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月恨水深吸口气,放开手。
北宫馥靠在他胸口聆听:“心跳也比往日急呢,师父,你是不是用功过度?”
月恨水直接后退两步:“时候不早了,你回家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照顾师父。”北宫馥坚持,上前拉着月恨水的手,“再说那个地方才能称之为家呢,有师父的地方,才是馥儿的家。”
月恨水忽然有些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馥儿,听话,回侯府去!”
北宫馥愣愣地看着他,自认识师父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话,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站在萧子鸿的窗边看他们……
那是她一手策划的好戏,自然要看一场才能值回票价啊。
可师父为什么竟然恼了呢?
难道……
她这一世虽然只有十六岁,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可前一世的记忆还历历在目,那一世,十年间她嫁人生子,是个嫁过人的妇人,有些事情,她自然比待嫁闺女们要清楚得多。
“师父……”她抬眸看着月恨水转身的背影。
“回去吧!”月恨水深吸口气,然后竟然不再理会她,往后堂而去了。
北宫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如果正如她想的那样,她并不觉得突兀,竟然还有些惊喜。
可师父那样的态度,又让她摸不着头脑。
难道他也会计较世俗眼光的看法,还是根本就是她会错了意?
北宫馥百思不得其解,但看月恨水今日的样子,应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她终归是个女孩儿家,难不成跑上去直接问自己是不是搞错了吗?
叹口气,她还是慢慢退到了门外,一道劲风袭来,两扇大门凭空自动关上。
看来师父赶她走的决心十分强大。
北宫馥又叹了口气,这个时候,除了回去,真的没什么好做了。
“糟了,如雪!”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那傻丫头,不会在醉仙楼等着她吧?
她急急忙忙往醉仙楼赶去,果然看到如雪站在门口焦急等待。
“如雪……”她叫了一声。
如雪带着哭腔叫了起来:“小姐,我找了你好久,他们说你跟二公子走了,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我怕二公子欺负你……”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真地掉了下来,北宫馥心中一软,毕竟是跟着她从
紫霞山上下来的丫头,再不济,也会为她流泪。
只因为今日流的泪,她都值得被自己原谅一次不是吗?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二哥有事先走了,我就出来逛逛,想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你,结果错过了。”她轻笑,帮如雪拭去眼泪。
“我好担心……”如雪哭得更厉害。
北宫馥有些无可奈何:“你再哭,我可就走了!”
“不,我不哭了。”如雪吸了一下鼻子,赶紧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才乖。”北宫馥看看之前她从北宫家跟北宫成一起出来的马车还在醉仙楼门口,便让车夫带着她跟如雪回了北宫家。她回府之后,先去跟太夫人请安,跟他说,她跟二哥去吃饭,半途他有事走了。
接着又去找沈夫人和蔡姨娘,将之前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总之就是告诉她们,她没有乱跑,按时回府了,而北宫成则没有回府,而且是他主动不回府的,与她无关。
等一切办妥,北宫馥这才回了听雨轩蒙头大睡。
翌日,是虎威将军萧弛很早就定下的回府之日,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有了早起的习惯,所以一早已经从军营骑马出发,早早回了将军府。
刚到了将军府,就看到北宫政的马车停在府门口。
“定安侯,你可是稀客啊。”萧弛笑呵呵地看着北宫政,满脸的络腮胡子都在颤抖。
北宫政也呵呵一笑:“今日是咱们约好的谈定婚期的日子,本侯又怎么可能迟到?”
“有劳侯爷等候了。”
“哎,本侯也是刚刚才到!”
两个人寒暄客套完毕,一起往将军府内走了进去。
“子鸿呢?”萧弛一进府,就问了伺候的丫鬟一句。
那丫鬟迟疑了一下:“回将军的话,大公子……好像尚未起身。”
“这混小子,明知道今日侯爷来谈他的婚事,竟然到现在还没起身,快,去把他叫起来!”萧弛大怒。
那丫鬟忙点头:“奴婢着就去!”
说着,飞快地跑了。
不一刻,她又跑了回来:“老爷,大公子房门紧锁,奴婢等都进不去啊。”
“这臭小子,反了天了,他不让你们进去,难道还不让老子我进去?!”萧弛越发生气,看了北宫政一眼,“侯爷,走走走,咱们一起去把那个臭小子叫起来,我敢把我锁在门口!”
北宫政迟疑了一下,终究也是想看看这位未来的女婿到底私底下是个什么模样,于是点点头:“既然如此,本侯随将军走一趟吧!”
二人到了萧子鸿卧房门口,萧弛在门口大喝一声:“子鸿,你的未来岳丈大人来了,你居然还敢跟老子睡懒觉,快穿戴好了滚出来!”
