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索性将那几个柜子都砸了,砸了两下,她毕竟没有练过什么功夫,很快没了力气。
“我帮你吧。”北宫馥接过抽屉,很狠砸了几下,把抽屉板都砸碎了一地,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啊?!”红叶情绪有些崩溃起来,眼泪也落了下来。
北宫馥忙上前将她搂进怀里:“红叶,你别急,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出事,你再想想,你爹有没有跟你说过其他的话,也许有线索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回来他们就不见了,他们不要我了,他们丢下我了,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总是往外跑,总是不回家看他们?”
“不会的不会的!”北宫馥拍拍她的背,“你先不能乱,你要是乱了,他们就更没有指
tang望了,是不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红叶心中一凛,停止了哭泣,推开北宫馥道:“小姐说得没错,我一定不能乱,我要是乱了,他们肯定就没希望了。”
“是的,我不能乱,不能乱!”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屋内到处看,到处找。
北宫馥深吸口气,盯着那五斗柜看。
她总觉得,子女对父母的第一感觉总是对的,但现在这个五斗柜的抽屉都被拉了出来,打碎了也没有任何发现,到底怎么回事呢?
她又想了想,忽然将那五斗柜提了起来,放到另外一边。
很可惜,五斗柜下面也是什么都没有。
北宫馥有些失望,想了想,低头看看五斗柜的底部,敲了一下。
“咦,空的。”
话音刚落,红叶就跑了过来:“发现了什么?”
“这里是空的。”北宫馥指指五斗柜底部。
“我看看?”红叶敲了敲,“是啊,真的是空的。”
“我打开看看?”
“好!”
北宫馥拍了一掌,柜子底部应声而碎,里面果然是空的不说,还有一些东西。
“这是什么?”北宫馥从柜子底部拿出一团用油纸包裹着的泥土,有些好奇,“这是什么土,在这里几个月了,还这么湿润?”
“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了。”红叶大喜,“我之前在京郊发现一处地方,那里的泥土常年湿润,就算挖下来带回来,也能保持湿润好几个月,所以我在那里造了一个山庄……”
“等等!”北宫馥听到她一说这话,忽然猛地打断她的话,随即凝神静气地盯着屋顶仔细看。
“下来!”她一掌打到屋顶某处,屋顶应声而碎,噼里啪啦掉下一个黑衣人来。
黑衣人掉下来显然有些受伤,北宫馥上前一把揪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的?”
她捏开他的嘴,看到他嘴里果然有一颗还没来得急咬碎的毒牙。
拔掉毒药,北宫馥见那人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我有千万种办法让你活着,但是也有千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眼前的女子目光凌冽,让黑衣人心胆为之一振。
他不明白,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为什么在说出这样的话时,眼神都变得如此可怕。
正犹豫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背后好像有千百条虫子钻入了他的骨髓之中,那种感觉,又痒,又麻,又疼,真的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而此刻,北宫馥却只是蹲在他身边看着他开始浑身冒冷汗的模样,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你……你做了什么?”黑衣人牙齿都开始打颤。
“不用怕,你不会死,也死不了。”北宫馥微笑,“不过你现在这种感觉,会终身伴随着你,你没有力气自杀,而且会感觉很饿,所以你绝对无法拒绝食物。”
换而言之,就算要绝食自杀,也是不可能。
黑衣人终于感觉到这个女人和她的眼神一样可怕,她说她有千万种法子让他说话,看来真的是没有错。
这样的女人,如果落到了她的手中,除了说实话之外,没有第二条路。
“好,我告诉你!”黑衣人战战兢兢地看着她,“我家主子是……晋王。”
“晋王?”北宫馥皱了一下眉头,“他不是去了封地童野吗?”
“太妃娘娘病了。”
太妃?
安皇贵妃?
“她病了,跟你们来帝京有什么关系?”
“自从离开帝京之后,她就病了,听说京城有个神医,所以让我们来请她。”
“神医?”
“说是一个姑娘,开药铺的,姓游。”
北宫馥想了想,忽然一脚踩到他的胸口:“你撒谎,童野虽然地处偏远,但是绝对不是缺医少药的地方,难道那里就没有好大夫吗?”
“不是不是!”黑衣人忙摇摇头,“其实我家王爷说了,太妃娘娘的病是心病,她就是不想离开帝京罢了,所以想让我们请了帝京的大夫过去,看到帝京的人,就可以让她解解相思之苦。”
“不是这样的吧?”北宫馥冷哼一声,“如果是这样说,游家老两口为什么要走?”
黑衣人愣了一下,良久不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是要他假扮宫中去的太医的,让太妃娘娘觉得皇上对她这个庶母念情,是不是?”
黑衣人一下愣住,良久才道:“你都知道了?”
