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馥想了想:“她碰到我,也算她命不该绝,不然师父你先收留她。”
月恨水退后两步:“馥儿,你开什么玩笑,为师怎么会养这么小的孩子,她还需要喝奶呢,我去哪里找奶给她喝?”
北宫馥皱了一下眉头:“这倒是个麻烦,不然就送去医馆吧,红叶是个女子,也许她有办法。”
“只能先这么办了。”
到底是谁伤了她?
医馆内,红叶有些为难地看着刚刚送来的孩子:“二小姐,我一个姑娘家,从来没养过孩子,到时候孩子饿了吃什么啊?”
北宫馥想了想:“你放心,我已经让师父去找奶娘了,不过得找个老实本分话不多的,这留在这里一定要保密,一旦传了出去,你我恐怕都活不成。爱睍莼璩”
红叶愣了一下:“有这么严重,她到底是谁啊?”
“你别问,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北宫馥摇摇头,“总之你对外就说有个远房的表姐被家里人休了,到你家生了孩子坐月子,月子里反正也没人回来看,等过几个月,你就对外说这孩子娘嫁人去了,抛下孩子不管就行了。”
红叶点点头:“这倒也是说得通。枸”
“首先得跟你爹娘知会一声。”
“这个你放心,我爹已经把整座医馆都交给我打理了,我娘一向不管这种前堂的事,平日就在佛堂礼佛,没事不会出来的。”
“那我就放心了。”等师父找来了奶娘,这孩子就算有个着落了,北宫馥看看那孩子,喝了一点米汤以后现在睡得很安稳的样子,不由叹口气玳。
多可爱的孩子,就算她是个女孩儿,做母亲的,怎么能舍得不要她,而且还要淹死她。
随即,她又苦笑了一声。
当年她出生的时候,想必也不丑,她的父母亲人,不也将她丢弃了吗?
“是不是有想起以前的事了?”月恨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看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北宫馥抿嘴一笑:“都过去了,不想了。”
月恨水牵过她的手:“如果不是当年的因缘际会,为师也不可能认识你,这世上的事,有得总是有失,你总是想着失去的,便总是会不开心。想想你因此得到的,你就会开心很多。”
北宫馥这才真正笑起来:“师父,你说话总是这么有理。”
月恨水又刮一下她的鼻子:“你若是再不回去呢,恐怕你母亲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圆场了。”
北宫馥这才醒悟过来:“是啊,我在东宫忽然消失了,母亲还在外面等着我……不会,她应该已经回府去了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帮我圆场呢。”
月恨水叹口气:“虽然你不是她亲手养大的,不过她毕竟生了你,对你那份维护无论如何都还是有的,虽然她没法爱你超过你的哥哥姐姐,可也不至于落井下石。”
北宫馥悠悠叹了一口气,没有搭腔。
月恨水送她到了听雨轩的房顶上:“怎么样,你自己下去吧,希望没有人发现。”
北宫馥刚回到听雨轩,如雪就跑了过来:“小姐,大夫人刚刚走。”
“她来说了什么?”
“她说在宫里等你好久不曾出来,后来太子妃顺利生产以后,却发现你不见了,宫里的嬷嬷说,可能是小姐你等得无聊先走了,她便回府来看看。”
“就这些?”北宫馥想了想,“你怎么跟她说她的?”
“我就说小姐还没回府,也许她在宫里到处走走,正好错开了。”
北宫馥点点头:“没惊动其他人吧?”
“大夫人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应该没有告诉其他人。”
北宫馥看看天色:“现在天都黑了,母亲怕是歇下了,我明日去给她请安就行了。”
“小姐帮太子妃接生,想必也累了,早些歇着吧。”如雪也是点点头。
北宫馥翌日一早却并没有去找沈夫人,反正她一早让人送了早点过来,如果沈夫人真的关心她的话,应该会留意。
如果不在意她的话,她又何必在意对方?
宫里已经往外发了消息,太子妃剩下皇长孙,这是举国同庆的喜事,皇上下令,大赦天下。
“看来皇上是真的很开心。”北宫馥站在医馆内,笑里却带着叹息。
是对着面前这个刚刚出生两天的小人儿。
那个不知道什么血统的儿子,享受着举国上下
人的祝福,而她,只能躲在这小小的医馆里,喝着月恨水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羊奶。
奶娘还是没有着落,月恨水想找个可靠一点的,却始终不敢过分相信那些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是很难找到一个合适。
“实在不行,咱们养头母羊算了,有时候,畜生比人可靠。”北宫馥忍不住感叹一声。
月恨水被她的理论说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想想,好像也不是全无道理。
“不过羊奶总是没有人奶好。”
“如果人和羊一样不会说话就好了。”
师徒二人感叹一声,那边红叶已经走了进来:“奶娘的事你们先等着办,不过能照顾孩子的老妈子总得给我找一个,我这白日管着医馆,晚上还得照顾孩子,实在有些吃不消。”
“这倒是个问题。”北宫馥想了想,忽地心中一动,“我倒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不过你这边的人恐怕就要再多住两个人了。”
“是谁?”
