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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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皇后-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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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无比震惊,他竟然会向自己的父皇投毒,只为了救她,而她,一直以为他是无情的。窗楞的缝隙间,有风微凉,卷着庭中淡薄花香缠绵送来,一浪又一浪的打在她的身上,他的吻极其轻柔,不似从前的粗暴,伴随着灼热的呼吸,密密匝匝的落下来,而她,亦是忘了反抗。
  也许,唯有此时,他们才能这么静静的相处片刻,没有阴谋,亦没有算计……
  当晚深夜,风离御再次潜入暴室之中,带来了一盒极其罕见的金针,竟然比最细的绣花针还要再细上数分,在烛火之上反复烘烤过后,借着微颤的烛光,他细细的将她手指之上断裂受损的筋脉缝合起来。
  望着他略显笨拙的动作,额头因为凝神紧张已是落下涔涔汗水。虽是手上疼痛难忍,她不由得苦中寻乐,打趣道:“烟落不晓,原来男子也能执绣花针,竟也绣的像模像样。这些针可别浪费了,留着日后绣花用,可是遍寻不着的好东西,也许你能技胜我一筹呢。”
  风离御斜觑了她一眼,瞧着她因忍着剧痛而咬白了的双唇,俊脸浮起一丝惜色,道:|这还是我向御医院最年长的御医问来的法子,也不知能不能奏效。”“暴室”之中御医不能入内,是以他只能自己动手。说着,又从袖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只有两指宽大小,拨了盖子,便闻到一股清凉的香味,细细的洒在了她的伤口之上,如覆了一层薄薄的绿粉。
  “痛!”她惊呼。
  “忍一忍,此药效果极好,是西番进贡的,治伤有奇效,只此一瓶而已,还需省着点用。”他凝眉说着,手中却未曾停下,只专心的上药。
  烟落无声无息地望着此时极为认真的他,偶尔垂落的鸟黑发丝遮住了他俊逸的侧脸,更是添了几许朦胧的温柔,异样的感觉渐渐蔓生,心中似有铜墙铁壁的一角正在缓缓塌陷。
  日复一日,她被囚禁于“暴室“之中,虽不用做粗活,但也没有自由。亦是日复一日,他夜夜来于她换药。直至终有一日,他没有再来。
  闲暇的偶尔间,她忍不住问琴书,“七皇子今日有事么?”语毕,才惊觉自己竟是对他有了一分期盼。
  琴书只沉声道:“听闻今日皇上差人去景仁宫中宣旨,正式册封七皇子为宁王。”微微皱眉,她不解道:“也不知是好是坏……”
  “自然是坏!”烟落暗自一怔,接过话,深吁一口气,长叹道:“若是真心想晋封,直接封为太子,岂不是省事?封为宁王!只怕他,与太子是无缘了……”
  夜已深,转眸望向窗外疏淡月影,洒落在诡异交错的柳枝上,随风荡漾出阴冷的光影,并着屋中微弱的烛火一齐跳动。
  五月的天,已是几许闷热,而他,想必也已是山穷水尽……
      卷二 深宫戚戚 第十四章 夜春宵
  夜过四更,廖无睡意,烟落起身至院门口透透气,月色如一掬清水,悄然轻泻,拖出她细细长长的人影孤零零的映照地上。远处水红色的宫灯明明灭灭如遥远的星子,风吹着身旁的柳枝轻摇,月亮也仿佛有些悬悬欲坠。
  清丽的秀眉星目间,难掩忧思重重,她轻轻吁出一口气。忽然,前面不远处的村影之下,似有银白色一角泛起凛冽的光芒,几乎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
  再定睛一看,只见风离御正立于风中,软软的风拂起他金冠下逸出的一缕乌黑的发,就像做了一半被惊醒的梦。渐渐地向她走近,待靠至身前时,方发觉他今日着装与往日不同,淡青色的官服制式,想必应当是她从未曾见过的亲王制服,照例是肩上盘龙,不同的是胸前绣了三条腾云驾雾的金龙,个个伸出张扬的五爪,是了,平日里看他的朝服,那龙仿佛是三爪的。细节上的差别,昭显出他如今已是天晋皇朝的宁王。
  “还没睡?”他含笑望着她,心底有柔软的情愫滋长。
  “嗯,睡不着。”她轻声答。
  一时,两人间掠过一丝尴尬,周遭太安静,静得让他们竟不知该如何相处,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之声交替而起。那一瞬间,烟落仿佛觉着这“暴室”便是一处人间仙境,如此宁静,如果他们可以永远不用身置朝堂争斗的漩涡之中,该有多好?只是,他说的很对,不是想避世不理,就不会沦为别人的箭靶。正如置身于滔滔无边的大海之中,身后一浪推着一浪,使你不得不前行。
  月华如水,轻轻泄落在他们身上,清风流连,她的裙裾层层盈动若飞。他突然轻笑一声,打趣道:“你该不会是在等我罢。”说着,狭长的眸中含了狡黠的神色,修长的一臂上前揽过她的纤腰。
  “呵!怎会?”烟落敛眼一笑,想不到,他也有这般无赖风趣之时。一时气氛却是轻松了不少。