这就可以明白为什么游家夫妇二人要离开这里了,这可是假传圣旨的大罪。
晋王和皇上,他们一个都得罪不了,除了躲,别无他法。
“晋王现在在哪里?”北宫馥眼中冒了几分火,这个晋王,就算是孝顺也要有个限度,何必拉着无辜的老人家?
“晋王,当然在童野!”黑衣人兀自嘴硬。
“哼,你还撒谎!”北宫馥脚下的力气更重,“有人看到有个贵公子来给游家老夫妇送礼,你别告诉我,那个人不是晋王!”
黑衣人看着北宫馥,忽地冷笑一声:“你杀了我,杀了我吧,我不会出卖主子的!”
“哼,无诏私自离开封地,是死罪!”
“皇上登基之后,对所有的皇子都多方打压,你以为我们家王爷不来帝京就一定不会死吗?”
北宫馥眯起眼睛,皱了一下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哼,妇道人家就是什么都不知道!”黑衣人眼中带着几分不屑,“前太子死了,端王死了,秦王死了,瑞王也死了,就剩下晋王了,你以为,皇上会放过他吗?”
他们……都死了?
“秦王和瑞王怎么死的?”
“当然是皇上下旨处死的!”
“罪名呢?”
“罪名,罗织的罪名,你相信吗?”
北宫馥松了脚,皱起了眉头:“我以为,选他当皇帝是最好的,没想到,结局依然还是一样的,看来那把龙椅真的是谁都沾不得。”
不过,这一切,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北宫馥想到这里,对那黑衣人道:“国家大事跟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无关,但今日你在这里见过我,我也不能让你活着!”
那黑衣人想了想:“我早就知道,不过给我留点最后的尊严,让我自己动手。”
“好!”北宫馥递给他一颗药丸,“解药。”
黑衣人好不犹豫地接过吞了下去,然后站了起来,看了北宫馥一眼,忽然飞快地往门口跑了出去。
北宫馥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并不追赶。
“小姐,他要是回去告密就糟了。”红叶有些急。
北宫馥看着她,再看看兰夫人抱着的心远:“红叶,我不想让我儿子看到死人。”
红叶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那人……”
“已经死了!”
北宫馥的语气轻描淡写,然后缓缓起身,看着红叶道:“当今皇上怎么样,我不会管,但你的爹娘,我不会不管。”
红叶点点头:“谢谢小姐。”
“不用谢,你帮我许多,我谢你还差不多。”北宫馥摇摇头,“我们现在,先去找你爹娘。”
红叶赶紧说道:“他们在……”
“不用说,小心隔墙有耳,你带路就是,路上有什么危险,我可以立刻感觉到。”
红叶觉得也有道理:“好,我带路。”
三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前往京郊。
走出游家大门的方向,果然看到那边有一滩血水正冒着泡,但是很快,就慢慢蒸发在空气之中,消失不见了。
“在这里,看来他还准备回头对付我,不然他应该跑得更远了。”北宫馥冷眼看那个人,这世上之人,果真是贪心的多。
如果跑得再远一些,也许可能会碰到别人,或
者说,碰到一个神医什么的呢?
非要回头杀了她,杀意一起,就是他命丧黄泉的时候。
红叶叹了口气:“走吧。”
因为在人间,魔毯太过招摇,所以三人最后选择了马车前往京郊。
好在一路平安,再没有见到什么监视的人,很快在京郊一处僻静的山庄找到了游家老夫妇。
“爹,娘,还好你们在这里。”红叶激动地拉住他们的手。
“傻孩子,我多怕你找不到这里啊。”游老爷微微颤颤地抓着红叶的手,“还好,你找到了。”
红叶忙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你们这么匆忙躲到这里来?”
“唉,说来话长。”游老爷叹口气。
原来红叶了大概半年之后,药铺的经营出了一点问题,游家老夫妇觉得这是女儿的心血,自然兢兢业业帮忙打理。
为此,游老爷亲自开始看诊,他原本就有些名望,所以看诊的人自然多一些,但他规定一天只能看二十个。
做这个规定,一来是因为物以稀为贵,二来,是他的身体实在吃不消。
他开始看诊没几天,名声倒比之前还大了,有一天,店里就来了一对衣着富贵的夫妇,那妇人原来有不孕之症,游老爷帮她开了几贴药,一个月之后就怀了身孕。
后来,听说那对夫妇其实是皇上和贵妃娘娘,从此他的名声大噪,成了帝京城的最有名的大夫。
红叶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难怪晋王会找到爹你了。”
“不过我看诊的时候挂着帘子冒充你,又让小草把诊断结果告诉病人,所以他们一直以为药铺里面是个女大夫,也就是你。”
刚才黑衣人说,京城有个女名医,原来是这么来的。
小草是游家老夫妇身边的贴身丫头。
见二老无事,红叶松了口气,这才想到介绍身边的人给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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