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不要总是喝酒!”月恨水瞪了她一眼,抢过酒壶,“待会一股酒味回去,被人发觉了怎么办?”
“没事,今日北宫家办喜宴,几乎每个人都喝了几杯,有点酒味也不碍事,况且他们现在也不会注意到我。”北宫馥嘻嘻笑起来,“师父,这酒可真不错,起码是三十年陈的吧?”
月恨水忍不住瞪她一眼:“你一点都不担心北宫成要做什么吗?如果他爬了上去,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你。”
北宫馥笑道:“如果我要杀他,早就动手了,不动他,就是留着他还有用,师父心中比我清楚,何必杞人忧天?”
说着,她又灌了一口酒,月恨水手快,赶紧抓了过来:“又抢!”
说着,竟然一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
北宫馥忍不住叫道:“师父,给我留一口,别喝完!”
月恨水哪里肯听她的,一个旋身人已经到了屋外院子中。
他月白色的长衫在月色下显得有些朦胧,仰头时,又几滴酒漏了出来,滴落在他的下巴,慢慢滑过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那样子,似乎只有活色生香四个字来形容。
北宫馥忍不住都咽了一下口水,竟然看得忘记了去抢酒。
“没有了!”月恨水难得有些得意地把酒壶倒过来,眼神中有些不屑,“跟为师抢,你个小黄毛丫头毛都没长齐,怎么可能是为师的对手,想跟我抢?做梦!”
北宫馥并不回应他的挑衅,只是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就好像小时候,她总是觉得师父十分高大,仰头的时候,总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到了现在,她已经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但师父依然比她高出了大半个头。
月光下,月恨水俯视着她,他的容颜几乎被藏在阴影之中,却依然轮廓分明,特别是温润的双眸,眉目间,此刻闪着几分酒后才有的真性情。
于是,北宫馥脱口而出:“师父,你好美!”
醉后一吻【终于吻了,泪奔……】一万字
月光下,少女的面容如白瓷一般皎洁,姣好的面庞跟精致的五官在清淡的光亮中显得格外诱人。爱睍莼璩
醉眼迷离中,月恨水伸手勾住了她的纤腰,忍不住也喟叹一声:“馥儿,你也好美……”
他们的脸那么接近,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晚风拂过他们的脸颊,带起青丝飞扬。
酒香,光是那香味就已经可以让人痴醉於。
北宫馥的心竟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她敏锐地感觉到此时此刻,应该会发生什么。
或者说,她期待会发生什么。
而事实上,月恨水的唇已经无限接近她的脸,最后,仿佛是迟疑了一下,停留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之上址。
北宫馥心中有点小小的失望,但随即又欣喜起来。
月恨水的唇一直停留在她的额头之上,仿佛就想这样长长久久永生永世地停留下去,并不打算松开。
月光下的倒影中,男子吻上女子的额头,仿佛过了百年之久。
良久良久之后,男子手一松,酒壶在他手中滑落下去,跌落在青砖地上,裂成点点碎片,同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那声响,仿佛一下惊醒了梦中人,月恨水迅速直起身子,甚至下意识退了北宫馥一把。
北宫馥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后退,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姑娘家这么晚了喝酒是不好的习惯。”月恨水的脸色,原本迷离的醉眼此刻化作往日春风一般的温润笑意,他伸手,纤长的手指在她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回去吧,为师要休息了。”
“师父……”北宫馥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用温润的网将她隔开的男人,此时此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她。
“回去吧!”月恨水说话间,已经转身进了屋内,并且迅速关上。门。
北宫馥看着紧闭的门好半晌,良久,她忽地轻笑了起来。
师父一向都不用手亲自关门的,他一向长袍一甩,劲道便能将门关上。
而今晚,他转身关门的时候,手法终于不再那么潇洒了。
师父啊,你的心,是不是也乱了呢?
