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岑风欣拍了桌子。
蔡姨娘吓了一跳,却听她缓了一下语气却道“不由着又如何,男人的心都已经不在我身上了,这是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的,不认命不行。”
蔡姨娘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在她眼中,岑风欣从来不是一个会认命的人,不然太学士府传说中的冤魂又是怎么回事呢?
东府这边二人正在互相猜测对方的心事,侯府这里却是忙得热火朝天。
北宫馥已经穿好了嫁衣,又梳好了头,一切复杂的程序都走完了以后,她才松了口气。
如果人生再有机会,她绝对不要选择再嫁人。
而且嫁人的明明不是她……
算了,做戏总要做全套的。
想到这里,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特别是在凤冠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娇媚动人。
“二小姐真的好美啊。”如雪忍不住在一旁称赞。
北宫馥笑道“如雪,这次没让你当陪嫁丫头跟我嫁到端王府去,你不会不高兴吧?”
如雪忙摇头“我知道小姐有自己的考量,总是小姐是肯定不会不管我的,是不是?”
“算你这个丫头还不笨。”北宫馥敲敲她的脑袋,“如果不管你啊,早就让二夫人把你带走了。”
“我就说嘛。”如雪雀跃起来,她对这位小姐是十分信任的,所以捎带的,连她信任的人,交好的人,也会十分信任。
这是如雪的弱点,她没有太多的学识,也没有太多的心机,所以很多事情,还是不方便告诉她知道。
如雪一走,月恨水就从外面窗户跳了进来,手中还抱着一个人形包裹。
“师父你总算来了,急死我了。”北宫馥只有在月恨水面前才会露出她真正的情绪。
“放心,我已经给她喝了聆听符的符水,待会她会完全听着指挥走,不过效果只能持续到晚上他们洞房花烛。”
聆听符是一种控制别人的思维的符水,喝下去的人,会接受最接近她那个人的命令,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已经给媒婆塞了红包,让她照顾着点,在新娘子耳边仔细提醒该怎么做。”月恨水又加了一句,把人往床上一放“你快给她换衣服吧,我出去外面看情况。”
“好!”北宫馥快速脱下自己身上的嫁衣和凤冠霞帔丢到床上,解开床上之人身上的盖布,露出一张秀丽绝美的女子脸庞。
那脸型,那五官,真的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前方,仿佛一尊木雕。
“北宫静,坐起来。”北宫馥冲着她下令。
北宫静立刻坐了起来,北宫馥将她衣服脱了,换上嫁衣,戴上凤冠,果然除了神情外,二人果然是长得一模一样。
北宫馥叹口气“分明是一样的容貌,就因为你温柔如水,我泼辣强悍,于是男人都被你迷倒。”
她摸过自己的右脸,那里,曾经为了某个男人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刀疤,却因为给他治腿而错过了治愈的最佳时间,以至于很长时间都没有痊愈,拖了好几年,一直到那个男人对她彻底厌恶。
那一道伤,是她挡在他面前,被敌人的毒鞭子大伤所致,毒性一直很难解,她却只想着赶紧治好他复发的腿疾。
想来可笑,那时的她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能让别人爱她,疼她呢?
如今的她,就是要当个自私的人,只爱自己,只疼自己。
换好衣服,盖上红盖头,北宫馥换了一套素色的衣服,从窗户外面跳了出去,跟月恨水汇合。
“想看着她出嫁吗?”月恨水笑着问她。
“当然,不看着她上轿,入洞房,我是不会放心的。”北宫馥微笑。
月恨水拉着她,指指上面“那看着吧!”
师徒二人纵身一跃,已经到了房顶。
“师父,原来你早有准备啊。”北宫馥惊讶地看到整个侯府最高的屋顶上面放了两瓶女儿红,居然还有一整只烤鸭和烧饼。
“怎么样,醉仙楼的烤鸭,你一直念念不忘的,还有他们的特色芙蓉醉鸡,珍珠鱼。”
“果然还是师父对我最好。”北宫馥喜笑颜开,和月恨水一人坐一边,大块朵颐,一边看着下面热热闹闹的人群。
北宫静果然十分听话,沈夫人哭得梨花带雨一般,送了女儿出门,端王府的轿子正午十分到了侯府门口,景安皓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让人牵着,带着迎亲的队伍游街示众。
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被他惊人的美貌所吸引,大家都知道当今三皇子端王殿下是个残废,却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一个如此美貌的男子。
白皙的肌肤可能是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的关系显了几分病态,但美目流转之间的千万种风流韵味都让人忍不住神魂颠倒。
北宫馥目不转睛地盯着马上的男子看,他就是这样,即使他腿上无力,但也一定要来亲自迎接新娘子。
前世,他就是在今日引起了整个京城的注意。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是他惯用的手法。
他的美貌,甚至引起了他父皇文帝的关注,同时,他成亲后入宫见驾,又展示了一番自己多年刻苦研读所积累的才华,让文帝对他刮目相看。
至此,他时常被文帝召入宫中研讨国家大事,并找了最好的太医帮他治腿伤。
虽然他腿伤的痊愈北宫馥占了绝大多数的功劳,但是没有文帝在财力上的支持,他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在北宫馥眼中,景安皓是一个非常能隐忍的人,可能是因为他腿疾的关系,让他的心理变得十分扭曲,却也变得格外坚韧。
“怎么,还是忘不了他吗?”月恨水深深地看着身边的女子,脸上依然是温润的笑意,一如以往。
北宫馥笑了起来“师父会爱上一个杀死你儿子的人吗?”