  “夜凉风起,先进屋去罢。”他说着,便将她打横抱起,长长的裙摆,几乎拖垂至地,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拂过地面的落叶,沙沙作响。
  这几日仿若习惯了他的温柔对待,她亦没有反抗。只是细看之下,有一抹石榴红色悄悄浮上脸颊,耳垂之上有一翠绿色的宝石坠子晃出湖水般的光艳,扑在脸上,只觉得凉飕飕。他的怀中,温暖依旧,只不过是今日多了一股浓郁香馥的酒气。
  入了房中,她自他怀中离开,静静地坐于床上,小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呢?还一身的酒味,也不早些就寝休息。”屋中比外头亮了些许,细瞧他的俊颜,仿佛有些不胜酒力,竟也有一丝微红的醉意。
  风离御径自坐在她的身边,松开领口的一颗金丝扣子,略略透了口气,道:“今日册封我为宁王,晚上自是要宴请一番,是以多喝了几巡。无妨,今晚要来替你将金线拆了,如此重要之事,我又怎会忘记。我只怕自己来得太晚,你早已是入睡。”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袖中摸出一把小巧的金剪子,大约只有寻常树叶般大小,极细极细的剪尖,却是锋利无比。小心翼翼的执起她的双手,一层层将纱布打开,果真是极品的伤药,她的伤口几乎已经愈合,也不似平日的伤口总会留有黑黑狰狞的疤痕,细瞧之下,已是有粉嫩的肌肤新生。仔细的用剪子将之前为她缝上的金线一一去了,动作格外细腻与体贴。
  他剪得极慢且极细致,时光悄悄的流逝,周遭仿佛静止了一般,唯有偶尔跳动的烛影方有一丝晃动的感觉。一绺碎发自他的海水玉金冠下以柔雅的姿态滑落,无限柔媚之姿,竟是驱使着烟落不由自主的上前为他捞起,彼时,适逢他为她剪去最后一根金线。腾然,他抓住了她探触而来的手,温热的大掌瞬间包裹住她娇小的柔荑,眸中荡漾出水般的沉醉,哑声道:“烟儿,试试看,能不能动。”
  烟落脸一红,立即抽回了手,仿佛碰触到了炉上的滚水般心慌意乱。不想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手已是能蜷曲握拳,伸展自如。心中一喜,美目一扬,眸中瞬间盛满晶亮的星辰,情不自禁道:“好像真的能动了。”
  “那去试试看,能不能穿针?”他亦是一脸动容的瞧着她,眸中尽是深深的怜惜,柔声建议道。
  “嗯!”她拼命大力地点了点头,神色难掩激动,忙下了床,从一旁案几之中取了琴书补衣服用的针线,愈是可以一试,她反倒心中开始有了一丝紧张,有些犹豫不绝。
  “试试吧!”他微笑着鼓励。
  她微咬下唇,一手执起针,另一手执起线头,小心翼翼的穿过去,第一次没有成功,也许是因为她有些紧张。第二次,她使劲收敛了心神,竟是一穿而过,望着那吊悬在丝线上左右荡漾的银针,晃出阵阵银光。失而复得的喜悦如潮水般覆没了她。百感交集,她竟如小孩子得了蜜糖般兴奋,心中甜腻腻的。她一直以为,她的一双手已是废了,不想还能有今日。
  “真的好了!”能做如此精细的活,想必其他的也没有问题了。克制不住的激动,令她眉飞色舞,竟是忘形地上前拥住他的衣领,挨着他的身侧,直将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笑声宛若银铃般清脆。
  风离御眉目含笑望着她,神色满是融洽的暖意,心中暗自庆幸,如果她的这双巧手废了,那他会内疚一辈子的,她甚至都没有为他缝过一件衣裳,一想到那惹祸的枕巾,心中泛起难言的酸涩之意。心疼得瞧着她此时难得露出的天真笑容,如蔷薇花开般灿烂,更是添了几许愧疚,她自小庶出,身份备受争议,这日子本已是难熬。是他,残忍地刻夺了她全部的笑容。
  等一阵高兴劲过了,烟落回过神,方才发现自己已是暧昧地坐在他的身边,一臂正柔弱无骨的挂在他宽阔的肩膀之上。何曾如此放纵自己的行为,当下她羞红了脸袋儿,急欲离开。可他哪里肯放,一臂有力紧紧地钳制住她,更是将她拉至自己修长的双腿之上。
  望着他清澈的眸中渐渐升起异样的颜色,仿佛带着几许暗红的情欲,她略显紧张的凝视着他喉结间的上下滚动,脑中腾然一片空白。她不是未经人事,自然明白他想要什么,益发的慌乱,只觉得脑中嗡嗡直响,吵闹欲裂。
  “烟儿……我想……”
  潮湿的吻伴着灼热的呼吸细细密密的落下,他的唇齿间还残留着浓烈的酒香,直熏得她亦是有了几分醉意。他的唇舌柔软细腻,腻在她的颈中,直勾起心底深处一股莫名的渴望。下意识的想要去抵抗这种如火如荼的狂潮,她双手紧紧抵住他的衣襟,不想却被他捉了去,反扣在了身后。衣物如繁复的花瓣般一层一层脱落,恍惚间已是被他压至床榻,沉重的身体伴随着他益发粗重的喘息一齐而来,直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七皇子……我……”轻微挣扎着,却更像是引诱,她脑中一团乱,已是无法思考。
  “叫我的名字,叫我御,烟儿……”望着她似羊脂玉般雪白的身子,端庄的气质融合着妩媚,克制不住的情欲浪潮将他彻底淹没,低喃声渐渐模糊不清,最后消失在他一路向下延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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