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是否将他们送官?”
北宫政仔细想了想“让刑部曹尚书来过府一趟,就说本侯有要事和他相商。”
“是!”立刻有人跑了出去。
北宫政看看那些人,对侍卫道“都绑了,关起来,待会曹大人来了,就让他直接到逸墨居。”
“是!”侍卫们原本就死死拽着那些刺客,事实上,那些刺客被点了穴道根本无法动弹,不过好像确实还是绑起来比较安全。
北宫馥看已经绑上了,帮他们解开了腿上的穴道,至于上半身,她并没有打算解开。
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太过危险,也许有睁开绳索的能力。
北宫政深深地看了北宫馥一眼,略微迟疑了一下“听雨轩已经被烧了,暂时恐怕住不了人,寒香反正也需要你照顾,不如你就暂时搬来逸墨居住着。”
北宫馥一脸乖巧的模样“是!”
她明白,北宫政这是让她给北宫玉当一个免费的保镖,不过给大哥和大嫂当保镖,她还是愿意的。
过了没多久,曹尚书已经匆匆赶到,北宫政跟他到另外一个房间谈了一阵,就让他带着那些刺客走了。
北宫玉看着北宫馥“馥儿,你说爹爹跟曹大人谈了什么?”
北宫馥摇摇头“我想,爹爹应该认得其中一两个刺客。”
“是……萧家的人?”
“应该跟那个严武一样,也是萧弛的幕僚,有些是他秘密养着的死士,不过他太看得起你跟大嫂了,竟然怕人不够。”
“只要爹爹认得一个,就能知道他们的来历。”北宫玉点点头,“可为什么爹爹不直接报官?”
“此事毕竟牵扯太大,萧弛手上握有兵权,还有,他的夫人是南宫家的人,爹爹不给他面子,也要给南宫家和太子妃面子。”
北宫玉彻底明白了“不错,太子妃还是皇后的儿媳,所以,爹爹这样做,同时也是给皇后面子了。不过,爹爹不会就打算这么算了吧?”
北宫馥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果爹爹能这么算了,他就不叫北宫政了!”
听妹妹直呼父亲名讳,北宫玉吓了一跳“妹妹,他毕竟是你爹爹。”
北宫馥浅笑,她知道,大哥没有受过她受的苦,所以对父母的感恩始终还在,对于这一点,她并不想让他改变。
北宫政和沈夫人,对他确实是有养育之恩的。
不管怎么说,人感恩是没有错的。
北宫馥没有道歉的意思,不过不再继续出言不恭“爹爹既然叫曹大人过府,自然没想过要这么就算了,你现在是北宫家唯一的子嗣,虽然爹爹和叔父正值盛年,将来谁也不知道府中会添几个子嗣,但不管怎么说,你是唯一存在且已经成年了的,他自然必须保护你。”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只是不知道爹爹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那就要看天亮会出什么事了,太阳出来了,什么都掩饰不住。”
北宫馥看向窗外,听雨轩的大火已经被扑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炭的味道。
看来,那边要清理起来得费不少时日了,她还是乖乖留在逸墨居好了。
好在北宫玉已经知道她要出去见师父,有大哥帮她做掩护,她出门倒是更方便了。
天一亮,北宫玉就出门去打探消息,北宫馥想了想“我设了个结界,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大嫂,不过我们得早点回来,如果我们回不来,要给她喂吃的。”
北宫玉点点头“我明白。”
兄妹二人离开北宫家就分头行事,北宫馥去莘莘小院,北宫玉则去刑部附近看看有什么新的消息。
北宫馥一到莘莘小院门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传了出来,她皱了一下眉头,急急地推门进去“师父,你怎么了?”
月恨水没有在院子里,北宫馥推了一下二门,竟然紧闭着。
她很肯定她刚才到大门口的时候二门肯定是开着的,不然咳嗽声不会这么清楚地传出来。
“师父,你开门,开门啊!”她把门敲得“砰砰”作响,“你要是不开门,我就砸门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月恨水白衣如水,神色如常地看着她“你这么心急做什么,总要等为师出来给你开门才是啊。”
“可是刚才我明明听到师父的咳嗽声,而且刚才肯定是开着房门才会这么清楚。”
月恨水又轻咳了几声“刚才为师不过是在喝水,呛到了……”
“就这么简单?”
“为师为何要骗你?”
北宫馥认真想了想“师父你真的没骗我?”
“你不信?”
“有没有骗我,号一下脉就知道了。”她仰头看着他,目光笃定。
月恨水长叹一声“又来这个,早知道当年为师就不应该教你医术。”
“那给不给我看呢?”
月恨水有些无奈“行吧,你想看就看吧。”
说着,他伸出手,北宫馥搭上他的脉搏,没多久,月恨水就抽了手“怎么样,没事吧?”
北宫馥手指还悬在空中,随即苦笑“不用离开得那么快吧,师父,你算的时间可真是准,多一点点都不给我。”
月恨水笑起来,拉过她的手“都给你,都让你握着,还不够?”