“翠竹有个姐姐叫翠云,师父你知道吧。”北宫馥仰头看着她,“上次那件事以后,我就让她赎了身,现在她在家照顾她母亲。现在算算,她母亲的病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不过需要长期吃药,可以让她住到医馆来,那翠云就能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照顾她母亲了。”
红叶也记了起来:“我在逸墨居的时候常常听翠竹提起她姐姐,其实这医馆里面就我一个姑娘家,平时挺不方便的,若是有个人跟我作伴,我求之不得呢。”
“那就好了,到时候如果你有空,还能帮着翠云看看她娘亲的病,一举数得。”
月恨水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这事就交给我为师去办吧,我想她们应该不会拒绝的。”
虽然之前北宫馥给了她们一大笔钱,不过翠云姐妹二人的母亲需要长期吃药,难免有坐吃山空之忧,如果有份活干,又有不错的收入,对她们来说也是十分有利的事情。
“我也好久没见翠云和她娘了,正好今天反正空着,我就去见见她们把。”北宫馥想了想,也想跟着一起去。
翠云对她一直怀着一份感激之情,如果她去的话,事情会更好办。月恨水点点头,师徒二人告别了红叶,前往翠云母女的居所。
自从得了北宫馥一大笔钱钱以后,翠云不止给自己赎身,而且还给母亲买了一处幽静的住所。
“那地方养病不错,不过就是远了点。”月恨水怕上次醉仙楼遇到袁不苛的类似事件再发生,这次跟北宫馥一起坐了马车出发。
路过闹市以后,便是几处偏僻陋巷,几乎没什么人,北宫馥撩开帘子往外看:“师父,又没什么人,不如我们下去走走吧,总是闷着,对身体不好。”
“不行!”月恨水坚决地摇头。
北宫馥把车窗帘子拉到最大:“你看你看,都这么久了,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谁会看到我们啊。”
她盯着月恨水指着外面,月恨水却忽然直勾勾地朝车窗外看,好久都没说话了。
北宫馥看他神色异常,也停了吵闹,不由转头也往车窗外看了出去。
这一看不要紧,简直让她大吃了一惊。
“是大嫂啊,快,快救人啊!”北宫馥不顾马车还在行经,直接从车厢门跳了下去,指指奔向靠在陋巷墙边的寒香。
她脑后的墙上,有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还有气。”北宫馥赶紧帮寒香包扎,月恨水却看着陋巷中的血脚印,那脚印只有三个,随即只有在旁边的草垛上出现,可能是擦干净了鞋底的血渍,然后逃走了。
但光看脚印,只能看到一个脚后跟,也看不出到底是多大的脚,只知道那个人应该是往巷子里那个方向跑了。
北宫馥很明显也看到了,对月恨水点点头:“血迹未干,师父你快去追,也许人没有跑远。”
月恨水这才才急急忙忙追了上去,北宫馥扶起寒香,帮她止了血以后又检查了一下她身上其他伤口。
还好,才脑后一个伤口,不过撞得很重,她双手抱着肚子,看来是真紧张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孩子并没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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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幸好她及时赶到,不然再晚一刻钟,寒香一定会血流干而死。
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要让她清醒也是很难的事。
北宫馥抱起她上了马车,她的身体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冰凉,她脱下衣服盖上她,那边月恨水已经飞快地回来了,只抓回一个男子。
“怎么样?”北宫馥有些急,“我们必须先回医馆再说,这边没有药,我只能简单用真气帮她续命。”
“嗯,我们边往回赶边说。”月恨水将那个绑成一团的男子丢上马车,“我只在巷子口找到他,他很有可能是凶手,至少应该认识凶手,我知道你等不得,所以急忙赶回来了。”
师徒二人急急回到医馆,红叶看到他们二人身上都带着血也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世子妃怎么会受伤了?”
“我先抱她进去,你给我抓贴药来煎好。”北宫馥快速开好了药方递给红叶。
红叶急急忙忙煎药去了,月恨水已经抓着那男子在一旁拷问上了:“说,你为什么要杀世子妃?”
那男人叫了起来:“我没有杀她,不关我的事。”
北宫馥转头看那男子,脸上竟然全无惧色,好像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
“看你的手脚孔武有力,肯定练过功夫吧?”北宫馥话一出口就得到了月恨水的肯定:“他刚才动手打了我,功夫底子还算不错。”
“血迹未干,你还没跑到巷子口,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月恨水脱下他的鞋子,“你鞋子上面还有血迹,还想不认?”
那男人叫起来:“是啊,是我推得她,她说好跟我私奔的,结果她贪图荣华富贵不肯跟我走了,我冲动之下就推了她!”
北宫馥皱了眉头,寒香绝对不是这种人,这男人一定是信口开河。
不,他不是信口开河,他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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