月恨水一愣,随即释然地笑起来“想去参观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么?”
北宫馥看看天色,笑着站起身,毫不在意地拿出昂贵的江南丝帕擦了擦油腻腻的手“时间差不多了,我也吃饱喝足了,走吧。”
月恨水飞快用油纸包起所有的菜肴,然后跟着北宫馥穿过几座房屋的屋顶,不一刻已经比迎亲的队伍早一步到了端王府的屋顶之上。
母亲,我多不希望是你!
因为皇后一封懿旨,盛大的婚礼一直闹腾到很晚才结束,端王景安皓也有了一些醉意,被人推着摇摇晃晃地进入了洞房。爱睍莼璩
“啊!”女子的尖叫划破了夜的寂静,景安皓的声音传来,“这个女人疯了,来人,将她绑起来!”
北宫馥和月恨水坐在屋顶听着,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只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站了起来“师父,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准备下一步了。”
说罢,她也不看月恨水,径直便飞跃了几个屋顶,往京郊方向而去。
月恨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闭了一下眼睛“馥儿,就算你真的下定了决心要报仇,你的心终究还是保留着最柔软的地方,而你,只是始终不肯面对罢了。榛”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屏住呼吸,将囊中的粉末洒入院中。
广藿香的味道弥漫在整个院子里,让人呼吸急促,手脚发热,体内的yu望一拨强过一拨。
这是一种催-情的花粉,在月恨水的调制下,又加强了药力,看来,今天的端王爷应该会度过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亿。
他不能让伤害过馥儿的人,再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京郊农庄,是之前北宫静住过的地方,此刻,北宫馥正坐在里面梳妆。
她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这是北宫静十分喜欢的颜色。
前世,她就是以素雅淡然而著称于世的,这与她的妹妹北宫馥截然不同。
北宫馥当年是因为回了侯府,想要低调做人,所以舍弃了所有她最喜欢的姹紫嫣红,而专挑素净的颜色穿,基本上,她一点都不喜欢那些假装清高的颜色。
她就喜欢各种鲜亮的颜色,而且她亦有这份自信可以将它们驾驭得很好。
这一世,她就要活出一个真我来。
不过现在,她是北宫静,所以也就只能和她穿一样的衣服。
“真没想到,我这个姐姐出门一趟,几乎连她的闺房都给搬过来了,衣物用具一样不缺,这座农庄估计也是被买下了,这里伺候她的人,也是个个称心。”北宫馥冷笑一声,言语中极尽讽刺。
这哪里是离家出走,根本就是侯府大小姐心情好了外出到别院避暑罢了。
或者……说避秋比较合适?
总之她是一点风霜雪雨都没有碰到,而她的亲妹妹却被迫一辈子跟一个瘫子生活在一起。
“明日这件事就会轰动全京城,其他人倒是无妨,你有没有想过,皇后娘娘那里,你要如何交代?”
北宫馥并不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等明日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吧。”
景安皓的手段,并非正常人可以想象得到的,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明天的京城,应该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翌日一早,月恨水进来就笑道“你猜的果然没错,今天京城什么都没发生,端王殿下一早就带着端王妃进宫面圣去了。”
北宫馥笑道“他可真是好口才,一定是他说服了北宫静,不然我那个心气奇高的姐姐,又怎么会同意陪他进宫?”
“不知今日他要如何解释新娘易主的事。”
北宫馥继续笑“我和北宫静原本就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不说,别人也不会知道新娘子换了人,不过……以端王殿下谨慎的性子,他还是会告知皇上知道的。”
月恨水点点头“你是了解他的,应该不会猜错。”
当然,如果没有昨晚那把花粉,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北宫静应该也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一把花粉,帮馥儿解决了两个仇人,值得的。
月恨水只觉得心口处有些隐隐作痛,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师父,你脸色似乎不太好。”北宫馥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是不是不舒服?”
她习惯性去抓月恨水的脉搏,月恨水笑着缩回手“为师看过了,昨晚吃得太油腻,有些闹肚子罢了。”
听他玩笑一样的话语,北宫馥皱了一下眉头“昨日我跟师父不是吃的一样的东西么?”
“你知道为师一向吃得清淡,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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