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圣诞是的遗憾,可以让我离开的了然。
“如同蝴蝶一样。”幸村突然说。
“什么?“我一时未反应过来。
“希悠跳舞,就如同蝴蝶一般轻巧,却不失优雅。”他微眯的眼睛,紫光流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是啊……”我轻轻低头,余光瞥到了旋转着的双脚,“毕竟,蝴蝶最突出的特点便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啊……”
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我愣愣的抬头,却发现那蓝紫色的眼睛已完全睁开,带着惊恐看着我,我轻轻一笑,说道:“惊慌什么,又没说我就是蝴蝶。”
可是,我已经破茧成蝶了。
“明叔说,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去追寻,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说出,总有实现的可能。”我猛地一抬头,长发飘转直下。
喂喂想起了什么。
“我说啊,精市……”我微微叹口气,“你是不是在为什么而高兴呢?”
幸村的眼略微睁开了一点,随即笑了,说不出的暧昧与隐秘:“你说呢?”
“啊啊……”我略微调侃,“可是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感受到身体的再度僵硬,我吟咏般叹道,“可曾记,那古代的侍女墙壁前,那舞台后……”
“你……怎么知道……”看到幸村如此僵硬而惊慌的表情,我终于开心的笑了(……)。
“呐……有时,也要装装傻,不是吗,偷偷摸摸的幸村先生?”
“……”
“呀……就算我,没说好了。”我轻轻丢下一句话,拉着他的手,飘然的转圈。
其实那一天,并不是全没有印象,穿着沉重十二单衣的我,睡得并不是很沉,所以在唇被轻轻触动时,我已醒了大半,只是睁不开眼睛,随即,一阵杀气弥漫出来……
好吧好吧……幸村先生,不二先生,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有生气,你们放杀气干什么啊……
“那么,就忘掉好了。”
星光璀璨,浮水流云转,鸣禽绕柳吟,相思情无涯,小桥流水边。
我低了头,轻轻道,轻到只有自己听见:“从此,我把我的身、我的心、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作为交换,请你……”
“什么……”幸村微微侧头,一缕秀发落了下来。
“没什么,”我轻笑,“时时想到某一次有人告诉我,我再怎么修炼,也无法做到‘万草丛中过,片草不沾身’。”
所以,这次的羁绊,是我心甘情愿。所以,所谓交换,请你……
那只稳健的右手拖住我得要,我微向后仰去,同时,那具身体欺来。
“希悠……”
轻如丝语。
“我爱你。”
——请你,爱我。
“嗯,我也是。”
轻轻跳起一点笑,同时,闭上眼睛。
唇上,微微的触感,酸酸的、甜甜的,心跳如鼓,可是,又是那样的平静。
日光洒来,风和日丽。
眼角湿漉漉的,一行泪水滑了下来。
如果这是约定,那么就请与我定下一生一世,天涯海角,也要不离不弃。
因为,你说过,不管我走到哪里,你总要在后面追寻着我的身影。
所以……请你等待着,归来的我。
“再见,精市。”我说。
“再见,希悠。”他说。
我转身,向着飞机方向走去。我的脚步是如此决绝,不带一丝停留,甚至也没有转身、回首。
风吹来,扬起了我的长发,飘洒在空中,如此的潇洒与自由。
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有一双紫罗兰颜色的安宁双目正盯着我的背影。我由此知道,从此以后,不管前途的征程有多艰难,我的身后,总有一人,在遥遥的,守望着我……
…
我突然醒了。
很安静。空气似乎静止了。睁开眼,看见的是机舱上方白色的天花板,白色,安宁也祥和。
“悠?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嗯。”我侧头,微笑,看着戴着金丝眼镜托着本书看的比林,近乎虚幻的说:“比林,我做了一个梦。”
“哎?”
“一个好梦。”我冲她眨眨眼,“梦里我遇到了许多男孩子,风格各异,有一根男孩子,很漂亮、很沉静,却又狡黠无比,他吻了我,说爱我。”
“悠。”比林侧过脸来严肃的说:“现在不是春天,你莫要做春梦。”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是,比林,”我又问她,“如果我还想继续做下去,该怎么办呢?”
比林微微一笑,垂落的发丝柔软的贴在脸颊,她的目光中带了丝睿智与狡黠。
“那就闭上眼睛,想念着他们,然后你——便会得到梦的延续。”
“哦。”我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不久,我又撑开了眼睛。
我趴向窗边,透过玻璃向下看。“比林,”我问,“我们快到了吧!”
