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交给大师兄了。”
“你为什么总是要把最难的事情交给我呢?”
“还有一件。”
“我知道,好好照顾馥儿,是吧?”
“大师兄知道就好。”
席九思又一叹:“其实,你们两个的事,作为玄门的掌门,我理应是要反对的,但……”
“但人情上,大师兄不会反对当我们的证婚人,是不是?”
“你就是太了解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席九思摇摇头,“我只是以兄长的名义来征婚,这件事,跟整个玄门无关。”
月恨水点点头:“从今日起,北宫馥就被逐出师门了。”
“不,她是已经死了!”席九思摇摇头,“不管是在大润还是紫霞山,都没有北宫馥这个人了。”
月恨水一愣:“大师兄,你连紫霞山也……”
“其实我早就料到你们是怎么都打不散的,索性两头都做了,省得麻烦。”
。。
三个人的婚礼【成亲开船】
这是一场简单的婚礼,但绝不简陋。爱睍莼璩
说简单,是因为这场婚礼连新郎新娘在内,一共只有三个人,而宾客只有一个,并且兼职司仪和证婚人。
说不简陋,是因为,红毯喜字,甚至堪称奢华喜服和摆设一应俱全。
“其实在你及笄的那一天,为师就已经在帮你做这件嫁衣,每想到一些,就加上一些,不止是绣花,还有珠宝的装饰,我知道你完全可以撑得起华贵的感觉,这些装饰,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更不会掩盖你的光芒,只会让你更加艳光四射。”
月恨水看着北宫馥的脸,娓娓述说着这八年的爱恋熨。
北宫馥笑了起来:“师父为馥儿准备嫁衣,却从未想过让馥儿嫁给你,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只要馥儿嫁得好,就算为师做十年嫁衣都值得。”
“除了嫁给师父,馥儿嫁给谁都不能算个好字。”北宫馥眼中有着几分坚定,倔强睫。
月恨水叹口气:“为师总是输给你,拗不过你这脾气。”
“其实师父也是这样,只是师父舍不得馥儿受伤害,所以,这感情的事,输的那个人,总是爱赢得那个人多一些。”
“咳咳!”席九思忍不住在一旁轻轻咳嗽两声,“你们两位够了,可不可以当我不存在!”
难为他五十多岁高龄都还能接受这段不。伦的师徒之恋,算起来,他也算是个开明的掌门了。
“掌门师伯,馥儿知道你最开通了,所以不会介意我们说肉麻的话,也不会介意我不盖红盖头成亲是吧?”北宫馥看着他笑起来。
也许,她应该从本质上好好认清这位从来不勾言笑的掌门师伯。
有时候,人是到了那个位置上,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但并不见得,那些不得不做的事是他愿意做的。
他愿意去做的事情,也许正是责任不能允许他做的事。
所以,他不能以掌门的身份主持他们的婚礼,却可以用他们的师兄,师伯的身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这件事,跟玄门无关。
但她还是很开心,至少,这个世上,还有人支持着他们这段感情,虽然前途茫茫,但他们至少看到了一丝光亮。
即使像席九思这样古板的人,都能支持他们,那么,如果要得到世人的认同,肯定不难吧?
不过,即使全世界都不认同他们,他们依然还是会相依相扶走下去。
此刻,席九思听到北宫馥的话,有些哭笑不得,随即又唏嘘了起来,叹口气:“拜堂吧!”
他叫一声,让二位新人站好位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北宫馥说她想看到自己的婚礼,如今,她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因为此刻,红盖头是盖在月恨水身上的,如果不是时间太过匆忙,没有合适的喜服,北宫馥本来是想让师父穿上新娘装的。
想想那场景,也觉得好玩。
为此,月恨水大呼松口气,让他穿着女装成亲他宁可不要拜堂了。
盖红盖头,已经是极限。
北宫馥掀开师父头上的红盖头,红色的盖头,映衬着他的白发越发醒目。
但是那俊美的容颜,在红色的映衬之下,却显得越发夺目,令天地为之失色。
北宫馥心中一动,忍不住执起他的双手,含泪而笑:“师父,你今日嫁我,我定当守护师父终身,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若成魔,我便荡平魔域,给你一个容身之所!”
月恨水忍不住动容,反握住她的手:“傻丫头,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什么死不死的,就算师父真的死了,你也不许死。”
北宫馥摇头:“师父是想让馥儿一个人活在世上,天天承受着剜心之痛吗?”
这……
“好了好了,送入洞房!”席九思及时出声,让他们陷入僵局的对话有了缓冲的机会。
宫馥笑起来,反手拉着月恨水的手:“师父,***一刻值千金啊!”
月恨水忍不住瞪她一眼:“有人在呢。”
“师伯又不是外人。”北宫馥笑得越发灿烂,还看了席九思一眼,“师伯是吧?”
