显无奈的深深一拜,抬头又道:“只是,七皇子,这安邑郡王府那边要如何……”
“那是你的事,自己好好处理,别给本皇子留什么后尾就行。礼明日本皇子自会差人送来。”风离御轩眉一掀,顿了顿,旁若无人的在烟落颊边印上一吻,柔声道:“明日,本皇子派人来接你。今日就许你和家人再聚聚,可千万别让本皇子等太久了。我会想你……”
炙热的鼻息喷洒在了她的脸上,竟是熏蒸的她身上附上一层薄汗,烟落抬头凝视着他此时溢满柔情的双眸,温柔似水,无比醉人。几乎不敢相信,她所认识的七皇子,竟也能如此温情绵绵的说着话。旁人看来,他与她之间是郎情妾意。恐怕此时,只有她心中知晓,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君心似海,而他,究竟意欲为何?
……
再回神时,一切已然回复平静,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手中冰凉的触感,竟是刚才他不知何时塞入她手中的玉佩,细看之下,还是上次的那枚,形状若展翅欲飞的蝴蝶,不同的是,那日白天她看此玉,通透莹白,颇为名贵,现下已近天黑,此玉竟是透出淡淡的萤光,不同凡响。
“烟落,你!唉!”楼封贤一脸不悦,长叹一声,拂袖离去。
望着爹爹颓然的背影,似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烟落深深的自责着,即便她再不明政事,这一阵,她也算是瞧明白了些,爹爹和傲哥哥似乎都是支持二皇子即位的。如今这么一来,她却使爹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烟落,你跟娘来。”李翠霞已然是眉飞色舞,欢喜的拉着烟落来到了自个的房中,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心神俱乱,无心去听,烟落勉强笑着,应付着,时不时的点点头。
“烟落,这东西你好好收着。”李翠霞将一个黑檀木小盒子,约半掌大小,塞入她的手中。
烟落疑惑的打开,只见里面是许多颗粒状的白色药丸,散发出淡淡的梨花香味,甜甜腻腻的,再闻上一闻,竟是有种异样的甜蜜感觉由然心生,身子飘飘然起来。诧异的望了娘亲一眼,她凝眉问道:“这是何物?”
“娥梨帐中香!”李翠霞神秘一笑,刻意压低了些许声音,神色暧昧的说道:“娘亲擅长调制香料,这娥梨帐中香里含了一味秘药,如果服用或是点燃便是催情圣药,不服用你只消取一点抹在身上,便能让七皇子对你神魂颠倒的……”言罢,她瞄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烟落,扬眉兴奋道:“烟落,自古以来,有几个女子能入皇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可要好好把握。”
心中似狠狠的被人闷击一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充满了她的胸腔。想不到娘亲竟然教她用这种方式去迷惑男人。接过檀木盒子的玉手轻轻颤动着,那一刻,望着娘亲熠熠闪灼的眼神,期待向往的神情。她突然很想问一句,难道当年娘亲也是如此迷惑爹爹的么,所以才有了她?
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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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合谋(一)
怅怅地叹了口气,烟落随手拨弄起青玉案上的一尾七弦琴,琴弦如丝,指尖一滑,悠长的韵调如溪水一般潺潺流淌,一曲《夜歌》,恣意倾泄而下。
只是,弹至曲中,断断续续了两三句,心中隐隐觉着有些不安,手指轻微一抖,曲调已是大乱。
风乍起,梅花瓣瓣簌簌如雨,落于她洁白的衣襟之上,如凝了点点胭脂。
烟落轻轻站起身,立于红梅树下,却并不移步,任风卷起轻薄的衣衫。来到离园之中一晃已有数日,七皇子从未现身,也未曾踏足离园半步,据说是宫中有要事商议。
如今,她已是他的侍妾了,即便心中再不愿,可是当聘礼送至尚书府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一切已经无可转圜,她与傲哥哥此生再无半分缘。这应当是最好的结局,娘亲十分的满意,而她也不会连累了傲哥哥的一片深情。她自是不会相信七皇子看上了她这般的鬼话,他只是要硬生生的拆散他们,仅此而已。
扑簌,扑簌的声音,似有人踏着落叶而来。熟悉的龙涎香味隐约浮在梅花香中。他不出声,她亦只是站着仿若无人之境。
良久,他终于说话:“你要这样站多久?”
烟落缓缓转身,在风中冻得久了,双唇已是微微发白,像是乍然见了他,依礼唤道:“七皇子。”语气生分疏离。
风离御手中提着一盏宫灯,幽幽的灯光映照出她略显苍白的脸色,眉间染上浓郁的忧愁,不再似他初初遇见她时,不施粉黛而胜朝霞映雪。是他,对她太残忍了么?
“怎么都没有人伺候?难道程管家没有安排?他现在真是益发的不中用了。”见她身边空无一人,他忍不住问道,眉间隐怒。
“不是的。”烟落忙否认道,事实上程管家待她极好,顿了顿,又道:“是我不要别人侍候,七皇子多心了。”
“可是不习惯?要不明日我让人去将你的贴身丫鬟接来。”他凝眉道。
烟落一怔,有些诧异的抬头,只见他平静的眸子如星辰闪耀。自小习惯了红菱的陪伴,她们情同姐妹。而他,竟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还周到的为她考虑。静如止水般的心中荡过一丝莫名的涟漪,她从来都不了解他,一如现在,残忍如他,竟也有这般温柔体贴之时。木愣了半响,她迟迟未接过话。
风离御却暗自懊恼,他竟是又动了恻隐之心,一时有些尴尬,他急欲离去,匆匆道:“就这么定了。你早些休息罢。”
“等等。”烟落侧目,看了看青玉案上他遗忘的宫灯,淡然道:“七皇子,你忘了你的灯。”
他未曾转身,只道:“夜黑,前路不明。你自己留着罢。”言罢,已是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夜黑,前路不明。就好似在说她眼下的处境一般。他都明白的,不是么?
……
转眼又是几日,她不曾再见过他,听闻他有两日宿在离园,不过都是在骆莹莹处。
有了红菱的陪伴,日子倒是过得十分的悠闲,除了像眼下这般状况。
一袭桃粉色艳丽的云裳,数件珠钗摇曳相映,刺目惹眼,骆莹莹趾高气昂的踏入烟落所住的宜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