“嗯,”比林回答,“快到了,那个你所憧憬的国度。”
我攀着窗沿,向下看去,周围全是白云,看不清下方,偶尔露出的一两点淡蓝色的光芒,像是飞度了海洋。
看不清下方,心中却有一丝安宁,甚至是愉悦。“很好,”我说,“今天天气晴朗,温度适宜……”
——悠和日丽。
END
番外1 重生之梦
夕阳西下。半边红云。春暖花开。院中寂静。
我与周助并肩坐在庭院中,脚踩着湿露的绿地,倚在木台栏杆上,看风轻云淡,花落无声。
此情此景,应怀抱一本古书,案几放一杯清茶,轻品茶茗,徐徐读来。
当然,如果我是迟暮老人,这个样子,一定可以用来回忆。
可是,我要死了。
我要死了。
一切都像是发生在昨天,我对周助温柔的笑着笑着,园中的桃花开得烂漫,馨香缠绕,流云漂浮,碧水清扬。
可是一切在瞬间都变成了黑白,紧接着一片漆黑。
醒来时非常安静,睁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墙体,绿色的病服,一切与幸村描述过得不谋而合。
幸村……呵,我是与当年的幸村一样了吧……不,应该是比他更糟糕才对。
转头,便看见了那亚麻色的头发。
不再微笑,不在风轻云淡,那长挂嘴边的戏谑不在,双目通红,泛着血丝,看着让人心痛。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掠过他的发梢,抚上了他的脸。
胡茬扎在手心,有着微微的麻痹。
不再是当年的不二周助了。
十五岁的不二周助,风华正茂,带着无瑕的微笑,以“天才”的身份在日本的学生网球界泛起阵阵波澜。
而今,而十五岁的不二周助,已经有了男子的气质,微笑仍在,却有了一份爽朗,三分隐埋,亚麻色的头发仍在,感觉却不一样了。
就如同第一次见到一样。
不二周助从男子变成了一个男人,十年时间。
而而今的不二希悠也变了。
曾经的好多好多人也已经变了。
进入网坛的,如幸村,如越前,如手冢,如Zoe,如洛芙,如Hugh。
继续着与网球有关的,如乾,如柳,如切原,如忍足,如白石。
更多更多的人选择了平凡。
曾经的张狂少年变成过去,一挥手百年身,人在沧海,身世浮沉。
参加白央杯的我见识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最终没有实现雪与明叔的梦想,黯然退场。
也从此退出了网球的世界,回到日本继续做学生,过着平淡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间已有十年。
平凡吗?是的,我非常平凡,可是,哪有人没有一段辉煌岁月?我的平凡只是比不上我的辉煌罢了。
最终,我与幸村分了手,与手冢断了联系,再也没有见过迹部。
最终,周助放弃了网球,放弃了摄影,再也未曾联系过关心的越前。
残酷,却也真实。
那一天,我与他在院子里和梅酒,却不知怎的喝的酩酊大醉,两个人倒在院子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我狂笑:“周助从此我们相依为命吧!”
周助亦狂笑:“果然血缘才是最好的东西!”
我在靠近青学的地方买下了一个院子,很近,很熟悉,前院有一个小亭,小亭挂着一口大钟,后院有一个土制的网球场。
我瞪着院子,对周助说:“我怎么越看越觉得熟呢?”
周助娴熟的敲了我一下,道:“怎么搞的,这是以前越前的家呢,当年越前南次郎还把我们在院子里一顿痛打呢!”
哦……想起来了,我哼哼一笑:“那我们不也烧了他两箱'哗——'杂志吗?”
我们二人相视而笑,说不出的得意。
可是后来,眉眼尽敛,有些说不出的悲凉。
这曾经是越前的家……呢……
可是,越前的家在美国,越前从来就未属于过我们。
只是昙花一现。
周助问我:“那为什么要来日本呢,法国不是你的家吗?”
我笑:“那也许是——日本有着更多的熟悉感吧!”
于是二人在此住下。
年年过新年,过夏祭,穿和服,写加油的字帖。
不时有张扬的学生向我们借用场地,我挑着眉呵呵一笑,挥手答应了,下一秒他们便被周助用三重回击踢了出去。
周助微笑着,却故意板着脸,道:“青学真是越来越不对味了,这群小孩还MADAMADADANE!”
我推了他一把:“滚吧,你这只万年腹黑熊!”
日子就这么过着,平凡却快乐。
然后就在某一天,桃花盛开,烟云返霰,我与周助在球场上对战,笑着笑着,突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听说当年幸村也是这样,某天黄昏,与真田打着球,突然拍子摔了,人弯腰去捡,却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醒来时被告知得了“急性神经根炎”
急性神经根炎,恐怖的疾病,治愈率不到30%。
那段时期,是立海大的黑暗,失去了部长,而他自己,也开始了一个人艰苦的战斗。
直至胜利。因为强烈