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皇上还是跟下官提了几条要求,一是郡主和萧小姐不可抛头露面,毕竟还要考虑到定安侯府和虎威将军的颜面。二来,就是只可秘密探访,每一步都要亲自上报给皇上知道,不可将事情再传出去闹大。”
北宫馥眯一下眼睛“皇上顾虑到两大家族的颜面也无可厚非,只是这桩案子曾经引起过朝野上下的轰动,皇上怎么会下令不让查?”
莫尚书摇摇头“天威难测,这件事就不是我们这些为人臣子可以揣测的了。”
“大人所言甚是,若是大人还有什么地方需要馥儿效劳的,便让人到侯府告知一声便是。”北宫馥点点头,“为民效力的事情,我虽然是女子,也应该尽一份力的。”
莫尚书点头“慧敏郡主真是高风亮节啊。”
北宫馥从尚书府出来,如雪看着她“公事不去公堂,怎么到尚书府上啊?”
“私事。”北宫馥简单回答,“回侯府之后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莫夫人有点女人病,找大夫看不方便,所以才特意找的我。”
“原来如此!”如雪恍然大悟。
岑风欣中风
定安侯府世子妃风光大葬,就在她下葬没多久,有个传说在帝京大街小巷流传开来。爱睍莼璩
定安侯世子妃红杏出墙被抓,太学士夫人岑风欣为保住自己在侯府的地位,也为了不让岑家丢脸,让人连夜杀害了自己的亲侄女。
这条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没有几日就在帝京的角角落落流传,自然很快就传入了岑家人的耳中。
大润规矩,人死后逢七要阖家拜祭直到七七四十九日,头七出殡之后,二七则要重新再聚首,做道场,再拜祭。
已是正月底,岑清正和岑夫人再次登门,不过两个人显然都没准备被岑风欣好脸色看辂。
之前为了怎么打扮丧礼的事,岑清正和岑风欣就起过激烈的争执,后来虽然在太夫人的调解算是和好了,但如今城中起了这样的谣言,岑清正和岑夫人脸上肯定也好看不了。
岑风欣自然早就听到了谣传,此刻也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哥嫂“大哥,你看二七咱们是办得隆重一些呢,还是留到七七五七这样的大日子再大办?”
“哼,你倒是想省钱!”岑夫人冷哼一声,“横竖不是你的闺女,也不用心疼。孀”
岑风欣赶紧道“大嫂,这是什么话,这不是跟你商量么?”
“商量?!”岑夫人冷笑一声,“可慧死的时候你可没跟谁商量。”
岑风欣忙道“可慧的死谁也没想到,虽说她原本就该沉潭,可谁也不想她竟然会用这种惨烈的手段来结束自己的命。哥哥,嫂嫂,我知道最近京城有不少流言,可那也只是流言,你们可千万不能当真。”
岑清正看她一眼,冷冷地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当初你能助纣为虐骗可慧嫁给定安侯世子,你还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
原本岑可慧还是世子妃的时候,岑清正夫妇还要考虑到女儿在夫家的生活还要依靠岑风欣这个姑母,所以只能跟她连成一线。
但如今,岑可慧人死如灯灭,岑风欣手上再没有其他王牌。
岑风欣是个聪明人,她当然知道当初岑清正夫妇跟她合作完全是看在岑可慧的份上,她以为,岑可慧这么年轻,一定会长长久久地待在定安侯府,这样,他们的合作关系一定也是巩固而长久的。
没想到,这小妮子不争气,竟然背夫偷汉,最后还搞得疯疯癫癫惨死的下场。
这下场,她也是不想看到的,她手上最大的一张合作的王牌就没有了,而她和岑清正之间的兄妹之情早就不复存在,如今唯一的利益枢纽也消失了,她这是要失去岑家全部的支持。
“哥哥这话怎么说的,这谣言之事日日有,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不有句话叫谣言杀人于无形么?还有一句,叫谣言止于智者,哥哥,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呢?”岑风欣此刻只能好言相劝,希望他们的合作关系不要就此破灭。
“你的意思是,哥哥是个愚蠢的人?”岑清正大怒,“岑风欣,哥哥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自问待你也不薄。你在侯府风生水起的时候,我没来沾你一分光,知道你落魄了,病了,第一个跑来探你。而你呢,回报我的又是什么,骗我女儿嫁给一个活死人,现在又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岑老爷,请你注意你的措辞,世子活得好好的,怎么变成了活死人?!”一旁的太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要教训妹妹是你的事,但你女儿红杏出墙却是事实,你自己也清楚,也认可了她是自杀,她就算那一晚不死,第二日依我们北宫家的家法也应该沉潭,终究难逃一死!”
岑清正被气得不轻“老夫人,我家可慧这么做,还不都是你们逼的。一个骗,一个逼着,说到这件事,老夫人你也有份,个个都逃不掉!”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京城中的谣言,说姑母杀死了自己的侄女,火爆脾气一上来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
太夫人用拐杖敲着地“岑老爷,你搞清楚,封可慧当世子妃的可是当今圣上,圣旨还在房中供着,你大可以自己去看。你女儿行事不检点就是你们为人父母的教女无方,怨不得别人!”