倒是席九思干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道:“我要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也该下山去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也该给玄门子弟一个合理的交代。”
月恨水和北宫馥对视一眼,收起玩笑的心态,走到他面前,忽然齐齐跪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席九思吓了一跳。
“师兄(师伯),今日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我们二人都没有什么高堂可拜,今日既然是我们成亲,这个高堂,理应是你!”
二人说完,已经立刻磕了三个头。
席九思有些措手不及:“我……其实不用谢我,若不是你们二人真情可感动天地,这趟浑水,我也不会淌,若真要谢,就谢你们情比金坚吧。”
他转身离去,北宫馥和月恨水才站了起来,对看一眼,相视而笑。
“师父,我们成亲了,你嫁给我了!”北宫馥看了月恨水良久,忽地笑了起来。
“还叫我师父?”
“那叫什么?”
“夫君啊!”
“不应该是娘子吗?”
“你这丫头!”月恨水叹息一声摇摇头,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一下,眼神却慢慢变得迷离起来,凑近她问道,“刚才好像有个人说,***一刻值千金啊……”
“师父!”虽然刚才那话确实是她说的,可是此刻被提起来,北宫馥的脸还是忍不住发烫了起来。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寒香每次被她调侃都会脸红了,原来自以为厚脸厚皮如她,到了这个时候,也是会忍不住害羞起来。
但现实情况不允许她害羞太久,因为月恨水已经噙住她的双唇,低转吸吮,用舌尖勾开她的贝齿,纠缠她的丁香小舌,缠绵深长。
她热切地回应,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都在升高。
热,是他们二人共同的感觉。
那么,就脱了吧!
月恨水移动了脚步,二人很有默契地前往房内,他们的喜房,他们的喜床,温馨而舒适。
“师父……”她改不过来的称呼,此刻都变得有了几分暧昧迷离。“馥儿……”他的语气,依然带着过分的宠溺,这份宠溺,天上地下,再没有任何一个其他男人所能给予她。
夜色慢慢降临思过崖,屋内的烛光在屋内慢慢摇曳着,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让整个屋内的气氛都变得氤氲起来。
这是一种让人精神放松的香料,北宫馥添加的。
月恨水深深吸口气,他的动作依然如往常一样温柔而缓慢。
他帮她解开脖子上的盘扣,好似面前的是世上最珍贵的瑰宝,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北宫馥眼神慢慢迷离起来,她的眼中只有师父一人,这样的俊美的男子,今日娶……不,应该是嫁给她了。
是她的人了,是这样吗?
虽然有前世的伤痛,但是此时此刻,她并没有犹豫分毫,她知道,这个世上,只有师父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而她,也许也适合这样的婚事,她娶他,保护他,这是她唯一可以为这个男人做的事。
月恨水轻轻地附身在她身上,撑起自己的身体,努力不让自己的重量压到她。
即使他知道,北宫馥的力气并不小,举起想他这样的十几个都绰绰有余。
这种宠溺,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再没有一个男人会比他想得周全。
北宫馥一双玉手开始帮他解除身上的衣物,他们的动作不算激烈,甚至缓慢。
但他们都愿意享受这温馨的时间久一点,再久一点。
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时间是停止的,每一
刻,每一时,都值得他们牢牢记入脑海之中。
他吻上她的额头,她的唇,她的下巴,她白皙的脖颈,还有完美的缩骨。
她拂过他完美却有点消瘦的背,捋过他身上的白发,双手轻轻插。入他的发丝之间,享受着那只属于他们才有的灵肉的交融。
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不是怕疼的人,却还是无法忍受这第一次所经历的撕裂之痛。
月恨水停了下来,豆大的汗珠低落在她的胸口,她清楚,这种忍耐,对男人来说,是多么的艰难。
“师父……”她轻吟一声,将他拉进自己怀里。
这是一种邀请,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要求。
灯影摇晃中,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结合,思过崖上的飘起了雪花,一夜过去,已经是落雪皑皑。
清晨,打开茅屋的门,冷冽的空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月恨水从身后抱住北宫馥:“累了一晚,不多休息会儿吗?”
“我听见外面下雪了。”
月恨水失笑:“下雪,你也能听到?”
“都说雪花落地无声,但我却可以听到它们落地的声音,你说,这是不是世上最美好的一件事呢?”
月恨水闭一下眼睛,感受外面冷冽的空气,白色而宽大的袖子在寒风中飘曳起来,就在北宫馥面前,仿佛跟外面的雪景融为一体。
“师父……”北宫馥转身圈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口。
“怎么了?”月恨水摸摸她的头,眼中的宠溺一如既往,丝毫未曾更改。
“我总觉得我现在在做一个梦,梦境太美好,随时会醒来。”
月恨水叹了口气。
“这个梦,我希望永远都不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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