他的大嗓门没有让屋内传来任何动静,萧弛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推了一下门,竟然纹丝不动。
在未来亲家面前如此没有面子,和让萧弛颇有些挂不住,加上他武人的火爆性子,一下子让他怒发冲冠,一时狠狠往后退了两步,对着那门就狠狠踹了一脚。
他是行武出生,一脚能踩碎一块大石,一扇木门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一瞬间,两扇门应声“轰”一声就倒了下去,激起一地灰尘。
等灰尘散去,大家看清楚了屋内的场景,萧弛和北宫政身后的丫鬟都尖叫了一声,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屋内两个大男人,一个睡在一个身上,光着身子一丝不挂,他们的身下,还有一些可疑的乳白色液体。
北宫政一下眯起了眼睛:“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弛胸脯不停起伏,显然已经怒到了极致,忍不住上前狠狠踢了儿子一脚。
萧子鸿从北宫成的身上翻了下来,北宫政也看清楚了儿子的容貌,不由大惊失色。
这回换萧弛问了:“侯爷,本将军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将军府要娶的是北宫家的女儿,可不是
北宫家的儿子!
“来人,去端盆冷水过来!”萧弛几乎是暴跳如雷。
这帝京城中,也不是没有什么公子哥儿好男色的,平时玩玩,给家中留个后,也不是不可以。
但萧子鸿明明知道今日未来岳丈过门商议婚事,却在家中干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实在是不能容忍。
而北宫政,也是怒火万丈。
他是来讨论女儿的婚事的,没想到女儿的未来夫婿,竟然跟自己儿子搞在了一起。
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北宫家也将颜面扫地。
特别是,前段时间北宫家刚闹出一个姐姐抢妹妹夫婿的事情,现在又闹出一个哥哥抢妹妹夫婿的事,这这这……
真是流年不利啊!
“将军,水到了。”有丫头端了慢慢一盆水进来。
萧弛接过来,劈头盖脸地倒在萧子鸿和北宫成身上。
“啊啊啊,下雨了,好冷!”萧子鸿一下跳了起来,北宫成一下坐了起来。
两个人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即惨叫起来,互相指着对方。
北宫成先冷静下来,他比萧子鸿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时间,他实在接受不了被自己是上司和亲生父亲同时捉奸的场景。
“你们两个,穿好衣服给我出来!”北宫政有些看不下去了,只能叹口气,给他们保留最后一份尊严。
萧弛也冷哼一声:“照侯爷的话做!”
说着,他跟北宫政退到了门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子鸿实在接受不了他昨天要了好多次的佳人忽然变成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他的好朋友。
怎么会这样?
“哦,我知道了,你算计我!”萧子鸿忽然叫了起来,“你假装撮合我跟你妹妹,其实你早就对我有意,你明明知道我没有这个爱好,你就对我下药,对不对?”
北宫成起身穿衣服:“大公子,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告诉你一句,咱们都被馥儿那个臭丫头耍了!”
萧子鸿眯起眼睛,终究也不是太傻:“你说北宫馥,你妹妹?”
“除了她还有谁?”北宫成越想越光火,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浑身酸痛,都不知道该怎么消化昨日那恶心的一幕。
“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到底怎么做到的?”萧子鸿想不明白。
“这丫头能耐大着呢,我娘亲就是因为她挨了一百鞭子,到现在都起不来床。”
“你怎么不早说?”萧子鸿怒了,“这样危险的女人你居然想塞给我,你到底什么居心?”
北宫成自知失言,忙解释:“难得大公子喜欢,我可是冒了大险给大公子办事的!”
“哼,谁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萧子鸿怒气冲冲地看着他,收拾好衣服,开门出去了。北宫成看着他离去背影,越想越生气,他知道,他的前途,他在北宫家,北宫政面前兢兢业业建立起来的一切,统统都毁了。
一夜之间,他什么都没有了。
与其出门去接受北宫政的训斥,他还不如回府去杀了那个贱人,就算死了,也有个垫背的!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直接破窗而出,怒气冲天地往北宫家而去。
他的衣衫昨天在萧子鸿大力的撕扯下已经破烂不堪,他心中只有怒意,浑然不觉。
回到侯府,他就问:“北宫馥呢?”
那丫头吓了一跳:“二公子,你怎么了?”
“我问你,北宫馥呢?”
“哦……哦,二小姐今日一直在听雨轩,没有出来过。”那丫头被一吓,赶紧结结巴巴地回答。
北宫成深吸口气,急急往听雨轩而去。
一到听雨轩门口,他就大叫:“北宫馥,你给我滚出来!”
“什么事啊,一大早的……”北宫馥披着一头
青丝,只是简单用绳子绑了发梢一截的位置,身上穿的是一身金色的宽大睡袍,睡袍上绣着一瓣瓣散碎的桃花花瓣。
一看样子,就是刚刚起身尚未梳妆。
她的俏脸上脂粉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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