“师父,我回去了!”她对着门外轻轻说了一句,随即便转身回了定安侯府。
四月,是个多事之春,但北宫家毕竟办了两场喜事,一共成就了四段姻缘,而太夫人的病,也一日好似一日了。
听说北宫杏那日并没有死去,只是被她姐姐彻底毁了容颜,看来以后跟着那么看重容颜的夫婿,日子想必十分不好过。
还未洞房,就已经注定了要守空房了。
一道伤口,从额头划破鼻梁一直到下巴,那样子已经不能看了,看到了也会令人惊悚。
不过为了安慰她,皇上特地赐了个临平郡王妃四个字的金牌给她。
意思就是除非皇上下旨废除,不然她这辈子不管做什么事,就算杀人放火,也一直可以保有郡王妃这个名分。
看来皇上其实心中也很清楚,这件事是他最宠爱的亲生女儿长平公主闹出来的,所以有些心虚地给了北宫杏一些补偿,也并没有责怪北宫勤的女儿要刺杀公主这件事。
这件事,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而北宫芍则以失心疯的名义,并没有得到什么惩罚,反倒还是以大家千金的名义发丧安葬了。
不过太学士府还是不敢太过张扬,只是简单办了一场,生怕再次惹恼了喜怒无常的长平公主。
不过这几天长平公主可没时间管一个死人的丧礼到底是张扬还是低调,她的心现在整个都扑在一个人身上,几乎日日都出现在展眉楼,每天从早待到晚。
听夏轻眉传来的消息说,公主几乎事事亲力亲为,身边的侍女多跟北宫成说一句话,或是笑一声,就立刻被赶走,若是多说两句,立刻被拖走掌嘴。
她对北宫成的占有欲,几乎已经到了人尽皆知,毫不掩
饰的地步了。
一晃,北宫成在展眉楼已经养伤超过十天了,长平公主这几日没有摆宴席,没有光临烟鹤楼,甚至她养在城中的不少男宠都不见她的踪影。
“看来,她是真的陷进去了。”莘莘小院内,北宫馥坐在石凳之上,手肘顶在面前的石桌之上,撑起脑袋,盯着屋里屋外忙碌的月恨水看。
“岂不是如你所愿?”月恨水头也不回地答了她一句。
“你说,如果长平公主知道他之前是住在怡红楼的话,会不会派人去端了那楼?”
“以她的性子,极有可能。”
事实上,北宫成并没有在京郊破庙住很久。
他虽然没有武功,没有了地位和权势,但他还有一张脸。
靠脸去吸引男人,他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但去吸引个把女人,对他而言,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怡红楼的晴红姑娘,是他当初的旧相好,算是跟他相处得时间最久的一位青楼姑娘了。
抱着试一试的心情,他第一个去找的就是这位晴红姑娘了。
没想到,戏子无义,婊。子无情这句话在晴红身上并不通用。
她还是很念旧情,偷偷收留了北宫成,还将卖笑的钱贴补他,甚至出谋划策,助他飞黄腾达。
前些日子,听说武德王府娶媳妇,郡王妃是他堂妹,长平公主也会出席,她就让他扮作了侍从去找找机会。
没想到,就是这么巧,正好遇到北宫芍要刺杀长平公主。
这几日东躲西藏的日子,北宫成只觉得过得生不如死,最差的结局也不过就是个死,所以他又还能怕什么呢?
北宫芍那一下,可是实实在在刮破了他的衣服,深深划进了他的肉里的。
但如果不这么做,又怎么可能让公主欠他的情呢?
“我这个二哥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这么精密的设计,这头脑,实在是个做大事的料。”北宫馥有一句没一句地对着忙进忙出的月恨水说着。
“是啊!”月恨水也是点头,一会儿摘草药,一会儿捣药,一会儿给她拿茶点。
“师父!”北宫馥忽然叫了他一声。
“嗯?”“从我到这里开始,你就从来没停下来过,你真的有这么忙吗?”
月恨水整个身子都僵了一下,停顿了一阵才道:“是啊,最近是有些忙,这几日你不是让红玉开个医馆吗,有些疑难病症,她无法解决,所以找我来帮忙。”
那日三门亲事换错了新娘,最后皆大欢喜,不过这种事情总要有人来承担一部分责任的。
所以北宫馥趁机让北宫玉夫妇二人赶走了红玉,接着月恨水资助她在帝京城中开了一家医馆。
这个世上,最容易得到情报的,除了青楼和酒楼,其实还有两个地方。
一个是看相馆,来算命占卦的都是心中有事不能解的,而很多事情,也是各人心中的秘密,一下两下,就很容易被问出真话来。
第二个就是医馆了。
谁家夫人小妾偷偷瞒着丈夫跟外头的人珠胎暗结的,谁家小姐未婚先孕的,谁家老太太老爷子被小辈们气病了的,这种事情,医馆也能碰到不少。
酒楼青楼,夏轻眉也算得上一个,真正的青楼嘛……也有一个,至于其他的,都还在筹划之中。
现在既然有红玉这样的人才,放着不用岂不是浪费?
不过此刻,北宫馥更关心的是其他事情:“师父,需要馥儿帮忙吗?”
她轻声问,月恨水忙摇头:“不用了,为师一个人忙得过来,今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不如你先回去吧。”
北宫馥百无聊赖地叹口气:“师父,你发现了没有?”
“发现了什么?”
“这几日,你赶我回去次数越来越多了,难道馥儿真的这么招师父烦吗?”
月恨水手中的药杵一下停了下来,转头看和
她:“不是,馥儿,为师不是这个意思……”
“那师父是什么意思?”
“为师怕你出来时间长了,被北宫家的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真的吗?”
“为师何曾骗过你?”
“是吗?”北宫馥满眼的都是怀疑,“师父真的从来没骗过馥儿?”
月恨水竟然被她盯得有些心虚起来:“这种事情,为师是绝不会骗馥儿的。”
北宫馥叹口气:“师父,我想喝酒,你陪我喝好不好?”
月恨水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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