“好,好,你们一个个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我今日算是看清楚了,什么兄妹之情,什么世家的交情,全是狗屁倒灶的东西,你们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岑清正气喘吁吁地指着一干人等,脸色铁青。
岑夫人赶紧扶住自己的夫君,劝道“夫君,人在做天在看,他们会遭报应的……不,她们已经遭了报应了!你瞧芍儿还没出嫁就守了寡,焉知不是她母亲缺德的事儿做多了,报应到女儿身上了?!可惜了,芍儿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可惜,这孩子不会投胎,投到一个心狠手辣的母亲肚子里,这种人,连佛祖都不会保佑她的!”
“你说什么?!”岑风欣原本还想维持和岑家的关系,毕竟有个强大的娘家当后盾,这对她在北宫家行走有很大的益处。
但是北宫芍这件事一直都是她心头最痛,这段时间以来,她看着女儿从鲜活的少女变成一个望门怨妇,整日闭门不出,茶饭不思,整个人蔫了一般,当年的哪有心中不痛的?
如今岑夫人一番话,就是在她伤口上撒盐,一时间,岑风欣只气得双手双脚都在发抖,再也顾不得什么和谐关系,指着岑夫人的鼻尖就跳了起来。
“怎么,我有说错了么,平日做得缺德事多了,如今都报应在女儿身上,真正是活该!”岑夫人一见抓到了她的痛处,哪里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对方暴跳如雷,她就偏要再踩上几脚。
女人之间的吵架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她们都最清楚女人心中到底是什么最痛,所以抓住了痛脚就不会放过。
“好,好,我平时做的缺德事多了,好歹我的女儿冰清玉洁,不似有些人的女儿,勾搭了戏子,珠胎暗结,也不知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岑风欣也是个吵架的能手,现在被对方说得火起,顿时也不相让。
“岑风欣,当年你自己看上太学士北宫大人,央着你嫂嫂我帮忙做媒,就你这不要脸的性子跟你女儿也有一拼。那武德王世子根本就不想娶你女儿,所以一直迟迟未归,现在是就算死都不肯娶你女儿,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么,一切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
岑夫人也不是弱者,两个女人顿时你来我往在灵堂前吵得不可开交!
太夫人戳着拐杖连连摇头,连叫了两拨丫头前去劝架都是无功而返。
两人是什么伤人说什么,岑风欣只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太夫人赶紧叫了沈夫人这边安抚了岑夫人,一边叫了和岑风欣交好的蔡姨娘将二人分开,这才勉强平复了这一场激烈的争吵。
等蔡姨娘扶着岑风欣出了灵堂,她才发现刚才因为不想输了气势一直站着,其实双腿早就发麻了,一时间竟然瘫倒在了地上。
“二夫人!”蔡姨娘惊呼,赶紧让几个丫鬟帮忙将她扶了起来,“二夫人,怎么样了?”
岑风欣摇摇头“许是站久了,回去歇歇就好,那女人太不讲理,真正气死人了。”
“二夫人莫气,世子妃自己红杏出墙,哪里怨得了别人?”
“是啊,这事我也无法左右,最可恨就是他们居然宁可相信市井流言也不肯相信我这个亲妹妹!”
岑风欣一边恨恨地说着,一边让人备了软轿,先去厢房歇了下来。
蔡姨娘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便告辞了。岑风欣刚让几个丫鬟揉了一下腿,就听外面传道“慧敏郡主到了。”
岑风欣奇道“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身边的丫鬟笑道“该不是又给夫人送什么吃的来吧?”
岑风欣想了想“这丫头最近倒是不停讨好我,不过她做的东西确实好吃,这会儿受了气,理应大吃一顿才能平复我心中怨气。”
“那奴婢就去叫她进来吧?”
“去吧!”
北宫馥在丫鬟的带领下急匆匆走到屋内,岑风欣见她空手而来不由奇道“馥儿,你怎么过来了?”
北宫馥叹口气“婶婶莫怪,我这是帮我母亲办一件难办的事……”
“难办的事?”岑风欣满脸不解,“你母亲……她你不是去劝我哥哥嫂嫂了么?”
“唉,就是为这事,你也知道母亲性子,她一向最见不得别人有什么不好,偏生如今亲家老爷要让她办这样一件事,你说她怎么说得出口。我见母亲难做,便打算帮她做了……”
岑风欣被她说得心中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婶婶看了这个就知了。”北宫馥将一封信递给她,一边在她耳边小声道,“岑老爷说,要跟婶婶断绝兄妹关系。”
“什么?!”岑风欣差点跳了起来,这才发现双腿一直发麻竟然从来没好过,只是急匆匆用发抖的双手接过信来看,果然见上面清楚写着本人岑清正,自今日起,与岑风欣断绝兄妹关系,自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这这……”岑风欣死死抓着那信纸,挣扎着就要下床,“我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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