北宫馥这才真的笑了起来“好,难得师父说一次甜言蜜语。”
月恨水一向性子温和,又对她宠溺,唯一不会做的,就是说这些情情爱爱的话。
北宫馥第一次感觉到,他们真的是一对,师父真的将她从徒弟当做了恋人看待。
但是,总好像缺少了一点什么啊。
一对相爱的人之间,如果不是缺少爱,那又是缺了什么呢?
北宫馥苦思冥想都得不到答案,却只听得月恨水问道“昨夜侯府的刺客都送去刑部了吧?”
“师父全都知道了?”
“你忘了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了吗?”
萧弛父女密谋的时候,月恨水用隐身符站在他们身边,听得一清二楚。
“师父是不是昨晚去刑部打听消息了?”北宫馥好笑地看着他。
“你明明知道还让你大哥白跑一趟?”月恨水没好气地看着她。
北宫馥摇着他的手臂道“馥儿想跟师父单独待一会儿,所以才支开他的,再说了,师父得到的是晚上的消息,也许白天的消息又不同了呢?”
“你呀……”月恨水有些无奈地看她一眼,“你说的都有理,谁能说得过你啊。”
北宫馥嘟起嘴“难道师父不想跟馥儿独处?”
“当然想。”月恨水想了想,“不过你就打算在这里独坐上半天?”
北宫馥一下来了精神“莫非师父想出门?”
“看看曹尚书和虎威将军那边有什么反应也好啊。”
“好!”北宫馥拉着他的手,“既然大哥去了刑部,看来我们也应该去一趟萧府加虎骑营。”
月恨水指指房内“给你准备了衣服,去换了吧。”
屋内是一套男装,之前因为有袁不苛的事件,所以这段时间北宫馥出门都会小心点,不是坐马车,就是易容易装。
不过易容易装颇费时间,所以能不用自然是最好不用。
这次两人要出门,而且不方便用马车,所以只能换了男装。
等到了萧府,二人惊奇地发现门口竟然停了北宫政的轿子。
大润各官员乘坐的轿子马车都跟有规定,定安侯的轿子,自然是专用的。
“没想到爹爹这么着急,一早就过来了。”北宫馥有些意外,“看起来,他对大哥的在意,比我想象中还要再多一些。”
月恨水点点头“事实上,他的一个儿子已经是因为萧家的关系被他赶了出去,现在,他们又要对你大哥下手,这种愤怒,我能想象得到。”
“倒也是,定安侯算是比较会忍的人了,不过忍字头上一把刀,我想他总是需要拿回点什么才好的。”
师徒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到了萧府后门。
他们对这里很熟,很快上了墙头,屋顶上走动几步,就找到了北宫政的所在。
“萧将军真是难得,竟然为了本侯匆匆从营地赶回来,本来理应本侯亲自去营地拜访的。”北宫政看着萧弛,语气还算客气。
“侯爷客气了,不知侯爷忽然到访,所为何事?”萧弛一脸的莫名其妙,演得入木三分。
这两位不去演戏真是太可惜了。
这边厢北宫政又浅浅笑道“昨日侯府出了点事,不知将军有没有兴趣听?”
“哦,出了什么事?”
“小女所住的地方忽然走水了。”
“这几日天干物燥,应当要小心火烛才是。”
“最奇怪的是,这边着火了,世子那边却来了十几名刺客。”
萧弛深吸口气“末将不知侯爷的意思。”
“将军是个聪明人,岂会不知。”北宫政呵呵一笑,“本侯想着今日进宫禀明圣上,让圣上下旨展开调查,将军以为如何?”
萧弛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理应如此。”
“不过这样一来,恐怕要惊动将军府中上下人等了。”
“却是为何?”萧弛微微眯起了眼睛。
“如果本侯还没有老眼昏花的话,到认得那刺客其中一二人。”
“哦,是吗?”
“有一名应该是虎骑营的人,上次本侯随圣上犒赏三军的时候,他恰巧站在将军身边。”
萧弛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皇上亲自到虎骑营犒赏三军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侯爷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本侯认错一个人,不会认错两个吧?”北宫政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咄咄逼人,“另外还有一人,本侯上次来将军府上的时候,见过他从回廊走过。”
萧弛大概也没有想到北宫政的记性这么好,从三年前的随从,到几个月前见过一面的路人,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听说侯爷看书一向过目不忘,看来传说是真的,末将真是佩服佩服。”萧弛打着哈哈,“不过就算这两人都是将军府的人,也有可能是世子在外面人他们结下了私人仇怨,于是他带着人想找世子算账,跟末将又有什么关系?”
北宫政皱了一下眉头“看来虎威将军今日是不打算认了?”
“末将跟世子无冤无仇,为何要派人杀他?”
“那就只有将军自己清楚了。”北宫政摇摇头,“本侯的儿媳忽然被人打伤昏迷,接着就有人冲进侯府想要杀人灭口,也不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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